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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玄學(xué)大佬的豪橫人生[重生]在線閱讀 - 玄學(xué)大佬的豪橫人生[重生] 第44節(jié)

玄學(xué)大佬的豪橫人生[重生] 第44節(jié)

    她的心莫名一緊:“你這是收拾東西要走了?”

    許林知抬頭:“我哪有什么行李啊,這都是你的衣物?!?/br>
    喬月再一看,箱里疊的正是她的衣服,她才想起許林知不在的這幾天她從陽臺收回來的衣服一直堆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沒有收拾,于是臉上不由得微燙。

    “你折騰這些干嘛?”

    “去旅游啊?!?/br>
    “什么時候?”

    “今天啊?!?/br>
    “哦?!眴淘迈晾闲M(jìn)洗手間盥洗,洗了把臉才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從衛(wèi)生間探出一張水淋淋的芙蓉面來:“你說什么?去旅游?就今天?我沒聽錯吧?”

    “你這反射弧夠長的呀。”許林知被氣笑了,大長腿直接跨過攤開在地的行李箱,走到衛(wèi)生間,依著門框看喬月:“你不是一直說太累了想出去歇幾天嗎?”

    “你早就嚷著想躲到某個海島清靜清靜了,怎么,現(xiàn)在又改變主意了?”許林知見有一縷細(xì)發(fā)粘在了喬月的臉龐,極其自然地上手捻開了。

    兩人靠的太近,喬月甚至能聞到許林知身上若即若離的香味,宛如雨后風(fēng)過竹林般的清爽和淡雅,中間夾雜著點(diǎn)身體的暖意。

    許林知從未有過如此逾越的動作,喬月一下子尚未適應(yīng),輕拍了他的手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有嗎?怎么我不記得了?”

    “貴人多忘事唄?!痹S林知也不在意,笑著轉(zhuǎn)身回房間繼續(xù)收拾行李:“好像自認(rèn)識你那天開始你就叨叨著想退隱山林了?!?/br>
    “你想想,沙灘、清風(fēng)、海浪、透心涼的果汁與汽水、飽滿多汁的水果,天天睡到自然醒,什么都不用煩,我?guī)闾崆案惺芤幌峦诵萆疃嗪冒??!?/br>
    喬月邊刷牙邊遐想,仿佛真的便置身于藍(lán)天白云下的一張沙灘椅上,高大的棕櫚樹投下盛大的陰影,遠(yuǎn)處浪花開在綿軟的沙灘上,許林知和小虎正與橫行霸道的螃蟹斗智斗勇,他嚷嚷著說晚上要給自己蒸螃蟹吃的聲音落在耳邊變成了悅耳的背景音。喬月笑了笑,翻身喝了口椰子水又躺下了,一本書遮在她臉上,以至于夢中都有一股紙張的墨香。

    “反正你現(xiàn)在也沒什么要忙的,和青檸檬臺合作的節(jié)目已經(jīng)上了正軌,歸寧堂的生意停幾天也不是什么大事,交給溫嘉嘉打理還不至于倒閉。”許林知孜孜不倦地安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哪家旅游公司的銷售。

    喬月歪著頭想了一下,覺得許林知說得好像有些道理,盛海當(dāng)?shù)赜幸痪渌自捊校洪L命功夫長命做,人生漫長,事情總是做不完的,又何必急著一時呢,趁此機(jī)會出去休息一下不失為個好主意。

    但不知怎么的,她心里總覺得忘了些什么。

    正恍神,那邊又勸上了,拿出了殺手锏:“我的機(jī)票都買好了,頭等艙,不能退的?!?/br>
    “反正你也不差那點(diǎn)錢?!眴淘鹿緡9緡5厥?,玩笑說得含糊不清,許林知估計(jì)也沒聽到,沒回應(yīng)。

    喬月漱完口出來說道:“那就去唄,還沒坐過頭等艙呢?!?/br>
    但是小虎怎么辦?

    喬月正想問,許林知似心有靈犀,默契地說道:“你想的話咱們可以把小虎也帶上,辦個托運(yùn)就好了?!?/br>
    小虎像是知道他們在談?wù)撟约阂粯樱『迷诖藭r醒來,伸了伸懶腰,踱到許林知腳邊喵叫了幾聲,爪子拍了拍他的小腿。許林知一夜之間便變成了盡職盡責(zé)的鏟屎官,任勞任怨地去廚房端來一小盆牛奶。

    喬月:……

    不發(fā)威的小虎真變成hello kitty了?

    “那你還傻愣著干嘛?”許林知笑她:“快去收拾啊。”

    喬月也被他感染,突然覺得好像沒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她的心情輕松起來,馬上利索地回房間收拾了。說是收拾其實(shí)也沒太多東西要整理,衣服許林知早就打包好了,喬月只消帶上貼身衣物和一些瓶瓶罐罐便能出門了。

    “待會可不要塞車啊。”喬月拎著行李嘴里嘀咕著。

    下了樓,喬月正想著要掏出手機(jī)通知梁泉一聲,沒想到卻正好碰上了他。

    “泉子!”喬月錘了他一記:“這段時間你都消失哪去了,好久不見?!?/br>
    梁泉瘦了些,穿得人模狗樣的。他清了清嗓子,用手暗暗指了指身邊的女孩:“忙……忙正事呢?!?/br>
    一旁的女孩見了喬月眼睛亮了起來:“你就是喬月吧!我可喜歡你的節(jié)目了!我一直還想去你的店鋪里算命,可惜預(yù)約不上!”

    “你怎么沒說過你認(rèn)識喬大師?”女孩小聲嘀咕,做做樣子地掐了掐梁泉的胳膊。

    “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說嘛?!绷喝移ばδ?,又沖著喬月使了使眼神。

    “泉子的朋友下次直接來就好了?!眴淘乱娏喝业搅烁星榈臍w宿,打心底為他高興,便說道:“我給你們好好算算姻緣。”

    女孩有些紅了臉,梁泉也有點(diǎn)不好意思,結(jié)巴著打岔:“你們這是去哪?”

    “出去玩幾天。”許林知答道。

    “噢~”梁泉立馬來了勁兒,沖著喬月眨了眨眼睛說道:“你跟舍友之間的感情可真好?!?/br>
    這次輪到喬月有些臊,佯怒地瞪了梁泉一眼:“就你話多,下次如果你單獨(dú)來找我算命的話我要加倍收你錢?!?/br>
    眾人莞爾,不遠(yuǎn)處的司機(jī)上前提醒時間不多了。

    今天正是周末,本應(yīng)堵得水泄不通的機(jī)場路卻格外順暢,沒有什么車輛。許林知的轎車風(fēng)馳電掣,拖出一道華麗的弧影。

    喬月坐在車?yán)?,窗外的天空好看的不像話,湛藍(lán)的天際下簇著一朵朵碩大的白云,像是松軟潔白的棉花糖。日光鼎盛,萬物嶄新。小虎趴在她大腿上,慵懶地抻了抻腰肢。

    到了機(jī)場時間還綽綽有余,兩人慢條斯理地辦了行李和寵物的托運(yùn)。

    小虎憋屈地用爪子撓了撓小小的籠子,喬月?lián)乃┳?,安撫了幾句,它便難得聽話地趴在籠子里,任人擺弄。

    “今天可真順利,諸事如意?!眴淘屡c許林知進(jìn)了頭等艙候機(jī)室,坐在柔軟的沙發(fā)里喝著咖啡感嘆道:“先是擺脫工作難得旅游,接著便是梁泉脫單,然后路上一路暢通,天氣也格外給力。最難得的是就連小虎也轉(zhuǎn)了性般乖巧?!?/br>
    其實(shí)她還想說她和許林知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無端親昵了不少,但想了想,還是將這句話順著咖啡咽了下肚。

    休息室的前臺正好放了一些海島的宣傳冊子,喬月拿來瀏覽打發(fā)時間。

    “看起來真不錯,”她一邊翻動著精致的圖冊一邊內(nèi)心暗想:“簡直跟自己想象中的一模一樣?!?/br>
    許林知靠過來說話:“喜歡?不如我們在那里買一套別墅吧?”

    “你這人什么時候成了我肚子的蛔蟲了?今天我想什么你都能猜中?”

    雖然喜歡,但喬月還是合上冊子把他推開,笑罵:“神經(jīng)病,有錢就可以這么任性啊,買了又不長住?!?/br>
    “可以長住?!痹S林知一臉嚴(yán)肅地盯著她的眼睛看:“只要你喜歡,只要你愿意,我們可以一輩子住在那里?!?/br>
    世界突然寂靜無聲,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喬月此時感應(yīng)不到自己的心跳,但她知道肯定是又猛又急,像是被悶在箱子里的一頭小野獸,拼命想要尋找一個出口。她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口干舌燥,說不出話來。

    耳朵轟鳴一聲,世界仿佛又再次啟動。

    許林知顯然也有些緊張,他順了順身上的襯衫,站了起來,面對著喬月單膝跪了下來。

    候機(jī)室的其他客人開始起哄,有人嘬了幾記口哨。

    許林知從口袋里掏東西,但由于緊張,掏了兩次也沒掏出來,于是便更加急了,額頭上沁出點(diǎn)薄汗。喬月見了這幅場景,反而沒了慌亂無措的感覺,笑著把他拉了起來。

    許林知終于從褲兜里掏出一個小錦盒,打開,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條精致的項(xiàng)鏈。

    “我知道你喜歡一切順其自然,不愿cao之過急,壞了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但我們兩人之間終要有人先踏出那一步。”他用一雙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喬月:“雖然我們來日方長,但我想每天一醒來見到的就是你的臉龐。”

    “我還想跟你一起去超市,爭論要買魚還是蝦;想跟你去游樂場,聽你嫌棄鬼屋里的鬼不嚇人;想陪著你去捉鬼,或者就在家點(diǎn)一盞燈靜靜地等你回來。還有好多好多事情想跟你一起,我希望你也是這樣想的?!?/br>
    頭等艙休息室門口正對著候機(jī)大堂,一整塊落地玻璃能看見停機(jī)坪上不斷地有飛機(jī)起飛降落。嫣紅的晚霞透過窗子,每個人都仿佛鍍上一層華彩。有人靜靜坐著,有人相擁,有人親吻,有人笑,有人哭,大千世界仿佛都凝聚在這小小的一方舞臺,上演一幕幕離合悲歡。

    在如此盛大的背景下,許林知真誠且渴望地站在面前,捧出了一顆柔軟的心問她要不要。喬月內(nèi)心達(dá)到了從所未有的寧靜和空靈。

    她接過錦盒,輕輕蓋上。

    “我不愿意。”

    第63章 、如夢

    “我不愿意?!眴淘螺p聲說道。

    “為什么?”許林知顯然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呆呆地楞住了,疑惑、錯愕,尷尬和失望如同一朵雨后的白花謝在他的臉上。

    “因?yàn)槲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br>
    “你在說什么呢?”許林知的眉頭已經(jīng)團(tuán)成了結(jié):“什么不是真的?你都要把我弄糊涂了?!?/br>
    喬月抬起一張嘆惋的臉看他,輕輕搖了搖頭:“雖然你所描述得很美好,也是我向往的,但是這個世界不過是虛幻,就連你也是假的?!?/br>
    “你可以不用再演戲了,我已經(jīng)醒了。”

    上一秒許林知面上還是疑慮重重,但下一秒便變了張臉?biāo)频?,眉毛揚(yáng)起,露出了一絲壞笑,帶了絲挑釁的意味。

    “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聲調(diào)里都藏著點(diǎn)戲謔。

    “因?yàn)橐磺卸继篮昧??!眴淘聦⑹种械腻\盒塞回許林知的手中:“這個世界里的所有人或事都在以一條滿足我內(nèi)心深處心愿為前提的規(guī)則而運(yùn)行著,無論我想什么,總是能夠得到實(shí)現(xiàn)。”

    “我想休息了,你就突然說要帶我去旅游;我心頭剛滾過小虎的名字,你就說出我心中所想;我念叨著梁泉,下一秒他就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嘴里嘀咕不要塞車,結(jié)果機(jī)場路百年難得一遇地暢通無阻,就連我們要去度假的那個海島,也跟我想象中一模一樣。一次兩次也就算了,這樣的巧合接連發(fā)生三次的話,我就不得不注意了?!?/br>
    “就因?yàn)檫@些湊巧就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shí)性?”許林知的手中轉(zhuǎn)動著那個小小的錦盒。

    喬月?lián)u搖頭,表示不全因這些巧合。她自己心里明白,讓她最終確定懷疑的還是因?yàn)樵S林知。

    雖然自己與許林知兩人之間情愫暗生,但也只是“暗生”罷了,兩人詭異地達(dá)成了某種默契,誰也沒想著要去捅破那層窗戶紙,仿佛那層薄紙破了,那照在上面的月影也就散了。

    喬月了解許林知,雖然在外留學(xué)多年,但他骨子里還是內(nèi)斂的,含蓄的,慎重的,他會暗戳戳地在意,會不著痕跡地關(guān)心,會拐彎抹角地說著些酸話,獨(dú)獨(dú)不會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將自己的愛攤開晾曬,接受眾人的審視。

    感情是私有化,哪容得他人的半點(diǎn)評頭論足。

    “因?yàn)槟悴皇撬??!眴淘抡f道,雖然面前站著的這個人無論樣貌還是聲音語調(diào)都與許林知無異,但相處細(xì)節(jié)中還是透露著不同。正如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偶,里面卻裝了不一樣的零件。

    許林知不以為意地“切”了聲說道:“這不是更好嗎?”

    “正如你所說,這個世界是以你為中心而運(yùn)行,所以你所看到的正是你內(nèi)心所期盼的,就連我也一樣。”許林知說到這頓了頓,錦盒卻依舊在他指節(jié)中來回滾動,見喬月臉色有些微變,繼續(xù)說下去:“我的熱烈、我的主動、我的公而告之,都是依你所想。我現(xiàn)在所有的樣子,都是你潛意識里所希望的樣子?!?/br>
    “這不是更好嗎?”

    四周的男女宛如發(fā)條松了的玩具一般原地呆立不動,世界只有兩人的呼吸在發(fā)出顫動。許林知向喬月靠近,帶著點(diǎn)侵略性地將她環(huán)在懷里。喬月能感受到澎湃的心跳從另一具身體傳來,撲通,撲通,撲通,像是使人迷幻眩暈的鼓點(diǎn)。

    許林知一張精致的臉越靠越近,花瓣似的嘴唇近在咫尺。就在他的唇要落在另一雙花瓣之際,喬月推開了他。

    “每一個人對另外一半都會有期待性/幻想,比如再高點(diǎn)、再好看點(diǎn)、再溫柔點(diǎn)、再浪漫點(diǎn)、再有錢點(diǎn)、再英勇點(diǎn),有些幻想可以實(shí)現(xiàn),有些幻想不切實(shí)際,但無論如何,ta對ta的情感并不會因此而變。因?yàn)檎f到底,喜歡一個人便是喜歡他原本的模樣,而不是要將對方改造成自己內(nèi)心想要的模樣?!?/br>
    “所以哪怕你再好,也不是他?!眴淘抡f道。

    許林知打了一聲響指,身后的場景陡然變換,機(jī)場大廳眨眼間便幻化為陽光沙灘,遠(yuǎn)處海浪拍岸,近處一座雅致的小別墅。

    “留在這里不好嗎?想要什么有什么,想怎么活就怎么活。這不是你所期望的生活嗎?一個閑適的角落,一個廝守的人?!痹S林知臉上有著佛前供奉的虔誠,他牽起喬月的手,手指一下一下地摩挲著:“外面的世界危機(jī)四伏,出去了,我就護(hù)不住你了。”

    許林知見喬月低著頭不說話,以為她心動了,便又打了個響指,背景再次變換,這次則幽幽山谷,漫山遍野的櫻花爛漫,房子掩映其中,鳥語花香,宛如人間天堂。

    喬月抬起頭來,笑得比那櫻花還燦爛:“沒關(guān)系,我能保護(hù)自己?!?/br>
    許林知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哀求又像是告別:“真的要走了?”

    “嗯。”喬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松開許林知的手:“外面還有人在等呢?!?/br>
    喬月的話音剛落,面前的許林知像是一尊破裂的瓷瓶,開始一片一片地碎開,眼睛、鼻子、嘴巴、身體、雙手,湮沒在空氣中,身后夢幻般的場景也在逐寸逐寸地崩塌,大團(tuán)大團(tuán)混沌的虛無涌來,而后一道刺眼的白光乍現(xiàn),喬月不由得抬手遮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