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無此人 [刑偵]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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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辭在的時候,他總是放心把這項工作交給許辭。兩人結(jié)束談判,就近去了云頂酒店的頂層旋轉(zhuǎn)餐廳吃飯。 開車期間、再到前菜上來期間,許辭始終沒怎么說話。 林景同瞧他幾眼,居然露出了些許委屈的表情?!捌鋵嵨易罱葱侣?,看到那些爛尾樓里人居住的慘狀,我也覺得他們可憐……但是,身為清豐集團的cfo,我要為業(yè)績負責……謝哥,你不會怪我,覺得我太冷血吧?” 許辭握住刀叉的手一頓,旋即搖頭?!扒遑S的財務(wù)狀況也確實不好,這兩年搭建線上商務(wù)平臺燒了太多錢。所以,你在做你該做的事情。一旦清豐垮了,又有多少員工會失業(yè)呢?到時候他們的下場,跟爛尾樓里那些人,恐怕差不多。” “就是這個道理。你看,我們客服中心里,一個普通客服,但凡勤快點認真干,獎金多了,月入一萬都不愁的?!绷志巴?,“清豐倒了,他們?nèi)ツ睦镏\生?” 許辭眼眸垂了片刻,再抬眼看向他?!拔抑皇锹杂懈锌??!?/br> 林景同笑著問他?!案锌裁??” “子承父業(yè),你成長得很快。我像你那么年輕的時候,在談判桌上完全做不到你剛才那樣?!痹S辭道。 “你的厲害之處又不在談判。商務(wù)分析、財務(wù)預(yù)測、業(yè)務(wù)邏輯與流程梳理……你什么掉過鏈子?” 林景同笑道,“我專業(yè)能力不怎么樣,也就會耍耍嘴皮子了?!?/br> “對了,”林景同想到什么又問,“最近你那項目進行得怎么樣?公司信息系統(tǒng)一團亂。你趁機梳理清楚得了?!?/br> “系統(tǒng)我可不懂。我只是在給技術(shù)們提需求而已?!痹S辭淡淡一笑,“他們最近看著我就躲?!?/br> “沒事兒,把我名頭擺出來,他們不敢不干活?!绷志巴f這話的時候,儼然又變成了大男孩的模樣。 許辭面上有淡淡的微笑,心臟卻不由一沉。 他有預(yù)感,也許終有一日,他和林景同會走到徹底反目成仇的地步。 餐后吃甜品的功夫,許辭手機一震,收到祁臧發(fā)來的消息,大概講了他那邊今天遭遇的事情,又問許辭這邊的情況、要不要去公司接他一類的。 許辭看完消息,飛速將之刪除,再回復(fù):[我就在市中心,在和林景同吃飯,一會兒直接回你公寓,不用接我] 許辭有很多手機,每個手機都長得一模一樣,只有屏幕上的細微刻痕幫助他區(qū)分。 但從手機背后看,林景同什么都看不出來,他只是帶笑問了句:“謝哥在和誰聊天?該不會交女朋友了?” 許辭放下手機?!盎貍€朋友的消息而已。女朋友交不到,這要怪你?!?/br> 林景同大笑。“怪我讓你太忙了嗎?可我自己也沒時間交啊。電視劇上的總裁天天談戀愛,我怎么一點空都沒有??!” 言罷他又感慨?!袄蠣斪拥故窃诖呶?,沒準他會給我物色什么相親對象呢……害,傷腦筋。不過……這次這兩個政府項目,我要是能拿下來,我今年一定能比過關(guān)鴻文。我看他來年再跟我耀武揚威?!?/br> 一餐畢了,兩人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林景同主動上了駕駛座?!盎厝ノ议_吧。送你回高管公寓?” 許辭搖頭:“送我去最近的北水店吧?!?/br> “想買東西?” “嗯。我爸想吃我做的東西了,我去買點新鮮食材,做好了抽成真空袋,給他寄過去。” “寄到芝加哥?那這可真夠遠的。” “其實也就是泡鳳爪一類的。年紀大了還這么重口……”許辭問他,“你要嗎?做好了給你一份?!?/br> “那我要不辣的。謝了?!?/br> “不客氣?!?/br> 許辭果然去了北水店,也確實購買了食材。 若按平常,他直接回祁臧的公寓也無所謂。 但現(xiàn)在的林景同已讓人越來越有一種陌生感。于是他還是打了車先回高管公寓。 回了那棟別墅,他等到將近凌晨,將圍著別墅放的各個監(jiān)控器里顯示的情景看了一遍,再開著信號干擾器,做了簡單的變裝,繞小路離開。開發(fā)區(qū)監(jiān)控少,他步行到停著登記在平安名下的那輛車的停車場,再上車往祁臧家開去。 凌晨時分,祁臧回來了。 照例,煲好了海鮮粥的許辭坐在沙發(fā)上抱著筆記本電腦處理工作。 暖光照在許辭身上,從他的頭發(fā)垂落至肩膀,每每看到這樣的許辭,祁臧都會感覺一天的疲累全部消失。 低著頭敲打筆記本的許辭聞到什么,鼻子一皺,而后他抬頭看向祁臧,明顯看到他濕濕的、還在往下淌水的頭發(fā)。 許辭馬上反應(yīng)過來什么?!跋滤??” “是。得去撈尸體?!逼铌疤崞鹱约旱囊骂I(lǐng)聞了聞,“我特意在市局洗了澡的……是不是還是很臭?我這聞了一天,都聞不到了?!?/br> “還好?!痹S辭搖搖頭,放下手里的電腦,目光無意識垂落到地毯上,神情顯得有些怔忡。 “你怎么了?”走到他對面坐下,祁臧有些關(guān)切地看著他。 “也沒什么。今天去跟林景同去談判了,就是覺得他……”許辭擺擺頭,“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心理。大概就是,你住在一群惡魔家里,你知道你是來潛伏的,你總一天會找到他們的破綻,然后殺了他們。 “可是這群惡魔里有一個人,他確實是惡魔的兒子,但你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惡魔,他目前似乎沒有做過什么惡事,而且對你極好。當你殺了他父母,哪知這是為名除害、是正義的…… “以后你又該怎么面對他呢? “一直以來,我都在欺騙林景同,這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可我既不能期待他變成惡魔,也不能不切實際地期許,他會站在我、站在正義這邊?!?/br> 第65章 浮塵在暖光中飄著, 它們圍繞著許辭,像是在追逐他的一舉一動。 講話的時候許辭將語速放得很慢,話語里也透著些許遲疑, 與平時在外人面前那副商業(yè)精英、牙尖嘴利的樣子有著天壤之別。 這個時候祁臧會覺得許辭總算摘掉了臉上的面具, 稍微讓自己窺到了幾分他的真容。 不過這種感覺轉(zhuǎn)瞬即逝。 許辭不經(jīng)意泄露的那一絲脆弱很快就消失了。 再抬頭看向祁臧的時候,他的目光已恢復(fù)平靜,平靜得天衣無縫。就好像他心里從未有過任何掙扎彷徨似的。 祁臧安慰他的話還沒能說出口,許辭便自問自答道:“其實也沒什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天底下本來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我不能什么都想要?!?/br> 許辭出于信念、信仰,出于為父母討回的目的,選擇了走這條路。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放棄了要和林景同成為朋友這件事本身。 那一刻祁臧不由想起了自己。 許辭如果對自己還有隱瞞, 是因為他做好了放棄自己的準備么? 祁臧的表情變得幾乎有些肅穆。 許辭瞧出端倪來?!班??祁臧你怎么了?” “沒什么?!逼铌笆掌鹧劾锏哪? 很認真地看著許辭, “我只是想說,在我這里, 你可以可以兩全其美,可以不必有任何后顧之憂?!?/br> 可以兩全其美??梢詻]有任何后顧之憂。 聞言許辭幾乎一怔,然后在心里重復(fù)了這兩句話好幾遍。 過了好一會兒, 他淡淡笑著看向祁臧,問他:“就這么相信我?” “嗯。就那么相信你。不是相信你嘴上說的話, 而是相信你這個人?!?/br> 祁臧道, “從你答應(yīng)把商博然的下落告訴我、從你決定和我合作、從你從我那里拿走了隱藏式耳麥、從你一口回絕了血鶯的要求、從你選擇把炸藥綁在自己身上開始……我就選擇堅定不移地相信你。” “唔……不怕我再騙你一回大的?”許辭下巴抬起來,表情仍是清清冷冷的, 但不知為何祁臧從他的目光里感覺到了些許挑釁。 凝眸看他半晌, 祁臧倒是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許辭問。 祁臧道:“想到了《倚天屠龍記》里張無忌他媽殷素素說過的話。” 殷素素那話, 許辭當然聽過——“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br> 他當即皺眉:“我可不是什么姑娘?!?/br> 祁臧笑著逗他:“嗯?謝善、章小雨……不都是你么?” 合上筆記本, 許辭端著它起身, 冷冷淡淡瞄祁臧一眼, 轉(zhuǎn)身回房了?!八X了,晚安。” 祁臧跟著起身?!澳憧矗稚鷼饬税??!?/br> 許辭:“……” 祁臧:“整天裝的那么成熟穩(wěn)重內(nèi)斂的,其實就是個小氣包?!?/br> “誒祁臧——?”許辭駐足,回頭,看向祁臧的眼神非常不善,腮幫子都咬緊了。 祁臧做了個活動胳膊的動作。“我再去沖個熱水澡。今天下湖好像凍到了。明天見。晚安!” 許辭:“…………” 目送許辭回房后,祁臧確實前去洗澡了。 經(jīng)過客廳準備回房間的時候,他余光瞥到什么,抬步走進去,來到茶幾邊。上面放著一碗湯,還有許辭用左手寫的幾個小楷字:“姜湯,全部喝掉?!?/br> ——嗯,語氣很霸道總裁,非常謝橋。 · 次日上午,關(guān)于尚品豪庭的沉尸案召開了第一次案情會議。 小區(qū)一周內(nèi)的監(jiān)控已被大致看了一遍,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人員;針對各業(yè)主的問詢工作還在進行,目前為止也沒發(fā)現(xiàn)明顯異樣。 宮念慈和步青云總算帶來了好結(jié)果—— 基本確認死者死于中毒,體內(nèi)檢測出了氰|化|物的成分。 宮念慈再道:“死者的dna已在全省數(shù)據(jù)庫里搜索,暫無匹配結(jié)果,他的具體身份未知。目前只知道死者為男性,年齡在35歲至40歲之間。顱骨我已經(jīng)送到技術(shù)部,他們會聯(lián)絡(luò)專家進行面部還原工作。另外,我特意檢查了死者的骨頭情況。他頸椎有骨刺,腰間盤突出,膝蓋關(guān)節(jié)也有增生……似乎是個經(jīng)常干重活的人?!?/br> 祁臧立刻抓到什么,看向?qū)m念慈,語氣非常嚴肅:“你說什么?” 宮念慈眨了兩下眼睛,把剛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怎么?” 話剛問出口,她忽然意識到什么,立刻瞪大眼睛:“我去……不是吧?” “什么什么?怎么了?”李正正明顯沒跟上,立馬著急詢問。 開口解釋的人是步青云,他道:“男性、35歲到40歲之間、干苦力、干重活……這符合之前跳樓自殺那四個人中李福旺的特征。如果這個死者是李福旺……” 接下來的話他不必說,所有人心里都有了數(shù)—— 那四個人該不會都遇害了吧? 最初“跳樓自殺”的章曉柳、李福旺二人,尸體找不到,但人一直處于失蹤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