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無此人 [刑偵]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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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地產ceo紹岳山的死跟你有關嗎?” “這件事我暫時不想說。” “不想說?反正你已經殺了四個人了,再承認一個也沒什么。” “我就是不想說。” “行。那么繼續(xù)談那四個人。殺了那四個人后,在仙居苑制造他們跳樓的假象、往袁氏地產那里放照片,也是你做的嗎?” “是?!?/br> “為什么?” “我想混淆他們的死亡時間,讓你們搞不清楚他們是哪天死的,然后為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我聽說冷凍尸體,會影響對死亡時間的判斷……雖然現在看來,可能是錯的,但我當時信了那個說法。 “一次性往冷凍倉放兩具尸體不現實,如果我拖著兩個行李箱,太引人注目了,所以,另一具我就放到了尚品豪庭的湖里,我沒想到它會浮起來被人看見?!?/br> “冷凍倉的尸體遲早被人發(fā)現,你怎么能確定自己一定能脫身?” “我往袁氏地產那里放了假照片,一方面是想讓你們以為那四個人還活著,不至于把這件事定性為兇殺案,不至于動用大量刑警去調查。他們的尸體越晚被發(fā)現,我被抓的可能性就越小。 “另一方面,萬一尸體被發(fā)現了……我放假照片引導輿論攻擊袁氏地產,這樣袁氏地產就有報復那四個跳樓者的動機,我想讓你們以為,是袁氏地產找人殺的他們,而不是我。 “我沒想到湖里的身體浮起來,沒想到即便凍了尸體,你們還能查到她的死亡時間……可能我被一些三流偵探小說忽悠了。” “那你又是怎么想到尚品豪庭拋尸的?你住的地方,離那里十萬八千里?!?/br> “在飯局上,有一個住在那里的老板提到過那個小區(qū)。當時有人問那里怎么樣,他在考慮買那里的二手房,那個老板就向他介紹了一下,提到那里有一個人工湖,面積很大,但離住宅區(qū)比較遠,平時大家也忙,所以去湖邊的人很少。我考慮拋尸的時候,想到了那個湖,就去了?!?/br> “錦寧市的湖那么多,為什么非要去哪里?進那里可不容易。為什么不隨便找個……比如白云山那么多湖,為什么不去那邊拋尸?” “也沒有什么原因。想拋尸地點的時候,我想到了那個老板的話,就過去了?!?/br> “那你怎么進的尚品豪庭?” “我借了公司的車,穿了工服,說去安裝冰箱。我做了登記?!?/br> “為什么殺人?” “有次我在仙居苑附近一家飯館吃飯,跟他們發(fā)生了沖突,他們朝我吐痰。我不喜歡被幾個窮鬼那么侮辱,動了殺心。” “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也許你們覺得這沒什么。可我就是接受不了。我當時非常憤怒。殺了他們,我這口氣才消下去?!?/br> “怎么殺的?” “從黑市買的氰|化|物。我以請他們四個吃飯的名義,把他們毒死了?!?/br> “你們之間不是有矛盾嗎?他們會吃你的飯?” “我打聽到他們四個是一個維權群的,那天我就找到其中一個,假稱自己有路子幫他們維權,最后他們一起坐我的車跟我走了。他們看到我的時候,并沒有什么反應。 “路上我給他們吃了有氰|化|物的餅干,他們吃了,然后就死在了我的車里?!?/br> “這回的事情,輿論鬧得很大,到處都是相關新聞。你不可能沒看到,警察已經發(fā)現了兩具尸體。為什么你不跑,還繼續(xù)留在工作單位?” “抱有僥幸心里吧,總覺得自己做得挺天衣無縫的。是我天真了?!?/br> “氰|化|物哪兒來的?” “黑市買的?!?/br> “具體怎么cao作的?” “這個我不能說。我父母還在。那邊掌握有我父母的信息。如果我舉報了他們,我父母會被他們殺……抱歉。 “警官,我有些累了。改天再問吧?!?/br> 針對嫌疑人齊昊的審訊暫告一段落。 接下來重點是核查的兩個地方的監(jiān)控—— 第一,袁氏地產被潑紅油漆、灑假照片的那三天,附近路段的監(jiān)控有沒有捕捉到他。 答案是有。 第二,尚品豪庭入口的監(jiān)控是否有齊昊開著他們公司車的影像。 答案仍是肯定的。 柏姝薇還特意跑了一趟尚品豪庭,找保安要了人員登記名單,還真找到了“齊昊”這兩個名字,經比對,是他的親筆簽名。 柏姝薇從豪庭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等她的消息。 在得到確切的回復后,大家都陷入了一陣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祁臧敲桌子的動作?!岸加惺裁聪敕ǎf說吧?!?/br> 李正正先道:“齊昊的口供沒太多毛病,監(jiān)控確實顯示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他是兇手。唯獨他的動機讓我無法理解。 “一般來說,如果他被那四個人吐痰后,當場對他們動手,那是可以理解的,典型的情緒上頭、激情殺人。但齊昊并不是這樣,他是在事后,調研了那四個人是維權群的,知道他們在想辦法找袁氏地產維權,然后買了毒藥,利用維權這件事伺機接近他們……他算是做了細致的調查,和周密的布局。 “可事情都那么久過去,他那上頭的情緒還沒過?太怪了。不過,除了動機這點比較奇怪外,我暫時找不出他別的破綻?!?/br> 山康道:“李正正你忘了,除了動機,還有一個細節(jié)有點怪。他沒有否認殺紹岳山的事,又沒直接承認……為什么啊?” 柏姝薇當即補充道:“你們兩個說的都在理。不過還有一點讓我覺得奇怪。這次的事情啊,從一開始,就有尸體消失的靈異噱頭,然后又出現袁氏企業(yè)被潑油漆、灑血腥照片的事情,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區(qū)政府都為此開了好幾次發(fā)布會。 “我們大家先以為四個跳樓者死了,為他們感到難過,一會兒又發(fā)現他們沒死、照片是ps的,到最后,卻又發(fā)現他們死了。這事情轉來轉去,所有人都被兇手玩得團團轉轉??勺詈蟆詈髢词诌@么容易就被抓住了?! “這簡直給我一種高開低走、虎頭蛇尾,或者說干打雷不下雨的感覺。總之就是太違和了!搞那么大的噱頭,結果就這、就這、就這啊?” 李正正和柏姝薇所說的,正是祁臧心中所想的。 許辭極其擅長發(fā)現不合邏輯的細節(jié),在數日前就提出了他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在冷鏈倉藏尸的齊昊,其實并不符合策劃這一系列事件真兇的犯罪特寫。 那這是怎么回事? 電光火石間,一個想法已經出現在了祁臧腦海。 他道:“齊昊這條路暫時走不通,那先不走。假跳樓案和袁氏ceo紹岳山之死一定有關聯(lián)。我們先主力調查紹岳山的案子。 “柏姝薇、李正正,你倆再把四個‘跳樓者’的社會關系、個人信息詳細調查一遍。另外,他們那個維權群,還有沒有其他人加入、有沒有遇到什么麻煩一類的,全部查清楚。 “山康、衛(wèi)凡,還有其他人,全都專注在紹岳山上面。先去繼續(xù)排查紹岳山的社會關系,公司同事、妻子、父母、朋友親戚,全部問一遍,看有沒有仇殺、情殺一類的可能。有任何進展、疑點,都及時告訴我。我去一趟法醫(yī)中心?!?/br> 祁臧找宮念慈,主要是為了確認針對紹岳山的尸檢工作是否已完成,又是否能判斷出紹岳山跳樓的時候是否已經死亡。 人如果是自己從樓上跳下去的、或者意外墜落,這些都可以被歸屬于生前跳樓的類別;如果墜樓前已經死亡,那就是死后墜樓。 出于人的身體自我保護的本能機制,生前跳樓會出現全身關節(jié)處普遍骨折的現象。如果是死后跳樓,那只有最終與地面接觸的那個部位存在骨折現象。 此外,生前跳樓,死者的傷口會出現生活反映。血小板的作用會導致傷口有凝固的血塊出現,與此同時,內臟、體腔出血的情況會比較嚴重。死后墜樓則與之相反。 而祁臧從宮念慈那里聽到的話是:“紹岳山的尸體特征呈現出生前墜樓的現象。所以他跳樓的時候還是活著的?!?/br> 什么情況? 難道尸檢結果顯示他真是自己跳的樓? 祁臧又問:“那有沒有可能,他跳樓的時候,被麻醉了?或者被打暈了?” “應該不會?!睂m念慈搖頭,“他的體內沒有檢測出任何麻醉成分。后腦的傷口就是墜樓造成的。我已經開顱仔細檢查過了,暫時沒有發(fā)現有擊打的痕跡。” “我怎么也不信他是自己跳的樓。還真是邪門了?!逼铌安挥筛锌?,很快他想起什么,“我再跑趟技術部?!?/br> 基于物理學規(guī)律,人從越高的地方跳下去,會距離大樓越遠。市局的技術刑警們通過總結大量規(guī)律、以及數學推演,得出了自殺者跳樓的相關規(guī)律,比如如果從五樓跳樓,死者距離建筑物在1米左右。 這次現勘的時候,技術部對尸體距離大樓的距離、以及紹岳山住處的高度做了精準的測量。 這會兒他們給到祁臧的結果是,死者的距離超出了正常自殺跳樓時應有的范圍。 也就是說,紹岳山在墜樓時,很可能受到了外力的作用。 根據力學原理,把他推往樓下的力,有一部分可以分解至水平方向,這個方向的力就導致了他往建筑物以外的方向移出一段距離,超出了正常自殺跳樓應該有的距離。 這個結果是喜人的。 這好歹能證明,紹岳山有他殺的可能。 技術部的同事最后總結道:“當然,也有他在跳樓前想辦法助跑了幾步的可能。但陽臺外墻是有高度的,這種可能性相對較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祁隊剛才說,他體內沒有麻醉劑什么的,那么他就是在清醒的狀態(tài)被人推下去的。兇手首先多半是他的熟人,這才有進入他的房間、和他一起上陽臺,再趁其不備把他推了下去的基礎。 “另外,死者體重有將近180斤,就算是熟人作案,兇手是女性的可能性也相對較小。兇手應該是一位高大、有點肌rou的男士?!?/br> 高大、身材壯實…… 那個齊昊居然符合這個特征。 只不過,如果殺害紹岳山的兇手是他,他干嘛不直接承認? 手里已經有四條命的他,其實沒必要否認第五條。 另外……齊昊為什么從頭到尾都表現得這么淡定?他是不是早就做好了被捕的準備? 祁臧是帶著疑問下的班。 這會兒許辭還在加班,在和新招聘的ui人員,溝通他主導項目的app頁面展現的設計方案。 于是祁臧開著那輛依照許辭囑咐新買的、避免輕易暴露身份的車,去到了距離清豐集團不遠外的路口等他。 許辭忙完后上了車,兩個人就這么在回去的路上商量案子。 聽完祁臧的敘述,許辭道:“所以你懷疑——” 祁臧的表情頗為嚴肅。“我懷疑齊昊在為人頂罪。真兇不是他。他只是幫忙處理尸體的人。并且處理過程中,他還沒跟真兇商量好。真兇思維縝密、手段狠辣,可齊昊把尸體藏在冷鏈倉的初始計劃卻比較潦草,要不是經理和員工們集體玩忽職守,尸體本該很容易被發(fā)現。 “此外,齊昊在審訊過程中,全程很冷靜,每個問題也都答得很到位。他應該早就料到被捕的一天,也早就準備好了回答?!?/br> “嗯。同意。所以接下來倒也好查。四條、甚至是五條人命的罪,不是那么好頂的,一旦落實,兇手一定是死罪。如果只是欠債,為了錢,幫人做個十年八年牢,可能,但替人挨槍子兒?沒必要。 “那么剩下的可能里……第一種可能,他被真兇威脅了。他沒有結婚,沒有子女,那么就是父母被威脅了。他用自己一條命,換父母兩條命。 “至于第二種可能——”許辭側頭看向祁臧,“那就只?!椤?。兇手很可能他的愛人,或者他喜歡的女生。真兇是那個女生。他替女生頂罪。對了,你不是說,齊昊同事提到,他有女朋友?” “可如果是女生……我始終認為,殺害那四個‘跳樓者’的,和把紹岳山推下樓的兇手是同一個。但一個女生把180斤漢子推下樓的可能性太小。”祁臧道。 許辭倒是若有所思看他一眼?!安粦摪??!?/br> 祁臧:“嗯?什么不應該?” 許辭淡淡道:“你不像是迂腐的人啊。他的同事可能只是知道他有對象,沒有親眼見過,所以稱之為‘女朋友’。但他的對象完全有可能是男朋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