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無此人 [刑偵]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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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周圍又看了看, 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人,孔峰裝作路過那輛桑塔納的樣子,把定位裝置放在了車底,之后繞了一圈回到拘留所。 前來找血鶯的那名律師的照片已被拍下, 孔峰交由了祁臧,祁臧再發(fā)回市局找人在數(shù)據(jù)庫里匹配。 很快查到了這個人的資料。 他叫金珂, 是珂華律師事務(wù)所的合伙人。 這是一家本地事務(wù)所,規(guī)模中檔。就是不知道這個孔峰跟四色花牽連很深,還是說并不知道客戶的真實身份。 等紅綠燈的幾個間隙, 楊夜把相關(guān)資料看了一遍, 也收到了孔峰發(fā)來的消息——已經(jīng)安裝好定位裝置。 孔峰還配了圖, 指明哪一輛車是金珂開過來的。 祁臧幾乎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又給孔峰打了個電話。“我快到了。血鶯那邊什么情況?” “她跟律師還在談話?!笨追宓?。 祁臧問:“確認(rèn)律師是自己來的?” 孔峰道:“我出去轉(zhuǎn)了一圈, 沒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員。那車上也確實沒有其他人。” “知道了。多謝。”楊夜掛了電話,已經(jīng)把那輛桑塔納的照片轉(zhuǎn)手發(fā)給柏姝薇, 讓她跑趟技術(shù)部鎖定這個車牌號。 之后他加重油門往拘留所而去。 行駛到拘留所所在的清河路, 祁臧沒有徑直開過去,而是暫時停在了那輛桑塔納斜對面的街道上。 他在打量那輛車。 那輛車最多10萬, 明顯不符合金珂這樣一個律師合伙人的身價。 這不是他的車? 他為什么會開一輛不是他的車來? 是他客戶、也就是四色花中某個人的要求嗎? 四色花知道警方會盯著血鶯、甚至?xí){(diào)查來找她的每一個人。他們算到了, 律師開的車可能會被安裝定位器, 所以隨便找了輛車給他開。 但那輛桑塔納只是障眼法而已。 或許剛才孔峰去裝定位器的動作都落在了他們眼里。 他們多半派了人來觀察,看警方對四色花目前的關(guān)注力度有多大。 “孔峰,麻煩你跟蹤那輛桑塔納,需要支援時隨時呼叫。我先在周圍做下調(diào)查?!?/br> 四色花的人應(yīng)該也是開車來的。 現(xiàn)在關(guān)鍵問題就是他們車停在哪里。 拘留所位于楊夜的右側(cè)、桑塔納停在左側(cè)的路口,四色花的人想要看到拘留所大門和是否有人去桑塔納那里做手腳的情況,只能在拘留所的對面,也就是楊夜往左的位置。 桑塔納停靠的街道只有寥寥數(shù)量車,如果四色花的人離它這么近,太顯眼了。如果排除它們的話…… 街邊種植著許多樹木,四色花藏在桑塔納往左那排樹后面的可能性也不大,視線并不好。 排除掉樹木可以遮擋的所有位置,祁臧將目標(biāo)鎖定在了他的前方——過面前的十足路口,位于對面道路左側(cè)停車位上的某輛車?yán)?,很可能就有一個四色花成員! 繞了一圈后,祁臧繼續(xù)開車,經(jīng)過十字路口后,把左側(cè)三輛車的品牌、型號、乃至車牌號全都記了下來。 他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這些都是最基本的能力。 之后他找機會拐進一個名叫“平安弄”的巷子里,把自己的定位、那三輛車的相關(guān)信息都發(fā)給了柏姝薇,讓她在技術(shù)部幫自己遠(yuǎn)程調(diào)閱這個路口的監(jiān)控,實時監(jiān)測這三輛車的情況。 · 清河拘留所,會客室內(nèi)。 血鶯穿著囚衣,披散著長發(fā)靜靜坐著。 她實在長得標(biāo)致。即便是這樣,看上去也像天仙一樣。 律師金珂走進來看見血鶯的時候,眼底不由流露出驚艷。 片刻后他坐下來,開口道:“血鶯女士你好,我叫金珂,是你的代理律師。你放心。我作為律師來見你,警察沒有權(quán)力監(jiān)聽我們的對話,也不能進來。你不需要擔(dān)心我們的對話被人聽見。有什么想說的,盡管告訴我?!?/br> 血鶯笑了笑,眼底臥蠶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澳隳軄磉@里。表示有人看到了我留下的訊息。所以,應(yīng)該是你要話要告訴你。他們讓你來,想通過你的口告訴我什么呢?” 金珂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我收錢辦事。說實話,我不太清楚找我的到底是誰,只知道他姓山?!?/br> 居然是山櫻親自出馬么? 不過他可不姓山。山櫻,只是他的代號而已。 這話血鶯只在心里想了一下,當(dāng)然沒有開口說出來。 金珂再道:“他們確實有話讓我告訴你。他們的意思是,確實是有人逼迫你殺人的。他們拿到了確切的證據(jù)。我會盡量爭取減輕你的服役年限。另外——” 似乎有一些疑惑,金珂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再道:“山先生說,你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那么,你有沒有什么話要轉(zhuǎn)交給他呢?” “有?!毖L道,“告訴他,我見到許辭了。許辭沒有死在緬甸,他一直在想辦法報仇。他報仇的對象不是警察,是組織。因為組織欺辱了他的母親,還殺了他的母親?!?/br> “許辭這個人是……” “許辭,又叫井望云。你不用知道他現(xiàn)在是誰?!?/br> 血鶯把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腦袋略歪了一下,再道:“你告訴山先生,血鶯感謝他。當(dāng)時有很多男人欺負(fù)過我。但山先生畢竟沒有這種愛好。所以,盡管他不僅不是一個好人、比魔鬼還要魔鬼……他在我心中,畢竟還是個正人君子。我愿意和他合作。 “不過他太狡猾了。我不能完全信任他。我已經(jīng)是一顆棄子,身上唯一有用的,就是這份情報了。不然我當(dāng)時不會孤注一擲冒那么大的險偷渡。我既要躲警察,也要躲他們。 “金律師,這些話,你大可原原本本告訴山先生。你告訴他,等我見到他給我找的兇手的相關(guān)確實證據(jù),等我的訴訟走上正軌,等我確認(rèn)我死不掉之后,我會把許辭的下落告訴他的。” 血鶯道,“只要殺了許辭,他一定高枕無憂。” 聽到血鶯這些話,金珂的面色似乎有些變了。 血鶯笑著看向他:“你能當(dāng)上這么大一個律師,就算山先生沒說他的身份,你多少能猜到一些吧?再說了,我犯的這兩起案子,涉及兩個網(wǎng)紅,當(dāng)時鬧得挺大呢。你看新聞了吧?” “新聞當(dāng)然看見了。我……”金珂皺了眉,隨即遙遙搖頭。 血鶯道:“你接了這個案子,對于我們這些人是誰,就該有個心理準(zhǔn)備。山先生要是給我找個沒用的人來……金先生,我可不想換掉你?!?/br> “你放心吧。我拿錢辦事。不該知道的,我一點都不會知道。不該我說的,我一個字也不會往外說。”金珂道。 “你有這個覺悟很好。我其實是在幫你。你看,我在牢里,我又做不了什么。但山先生不同了。他是可以對你下手的。” 血鶯若有所思看他幾眼,“金律師,刑辯律師不好當(dāng)吧?給我們這種壞人打官司……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的?!?/br> “拿錢。依照法律法規(guī)辦事。僅此而已?!苯痃娴?,“這只是我的一份工作。我不對我工作內(nèi)容本身的道德層面進行評價。再說,刑辯律師,也有刑辯律師的意義??傆腥艘鲞@份工作。” 金珂的回答讓血鶯一笑。 她是可怕的殺人犯,卻笑得跟天使一樣。 她用一種近乎是純善的目光看著金珂?!澳阒绬幔课覍δ銈兟蓭煛偸怯蟹N特殊的情懷。 “我的第一個男人,就是一個律師。” · 公寓內(nèi)。 對著筆記本敲敲打打了的許辭想起什么,看了一眼時間,發(fā)現(xiàn)到了約定時間,祁臧還沒回來。 他拿起手機給祁臧去了個電話。“祁臧,你那邊什么情況?” 祁臧那邊居然是一片沉默。 許辭敏銳地意識到不對勁,人一下子從沙發(fā)上坐起來?!霸趺戳??” 祁臧的聲音很沉。“你得先向我承諾,別激動?!?/br> 許辭得知朱秀男朋友跟四色花有牽連,能獨自開車跑那么遠(yuǎn)去面對他們,絲毫不顧任何危險。祁臧確實有些擔(dān)心他會沖動行事。 “到底怎么了?”許辭無比嚴(yán)肅,“有四色花的消息了?” 祁臧到底開口,把情況給許辭解釋了一下。 許辭立刻起身,準(zhǔn)備出門。“我馬上過去?!?/br> “小辭——” “祁臧,情況不對勁。你是不了解四色花的手段…… “他們完全可以不管血鶯,但偏偏管了,多半是確切地知道,血鶯握有他們想要的東西。血鶯那種級別的……那么聰明,四色花不會讓小嘍啰做這件事。來的人是一定在四色花有地位的。 “既然如此,他們要試探警察對四色花的關(guān)注程度,大可找一輛符合律師身份的好車來,或者,反正律師直接露面了,讓他開自己的車不就行了?反正他們藏在暗處觀察就是了。 “那輛廉價的桑塔納,多半是故意的放在那里的。 “他們不僅要試探警察對他們的關(guān)注度,或許更想進一步對付警察。你要小心?,F(xiàn)在立刻把定位發(fā)給我!” 平安弄,某居民樓三層。 山櫻拎著一個桶,頂著那副coser的裝扮,敲開一間門。 “漂亮哥哥!你真的來了!”門開,走來一個五歲左右的小朋友。 “是。我來了。我會給你簽名的。一會兒無論發(fā)生了什么,都不要害怕哦。我要變火球燒壞人?!?/br> 進門,山櫻直接走向陽臺。 抬起下巴,目光冷冷看向巷子口的那輛車。 要是你沒停在這家人的樓下,我還得想別的辦法。 看來你運氣不好啊。 挑起眉來,山櫻微微笑著,打開油桶,直接把一桶油往下面淋了去。緊接著,他拿出了一個打火機。 第81章 在定好律師見血鶯的日子后, 山櫻提前兩天來踩了點。 廉價的桑塔納是他安排的。 警察如果有本事,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找到他最可能停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