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無此人 [刑偵] 第1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萬人嫌男妻重生了、與風問歸期(姐弟骨科)、茶香(大學(xué)校園nph)、yin賤男狗記錄、也許也許(NPH)、成為同妻后的幸福時光(甜寵,1V1,H)、戀虞(NPH)、心間般若、情潮難禁H 1v1、黑色五葉草:圣女不易
許辭不置可否,又道:“總之,現(xiàn)在林懷宇落網(wǎng),四色花多半會查到我有問題。我不可能繼續(xù)去四色花做臥底。這是我和劉副廳早就能預(yù)知的事情。 “所以,從兩年前我答應(yīng)劉副廳的計劃開始,就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不管是為私、還是為公,這輩子我還會和四色花做斗爭,但怎么都不會是以臥底、以去殺了那幾個殺手報私仇的方式?!?/br> 至此,許辭的話,祁臧自然都聽明白了。 前些時日,血鶯曾向孔峰透露一件事,說當時殺了葉苓、欺辱了她的人正是老k。 祁臧將此事告訴過許辭,也曾擔心他會為繼續(xù)對付老k想辦法。 但現(xiàn)在看來,他早就決定將一切全部交給警方。 感覺到許辭的雙手簡直冰涼一片,祁臧將他的手攥得更緊了一些。“我知道你的意思。無論是以經(jīng)偵警察線人的身份,還是臥底的身份,你的任務(wù)只是在調(diào)查清豐集團的經(jīng)濟犯罪?,F(xiàn)在你的任務(w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br> “對。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之所以還沒有離開清豐,一方面是想做些善后的工作;另一方面,后面針對林懷宇、關(guān)鴻文還有一系列調(diào)查取證工作,舒延他們經(jīng)偵專案組或許還需要我提供一些東西。但四色花那邊,我沒有任務(wù)了,我放棄了以那種極端的方式報私仇。 “我不會做出私自潛入四色花的事情,更不會親自混進他們組織去手刃仇人。事實上,現(xiàn)在林懷宇出事,我一定暴露了,我也失去了這樣的機會。所以——” 許辭抬眼看向祁臧,“從我自己的角度出發(fā),我其實沒有再欺騙你的理由?!?/br> 祁臧不由想——從許辭自己的角度,他沒有騙自己的理由。那么從公事的角度呢?如果他還有隱瞞,是不是因為……他不能說? 落地窗光落下來,正好將兩人的身影籠罩著。 見祁臧久久不語,許辭皺著眉,問出一句:“嗯,所以……?” 呼出一口氣,祁臧終究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腦袋?!八杂X得對你挺不公平的?!?/br> “嗯?” “我是說,有洗碗機的情況下,我洗碗其實不費勁??赡阕霾撕苜M勁?!?/br> 許辭深深看他一眼,眼神里似有心酸、也似有感激。 然而最終他說出口的只是:“那你再負責一下拖地洗衣服吧。我去洗個澡。” “好?!逼铌皢査?,“要不要泡個澡?我?guī)湍闱謇硪幌略「?,放洗澡水??/br> 許辭點點頭。“好。謝謝?!?/br> 眼看著祁臧去往浴室,許辭想到什么,側(cè)頭望向一處地方—— 沙發(fā)旁的小茶幾上擺著一張照片,上面是祁臧穿著警服敬禮的樣子,他長得帥氣俊朗,身材高大,敬禮的姿勢很標準,笑容很陽光,看上去也一身正氣。一這張照片一度被市局用來宣傳警察形象。 許辭的目光流露出些許羨慕。 這么多年以來,他幾乎不曾有過穿上警服的機會。 其實就算是在大半年前,許辭都沒有太規(guī)劃過他的未來。 他覺得自己多半會死在和四色花的斗爭里,而就算他以卵擊石僥幸贏了,他也從未想過自己做完這件事后該干什么。 與祁臧重逢后,有一個念頭倒是越來越清晰起來—— 他想穿回那身警服,跟祁臧并肩。 · 三日后。市局三支隊。 祁臧接到電話,臨市禹洲牛頭山發(fā)生一起命案,一個女白領(lǐng)的尸體在山崖下被發(fā)現(xiàn)。 這件事是不是兇殺案,現(xiàn)在還說不好。再說這是禹洲市的,按理不歸錦寧市管。 但與此同時,目擊者還在山崖下還發(fā)現(xiàn)了一幅畫。畫上有一只鳥,上面還寫著一行字:“我想像鳥兒一樣飛翔。” 在懷疑鳳秋靈之死可能是連環(huán)兇殺案后,祁臧曾給各兄弟單位發(fā)過相關(guān)通報,讓他們留意是否有類似的歷史案件的發(fā)生,因此,錦寧市市局看到這起案子后,立刻聯(lián)想到了鳳秋靈案,這便聯(lián)系了祁臧。 祁臧當即帶著人前往禹洲市。 所有人的心情都頗為沉重——這還真是一起連環(huán)殺人案。 第96章 死者名叫李詩蕊, 27歲,是廣告公司的一名文案策劃。 根據(jù)李詩蕊的同事和朋友反饋出的信息來看,她剛忙完一個案子, 得到了還不錯的獎金,也被上司批準了假期,于是約上幾個驢友去牛頭山徒步。 李詩蕊為人樂觀開朗,努力工作,所有人都表示, 她不可能自殺。 此外, 據(jù)那李詩蕊的驢友反饋,那日晚上,幾個人在山頂扎了帳篷,因為他們想看獅子座流星雨。 不過并沒能等到流星雨,幾人只能無奈睡下。其中, 李詩蕊是自己單獨睡的小帳篷。 次日一早,另外幾人起來,發(fā)現(xiàn)李詩蕊不見了,四處尋找她,未果后報警,最后她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在附近的山崖下。 這是祁臧從禹洲西區(qū)分局刑警大隊長任夏聽到的一些信息。 任夏是一名留著短發(fā)的干練女士。講述了許多案情相關(guān)的東西,她問正在查看李詩蕊履歷的祁臧,問:“祁隊那邊有什么問題嗎?” 祁臧注意到履歷上的“籍貫”一欄,問任夏:“李詩蕊是錦寧市人?” “對。據(jù)說她是初中的時候轉(zhuǎn)學(xué)到的禹洲, 之后就一直在這邊了。她考的本地大學(xué),畢業(yè)后也繼續(xù)留在了這里工作?!?/br> 任夏嘆了一口氣, “她的父母很傷心。目前完全無法接受問詢。我正派人在做她父母的工作。祁隊問這個是——” 祁臧道:“既然是連環(huán)殺人案, 李詩蕊跟錦寧市尼姑庵的死者應(yīng)該有某種關(guān)聯(lián)?,F(xiàn)在發(fā)現(xiàn)她也是錦寧人, 這種可能性就更大了。” “話雖然是這樣講,但是……”任夏似乎有些疑慮。 見狀,祁臧便道:“有什么話,任隊盡管直說?!?/br> “你能確定這畫,一定跟連環(huán)殺人案有關(guān)嗎?萬一現(xiàn)場有這樣一幅畫,只是巧合呢?”任夏道。 任夏說的不失為一種可能。 許辭之前那幅“殺了我、吃掉我”的畫,以及鳳秋靈死亡現(xiàn)場那幅繪畫者幻想自己是不列顛國王的畫,都有著明確的指向——作畫者的心理、精神方面很可能有很大的問題。 但李詩蕊死亡現(xiàn)場的畫比較普遍,畫上那些飛鳥、以及想要飛翔的話,相對來說比較普遍、比較常見。 祁臧雖然仍然懷疑這是沈亦寒的某個抑郁患者畫下的畫,但他的確不能肯定。有可能這確實是一起巧合。 思忖片刻,祁臧問任夏:“任隊這么說,是不是有了懷疑的對象?” “祁隊果然很敏銳?!比蜗牡溃皠偛拍憧促Y料的時候,我收到了我們法醫(yī)的消息,他們從死者李詩蕊的指甲里,提取到了疑似兇手的dna。 “經(jīng)比對,這個人就是跟李詩蕊一起爬山的驢友,名叫邵奇。他和李詩蕊是在同城交友圈里認識的。正巧,我們通過問詢其他驢友得知,邵奇應(yīng)該是在追求李詩蕊。那晚在山上,他曾要求李詩蕊跟他住一個帳篷。李詩蕊拒絕了,當場給了這人一巴掌。兩個人鬧了很大的不愉快。 “邵奇對其他驢友聲稱,他們是情侶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看來他的話存疑。因愛生恨,這可能構(gòu)成他的殺人動機。 “此外,他們當時是六個人一起上山的,另外四個人能組成兩組情侶。兩組情侶分別住了兩個帳篷,可以互相作證。但由于李詩蕊并沒有跟邵奇住一起,邵奇也是自己單獨住的一個帳篷。他那一晚做了什么,沒有人能證明。 “綜合來看,邵奇的嫌疑非常大。我們會對他進行審訊,祁隊一起來觀察室聽聽?人就在路上了,馬上會到。” 祁臧立刻點頭:“好。我去?!?/br> 片刻后,祁臧在觀察室內(nèi)旁觀審訊。 嫌疑人邵奇,今年32歲,是一名軟件工程師。 他的頭發(fā)亂蓬蓬的,黑眼圈很重,兩只眼睛腫得跟魚泡似的,看上去非常憔悴。 任夏負責審問,當即嚴肅地看向邵奇:“你跟死者李詩蕊是什么關(guān)系?很多人看到你糾纏她。是不是你追求她未果,對她有了仇恨?” “我是在追求她,但不是‘未果’,她答應(yīng)了做我女朋友的!”邵奇通紅著眼睛道,“她只是……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她是怎么回事!” “我們之前找你問詢過,為什么隱瞞你和她的關(guān)系?”任夏問。 “我確實怕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嫌疑。那種深山老林,又沒個監(jiān)控,萬一我真被當做嫌疑人了怎么辦?除此之外,我沒多說,主要是覺得丟人。我被她甩了?!?/br> 邵奇話到這里,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幾滴眼淚立刻落了下來。 他抹了一把眼淚道:“我沒有殺她??吹剿w的時候,我也很崩潰。這幾日我都沒有睡好。我是真的很喜歡她?!?/br> “案發(fā)前一晚,很多人看到你和她爭執(zhí)了。對么?” “是。我想讓她跟我睡一個帳篷。她不愿意?!?/br> “能詳細說說么?”任夏問。 “可以。”等平復(fù)了一下情緒,邵奇又道,“我們這回是六個人一起去的。其他兩隊都是情侶,雙雙住一個帳篷。那會兒,李詩蕊答應(yīng)了做我的女朋友,我當然會邀請她跟我一起住。 “我其實非常尊重她的,我可能強迫她做什么事。再說了,當時山上那么多人,我不可能公然在帳篷里對她做什么…… “我只是想著,其他兩對情侶都住在一起,她不跟我住,我面子上掛不住且不說,我會覺得她也太防著我了。都談戀愛了,她為什么這么防備我?我不由懷疑她心里還有其他人。 “我們爭吵了幾句,我氣不過,強拉她去我的帳篷,她罵我流氓,給了我一耳光,我就只有自己回了帳篷?!?/br> “后來呢?是不是你越想越生氣,然后把她約出來,兩人不知不覺散步到了懸崖邊。你們再度就此事發(fā)生爭吵,然后互相推搡,你把她推了下去?你可以說實話。坦白從寬?!?/br> “我沒有!我、我后來確實去找過她,我們也互相動了手。但那是在帳篷里發(fā)生的事! “獅子座流星雨是凌晨1點10分降臨。那個時候我們都出來等流星雨了。但李詩蕊沒有出來。我以為她睡著了,就去叫她起床。其實…… “其實我也是想借這個理由給自己一個臺階下。誰知道我一走進帳篷,就看見她在盯著手機上一個男人的照片看。 “我當時就受不了了。我認為,她就是忘不了她初戀。我還在想,是不是她初戀又來找她了,我們開始吵架,動了手。” 話到這里,邵奇撈起手臂,給任夏展示了自己手臂上的傷痕?!拔沂悄菚罕凰摹T谀侵蟆?/br> “我們吵了可能有15分鐘。我覺得沒意思,就出去了。一直等到凌晨兩點,流星雨都沒看著。大家就陸續(xù)回帳篷睡了。我也是。等我醒來,已經(jīng)是早上9點半。詩蕊她……她……” 邵奇的話語哽咽了。那副傷痛的表情,倒還真不似作假。 通過單面玻璃盯了他半晌,祁臧在耳麥里對任夏道:“任隊,麻煩問問他,關(guān)于詩蕊所謂初戀的問題?!?/br> 瞥見任夏的表情,祁臧又解釋了句:“我是在想,如果這個邵奇沒說謊。那么……或許詩蕊那天晚上情緒確實有異常。她這異常,沒準還真和這個初戀有關(guān)。不排除這個初戀那晚去牛頭山找過她的可能。 “對了,她那手機去哪兒了?能不能看到那個男人的照片?” 很快,祁臧收到了任夏發(fā)來的短信?!叭蜗牡氖謾C被摔得粉碎,目前信息還在嘗試恢復(fù)?!?/br> 審訊室內(nèi),任夏還是按祁臧的建議,問了邵奇關(guān)于李詩蕊初戀的問題,邵奇道:“我對那個人也不了解,其實……其實也不知道那人能不能算她的初戀。說起來都很可笑,那是她上初中的時候暗戀過的人。那會兒她才多大?初一也就12歲吧。也不知道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多了,她把小說里的男主的優(yōu)點,都想象到了那個人身上…… “李詩蕊長這么大,在我之前,沒有談過戀愛。因為她看誰都有落差,覺得跟她心里的人比不了?,F(xiàn)在她父母催婚,我又一直堅持不懈追求她,她才勉強松口答應(yīng)了我。 “說實話警官,現(xiàn)在秋冬,山上那么冷,大家穿得都很厚,又各自有各自的睡袋,睡一個帳篷完全不會有什么。何況李詩蕊經(jīng)常和驢友出去玩,十幾個人一起睡大通鋪都有過。她本來不是在意這個的人。而且來之前,我們也說好了會一起住一個帳篷…… “她這突然變卦,我怎么能不懷疑有問題?我都懷疑她暗戀的那個男人也在營地里等流星雨,她怕那人以為她不純潔了什么的,才那么激烈地反抗我……” 任夏思索了一會兒,又問:“她是怎么描述那個男人的?相關(guān)的外貌特征有嗎?你提供的確實是一個可能。我們會繼續(xù)調(diào)查當晚去過牛頭山的其他人。如果你能提供樣貌信息,這會對我們十分有幫助。 “對了,你剛才說,你在李詩蕊的手機上看過他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