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炙熱的少年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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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定在明年夏天怎么樣?我們在海邊舉辦婚禮,白天是婚禮儀式,晚上和朋友們吹著海風聽著海浪喝酒,喜多會給我們寫歌,李教授會當我們的證婚人,池桉會幫我們記錄婚禮的過程,舅舅說福大生了一窩狗崽子,留了只毛色最好看的給你,如果你想,我們把他養(yǎng)在家里。到明年,我們的新房也裝修好入住了,家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是冷清了點,但我們兩個人也能把地方填得滿滿當當……” 今睢被他帶著陷進了他描述的美好未來里。 但身體的疼痛讓她很快意識到現(xiàn)狀,所以她說:“不想等那么久。而且我只想穿給你一個人看?!?/br> 陳宜勉回憶自己的過往,似乎很少有這樣的無力感。溫苓去世時,他還很小,等他知道時,只是一個結果。他嚎啕大哭,他崩潰絕食。那種發(fā)瘋折磨自己的感覺和此時無論如何也抓不住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陳宜勉嗓子有些堵,應了聲:“好?!?/br> 他還想再說話,聽見今睢要求道:“這次讓我來安排?!?/br> 陳宜勉說:“都聽你的?!?/br> - 婚紗店開在一個胡同里,店面不大。 “以前和孟芮娉閑逛時發(fā)現(xiàn)的,別看這家店小,開在居民區(qū),但婚紗純手工制作,還是很漂亮的。”今睢見陳宜勉對于她選擇這里露出疑惑的神情,自顧解釋道。 陳宜勉摸了摸她的頭,說:“我是怕委屈你?!?/br> 今睢揚眉:“我喜歡這里?!彼活D,說,“之前和孟芮娉經(jīng)過這里,就想以后結婚時,要穿這家店的婚紗?!?/br> 陳宜勉莞爾,縱容說:“好,都聽你的。” 今睢來之前打電話預約了,進店后和店員說了自己的姓氏后,老板從后面的制衣間出來。 老板叫云企,三十出頭,身材高挑纖細,前凸后翹,是個大美女。做過模特、占星師等等,最終固定在老本行,開了這家規(guī)模不大的婚紗店。 店小,但婚紗不便宜。 “云企姐。” 云企沖今睢一點頭,簡單打了招呼,視線落到陳宜勉身上,上下仔細打量一番,揚揚眉:“你沒告訴我,你男朋友這么帥啊?!?/br> 陳宜勉注意力始終落在今睢身上,對外人只是淡淡一點頭,禮數(shù)到了就好。 云企見怪不怪,讓員工把今睢挑好的婚紗和白色西裝拿出來,安排他們?nèi)Q。 陳宜勉動作快,換好衣服出來時,今睢還在試衣間沒動靜。 他坐到沙發(fā)區(qū)等待,同時拿出手機開始回剛剛沒回完的短信。最近有個胃癌方面的專家在人民醫(yī)院開講座,陳宜勉想把今睢的病歷拿給他,看看有沒有更有效的治療方案。但這位醫(yī)者名望高,慕名求醫(yī)的患者家屬不計其數(shù),陳宜勉托了幾個朋友,都找不到機會。 就連在醫(yī)院工作的姚靜,給出來的答復也是聯(lián)系不到。 姚靜對這件事情也十分上心,表示:“我再想想辦法。” 陳宜勉回著姚靜的消息,飛快地想自己認識的人里還有能說上話。他因為在處理事情,所以神色專注,眉頭微微蹙著,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端著水放到桌邊的小店員在打量自己。 一直到試衣間的方向傳出今睢的聲音,陳宜勉才終于從手機上移開目光,緩緩抬頭。 隨著試衣間的門簾向兩側(cè)拉開,一身潔白婚紗的今睢出現(xiàn)在陳宜勉眼前。 云企剛剛幫今睢做了發(fā)型,很簡單溫柔的造型,沒有過多的裝飾點綴,只戴了一枚鑲鉆的麥穗形狀的發(fā)卡。 婚紗是一字肩,長袖設計,露著她圓潤單薄的肩膀,脖頸襯得格外修長。收緊的腰身和蓬松的裙擺上是大片的刺繡花卉,生長不息,浪漫不止。 今睢緩緩走出來時,步步生花。 陳宜勉的目光自打她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便沒再移開,在她剛邁出幾步時,他便迫不及待地抬步,款款朝她走去。 今睢抬手,要他牽,同時問道:“好看嗎?” 陳宜勉適時牽住她的手,拉起湊在嘴邊親了親,說:“很美。” 兩人執(zhí)手相望,深情地膩歪了會。 云企站在一旁,不忍打斷,意思性地輕咳了一聲,說:“還需要戴個頭紗?!?/br> 兩人黏在一起的目光,適才分開。今睢看著云企給自己戴頭紗,頭紗邊緣也有刺繡,是與婚紗上相同的花卉,以及融合麥穗元素。頭紗固定好,撩到臉前時,今睢注意到邊緣還有自己和陳宜勉名字的拼音首字母的刺繡圖案。 她眼前一亮,聽見云企解釋:“你要得急,婚紗來不及定制,只改了適合你的尺寸,頭紗是根據(jù)你挑選的這款婚紗趕工的定制款?!?/br> “謝謝。我很喜歡?!?/br> “小意思。”云企說,“你們慢慢聊,接下來的時間不會再有人打擾?!?/br> 老板和唯一的員工離開,店里只落了今睢和陳宜勉兩個人。 兩人四目相對,陳宜勉撩起她的頭紗,吻上來。 分開時,陳宜勉說:“嫁給我好嗎?一生一世,不離不棄?!?/br> 今睢這一次沒有遲疑,沒有顧慮,干脆直接地答應:“好?!?/br> - 那天從外面回來,今睢便發(fā)起了高燒,吃什么吐什么,身體十分虛弱。 陳宜勉跟今淵朝道歉,說不該帶她出去亂跑。 今睢維護陳宜勉,實話說是自己要出去的。 一家人沒有誰怪罪誰、誰遷怒誰,每個人心里都不好受,都恨不得替今睢分擔一點痛苦。 陸仁和家人打電話時,知道了今睢生病的事情。 他給今睢打電話那天,今睢的身體剛剛恢復一點,能勉強吃得下東西了。電話里,陸仁問今睢為什么不告訴自己,語氣帶著焦急與責備。 今睢自知心虛,道:“你別大聲兇我,我現(xiàn)在身體不好,不能生氣。” “你也知道我要兇你。今睢,你有拿我當朋友嗎?” 今睢說:“就是因為把你當朋友,才不想你擔心。我想等病情好一點了,再告訴你。” 陸仁本就不是愛生氣動怒的脾氣,對著今睢更是說不出重話。他被今睢三言兩語地安撫住,又或者說,陸仁不想再聽她找借口編理由糊弄自己,只問道:“最近感覺怎么樣?” “感覺好多了?!苯耦〈蟾耪f了最近幾次化療的情況。 陳宜勉過來幫她收拾碗筷,小聲問她:“要喝水果汁還是蔬菜汁?!?/br> 今睢說想喝“芒果汁”,電話那頭的陸仁聽到這邊的說話聲,問:“陳宜勉在你旁邊嗎?” 今睢嗯了聲,問:“你要和他講電話嗎?” 陸仁:“不講了,我現(xiàn)在在去機場的路上,晚點到北京再說。” 今?。骸昂谩R宦菲桨??!?/br> 陸仁:“你好好休息?!?/br> 在家靜養(yǎng)了一段時間,春天的時候,今睢重新住回了醫(yī)院。 陳宜勉在周恒正的幫助下,如愿見到了那位在胃癌方面多有研究的醫(yī)學專家,但對方對今睢的病情沒有提出明確的治療方案。 今睢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那天是今睢的生日,大家給她簡單地慶祝了一下。 孟芮娉也帶著禮物過來看她,絮叨地說著實驗室里或奇葩或有趣的話題。 陸仁在學校那邊請了長假留在國內(nèi),也留在國內(nèi)多方奔走想辦法。 大家在今睢面前都沒表現(xiàn)出沉重低壓的氣氛,但是避開她,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不約而同地忍不住偷偷抹起眼淚。 只要今睢的狀態(tài)看上去好一些,大家也就開心些。 許了愿,吹了蠟燭,大家各有各的事去忙了,病房里只落了今睢和陳宜勉。 今睢看著床邊的人,說:“陳宜勉,我想吃米糕?!?/br> “下次給你買?!边@段時間陳宜勉也瘦了很多,臉部線條明顯,眉眼深邃,看著比以往更桀驁凌厲些,但他對今睢卻又比過去任何時候還要溫柔百倍、千倍。 今睢耍賴道:“現(xiàn)在就想吃?!?/br> “那你休息,我去買?!?/br> “好。” 陳宜勉起身,手被今睢拽住。 他不解:“還想吃什么?” “你親我一下再走?!?/br> 今睢黏著他,愛撒嬌,陳宜勉習慣了。他傾身,在她額頭親了親,又親了親嘴角,說:“乖乖等我回來?!?/br> “嗯?!苯耦∥⑿χ克退?/br> - 陳宜勉回來得很快,停車,進醫(yī)院,經(jīng)過住院部大廳時。 旁邊一個家庭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年邁的阿姨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毫無形象地大哭起來。她身邊的家人或克制或釋放地也在抹著眼淚。 醫(yī)院是見證過太多絕望、離別,任何形式的哭聲并不罕見。 但看到這一幕,陳宜勉感同身受,心下一慌,從原本的疾步走,變成了奔跑。像是逃離這處的低氣壓,又像是想飛奔回去,早一點見到她。 但一切停止在陳宜勉手機鈴聲響起的剎那,停在他奔跑去見她的時候。 電話是孟芮娉打的,她克制著哭腔,說:“阿勉,斤斤她……她過世了。” 今睢以買米糕為由把陳宜勉打發(fā)走后,她的身體出現(xiàn)了極大的病理反應。 過去半小時,醫(yī)生向家屬下達病危通知,不多時,今睢呼吸衰竭,離世。 陳宜勉回到樓上,第一個跟她說話的是姚靜。 “讓護士帶你去見見她吧?!?/br> 陳宜勉忘記自己應了還是沒應。 他被帶到一個房間里,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今睢。 她永遠地停留在二十七歲。 第69章、正文完結 之后的幾天是怎么過的,陳宜勉沒印象。 今睢葬禮那天,陸仁敲開他公寓的門。陳宜勉不等說話,迎面接了陸仁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