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物種變異后我開掛了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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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數(shù)字,陸勉呼吸一窒,放在薄被上的左手握成了拳。 錢老嘆了口氣,“抱歉,以你現(xiàn)在的基因相似度,在系統(tǒng)里只能是畸變體,所以……” 陸勉穩(wěn)了下自己的嗓音,隨后小心地問道:“我……我是不是要開始畸變了?” 他現(xiàn)在的身體似乎還是人類的身體,可是誰也不能保證,他是否明天就會發(fā)生畸變?畢竟,他的基因相似度已經這么低。 錢老想了想,隨后回道:“我之前從你的基因里剝離了一小段能夠抑制畸變的基因片段,在x市救援基地的時候,我其實已經做出了一部分藥劑,并且把藥劑用在了幾個畸變體身上,最后發(fā)現(xiàn),注入了基因藥劑之后,能活下來的只有老王,其他人……” 錢老頓了頓,“其他人連變異成畸變體的機會都沒有,基因藥劑進入他們體內后,跟他們的基因發(fā)生了結合,他們承受不住,直接基因崩潰而死,所以,我不確定你的基因承受極限在哪里。在來月建基地的路上,你的身體已經出現(xiàn)了一部分畸變反應,當時我給你用上了僅剩的基因藥劑,延緩了你的畸變速度,還好,我們撐到了月建基地,這里的儀器齊全,我能夠做出更多的基因藥劑?!?/br> 陸勉看了眼自己的身體,“我好像還沒有發(fā)生畸變……” 錢老嗯了一聲,“基因藥劑的核心就是你自己的基因,你的排異反應幾乎沒有,效果也不錯,甚至連已經變異出來的斑紋都消失了,這是好消息,但是壞消息是……” 陸勉抿著唇,心下已經了然,“壞消息是,基因藥劑在我身上的作用不知道能堅持多久,我很有可能再次畸變?!?/br> 錢老:“沒錯?!?/br> 說完,錢老撐著床沿站了起來,“接下來的幾天,你需要待在這里,放心,我們會盡力救治?!?/br> 陸勉抬起頭看著錢老,猶豫了片刻后問道:“我的血,不用多抽一些嗎?” 如果他發(fā)生了畸變,利用他的基因制作的基因藥劑很有可能也會跟著消失。 錢老意味不明地看著他,“該抽的我們已經抽過了,另外,我也是良性變異者,我的變異天賦是復制,只是我復制不了太大的東西,但是復制藥劑還是綽綽有余的,有我在,你所擔心的事不會發(fā)生。安心休息吧?!?/br> 說完,錢老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便退出了病房。 陸勉在錢老走后,在床/上坐了許久。 在看到變異后的老王時,他曾想過,如果他的基因真的能夠抑制人類的畸變,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人類可以做出類似疫苗一樣的東西,從此人類的良性變異者就會大幅度增加。 只是到那時,他也許會成為一個移動的供血庫。 可現(xiàn)在看來,人體的基因實在太過玄妙,并不是簡單的添加或者刪減就能夠達到預定的目的,對于很多人來說,他的基因也許是催命符。 第二天,錢老和陸勉最擔心的局面還是發(fā)生了。 陸勉看著自己手上從傷口處開始往外蔓延的黑色斑紋,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他意識昏沉地看著站在床邊的錢老。 陸勉:“這次能撐多久?” 錢老的面色很是憔悴,連夜制作基因藥劑對他的身體負荷很大,“能撐一時是一時。” 陸勉沉默了,那股熟悉的灼燒感在他的體內來回沖撞,陸勉只覺得自己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火,身體里的骨骼像是直接點燃一般,燃燒著他的精神力和生命力。 錢老看著臉上泛著不自然潮紅的陸勉,低低的囑咐了句,“盡量保持清醒,還有,用心感受身上的變異,如果你能夠控制它,也許,可以將畸變往某個方向上引。” 陸勉的思維已經開始模糊起來,對于錢老說的這句話,他反應了許久才吃透。 用心感受身上的變異?陸勉閉上眼,那股灼燒似乎在往他的心口鉆,冥冥之中,他覺得自己應該護好自己的心臟。 第三天 陸勉謹記這錢老的話,盡量保持意識,于是,他就真的睜著眼熬過了一天一夜。 體內的灼燒感并沒有減弱,并且離他的心口又更近了一步。 他抬起左手,手上的皮膚已完全變成了青黃色,螳螂刀也不可控制地自行顯現(xiàn),與之前相比,這把螳螂刀已經暴長到足足有半人高,尖銳的刀尖越過他的頭頂,一道道黑色的斑紋纏繞在他的刀刃上,不斷透出的森冷氣息里裹著隱隱的暴戾。 錢老站在門口,敲了敲房門,“陸勉,還清醒著嗎?” 陸勉看向門口,點了點頭,“醒著?!?/br> 錢老得到了回應,才將門打開走了進來,身后還帶著一個推著小推車的護士。 錢老拿著小手電,照了照他的瞳孔,面上的神色疲憊又淡定,“今天我們要加大計量,你可能會更加難受,還是那句話,盡量保持清醒?!?/br> 陸勉點了點頭,就這么看著護士將藥劑注入他的吊瓶里。 隨后,錢老在原地觀察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陸勉并沒有什么特別大的異變,才帶著人離開病房。 臨走時,錢老又囑咐道:“我就在門外,有什么事我會第一時間沖進來,別怕。” 陸勉輕聲應了聲,在他們離開后,又獨自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錢老說得沒錯,加大劑量后,他的確更難受了。 變異的灼燒和手臂處傳來的冰冷交替著接管他的身體,他仿佛置身于冰火兩重天。 而他體內的變異天賦也開始失控,手臂上的螳螂刀在收縮和暴漲之間來回切換,右手掌心里的吸盤始終是打開的模式,而他的視線也突然分出了無數(shù)個視角,病房內的物體在他眼里,時而是成百上千個,時而歸為一個,他完全無法集中精神。 在某次視線渙散的時候,他看了眼掛在墻上的時鐘,從那幾百口鐘里分辨著時間。 時鐘的秒針沒有在走,他的時間暫停發(fā)動了。 不知過了多久,時鐘上的指針又重新開始走動,滴答滴答的聲響擊打著他混沌的意識。 第四天 外面的天已經亮了,陸勉知道自己又度過了一天,可在他的意識里,他已經不知度過了多長的時間,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一年,時間暫停的間歇性發(fā)動已經將他的時間觀念徹底打碎。 錢老又在門外敲門了,“陸勉,還醒著嗎?” 陸勉將視線調轉到門口,“醒著?!?/br> 錢老推門進來,看著躺在床上的陸勉,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在,最后只是嘆了口氣,“你感覺怎么樣?” 陸勉:“有什么話,請直說?!?/br> 錢老頓了頓,接著說道:“你的身體已經發(fā)生了轉變,除了原本就有的變異,身上還長出了帶有斑紋的黑白毛發(fā)?!?/br> 陸勉皺了皺眉,“我的體型有變化嗎?” 聽到這個問題,錢老愣了下,隨后搖了搖頭,“沒有,還是人形,除了你的那把青黃色的刀。” 陸勉望著錢老:“給我?guī)滋鞎r間?!?/br> 錢老默了半晌,“好?!?/br> 第五天 陸勉變成了一顆碩大的繭。 作者有話要說: 滴,您的外掛已到賬~ 第046章 陸勉進入醫(yī)療中心已經六天, 身為跟陸勉出生入死許久的新月小區(qū)小分隊一片愁云慘淡。 老王將脖子上的變異臉遮起來,只露著張面無表情的原生臉杵在人群里,“小陸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錢老都不讓我們進去看……” 林奉抽著煙, 腳邊的煙屁股已經堆成了小山, “聯(lián)邦有規(guī)定,隔離病房不允許探視?!?/br> 陳哥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滿臉愁容,“不允許進去, 那總有監(jiān)控室什么的吧?” 小孫將放在椅子上還來不及收拾的衣服理了理,最近的將這一張椅子擺到了正在一旁的巨熊面前。 黑熊嗷了一聲,低頭審視著小孫搬過來的椅子, 隨后它抬起熊掌, 將椅子往一旁挪了挪,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小孫看了眼對于熊來說有些纖細的木凳,尷尬地笑了笑。 老王伸手將脖子上的圍脖往下拉了拉,用脖子上的眼看著黑熊,“去求求錢老的話,他應該愿意幫我們這個忙,只是,我們要不要帶上這玩意兒嗎?” 蒼野替陸勉欠了這只黑熊五罐牛rou罐頭, 這黑熊不依不饒地跟著他們來到了月建基地外, 蒼野花了不少功夫才將這只黑熊帶進基地。 因此, 這只熊成了整個基地唯一的一只變異物種, 成天里背著竹筐在基地了晃,遇見什么東西就想塞進自己的竹筐里。 好在它的活動范圍都是聯(lián)邦軍的營帳, 倒也沒有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這次是它第一次來到幸存者的營帳。 黑熊聽見老王這么叫它, 沖著老王兇了一下,“嗷!” 林奉看著這只黑熊,“帶它去吧?!?/br> 于是,一行人帶著一只熊,浩浩蕩蕩地去了醫(yī)療中心。 在門口,他們被守在醫(yī)療中心門口的聯(lián)邦軍攔了下來,“閑雜人等不得入內?!?/br> 幾人默了默,一時間不知該怎么辦。 醫(yī)療中心并不是他們所熟知的醫(yī)院,誰有個頭疼腦熱的都可以上醫(yī)院看病,在月建基地里,有什么病痛都需要先跟自己營地的聯(lián)邦軍登記申請,批準后才允許進入醫(yī)療中心。 而他們這些從其他地方趕來的幸存者,在進入基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進行一些常規(guī)的身體檢查,身體有異樣的已經被送入了醫(yī)療中心,而他們是沒什么大問題的,被留在了營地里。 眾人齊刷刷地將目光看向老王,基于好幾次同生共死后得來的默契,老王默默地拉下脖子上的圍脖,“長官,我變異了,你看!快讓我進去!” 那名聯(lián)邦軍被老王的模樣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取下的自己的別在肩上的對講機,可隨后他回過神來,不禁呼出了一口氣,“我想起來了,你是1號畸變體,上頭交代過,你的情況暫時穩(wěn)定,怎么?感覺又哪里不對嗎?” 老王低頭咳了幾聲,“我……我感覺我的后腦勺很癢!我是不是又要長出一張臉來了?” 這話當然是說出來唬這些門衛(wèi)的,只有這么說了,他才有可能進入醫(yī)療中心。 聽了老王的話,門衛(wèi)果然拿起對講機向上通報,不一會兒,錢老便帶著人出來,對著老王就地檢查了起來。 錢老睜著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怎么了?后腦勺開始癢了?” 見到要找的人出現(xiàn),陳哥幾人快速的圍了上去,一把抓住錢老,往一旁拖去。 陳哥:“錢老!小陸現(xiàn)在怎么樣的?” 老王:“錢老,我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小陸?也不用進病房,有個什么監(jiān)控室之類的就行,求求了!” 林奉:“麻煩了?!?/br> 黑熊:“嗷!” 這一聲嗷也不知是擔心陸勉的生死還是擔心陸勉無法兌現(xiàn)剩下的五罐牛rou罐頭。 錢老揉著眉心,他在病房里連續(xù)熬了幾天,鐵打的身體都有些受不住,可他看著眼前的這幾人,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道:“我?guī)銈冞M去吧,他現(xiàn)在的情況……挺穩(wěn)定?!?/br> 眾人懷著忐忑的心跟著錢老到了隔離病房的監(jiān)控室里,直到看到了監(jiān)控室里的畫面后,他們總算知道錢老口中的穩(wěn)定是個什么穩(wěn)定法。 老王指著監(jiān)控畫面怪叫起來,“這是什么?” 錢老看著那一大顆占據(jù)了整張病床的白色大繭,頭疼的回道:“這就是小陸?!?/br> 陳哥瞪大著眼盯著白色大繭,整個人巴不得鉆進視頻里,“他……他怎么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