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情敵嗎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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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嗎啊你,又要給我灌雞湯?”楊自樂說。 孟遲笑了一聲:“我想灌,你不喝,又有個屁用?!?/br> 楊自樂不置可否,孟遲想了想便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覺得你考不上,現(xiàn)在費心思去看書,也就是浪費時間,還不如把這些事情放在你覺得有用的事兒上,跟著胖哥和肖穎走這么一遭,說不定能學到不少經(jīng)驗,能讓你做好你的那個微博號。” 楊自樂點了點頭,“不是嗎?” 孟遲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然后呢?” 楊自樂:“然后就能讓店里生意好起來啊?!?/br> 孟遲笑了一聲:“真的有這么容易嗎?” 楊自樂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木然苦惱起來,他當然知道不容易,所以才想要跟著多學點,多蹭一蹭佘山的熱度。 “這一次,你可以利用佘山的熱度,利用他的人脈,但是下一次呢?”孟遲又繼續(xù)說,“佘山會一直幫你嗎?他不幫你,你又去哪兒找下一個佘山?” 楊自樂眉頭越皺越深,他看著孟遲有些不服地說:“那誰知道啊,這次咱們有了一定的熱度,趁熱打鐵肯定會有別的機緣啊?!?/br> “再說了,佘山不是想追我姐嗎?我以后說不定還是他小舅子呢,他怎么會不愿意幫我。” 孟遲:“……” “你小子想得倒是挺多的,然姐知道你就這么把她給‘嫁’給佘山了嗎?” 楊自樂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你也知道佘山是為了追然姐,所以愿意幫咱們,但他要是對然姐沒興趣了,他還幫你?” “這不是還有你嘛,佘山和郁老師不是好朋友么?” 孟遲:“……” 楊自樂見他無語的表情,立刻說:“你不會又要說,萬一你和郁老師分手了怎么辦吧?!?/br> 孟遲:“……” 孟遲氣得一滯,嘴唇動了動卻也只是說了一句“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br> 楊自樂:“……” 他倆聊得太專注,以至于沒察覺到身后有人靠近,輕微的腳步聲淹沒在店里傳來悠揚的古箏曲之中。 聽到這句話的郁庭之驀地停住腳步,沒再往前。 第56章 天仙 “佘山和郁老師是朋友,是因為他們讀的同一個大學,是校友。”孟遲說,“物以類聚,人與群分的道理不需要我告訴你吧。” 楊自樂神色一滯,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孟遲的意思。 這話從前不是沒有人和楊自樂說過,他們老師就總是說,進入一個好的大學,不僅僅是為了學習更多的知識,某種程度上也是在開闊自己的視野和交際圈,只有到了那個環(huán)境,接觸到的人才都是同層次的人。 “還有,佘山會讓你蹭熱度,要么是因為我,要么是因為你姐,都不是因為你。”孟遲說。 “……” 無法反駁,氣得楊自樂呼吸都沉成了不少,不爽地說:“什么意思啊?!?/br> 孟遲嘆了口氣兒,緩了語氣說道:“沒什么意思,就是告訴你,只有這些關(guān)系是牽在你自己手上的時候,才有可能一直都是你的機會?!?/br> 楊自樂不再說話,垂著腦袋,手指無意識地揪著院子里的青草,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忽然又小聲說:“你沒讀大學,現(xiàn)在不也認識了郁老師,還和他談戀愛?!?/br> 孟遲一滯,默然片刻他輕笑一聲,自嘲似的說:“這只能說明我運氣好,入了他的眼?!?/br> 楊自樂撇了撇嘴:“你是想說你魅力大是吧。” 對天發(fā)誓,他說這話真沒有這個意思。不過好像這么說也對,如果他沒有任何魅力,郁庭之又怎么會對他情有獨鐘。 思及此,孟遲頗有些自得地低笑起來:“也可以這么說?!?/br> 楊自樂:“……你是沒給我灌雞湯,在給我塞狗糧?!?/br> “你這小子?!泵线t忍俊不禁,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旋即收斂笑意,思忖片刻,用一種帶著悵然的語氣繼續(xù)說,“其實剛認識他的時候,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他,甚至還有點討厭他?!?/br> 楊自樂:“為什么?” 因為什么呢? 如果換一個場合,孟遲可能就會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因為那時候自己還把郁庭之當情敵,但現(xiàn)在,在這種掏心窩子夜聊的時刻,孟遲沒什么心情開玩笑,他半是嘆息半是感慨地說:“大概是因為,我有點羨慕他吧,甚至可能還有點嫉妒?!?/br> 楊自樂愣了愣,側(cè)眸看向孟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的原因,他看著孟遲嘴角掛著的笑,看出了幾分落寞神情。 這種表情,是少見的,楊自樂只在孟遲輸了比賽或是因為學藝不精被老楊頭責罵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 “你羨慕他什么?羨慕他長得比你好看?”楊自樂故意開玩笑。 孟遲斜了他一眼:“羨慕他家世好,學歷高,懂得多…” “還長得美?!睏钭詷方釉?。 孟遲抬手想抽他,但琢磨一下他講得也對,抬起的手只得在他腦門上狠狠地蹂躪一番:“我就多余跟你掏心窩子?!?/br> 楊自樂一邊捂著腦袋一邊覷著孟遲,見他臉上神情放松露出些許笑意,他才笑出了聲,又說:“我說哥啊,你可別搞什么你配不上他那一套啊。郁老師是很優(yōu)秀,但你也不差。他喜歡你,你喜歡他,學歷和家世就都是浮云,你們就是最般配的?!?/br> 孟遲被他這正經(jīng)又不正經(jīng)的寬慰給說得一愣,臉上怔然片刻又驀地放松下來,露出幾分寵溺地笑意,手上卻是揉得更狠了。 “你還教育起我來了,我說了這么半天你就聽懂了我的感情事兒是吧?”孟遲挑起眉梢,臉上露出幾分張揚。 “知道了,不就是想讓我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嘛。”楊自樂抓著他的手,臉上又皺了起來,“可就算我現(xiàn)在想學,也來不及了啊?!?/br> 孟遲沒說話,看了他兩秒,然后松開手站起身,他臉上的笑意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種頗為嚴肅的不滿,看得楊自樂忽然有些心虛。 “我不是希望你能考個好大學,我只是看不慣你這樣擺爛?!泵线t垂眸看著他,語氣忽然沉了下來,“你要是真的想學,什么時候開始都不晚。不想學,再給你多少時間也是白搭。” 孟遲突然表露出的慍怒,讓楊自樂蒙了好一會兒,心里五味雜陳,先后感到了不爽、生氣、羞愧、落寞等等情緒。等他回神之后,孟遲已經(jīng)是離開了院子。 剛一拐過院子里的桂花樹,孟遲就看到走廊邊站著的郁庭之,他長腿并攏,站姿散漫,一看就不是剛走到這里和他迎面撞上,而是已經(jīng)在原地站了許久。 “郁老師,你怎么在這聽墻角?”孟遲淺笑著揶揄他。 郁庭之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四下的草地:“這是室外,算不上聽墻角?!?/br> 聽到這清醒脫俗的狡辯孟遲撲哧笑了一聲,沒再去糾結(jié)這個,走到他身邊問:“等很久了嗎?” “沒有很久?!庇敉ブc他并肩往外走,“也就從你說會和我分手開始?!?/br> 聞言孟遲腳步一頓,臉上錯愕神情一閃即逝,旋即化作狡黠的笑意,他狡辯道:“我可沒說昂,你別污蔑我?!?/br> 郁庭之挑眉不語,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孟遲,在迎面走來的客人險些撞到他的時候,伸手攬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身邊帶了一下,反問道:“那是我聽錯了?” 孟遲面不改色地點頭:“嗯。好端端的,我瘋了才要跟你分手?!?/br> 郁庭之提起嘴角笑了一下:“回去吃飯吧。” 郁庭之不習慣家里有其他人,所以家政阿姨一周只來個兩三次負責打掃衛(wèi)生,偶爾郁庭之想要在家用餐才會提前告訴家政阿姨準備晚餐。 今天是家政上門打掃的日子,郁庭之便順便讓她做了晚餐,他和孟遲一起回家吃。 吃飯的時候,孟遲將佘山的打算和郁庭之說了,聊著聊著就又聊到了楊自樂的身上,孟遲無奈感慨了一句:“這小子就是沒遭受過社會的毒打,不知道世事艱難?!?/br> 郁庭之忽然問:“你遭受過?” 孟遲想了想點頭道:“算是吧?!?/br> 在還不認識孟遲的時候,郁庭之就聽佘山提起過孟遲早早輟學,靠打零工生活。大概是因為今天聽孟遲說起他羨慕自己的家世與學歷,郁庭之雖然有些好奇,但也沒有開口問。然而孟遲卻是主動開口傾訴,三言兩句講述他學茶之前遭受過的“毒打”。 孟遲其實算不上是孤兒,畢竟他父母都還活得好好的,不過已經(jīng)各自組成了家庭,沒什么多余的精力來管教他。 十七歲的孟遲桀驁,叛逆,是個標準的學渣,父母離婚沒人管,他就更是學渣了,高考考上了一個不入流的本科,學費昂貴,父母雙方都不樂意支付,他也不喜歡上學,就直接走進了社會。 在飯店刷過盤子,也在酒吧賣過酒,哪怕最開始他到悠然茶館做學徒,也只是為了賺點錢,有個地方待著,可是隨著時間流逝,隨著年歲漸長,他也真的開始對茶學感興趣,專心研習,成為一名茶藝師。 孟遲說起這些的時候很平淡,就像他當初提起父親揍他一樣的平淡,他沒有因為過去那些艱難而感到難過,也沒有什么后悔的情緒,只是有一點點的悵然。 郁庭之靜靜地聽著,也沒有說什么安慰之語,因為他知道孟遲不需要,現(xiàn)在的孟遲不需要他對過去的發(fā)表同情與憐惜。 確定關(guān)系之后,孟遲身上那種似有若無的距離感已經(jīng)消失了,他會主動提起,主動傾訴,不再需要郁庭之去探索,去被動地一點點挖掘。 郁庭之清晰地認識到,孟遲正在向他打開,沒有顧慮,沒有隱瞞。 一聲低弱的喵喵叫打斷了孟遲回憶往昔,他垂眸看著在他腿邊蹭來蹭去的貓咪,臉上浮起些許笑意:“它是不是也餓了?!?/br> 郁庭之看了一眼時間:“應(yīng)該是?!?/br> 簡單地收拾了餐桌,把碗筷放進洗碗機里,又喂了貓,食困讓孟遲感到倦怠,他簡單洗漱之后就回了房間躺著。 等郁庭之洗漱完進來,就看到他仰躺在床上,看著墻上的照片出神發(fā)呆,周身的情緒忽然變得有些沉靜。 “你為什么會選這張照片放在這里?”郁庭之在孟遲身邊坐下的時候,孟遲忽然問。 郁庭之躺在他身邊,同他一起注視著照片里十七歲的孟遲,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大概是因為這張照片既熟悉,又陌生?!?/br> “嗯?”這模糊不清的回答讓孟遲不解。 郁庭之側(cè)眸看向他,輕笑著又說:“我不認識那個時候的你,有點遺憾?!?/br> 孟遲怔了片刻,旋即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大抵是因為方才和郁庭之聊起了從前,又或許是因為郁庭之兩句話中透出的深情,總之,孟遲看著墻上的照片,忽然生出些許感慨來。 人生的際遇真的很奇妙,好像他人生的轉(zhuǎn)折點,就是從拍攝這組照片開始。他因為這組照片認識了佘山,從而與悠然茶館結(jié)緣,又在經(jīng)年之后,因為拍照而與郁庭之結(jié)緣,從而相愛。 “你知道我拍這張照片的時候在想什么?”孟遲臉上浮起笑意。 “什么?” “我在想,這人怎么還沒拍完?綁得我難受死了,要不是錢給得多,狗都不干?!?/br> 郁庭之被他逗笑:“幸好他拍的是你,不是狗?!?/br> 孟遲也笑了起來:“狗應(yīng)該不缺錢。” 三兩句話間,先前的沉郁氣氛就散了個干凈,室內(nèi)只剩下兩人歡快的笑聲。 大約過了四五秒,孟遲才逐漸收斂笑聲,看著照片忽然說:“那個時候的我其實有一點后悔?!?/br> “后悔什么?”郁庭之問。 “后悔沒去上大學,畢竟多上幾年學,總不會有壞處?!泵线t說完側(cè)眸看向郁庭之,又說,“現(xiàn)在倒不會這么想了。” 郁庭之沒有問為什么,就好像他明白,明白人生不過是一次又一次地和自己曾經(jīng)的后悔和解,接受并承擔自己做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