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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回想起村長在形容他的妻子的時候也使用了‘通往極樂’這個詞,戰(zhàn)栗爬滿了全身:“這是在干什么?” “這是十年一次的給病人的洗禮。他們要洗去rou身和精神的痛苦,解放殘敗的軀體,在神的感召下迎來新生。” 村長好心的回答了外來者的問題,甚至愉悅的指了一個方向:“看見了嗎?那就是馬丁?!?/br> “他其實早就不行了,就是為了等到六月節(jié)這一天才拖著病體茍延殘喘,不過好在他終于得到了解脫?!?/br> 順著村長的手指,夏油杰驀然發(fā)現(xiàn)原來剛才被殺死的三人中就有昨天才見過的馬丁。他的頭顱被擺放在供桌上,雙眼緊閉,眉目慈祥,就好像真的聽見了神的召喚,準備迎接第二次生命。 寧靜平和的村莊在夏油杰到來的第三天掀開了它殘暴丑陋的真面目。耳鳴和縱情的怪異曲調(diào)不斷破壞著他的耳膜,憤怒與荒謬構(gòu)成了他情緒的全部。 這是一群比盤星教的教眾們被洗腦的更加徹底的動物。夏油杰已經(jīng)不想用人來稱呼他們,他們?nèi)忝嬔臉幼雍鸵矮F沒有半點分別。 或許他們比獸更加可怕,因為他們具備獸類所沒有的頭腦,會用匪夷所思的“信仰”與“教義”粉飾自己殺人的事實,再用虛無縹緲的來生誘使大家心甘情愿的奉獻生命。 夏油杰認定這是一場裝模作樣的、一代又一代傳下來的以愚昧為名的洗禮,在這個村莊里生活的所有人都是笑容可掬的殺人兇手。 隨著□□在唇齒間的消亡,眾人再度跪伏仰天長嘯,白衣上沾滿血污。他們目送著祭司將散落的內(nèi)臟、余下的白骨以及安詳?shù)念^顱用草席包好,踩著遍地的血印走到崖邊,高高拋進大海。 風平浪靜的寬闊海面用自己蒼藍碧透的美麗包容了塞寧島令人毛骨悚然的丑惡。夏油杰臉色鐵青的看著三具尸骸沒入水中,翻出微弱的白浪,然后消失無蹤。 天空上太陽永恒的微笑,大海依舊藍的讓人心醉,微風仍然帶著暖洋洋的濕意輕拂大地,只有閉塞的山間一隅再也不是那個田園牧歌般的美好村莊。 作者有話說: 洗禮開始了,慶典也準備開始了。 杰:你好我好大家好?我服了。 感謝在2021-11-22 17:24:01~2021-11-24 12:46: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花水鏡 60瓶;山崎見一 3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0章 海島四天游(十) 村長家的氛圍降到了冰點, 任憑他再多的笑臉也舒緩不了大家被嚇到的情緒,甚至會讓人感覺更加恐怖。他識趣的以‘籌備慶典’為理由,將空曠的房子留給觀賞了洗禮的六人。 除了夏油杰和酒井奈月之外, 剩下的四人也在早上被吵醒后好奇的去了村口廣場, 只不過他們?nèi)サ蒙酝硪稽c,看見的是分食人rou的畫面。 極晝后的第一個早晨, 沒有燒柴火的房間里冷得像是寒冬, 眾人分散著坐在狹小的沙發(fā)還有長凳上,沉默不語。 “查爾斯讓我們?nèi)⒓咏裢淼膽c典?!蹦挲g最大的永島翔平望著自己的妻子還有幾個少年,率先開口,“大家有什么想法嗎?” 親眼目睹了反人類的洗禮,酒井奈月難以想象慶典該是怎么樣的一個光景。她沒有開口拒絕,但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夏油杰挪了一些, 手指緊緊攥住他的衣袖。 感受到衣物上傳來的拉扯感, 夏油杰從無言中回過神, 縹緲的視線轉(zhuǎn)移到金發(fā)少女寫滿不安的面容上。他咬住牙,目光盯著永島翔平那雙貌似什么也不在意的黑色眼珠, 嗓音發(fā)冷:“我和奈月不去?!?/br> “我也不去!”面色慘白的永島翔太像是終于等到了同好一般, 紅著眼對自己的哥哥低吼, “他們剛才在殺人?。∧氵€問要不要去?” 接連被兩人敵視,永島翔平從長凳上站了起來,神色煩躁:“你以為我想去嗎?!” “他剛才說一定要去!你不懂是什么意思嗎?” 永島翔平用像蛇一樣冰涼的目光緩緩注視著每一個人, 表情僵硬:“我們根本就沒得選擇,不去的話會死的!” 綠頭發(fā)的少年啞火一般的閉上了嘴, 眼神渙散。夏油杰沒有管這個隱形的威脅, 他冷靜的分析著現(xiàn)在的形勢, 打定主意等會要帶著酒井奈月一起跑。 但如果只有他們二人的話逃走有一定的難度, 所以他打算拉攏職業(yè)為機長的永島翔平。不過他不能直接找看上去已經(jīng)被村長嚇唬住的男人,而是要從他的妻子下手。 在慘劇面前女士的情緒波動會比較激烈,如果永島夫人決定離開的話那她的丈夫沒有道理不跟著一起走。 這樣想著,夏油杰直接看向神色有些憔悴的永島久美:“永島夫人,您有什么想法嗎?他們已經(jīng)被虛無的信仰完全腐蝕了......” “不要說了!” 永島久美大喊著打斷了夏油杰的話,鏡片在光線的照射下反著光,表情混合著激動與害怕。她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被嚇傻了,嘴里不斷重復著同一句話:“我要留下來......我要留下來......” 哽咽、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恍若念經(jīng),癲狂的表情沒比精神失常的人好多少。夏油杰突然想起她是古文化的狂熱愛好者,即便再害怕,她也不會放棄這次得來不易的研究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