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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沉重且用力的敲擊取代了腳步聲從下方飄進走廊,白蘭從思慮中回神, 發(fā)現(xiàn)人影已經(jīng)不見。他小心翼翼的離開浴室,順著那些快要和污漬混為一體的血跡靜悄悄的前行。 女傭去了一樓, 她弄出的不小的動靜蓋過了白蘭的皮鞋踩在木板上的吱呀聲, 也讓他得以順利的來到客廳。白蘭在存檔后屏住呼吸循聲張望, 透過一排排的木架看到了女傭正在做什么。 廚房是開放式的, 站在他現(xiàn)在這個位置可以把女人的舉動全部納入眼底。她神情專注的研究著手下的死尸,撫摸過關(guān)節(jié)的動作就像在檢查家畜該從哪里下刀,然后毫不客氣的揮刀從微小的縫隙中砍斷四肢。 鋒利的刀刃砍過堅硬的骨頭,少女單薄、但對比蔬菜和rou類來說仍顯得過分大的軀體擁擠的躺在狹窄的案板上,流理臺上放不下的纖細(xì)小腿垂落在洗手池中。 白蘭為眼前的畫面瞪大了眼眸,強烈的視覺沖擊讓他甚至感覺自己好像已經(jīng)脫離了游戲。 【精神值降低,當(dāng)前精神值:41】 抽油煙機的聲音響得像是音箱壞掉的收音機。靛藍(lán)色的火苗在爐灶上跳動,不銹鋼的鍋具架在火上炙烤,沸騰的熱水頂起緊閉的鍋蓋,渾濁的液體裹著白色浮沫從鍋邊溢出?;鹧鎱s完全沒有受到這些澆在它身上的液體的影響,它不僅沒有熄滅,反而越燒越旺。 白蘭的視線從女傭手下殘缺不全的遺骸轉(zhuǎn)移到歡樂高歌的煮鍋中,在透明的鍋蓋下看到了膨脹的、上下翻滾的人頭。 粘連在rou上的薄薄的皮膚經(jīng)過烹煮之后變得軟爛,一點一點在翻涌和碰撞中脫落,露出了里面漸漸變熟后褪色的白粉rou塊。沒完全塞進去的金發(fā)墜落在火中,火舌舔著發(fā)絲向上蔓延,零星的黑灰灑在爐灶上,和滿溢的湯水混在一起。 纖維燒焦后的難聞異味穿透血腥在廚房里擴散。少女的眼皮已經(jīng)掉了一塊,暴露在外的眼珠在鍋蓋上來回摩擦,那抹曾經(jīng)沁人心脾的水潤綠色隨著剮蹭不斷旋轉(zhuǎn),和白蘭在堪稱恐怖的情形中以另一種詭異的方式對望。 過于驚悚的畫面讓毫無防備的他打了個哆嗦,手起刀落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敲在白蘭的心上,飛濺的血液染紅了整個流里臺,順著白色的柜子滴在地板。 他在震撼之中恍惚地想到女傭這個舉動是在毀尸滅跡,難以控制的惡心的感覺梗在胸膛,白蘭捂住嘴將嘔吐欲憋回腹中,神情厭惡的看著她后續(xù)的舉動。 撈出熟透的碎尸,把新砍下來的肢體扔進去。白蘭看到女人麻木的將冒著熱氣的碎rou用刀刮進洗菜盆,不斷重復(fù)著這種超出常人接受能力的工作,而那些處理不了的白骨被扔進黑色的垃圾袋中。 接著她端著盆走到了大門前。白蘭迅速的躲進轉(zhuǎn)角的墻壁后,心臟開始不安的跳動。 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之中的女傭目不斜視的和一墻之隔的白發(fā)男人擦肩而過,衰老的臉上沾著仍未干涸的血跡。 夏季炎熱的高溫讓空氣都在晃動,門外雜草遍地的景象讓這棟房子看起來像是被世界遺忘在蠻荒之地,擁抱著孤獨和無我的絕望。女傭嘖嘖的叫喚引來了骨瘦嶙峋的野狗,干枯貼rou的黃色毛發(fā)比沙地中貧瘠的野草更加脆弱,放著綠光的眼睛里寫滿了瘆人的饑餓。 滿盆的rou吸引了在場所有生物的注意力。當(dāng)女傭眼帶希冀的把盆放下的時候,窮兇極惡野狗們嘶吼著一擁而上。它們無視燙嘴的熱,透明的涎水滴落在看不出原貌的人rou上,齜牙咧嘴的卷著舌頭爭搶難得的食物。 rou的腥味在白蘭的嘴里左沖右撞,目前為止發(fā)生的一切都讓他感覺匪夷所思,就好像是電影情節(jié)被搬到了現(xiàn)實當(dāng)中。但他也清楚的明白顯示永遠(yuǎn)比藝術(shù)作品更加荒誕和可怕。 “不要搶,不要搶,”女傭滿意的看著她的罪證不斷消失,嘴里喃喃自語,“還有很多,都會吃飽的。” 菜刀上的血漬被rou碎擦得干干凈凈,她試圖伸手去摸那些埋頭苦吃的野狗們,但那些警惕的猛獸立刻抬起頭狂吠,兇狠的模樣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咬人。女傭迅速收回手,表情訕訕地轉(zhuǎn)身走回廚房。 白蘭貼著墻后退了幾步,但他沒有想到地板上居然散落著木偶,木頭被踢開后撞在墻壁上的清脆響聲雖然不大,依舊足夠驚心。他回頭看著人形的木偶,在心里暗罵幾聲。 女傭眼中閃過殺意,她握緊手里的刀,改變了行徑路線:“誰?” 自知無法躲避的白蘭從樓梯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神色冷冽的盯著女傭刻滿皺紋的臉,張揚的癲狂還有擦不掉的血紅讓她看起來像是神經(jīng)病:“你殺了奈月?” “您在說什么呢?”女傭把刀舉在胸前,夸張的咧開嘴,“我只是在煮飯給它們吃,剩下的rou不吃掉會腐爛的,不如拿去喂狗吧?!?/br> 廚房里還剩下一條腿沒來得及消滅的腿,鮮血流得到處都是,快要燒干的煮鍋滋滋作響。白蘭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語氣很淡:“為什么要殺她?” “都說了我沒有!” 女傭棕色的眼睛里浸泡著決絕的瘋,她雙手握住刀柄猛地沖上前,嘶啞的叫喊:“反正你也要死了,不如我?guī)湍阋话眩?!?/br> 老舊的房屋在吼叫中像地震一般破碎的倒塌,崩裂的木屑變成光點在空中飛舞。白蘭驚訝的發(fā)現(xiàn)腳下的木板正在一點點消失,他立刻維持住踉蹌的身體,提腿狂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