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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混沌遲緩的腦袋重新活動起來,他在什么也看不見的黑暗中摸索著金發(fā)少女的身影,掌心卻劃過了無數(shù)雜亂的觸感——硬、刺痛、輕飄飄。 他顧不得分辨這些到底是什么,有些焦急的喊著少女的名字:“奈月!你還好嗎?” 酒井奈月有氣無力的哼哼了兩句。五條悟的踏空實在是過于倉促, 連帶著她也被拽了下來, 砸在地上的感覺就差沒把她震吐了。手和腿斷掉一般的痛感讓她全身發(fā)麻, 她微微喘著氣,艱難的動了動手指示意五條悟她還好。 身下壓著什么東西的感覺特別明顯, 酒井奈月剛想爬起來問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眼前吞噬萬物的漆黑驟然被強烈的白光驅(qū)散。 長時間適應黑暗的眼睛被突然變亮的世界激得眼淚狂飆, 酒井奈月猛地閉上眼睛,冰涼的液體劃過她的臉頰。 左邊爛掉的眼眶和皮膚因為這個大幅度的動作暈開尖銳的刺痛,等酒井奈月重新睜開眼, 她的視野里是漫無邊際的白。 成片的白色玫瑰恍若波瀾壯闊的大海,幾乎將她淹沒, 而剛才他們砸下來的地方突兀的凹陷了一片, 被碾碎的花瓣灑了一地。 香味濃郁得讓人窒息。 恍惚的視線里, 她身旁的少年坐在綻放的玫瑰中, 垂落的銀白色長發(fā)被花叢遮蔽,渾身白的幾近透明。眼尾妖異的紅蓋住了那一抹剔透無垠的藍色,臉上泛著光的水跡還有不正常的緋紅讓他平添了幾分奇特的美感—— 破碎,脆弱,快要糜爛凋謝前最后一場肆無忌憚又頹廢無力的盛開。 酒井奈月有些失神的盯著五條悟像是泡沫一樣虛幻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在這個定格的瞬間她已經(jīng)沒有余力去思考現(xiàn)狀,白發(fā)少年異乎尋常的容姿深深扎進了她的眼球,像燒紅的鐵板一樣在她心里燙下了無法磨滅的烙印。 五條悟并不知道酒井奈月心中所想,他揉搓著被光線刺激的眼睛,努力調(diào)整被咳嗽攪亂的呼吸,臉上因為超負荷的泵血而帶來的脹熱漸漸消退。 等視線恢復清明,他急忙轉(zhuǎn)身去尋找金發(fā)少女的身影,在瞳孔中映出她的臉龐時松了一口氣:“還好沒事?!?/br> 在這個角度抬頭向上看的話能在右側(cè)看到他們剛才掉下來的平臺,距離地面大概十米左右。從那個高度掉下來居然毫發(fā)無損,五條悟不得不感覺有點玄幻??只藕秃ε略诨謴鸵暳χ缶蛷男睦锼ネ耍h(huán)視著周邊鋪滿的白玫瑰,皺眉站了起來:“我第一次感覺玫瑰也能這么惡心?!?/br> 酸痛的手臂傳來的被拉扯的感覺讓酒井奈月從震撼中回神,她在五條悟的幫助下站穩(wěn),腦里一陣陣眩暈。 四肢重得像是泡滿了水的棉花,鼓脹緊繃,差點抬不起來。酒井奈月呼出一口氣,眼角的余光里驀然出現(xiàn)了一道紅。 她避開五條悟關切的目光轉(zhuǎn)而看向正前方臺階上的物體,瞳孔緊縮:“那是什么?” 白色的玫瑰海洋盡頭是一個短短的臺階,在它之上靜靜扎根著一棵巨大的古樹。然而從它身上卻找不到半點“木”的質(zhì)感,粗壯的樹干是如血的紅色,光禿禿的枝丫上吊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物件,猩紅的顏色像是上過蠟的毒蘋果。 茂密虬結的樹根延伸到白色的臺階上,恍若順著它滴落的血跡。 五條悟在看到酒井奈月錯愕的表情后才松開了她的手,轉(zhuǎn)身看到后面的景象。詭異的大樹莫名其妙的給他一股生機勃勃的感覺,他盯著樹干上充盈、流動著的紅色,踩著遍地半人高的玫瑰一步步向它靠近。 “我去看看,奈月你留在這里吧。” 頭暈眼花的酒井奈月欣然同意。 走近了之后五條悟才發(fā)現(xiàn)樹比自己遠看得要更加大,空氣中隱隱的波動隨著和它之間距離的縮短逐漸變得強烈,等他走上臺階的時候五條悟被無形的空氣堵住了耳朵。 他聽不見周遭的任何一點聲音,只留下視力讓他近距離的感受眼前這棵奇怪的樹。 血液是真的在樹干上流淌,它沿著樓梯淅淅瀝瀝的向下,在玫瑰叢中蜿蜒。那個掛在樹枝上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一顆rou瘤,表皮皺縮凹凸不平,伴著某種節(jié)奏不斷的在鼓脹和收縮間交替。 五條悟感覺有一點奇怪,斜靠在樹根里的鏡子清晰的映出了他現(xiàn)在的模樣。 明明散發(fā)著血腥味和不詳氣息的樹應該令人感覺到恐懼,但他現(xiàn)在一點這樣負面的感覺都沒有,有的只是輕飄飄的恍惚感。 他感覺自己的全身都陷入了甜美、夢幻的云朵中,一股源源不斷的能量正從古老的大樹里滲入他的細胞,洗刷著他緊繃的神經(jīng),帶給他無與倫比的安詳,讓他仿佛飄在云端。 身體乃至精神上的疲倦都一點點被清除,五條悟現(xiàn)在感覺自己就像是回到了母親肚子里的嬰兒。他和眼前的龐然大物像是母與子一般親密無間,那個鼓動的rou瘤和他的心跳詭異的趨近同步,而他從它粗壯的樹干中他獲得了力量的滋養(yǎng)。 飄飄然的微醺感驅(qū)使著五條悟伸手去觸摸由血液組成的大樹,但還沒有碰到它那黏膜般微彈的表皮,他就被身后的力道狠狠扯開。 “悟醬??!你在干什么??!” 少女著急的語調(diào)刺破靜謐的真空傳進五條悟的耳朵里,他茫然的盯著她虛弱的模樣,視線里似乎劃過了幾縷白煙。他追尋著這股虛無縹緲的煙霧的來源,目光定在了她離開自己的肩膀,滴著血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