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重度大壞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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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去了?”李舒雪抓著陽臺的窗簾,鉸在手上,低頭看著他走進來。 “有些事,要回去處理?!?/br> “那小希呢……你們,不是,她是不是不回來了?” 陸正衍似笑非笑,“我走,你高興了?” 李舒雪散開窗簾,垂眼往廚房走,“早就讓你走了?!?/br> 陸正衍也不生氣,肩膀靠在廚房門框邊,“李舒雪……剛吃完飯,廚房有什么忙的?” 她立刻抓起干燥的抹布,支支吾吾:“我……我擦擦柜子?!?/br> “昨天晚上我才擦過,你看著我擦的,你忘了?!?/br> 她馬上撇下抹布:“我掃地。” 他嘴角繃著笑意,走過去奪下掃帚,指間有意無意滑過她溫熱的手腕,緩緩道:“別掃了,早上剛掃過……” 李舒雪低著頭不說話,把雙手背到身后去,陸正衍站在她身前,離得極近,他試圖抓抓她的肩膀讓她再靠近些,李舒雪掙著往后退,后腰撞到柜子沿上也不往前靠。 “我要帶小希一起回去?!?/br> 李舒雪捂住口鼻,喉嚨迅速腫痛,眼前涌起熱淚,她硬著嗓子:“反正小?,F(xiàn)在還不記人,你們走了就別再來了,過段時間她就不記得我了,就是……就是不能學你,都忘了還來這兒……” “哭了。” 他低下身子,歪頭看她,卻笑:“你以為一個電話能改變什么?!?/br> 他嘆息,勾住她的后頸,手掌貼著她的頭發(fā)摩挲著,“小希離不開母親了,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去?!?/br> 李舒雪不斷搖頭,撇開他的手,異常堅定:“這次我們要斷干凈,不管你還記不記得都別再來了。小希很好,只是我們沒有緣分……陸正衍,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吧,我們,我們就更沒緣分了。你還很年輕,求婚說給別人聽去吧,我不喜歡你隨便騙人,我不喜歡你很多事,我以前確實喜歡過你,但那不是你,你也不可能演一輩子先生。你沒有這么多時間耗在我這兒……算了吧陸正衍,真的?!?/br> 她仰起頭,拂去眼角的淚,“而且,你更不可能一輩子失憶,既然現(xiàn)在不得不回去了,那就別再麻煩了,別回來了……” 她不停地說,陸正衍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撫摸她的額角,掃去遮住眼睛的碎發(fā),“你害怕了?!?/br> 李舒雪不肯聽,側(cè)頭閃躲他的直視,他垂手拿出一個小禮盒,打開里面躺著一只晶瑩的淺碧色鐲子,他端著禮盒湊到她跟前去,鄭重其事:“這是我母親給你的禮物。我騙人不假,但求婚的話只對你一個人說過?!?/br> “你都不記得了,你怎么知道……”李舒雪無奈至極,“別再編了,你在C市有好好的生活,有你喜歡了很多很多年——” 他深吸一口氣打斷她,“你就這么害怕連殊?!?/br> “害怕……?”她拭去下巴的眼淚,嘴唇發(fā)抖,“你不記得你是怎么羞辱我的,你和我zuoai的時候……你,你…你……你叫她的名字……小舒,小殊……”她趴下腰,想起那些刻骨銘心的包了糖衣的羞辱,依舊心酸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她深重地呼吸著,狹窄的廚房內(nèi)都是她急促的呼吸聲,她推開陸正衍,捂住自己的胸口慢慢蹲下,劇烈地咳嗽,囈語般繼續(xù)說:“陸正衍,很多話我以前沒跟你說過,你那時候聽不進去,也不在意我怎么想……羞辱過玩過你就高興了,看我想離開和別人結(jié)婚你就不滿意,非要把我糟蹋得不成樣子才高興……還要跟我求婚,陸正衍……你說,我們怎么會有緣分,就單單憑你忘了,你把自己的惡事都忘了我就要繼續(xù)愛你,就要跟你回去,就要答應你的求婚了嗎?” “你連一次對不起都沒說過……” 她抱住手臂,苦笑一下,“你總是很自信,現(xiàn)在失憶了更自信了,以為我會愛現(xiàn)在的你嗎,才不。以為你半夜給我求平安符我就愛你了嗎,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給你求平安符扭傷了腳,你罵我不是忠誠的狗,你說你不要我了……我才不跟你結(jié)婚,我就是害怕你發(fā)瘋再逼我,所以根本不想去找鐘斂離婚。我永遠做別人的合法妻子,陸正衍,你的鐲子拿走,我不要……” 陸正衍面無表情蹲下身,等了許久,啟唇,聲音溫和:“不結(jié)就不結(jié)。要是你想這么報復我,那請你繼續(xù),我求婚不求法律上的支持,我只求你。行不行……” 李舒雪的哽咽和眼淚好像全部白費,眼前的陸正衍比任何時候的陸正衍都要偏執(zhí),望過去卻像一汪溫水,讓她的話柄都落了空,浸潤其中。 他取出鐲子,小心翼翼牽起她的手腕,“你盡情報復我,李舒雪,我給你戴上鐲子,你立刻取下來當著我的面砸了。你讓我滾出去,你報警抓我,你把小希抱走不準我看她,如果我犯了你說的那些錯,你懲罰我?!?/br> 說著,在李舒雪的掙扎之下,他還是用鐲子套住了她,望著眼前纖細的手腕,他撫摸她的手掌,去摸索她手上的繭,他低著頭端詳著,李舒雪的手還是很粗糙,手紋還是像以前一樣深重,只有死繭薄了些,這是他近兩年為她提供到的全部益處。她簡樸至此,令他心碎,如果這鐲子也被她摔碎,他接受這樣的報復。 李舒雪縮手取下鐲子抬手想砸,卻咬緊牙也不敢下手去,她卑微渺小至此,竟然沒有膽量砸了這貴重的鐲子,陸正衍站起身往后退,“送給你了,除了還給我,你想怎么樣請隨意。” “你!”她舉著鐲子,雙手發(fā)顫,他沮喪地擺頭:“你說我做錯了事,那你懲罰我,按照我說的,或者不按照我說的,李舒雪,請隨意?!?/br> “只是有一點,那個平安符別毀了,它只關(guān)乎你?!?/br> 李舒雪無法下手摔碎玉鐲,最終也沒有這個勇氣,她生來就沒有這勇氣去揮霍破壞,遇見美好的東西,從來也沒有毀壞的沖動,于是她不得不收下了脆弱矜貴的鐲子。陸正衍又得逞了一次,無論他失憶或者不失憶,似乎她總是辯不過,爭不過他去。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她又要落入他的圈套。 李舒雪捶打自己的胸口,那里還因為陸正衍曾經(jīng)種種惡事而隱隱作疼,出了這道門,她還是要看著他在自己身邊徘徊,他抱著他們的女兒在客廳里笑,低頭指導李文高作業(yè),他說他是被懲罰的人,李舒雪卻想把他的心打開看看,他到底悔不悔,疼不疼,或許,只是一片令她無措的空白了…… 晚飯過后,陸正衍沒有洗澡沒有早早睡覺,而是出了門,李舒雪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她睡前,他也沒回來。她失眠到半夜,輕拍著陸望舒的身子,窗外刮起狂風,雨點打窗。 她忙起身去看陽臺的門是不是關(guān)好了,把幾盆脆弱的花都搬進來,搬完以后氣喘吁吁直起腰,擦擦額頭的雨水,側(cè)臉望見陸正衍一個人站在下面,很快閃過,她以為他很快會回來,等了等,門那邊還是靜悄悄的。 又等了十來分鐘,她拿著傘跑下樓,沒在夜雨巨幕里看見陸正衍的身影,抿抿唇往回走,一轉(zhuǎn)身,樓梯口深處一點紅亮的光在夜色里忽明忽暗,她看見他身體的輪廓,收了傘走過去,想質(zhì)問他又在發(fā)什么瘋,一股強烈刺激的煙味先令她詫異而失了語。 陸正衍灰蒙蒙的臉龐像大理石雕塑一樣寧靜,他夾著煙拿遠些,低低:“以前我不理解為什么有人喜歡抽煙,現(xiàn)在才明白,這是一種自苦的消遣。” “……你去哪了?” “李霞約我出去?!?/br> “你們談了?” “談了,沒談,影響你對她的印象嗎?!?/br> “明天再說,回去了?!?/br> “你為什么還出來找我,如果我以前對你真的像你說的那么差勁,我要是你,早就一刀殺了我……” 李舒雪抖抖雨傘,雨水濺了他們一腳,“法律才能判人死?!?/br> “是嗎,如果我死了,你就可以和鐘斂離婚了,用不著用這么自苦的方法報復我。至于法律……在我看來,倫理才是真正的游戲?!?/br> “我爭不過你?!?/br> “是嗎?!彼K于笑了笑,把煙踩滅,“如果你明白這一點,那你很了解我,不是我有多強,而是我比你狠,你能自苦,我有別的。如果有一天你想明白了,別怪我,接納我,因為那時候,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br> 他一番莫名其妙的話李舒雪并未放在心上,用手機照亮樓梯,他們一同往上走,回到家,在風雨交加的夜晚各自睡去。 原本以為昨天在廚房鬧得那樣不高興,陸正衍已經(jīng)放棄了要她也回去的想法,她卻沒想到,他像塊聽不進人話的木頭,把她拉倒樓下,取來鐲子讓她戴上,打開車門,后座兩個孩子在玩鬧,李舒雪捏著鐲子轉(zhuǎn)身就走。 他卻說:“上回我陪你,這回該你陪我?!?/br> “我不去C市。”她惱著,還是盡量降低音量,不在兩個孩子面前吵。 “今天你不能去組里。李霞說她有些事情想處理,等你回來會親自給你一個交代。至少,你該給她一個面子,等她收拾好再跟你談。” 李舒雪瞬時站定,面色猶豫,眉間滿是愁色,陸正衍勾帶著她的腰把她往車里引,“不會去太久?!?/br> “連殊小姐家里的事,我在他們家做過保姆,認識連老先生,但是不代表我適合去那樣的場合。” “只有你會想這么多?!彼阉暨M車里,“小高和小希都去,他們都離不開你。” “你……” 陸正衍氣定神閑地鎖上車門,回頭看看兩個孩子,微微笑,“睡一會兒,還早?!?/br> 李文高看著母親和陸正衍兩人各自的表情,最后轉(zhuǎn)向自己可愛黏人的meimei,為難地咬咬牙,低頭說好。 李舒雪知道今天她要是一定不去,必定要在大街上鬧得很難看才能收場,臉色有些白,難受地閉上眼睛,妥協(xié)。 - 還有一章,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