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混亂思緒
書迷正在閱讀:「系統(tǒng)」這是古早流恩批文、穿到年代文中搞科研[穿書]、謀奪鳳印、重生團寵:影帝夫人又窮又兇、男朋友是個骷髏怪、進冷宮后皇帝火葬場了、皇妃在娛樂圈當頂流、心動獨占、貪你無厭、雄蟲99%都是人類
不論如何,她還是跟著他去了電影院。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抑或是從前陸正衍跟自己的助理透露了太多的細節(jié),又或者是他的本性從來沒變,依舊選了一部她聽不懂臺詞的外語片。她進場之前看見,電影的海報是朝霞的顏色,和C市的黑夜是兩個極端。 陸正衍什么也沒有買,拉著她找到在后排的座位。深夜了,影廳里人頭寥寥無幾,他們坐下,燈光還沒有變暗,陸正衍目視著前方,李舒雪側臉看著他,好奇又疑惑。 他全身整套的西裝還是很精致昂貴,和他的賽吾大廈是那么相配,卻和影廳里大眾的紅布椅相違和。 李舒雪的手被壓在他的手心里,有些禁錮感,她抽回手,抓住裙擺,擦去手心的汗。陸正衍方才的話她一知半解,他總是喜歡說些她不懂的話,大概還是一貫的享受捉弄她,令她像此刻這樣緊張,胡思亂想,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 在二人無聲的等待之后,燈光暗下去,熒幕的光成了奪目的光源。李舒雪也像他一樣目視前方,腰背莫名挺直。電影開場十幾分鐘,她還處于一種無法放松的狀態(tài),自然而然的呼吸也變得存在感極強,她在等待身邊的人說點什么,做點什么,來結束她的折磨狀態(tài)。 他什么也沒做,李舒雪的眼球開始充血,因為長時間忘記了眨眼。她還在思考陸正衍的話,像謎語一樣令人費解,她開始自暴自棄,不愿意深想謎團。她這樣的人為什么非要跟他扯上關系呢,她開始氣餒。 電影進行到一半了,她什么情節(jié)也沒能看進心里,這一次她更無法入睡,只能繼續(xù)煎熬地盯著熒幕。 陸正衍為什么不承認以前的自己,她不理解,他為什么把以前的自己稱為‘他’,甚至愿意扮演‘先生’讓她報復,不過,是以第個三人的角度向她發(fā)出接受懲罰的邀請。如果現(xiàn)在的陸正衍算第三個人,那她又怎么能報復到他身上去,就坐在她身邊的陸正衍,到底算不算無辜的人…… 李舒雪又開始神思些奇怪的東西,總也想不明白,頭開始疼起來。她捂住臉,有些痛苦,陸正衍好像終于才注意到了她的異樣,貼耳詢問:“怎么了……?” 她終于等到他說話,匆忙抬起頭,心緒無法克制地激動。她望著他,仔細地審視這張臉,嘴唇抿緊了,她甚至去撩他的額發(fā),僅僅是為了確定他的額角真的有道疤,是他失憶的證據(jù)。 她傾身,將食指壓在他額角的疤痕之上,反復摩挲,反復確認。 這道疤像封印一樣把那個高傲可怖的陸正衍鎖住,她才敢再和他坐在這里,才敢主動伸手觸碰他的臉,才敢讓和他和孩子們和自己一起生活。現(xiàn)在的陸正衍不會拿鐵鏈子栓著她,不會把她當成任何人的替身,不會強迫和她zuoai讓她懷孕…… 大概是她擁有得太少,她在思索之間,竟然知覺陸正衍本就不該有的惡習消失了,令她十足慶幸。眼前的人不是完美的,他還是固執(zhí),還是狡猾,還是和她相距甚遠,她都知道,卻無法從根本上拒絕他。 她知道,如果這回陸正衍得逞了,一定會一直得逞下去,她都知道。 “怎么了……”他撫著她的頭發(fā),看著她眼波流轉,適時又問一遍。 李舒雪牙關緊緊閉合。 “哪里不舒服,小舒,哪里不舒服……?”他眉眼浮起擔憂,拇指滑過她的臉頰。 她呼吸艱難,大膽地揪住他的衣領,躊躇著,再三猶豫著,再某一秒鐘,黝黑的瞳仁忽然定住,她問道:“陸正衍,你還會再想起來嗎?” 他靜默地回望著她,簡單的問題,他沒有立刻作答。李舒雪永遠真誠柔軟的目光令他偏偏不想在這個時刻說出一兩句謊言,于是他用沉默的謊言代替,輕擺了一下頭。 熒幕忽明忽暗的光照耀著他的雙眼,李舒雪胸膛起伏,她咬住嘴唇,糾結著,最終選擇相信這個失憶的青年,勾她住他的脖子,將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臉側,電影的臺詞是她聽不懂的語言,陸正衍跟她說她能聽懂的情話——也僅僅靠呼喊她的名字:“李舒雪……” 她喜歡他叫她的全名,當他叫她,這三個字是唯一的歸屬只是她。 陸正衍攬住她的肩膀,閉上眼睛,尚不滿足??嘈慕?jīng)營,他要的不止是李舒雪一個心軟猶豫的倚靠。 電影在半個小時以后散場,他們之間淡淡的曖昧氣氛卻無法消散,李舒雪任他拉著手,和他并肩走在大街上。 他問:“想什么時候回岐山市?” “我沒帶手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要緊的事,還是快一些回去好?!?/br> “好……”他皺眉盤算著,“再等三天,行不行?” 李舒雪知道她不論怎么說,陸正衍都會至少把她留到三天以后,不想再繞那樣重復的程序,點頭答應。 “回去以后要是發(fā)現(xiàn),我說的都是真的,李霞并不像你想得那么完美,你會怎么做。報警抓她嗎。” 李舒雪頓住腳,“她……她做了很多好事,都是我親眼看到的,那些不可能是假的?!?/br> “所以你相信善惡可以相抵?!?/br> 她默默幾秒鐘,“我不知道……” “那先不聊,等回去再說?!?/br> “嗯?!?/br> 李舒雪的平底鞋走起路來并不累,他刻意放慢了步伐讓她跟上,兩個人一直走到一處公園歇息,兩人相對而坐,夜風習習,涼爽安靜。 陸正衍坦誠:“起碼短期內(nèi)我不能徹底離開這里,如果你真的想去A市,那我們必定會分開。以后你想做什么。” “我只想自己掙點錢,給小高留著,他meimei有的,我不偏心?!?/br> “怎么掙?” “我現(xiàn)在會用電腦,也知道做保姆是怎么一回事……我想,我想……”李舒雪換了口氣,繼續(xù)說:“去找一份幫保姆派活的工作。我不想讓她們被人騙被人欺負,我有一點知識,一定有用處的,我知道我肯定能幫她們一些,也能掙一點干凈的錢給小高……” 陸正衍低頭思索片刻,“這個工作,在哪里都能做,A市,C市,全都符合要求?!?/br> “是……”李舒雪低頭,始終說不出陸正衍想要的承諾。他沒有催促她,只是靜靜地等,卻急劇敦促的態(tài)度。 “叮嚀”一聲電話鈴聲響,讓話題再次擱置,陸正衍接起,聽筒的聲音不小,李舒雪也聽得一清二楚。是連殊的哭聲,她不知道連殊可以哭得這么脆弱凄慘,心也跟著揪起來。 “剛剛,爺爺咽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