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冷宮后皇帝火葬場了 第130節(jié)
夜色深深,寒夜寂寂,若是從燭火熒熒處看去,只能見著一片旖旎春色。 趙懿懿兩手捂了眼,任憑他如何勸說討好,也不肯放下來,連看他一眼都不肯。更是緊緊咬著唇瓣,不叫自己出來一星半點的聲音。 這般,到底是誰在欺負(fù)誰?一時間,她卻是有些分不清了。 ----- 冬日的天氣上,偶爾總會飄上些雪粒子。 直深夜時分,又飄了些下來。左家宅邸一片寂靜,殘存著熱鬧后的氣象。 今日進(jìn)宮,被河間侯夫人冷嘲熱諷了一頓,說左連枝害她女兒,左家主母才知曉,自家這位四姑娘膽子大得驚人,竟捅出過這樣大的簍子。 能一次性將帝后、太后同長公主一塊得罪的,她也算是頭一份了。 她當(dāng)即怒不可遏,令道:“將四姑娘帶過來!” 作者有話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prada、海森堡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7章 服侍 宮中宴散時, 天色早已被濃郁的漆黑籠罩。 左連枝無品級在身,今日自然是沒有進(jìn)宮的,只隨著左家其余人一同看了會爆竹,又用了頓團(tuán)圓飯。 因是元日, 眾人為鬧得不愉快會影響今歲運數(shù), 待她是難得的和善, 各自都收斂了些許,最過分也就是無視而已,不曾出言諷刺。 今日雖玩得晚了些, 卻不像除夕需要守歲,左連枝洗漱過后換了身衣衫, 已然準(zhǔn)備睡下了。聞得叔母喚她過去,不由微微訝然:“叔母可是有什么要事尋我?” 那傳話的侍女是左家主母屋里的二等婢女,板著臉道:“奴婢亦不清楚, 四姑娘過去自然就知曉了?!?/br> 這婢女因身份不算太高, 往日對她還算恭敬。 這會兒瞧著她的神色,左連枝的一顆心急遽地往下墜, 倏地沉到了谷底。 她斂了斂面容,輕聲回道:“好,我這就過去。勞煩稍候片刻,容我換件外衣?!?/br> “四姑娘可得快些,夫人急等著?!辨九淅浠亓司?,卻是往前挪了幾步,要守在門口等著。 匆匆換好了衣物趕去主院,已是一刻鐘以后。 甫一踏進(jìn)正堂地界, 便是一道厲喝聲從上首傳來:“瞧瞧你干的好事!” 左連枝眼皮子一跳, 急忙俯了身子行禮, 顫著聲問:“連枝近來一直在家中,不知所犯何事,惹得叔母如此生氣?” 話雖如此,她料想這段時日什么也沒做,就算要揪她的錯處也揪不出什么來,這話說得還算有底氣。 左家如今的主事的是三房,是左連枝堂叔一家,本就是隔了一層的關(guān)系,平日雖住在一個屋檐下,卻不怎么親近。 左三夫人冷笑了聲,低頭看著眼前的堂侄女,胳膊搭在一旁的扶手上,聲音沉了些:“不知道么?你鼓動崔姑娘,把江都長公主是趙家養(yǎng)女的事抖出來時,怎么就知道了?” 心跳倏地漏了半拍,左連枝拿捏不準(zhǔn)她有沒有證據(jù),卻還是奮力為自己辯解:“叔母,這其中,必然有什么誤會?!?/br> “誤會?”左三夫人眸色含戾,冷笑道,“當(dāng)初在家里,誰虧待過你們?念著你是個沒了爹的,姐妹們都讓著你幾分。你娘干出那樣的丑事,還讓淮安侯出面,要死要活的把你帶過去,如今可算是遂了愿!都是左家的女兒,別人都好好的,偏你就跟你那死了的娘一樣,心眼又毒又狠,壞到了骨子里!” 左連枝臉色猛地一僵。 卻不是為了左三夫人罵她的話。 自從回左家以來,左連枝一直被拘在家中,不許隨意出去走動。近一兩月來,也不知是什么緣故,管得愈發(fā)的嚴(yán)。 初時,她還以為是歲末了,擔(dān)心外面亂。 左連枝怔怔看著上首的高髻婦人,顫著聲問:“叔母剛才,說什么?” 左三夫人臉色也有些不自然。關(guān)于徐氏的事,最初是勒令過家中眾人,不許往回傳的,偏這會兒氣頭上,被她自己給抖落了出來。 “她自知罪行罄竹難書,在獄中自盡了?!弊笕蛉说?。 她說得輕描淡寫,左連枝卻聽得目眥欲裂。 “怎么會!”左連枝尖叫了一聲,眼前景象突然糊成了一團(tuán),耳中也是一片嗡嗡聲,“阿娘能有什么罪,她……她一定是被人害的!” 兩行淚毫無征兆地滑了下來,左連枝上前兩步,想要去拽左三夫人的手,卻被她給避開了:“四姑娘這話,自個聽了不覺得虧心么?” 左連枝來不及計較這些,只道:“叔母,我知道你們不喜歡阿娘,那你們送我出府,讓我去見一見我外祖可好?” “你還不知道吧,就是你外祖他們?nèi)チ颂吮O(jiān)牢,回頭你阿娘就自戕了。”具體的事由,左三夫人也不大清楚,都是從外邊打聽回來的,想了想說,“對了,你姨表兄被陛下流放了?!?/br> 左連枝這回是真的愣住,短暫的失明襲上來,耳畔的聲音也聽不真切,更記不清左三夫人后來訓(xùn)了她些什么話。 從正院出來時,她身子搖搖欲墜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栽倒下去。 一路往回走,待神智稍稍清明些許后,她開始回想左三夫人的話。細(xì)細(xì)品嚼過后,她竟是倒吸了口涼氣。 阿娘自戕,難道與表兄被流放有關(guān)? 走著走著,那陣暈眩感再度襲來,一旁是池子,她不慎踩在青苔上時,整個人向下一滑,雖盡力去扶一旁的樹干,卻還是穩(wěn)不住身形地滑了下去。 “噗通”一聲輕響,薄薄的冰面被砸開個洞,身子已經(jīng)掉到了水里。 冬日的池水陰冷刺骨,左連枝在里頭奮力掙扎撲騰著,卻因身上衣衫厚重,冰面又過于單薄,沒沒夠著了冰面時,又是一聲脆響,再度沉到池底。 池水不深,又臨近岸邊,卻因太過笨重的緣故,無論怎么努力也上不了岸。 她沖出來得快,身后婢女們都還沒跟上,掙扎著試圖高聲呼救,轉(zhuǎn)瞬又被冷水灌滿了口鼻。 再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叫人絕望。 侍女漸漸地跟了上來,見著在池水中撲騰的她時,齊齊變了臉色。然她兩個貼身侍婢的不會水,只能找根樹棍輔助。 試了試,見撈不上來,其中一個急忙去稟報主母。 左連枝在家中沒人管,婢女們對她本來就不怎么上心,又經(jīng)歷了今日被主母怒斥的事,更是對此沒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小跑了過去。 不遠(yuǎn)處松樹梢頭,兩道人影蜷縮在樹叢里,冷眼看著底下掙扎的身影。 一人道:“總算能跟陛下交差了?!?/br> 另一人點了點頭:“她這身子不錯,能掙扎這么久。” 元日死人自然不是個吉利的事,哪怕左家主母都恨毒了她,后悔當(dāng)初讓她住了回來,還是急忙命會水的侍從過去,將她給救了上來。 然即便救了上來,這會兒整個人卻已是奄奄一息。 折騰著請了醫(yī)士過來看,都道難救,即便勉強救回來,這身子骨也是全壞了。 多派了些人手照料,左三夫人咬牙道:“今日才說了她,就給我鬧這一出,是生怕別人不覺得我虐待她呢?” 一個婢女小聲道:“四姑娘也許是不慎掉下去的?!?/br> “管她無心還是有心,怎么平日不掉,偏偏就今日?只要在這檔口上,就是她的錯。”左三夫人聲音冰涼,摩挲著茶盞道,“罷了,先著人好好盯著,若有什么事及時回稟。不論如何,先將她這條命給保住再說?!?/br> 左府偏僻一角,先前那倆人正互相埋怨著。 “我怎知她命這樣硬,這都沒死透?!?/br> 想著沒了東西給皇帝交差,倆人嚇得瑟瑟發(fā)抖起來。 著青袍那個穩(wěn)重些,冷靜下來后,沉聲道:“她這樣,也算是生不如死了,陛下應(yīng)該不會計較?!?/br> ----- 趙懿懿是從睡夢中掙扎著醒過來的,實則還沒睡夠,然往日都是這個時辰起身,今日便也自動醒了過來。 一雙眼皮子不斷地交疊,她困得幾乎睜不開眼睛。轉(zhuǎn)了個身就要繼續(xù)睡下去,眼前卻不自覺的,回想起了昨晚的畫面。 只是想上一想,她就覺得面紅耳赤,恨不能捂著臉立馬忘卻。 那體驗太過新奇,哪怕已經(jīng)是一整晚過去,還是叫她不能忘懷,甚至連身子都還有些微的震顫。 “醒了?”似是察覺到床帳內(nèi)的動靜,有人突然問了一聲。 熟悉的聲音傳來,趙懿懿先是一怔,隨即問:“你怎么在這兒?” 顧禎被她這問話給氣笑,猛然掀了簾子看她,低聲問:“朕昨晚怎么在這兒的,可要再給懿懿演示一遍?” 他挨得那樣近,是足以將趙懿懿給嚇著的距離。 她被嚇得向墻邊縮去,只睜著一雙水潤杏眸看他,卻是一個字也不說。 這樣怯生生的模樣,叫顧禎心頭一軟,遞了盞溫水進(jìn)來,溫聲道:“先起來用朝食,等用過了再睡?!?/br> 只要一見著他,昨晚的畫面便愈發(fā)的清晰,怎么甩都甩不掉,耳根子漸漸攀上了一層熱,連帶著兩頰也是一片酡色。 顧禎輕笑一聲,伸手觸了觸她的面頰,低笑著問她:“想著了什么事,臉紅成這樣?” 想著了什么事。 那些畫面,趙懿懿哪兒敢說。 “你先出去?!彼櫫讼旅碱^,將腦袋轉(zhuǎn)向里側(cè),臉色不大好看,“你先出去了再說,把云竹她們叫進(jìn)來就好,我要更衣了?!?/br> 顧禎卻是又近了些,撫著她額上柔軟的碎發(fā),輕聲道:“昨晚朕才被你欺負(fù)成那樣,不過是一晚上過去,怎么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兒,趙懿懿轉(zhuǎn)瞬就紅了眼圈,咬著唇瓣回首看他:“你還好意思說,那你說清楚,昨晚到底是誰欺負(fù)誰?” 她雙眼通紅,整個人仍是縮在錦被之中,一頭烏發(fā)也顯得有些亂。 卻又有一種倦懶隨意的美。 那腔軟中帶冷的聲音,更是幾乎讓人酥了耳朵。 顧禎垂首吻了吻她的眼尾,好笑道:“朕那樣服侍你,倒成了朕欺負(fù)你了,嗯?” 趙懿懿那張臉紅了一片,受著那陣灼熱,她雙手捂住臉說:“你……哪有這樣的,你怎么可以……” 她羞得幾乎說不出話,更說不出昨晚的事。 只是提上一提,就覺得雙頰像是被火燒似的。 顧禎一手撐在床榻里側(cè),深沉的鳳目半垂,一本正經(jīng)道:“怎么不可以?娘娘昨晚,不也很受用么?不說別的,朕聽著娘娘的聲音,也像是喜歡啊?!?/br> 趙懿懿大驚失色,用力推著他,羞憤道:“不許胡說!” 什么受用不受用、喜歡不喜歡的? 她何時……何時像他說的這般、這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