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別秀 第1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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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林秀還是做了些安排。 他不會小瞧任何人,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都有可能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 黃韜已經(jīng)死了,安排在黃家的線鳥,最近無事可干,正好又有新任務(wù),讓它時刻盯著張懷的動向就是。 這些密偵鳥,林秀打算再多培養(yǎng)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張懷被關(guān)進(jìn)密偵司大牢之后,沒過一個時辰,就被張家人接走了。 安化伯親自來清吏司接人,清吏司郎中也沒有阻攔,打他的那三十杖,已經(jīng)很不可思議,將一個一等伯的兒子關(guān)在大牢里半個月,這是很不現(xiàn)實的事情。 從下人口中了解到兒子和平安伯之子的沖突后,安化伯就絕了替他報仇的心思。 同為一等伯,平安伯在半年內(nèi)連晉兩級,圣眷正濃,不宜得罪。 更何況,他還和武安侯是親家,他也得罪不起。 安化伯看著上藥時痛呼不止的兒子,沒好氣道:“以后把你的眼睛擦亮一點,少給老子得罪那些得罪不起的人?!?/br> 說罷,他就拂袖而去。 張懷心里無比憋屈,街上挨了重重的一腳,到清吏司又被打了一頓,回家以后,父親還不讓他報仇,這口氣他怎么能夠咽的下? 不過他也明白,雖然兩家都是一等伯,但自家的背景,好像沒有那林秀大。 主要是那人娶了一個厲害的妻子,父親不敢得罪。 張懷心里暗罵一句吃軟飯的家伙,卻不打算就此罷休。 這口惡氣不出,憋在心里十分難受。 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報復(fù)。 說到報復(fù),他其實不喜歡直接報復(fù)得罪他的那個人。 這樣很沒意思。 心靈的痛苦,要遠(yuǎn)大于rou體,他喜歡讓得罪他的人,一輩子都活在陰影和遺憾中。 他叫來兩個隨從,說道:“給我盯著那個林秀,看看他每天都在干什么,身邊都有什么人……” …… 林秀這幾天的生活很規(guī)律,和以前沒有什么兩樣,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修行,出門的時候,他察覺到有兩個跟蹤水平極差的人在跟著他,也知道他們是張懷派來的,但卻任由他們跟著。 他還真想看看,此人還有什么手段。 夜。 安化伯府。 張懷趴在床上,聽著兩名下人的匯報。 這個林秀,每天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宮中,或者是去一個戲樓聽曲,活動十分規(guī)律。 張懷問道:“他去戲樓做什么?” 一名下人道:“那戲樓中,好像有一個他喜歡的戲子,那戲子在王都有些名氣,身邊有實力高強(qiáng)的護(hù)衛(wèi),不少權(quán)貴子弟,包括幾位侯爵府的公子,都被她拒之門外?!?/br> 聽說是林秀喜歡的戲子,張懷本來還動了些心思,但聽下人說完之后,就打消了念頭。 連侯爵府的公子都沒辦法的女子,他也沒什么手段。 這時,另外一名下人道:“少爺,我發(fā)現(xiàn)那林秀有一個奇怪的地方?!?/br> 張懷道:“什么地方,說!” 那下人想了想,說道:“他有兩天的早上,離開家之后,沒有去宮里,而是饒了很遠(yuǎn)的路,去東城一家包子鋪吃包子?!?/br> 張懷道:“吃包子有什么奇怪的,或許是那家的包子好吃?!?/br> 那下人道:“那家店鋪的包子是很好吃,但他可是一等伯的公子,想吃包子,隨便叫個下人去買就好了,還用自己饒那么遠(yuǎn)的路,只為了吃兩個包子?” 他看著張懷,說道:“那家包子鋪,不僅包子好吃,寡婦老板娘那叫一個風(fēng)韻,我懷疑,她就是那林秀養(yǎng)在外面的外宅……” 張懷聽完這些細(xì)節(jié)之后,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說道:“藏的這么深,一定是怕他娘子發(fā)現(xiàn),嘿嘿,我倒要看看,那老板娘有多風(fēng)韻……” 那下人猶豫道:“少爺,那人我們?nèi)遣黄鸢?,要是惹怒了他,又把您抓進(jìn)清吏司……” 張懷冷哼一聲,說道:“我惹不起,總有人惹得起,我倒要看看,在那位面前,他還能不能囂張的起來……” …… 晚上,林秀坐在桌旁,從那鸚鵡口中聽到“包子鋪”“寡婦”“老板娘”這幾個詞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對著良心起誓,他這次真的沒有算計狗皇帝的意思。 他就是和以前一樣去吃包子,順便旁敲側(cè)擊的問問老板娘,最近有沒有遇到什么難處,有沒有不開眼的混混和紈绔搗亂什么的,雖然東城衙在附近安排了捕快巡邏,但狗皇帝交代給他的任務(wù),他自己還是得上點心。 那家伙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第167章 被劫 林秀今天和靈音以及明河公主修行的時候,都是心不在焉的。 張懷將主意打到了包子鋪的俏寡婦身上,著實讓他驚到了,得知此事的第一時間,林秀就讓那兩只鳥每天十二個時辰的看著俏寡婦,她要是出什么事情,狗皇帝不得瘋掉。。。 趙靈音看了林秀一眼,問道:“你想什么呢,一早上都魂不守舍的。” 林秀輕咳一聲,說道:“沒什么?!?/br> 眼下,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除了讓那兩只鳥盯著,他不能提前安排太多,否則,豈不是說明他早就知道張懷要對俏寡婦動手,到時候,林秀沒辦法向狗皇帝解釋這件事情。 直到早上的修行結(jié)束,也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林秀和靈音回去吃了午飯,然后便來到了清吏司。 如果那俏寡婦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東城令吳文遠(yuǎn)會來清吏司找他,他必須第一時間做出行動。 東城,包子鋪。 中午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什么客人,他應(yīng)該也不會來了,俏寡婦心中嘆了一聲,收拾好攤點,離開包子鋪,準(zhǔn)備回到住處。 就在她路過某處小巷時,從巷中忽然沖出來兩人,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她的嘴,俏寡婦雙目瞬間瞪大,拼命的掙扎,想要叫喊,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兩人將她抬到了停在巷口的一輛馬車上,車簾放下,馬車啟動,向著前方行駛而去。 一直跟在俏寡婦身后數(shù)十步遠(yuǎn),兩名東城衙的捕快見此,大驚失色,一人當(dāng)機(jī)立斷道:“我去跟著這馬車,你快去衙門稟報大人!” 吳文遠(yuǎn)本來在衙門悠閑的喝茶,聽到包子鋪的俏寡婦被綁走的消息,額頭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林秀說過,如果那俏寡婦出了什么事情,他的官帽就別想要了,腦袋也別想要了,所以他每天都會派兩名捕快看著那寡婦,親眼看到她安全回家才行。 得知此重大消息,吳文遠(yuǎn)立刻讓人備了馬車,林秀曾經(jīng)說過,倘若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去林府,清吏司,異術(shù)院和武道院找他。 這里距離清吏司最近,吳文遠(yuǎn)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清吏司。 萬幸的是,林秀居然真的在這里! 就在片刻之前,林秀已經(jīng)從兩只鳥的口中得知了俏寡婦的事情,他看著站在清吏司院子里,一臉蒼白的吳文遠(yuǎn),故作詫異問道:“吳大人,怎么了?” 吳文遠(yuǎn)顫聲道:“林,林大人,那寡婦被人綁走了!” 林秀面色瞬變,問道:“你說什么,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情,她被綁到哪里去了?” 吳文遠(yuǎn)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說道:“下官還不知道,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下官就來找您了,不過,已經(jīng)有捕快跟著綁匪的馬車了,應(yīng)該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大人還是和我回東城衙等待消息吧?!?/br> “走!” 林秀沉聲說了一句,又叫上柳清風(fēng),說道:“柳大人,有件重要的案子,你和我一起去。” 柳清風(fēng)二話不說,立刻跟了上來。 三人來到了東城衙,沒一會兒,便有一名捕快氣喘吁吁的跑回來,累的趴在東城衙的院子里,有氣無力道:“大,大人,我追到了,人被送到了東城南街的一座府邸……” 東城南街,并非是東城最繁華的地帶,但這里宅邸的價格也不便宜,是因為這里環(huán)境清幽,王都大多權(quán)貴,都在這里購置了別院,用來避暑休閑。 張懷在這里也有一座小院,是他平日里和朋友們玩樂之所,他時常會邀請三五好友,再叫上數(shù)名青樓女子,關(guān)上門來舉行宴會,此地也是他的快活窟。 今日,在他的宅邸中,他卻不是主角。 身為一等伯之子,他近乎諂媚的跟在一位青年的身后,笑著說道:“三少爺,不是我吹噓,這次的美人,很有風(fēng)韻,一定是您喜歡的類型,我得手之后,不敢自己享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您?!?/br> 被他稱為三少爺?shù)那嗄?,樣貌生的俊秀,這俊秀中,又帶有一絲陰柔,他看也沒有看張懷,淡淡道:“你倒是懂事。” 張懷笑道:“三少爺進(jìn)去看看吧,那美人就在床上。” 青年走進(jìn)房間,看到斜躺在床上的,還處于昏迷的一名少婦,眼中有光芒微微一閃。 不得不說,張懷的眼光很不錯,這真的是一位少見的美人,不僅容貌生的漂亮,身材更是傲人,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那種風(fēng)韻氣質(zhì),哪怕是安靜的躺在那里,也顯露無疑。 雖然年紀(jì)大了一些,但他喜歡的,正是這種風(fēng)韻女子。 他回頭看了張懷一眼,說道:“做的不錯,一個月內(nèi),逍遙閣任你玩樂?!?/br> 張懷心中一喜,連忙道:“多謝三少爺!” 隨后,他主動的退出房間,并且貼心的關(guān)上房門,說道:“我就不打擾三少爺了,祝三少爺玩的盡興?!?/br> 退到院子里時,張懷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是惹不起那個吃軟飯的,但有人惹得起啊。 哪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頭頂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這會成為他一輩子洗不掉的恥辱。 這可要比狂毆那林秀一頓,更讓他解氣。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抱上三少爺?shù)拇笸?,以后在王都,也差不多可以橫著走了。 張懷剛剛想到這里,別院之外,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下一刻,別院的兩扇大門,便向著里面轟然倒塌。 看到林秀那張臉時,張懷愣了一下。 他知道林秀遲早會找上來,但沒想到他來的這么快。 這也太快了。 房間里面的三少爺,應(yīng)該還沒有來得及脫衣服吧? 房門倒塌的巨響,也驚動了房間內(nèi)的人,本來已經(jīng)解開腰帶的青年打開房門,緩緩走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