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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無福之人,更是科爾沁的災(zāi)禍,族人避她如蛇蝎。海蘭珠不明白長生天為何會如此對她,可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她哭累了,叫累了,再也不敢抱有妄想,再也不敢思念阿布額吉,求他們來看一眼。 多年后嫁進烏特,她想,這就是命。 ——直至遇見皇太極。 海蘭珠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她終于可以說出“我不想見”,因為她已經(jīng)沒有阿布,也沒有額吉了,她只有大汗。 轉(zhuǎn)瞬間,一雙大手掰開她的指節(jié),用溫?zé)峋o緊包裹?;侍珮O沉聲道:“那就不見?!?/br> 繼而吩咐鰲拜:“你去回話,就說格格忙著籌備大婚事宜,為防沖撞,還是不要來盛京的好。” 鳳眼劃過一絲陰鷙,科爾沁想要送嫁,做什么美夢? 鰲拜拱手應(yīng)是,飛快地踏出殿門。書房只剩他們二人,皇太極松開手,干燥指腹碰觸著海蘭珠的眼瞼,片刻柔和了神色。 干的,沒哭。 思慮一瞬,他緩緩提起親衛(wèi)查出來、有關(guān)吳克善的一切:“吳克善每年都向烏特送去警告,將你留下的穗絡(luò)貼身佩戴,寶貝得不得了,知道本汗出兵,便即刻趕回科爾沁?!?/br> 頓了頓,又道:“他是科爾沁世子,深受寨桑掣肘,魄力遠遠不足,更不能像本汗一樣,光明正大迎你回去?!?/br> 吳克善的是非由蘭兒定奪,他只是不希望瞞著她。 海蘭珠怔愣許久,顫抖著垂下眼。 搬出大帳之后,哥哥偷偷送來吃食衣裳,她一直都知道。她知道他的為難,他的苦衷,遠嫁前日是擔(dān)憂之下的口不擇言,可見了面也唯有陌生,還是不見為好。 除了出身,她與科爾沁沒有別的關(guān)聯(lián)。 剔透玉石挖盡沉疴,拋出驚人的光彩,海蘭珠依戀地攥緊皇太極的衣袖,“我都知道?!?/br> 忽而抬起眸,小聲問:“穗絡(luò)既被哥哥佩戴,怎么會在大汗的身上?” 皇太極:“……” 他低低一咳,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開話題,“關(guān)雎宮不比偏殿,那兒寬敞許多,還有一個小花園……聽說吉雅那丫頭自請學(xué)規(guī)矩,讓恩和得了空去指點指點?!?/br> 海蘭珠看著他,許久嗯了一聲,遮住眼底瀲滟的淺笑。 自清寧宮回來,大汗沒有提面見時候的半個字,不論年歲還是身體,像是生怕惹了她難過。 她哪里會難過?任憑她們?nèi)绾握f,她都會死死抓住上天恩賜,誰也不能奪走。 送她回了偏殿,皇太極傳喚恩和到御前。 “今晨,大福晉都說了些什么?!奔贡惩罂咳?,他淡淡地問。 恩和暗暗叫苦,躬著身子大致重復(fù)一遍:“……親緣是割舍不掉的?!?/br> “割舍不掉?”皇太極神色莫測,笑了一下,道:“本汗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說罷扔開筆,翻開折子看起來。 . “格格,大福晉遣奴婢來送衣料,還有補身子的燕窩?!?/br> 臨近晚膳時分,阿娜日指揮侍女放下托盤,一邊笑道:“格格缺什么少什么,只管來清寧宮說,萬不要把大福晉當(dāng)做外人一樣客氣。” 目光掠過厚實衣料,海蘭珠柔和地頷首:“姑姑的好意,我如何能不收下。吉雅,同阿娜日前去謝恩,就說改日定有要事勞煩姑姑?!?/br> 吉雅連忙應(yīng)了,阿娜日眼神閃了閃。 海蘭珠格格果真如大福晉所說的防備心重,都是一家姑侄,為什么不親自去呢? 清寧宮正殿,哲哲望著跟前的吉雅,心下一沉。崇政殿至今沒有消息傳來,不知哥哥送信的效果如何,只是瞧這狀況,想來也不會樂觀。 她耐起性子,親切地、旁敲側(cè)擊地打探,哪知吉雅這丫頭看不懂人眼色,半晌答不到點子上,哲哲只得換了種問法。 問海蘭珠可要回趟科爾沁,吉雅搖搖頭,擲地有聲地說:“回大福晉,格格只在盛京出嫁。” 哲哲依舊笑著,像是真心實意為海蘭珠高興,“也好?!?/br> 等吉雅的背影消失不見,哲哲遣退下人,只留一個阿娜日在身邊。她揉了揉眉心,掩住其中陰霾,“時刻關(guān)注麟趾宮那邊的動向。我倒要看看,烏蘭能翻出什么浪來?!?/br> 阿娜日小心道:“主子的意思,是要給烏蘭福晉提供便利,還是借海蘭珠格格的手……” 哲哲闔上眼,道:“靜觀其變。” 與此同時,麟趾宮。 烏蘭柳眉倒豎,用馬鞭指著侍女:“真把消息送出去了?送的是范府?!” “福晉,沒有錯的,是范府!”侍女抖若篩糠,不住磕頭道,“奴才不敢欺瞞于您?!?/br> 烏蘭慢慢放下鞭子。 一個關(guān)雎宮,一個母子分離,這是她用盡人脈送出去的消息。他們漢臣不是最在乎禮法么?海蘭珠剛剛?cè)雽m,便攪得宮中雞犬不寧,希望范文程不要讓她失望才好。 勸諫也好,批判也好,能夠聯(lián)合眾臣阻止大汗與海蘭珠的婚事,那就再好不過——這是她靈光一閃想出的主意! 一日沒有喝合巹酒,終究還不是福晉,宮中內(nèi)侍不能名不正言不順地參拜。從根源上解決那狐貍精,豈不是更省心? 誰知從早上等到晚上,范府半點動靜也沒有,烏蘭按捺住惱意,寒聲道:“那就再等兩天?!?/br> . 兩日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