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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么沒受影響呢?” “因為我很弱小,我的身高比不上,力量也比不過,投籃也常常投不進。所以我才無法理解這種浪費天賦的行為。” 我抓緊問道,“你嫉妒他們嗎?” 黑子哲也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xiàn)了驚訝,他慢慢點點頭,“是的,現(xiàn)在仔細回想,我是嫉妒他們的天賦。但好在我們都只是高中生,都在發(fā)育期,差距沒有那么讓人絕望,我又很清楚,籃球是個團隊比賽,我有非常棒的隊友?!?/br> 我很欣賞這種不妄自菲薄也沒有自大得意的人。 辦公室外有些吵鬧,都是小孩子的喊叫聲,似乎下課了,有一個小女孩跑進來,抓住黑子哲也的褲腳,哭著道,“哲老師,你能當我爸爸嗎?” 黑子哲也對我抱歉地笑了一下,趕緊蹲下身,安慰小女孩,“怎么了?為什么想讓老師當爸爸,你爸爸聽到了會難過的?!?/br> “我有兩個爸爸,我不喜歡新爸爸……” 黑子哲也沒把小女孩當成孩子,而是用心聽她講話,也不是直接說你必須聽大道理。 我以為這小女孩的母親是二婚,但聽她顛三倒四講完,才明白這所謂的新爸爸好像是她mama找的男朋友,而且她父母還沒有離婚。 千萬不能以為小孩子不懂事,就不當回事的亂教。 我也非常搞不懂,如果連自己的生活都一片混亂,怎么敢孕育下一代。 黑子哲也安撫完小女孩,我也差不多該道別了。 “中禪寺小姐會怎么寫這篇文章?”黑子哲也把我送到門口時,好奇問道。 “我的觀點和你差不多,但是文章不能這樣寫,明天你買一份《周刊east》就知道了。”我笑著回答。 和黑子哲也分開后,我沒有回家,就近找了個家庭餐廳坐進去,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寫稿。 三個人,三個說法。 我寫成了羅生門。 勝利至上、競技精神、團隊合作。 三類人,三種觀點。 資本家、運動員、愛好者。 晚上九點五十分,我終于敲完了最后一個字,發(fā)到了真壁凱特的郵箱里。 長吐了一口氣,合起電腦,準備吃點東西,然后一抬頭被面前的甚爾嚇了一大跳。 “你怎么來了?” “都快十點了,也沒有給我留消息,自然跑出來找你了,工作忙完了嗎?”甚爾撐著臉歪頭看著我。 “嗯,現(xiàn)在餓得要命?!?/br> 甚爾扯著嘴角笑了一下,“給你點了一份漢堡rou套餐?!?/br> “真體貼……”我笑瞇瞇地看著他。 電話響了,真壁凱特的號碼,我接了起來。 “中禪寺小姐,這篇文章……”是主編的聲音。 “哪里有問題?” “不,寫得很好,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寫?!?/br> “我沒說這是人物專訪,青峰選手他們想要的是壓制輿論。但偏偏沒有第一時間澄清,現(xiàn)在發(fā)酵的也差不多了,只能禍水東引。” 主編哈哈笑了兩聲,“所以你的辦法是讓讀者討論籃球本身、討論競技、討論比賽,是選擇勝利、競技精神還是團隊合作,聰明的辦法,不過他們幾人中間是赤司征十郎先生的觀念失敗了吧,不會得罪他吧?” “他哪里失敗了?不還是大財閥的大人物嗎?一個中學時代的小比賽算什么呢,他不會連這點肚量都沒有吧?”我的確算是擺了他一道,“我想你們雜志社應該不會對赤司家屈服吧?” “別激我,什么場面我們沒見過,要不怎么做新聞人。只是給你通知一聲,現(xiàn)在去排版了,之后就去印刷了?!敝骶庮D了頓,“合作愉快,中禪寺老師?!?/br> 他居然會使用對作家稱呼的「老師」這個詞喊我,有點驚訝也有點感動。 電話掛了之后,給桃井五月回了幾個消息,又把文章發(fā)給了她,讓她和青峰大輝有個準備,我想以桃井五月的敏銳和能力,應該知道該怎么發(fā)揮。 熱騰騰的漢堡rou端到了面前,上面還用牙簽插了一根小旗子。 我拿起刀叉開始吃,“這是兒童套餐吧。” “不知道按時吃飯的不就只有小孩嗎?”甚爾嘲笑著。 “你當初為什么會生小孩啊,還生了兩個,卻連管都不管?” 甚爾被我神來一筆驚到,他皺著眉,扭過頭看窗外,又強迫自己看向我。 我其實沒打算聽到什么答案,慢慢吃著,一邊欣賞甚爾奇妙的表現(xiàn)。 “只有一個是親生的,另一個是第二任妻子帶來的?!鄙鯛栂肓税胩觳畔氤鲞@個回答。 我突然感到一陣恐慌。 我還沒有做好接受一個新的男人的全部和過去的準備。 我問了不合時宜的問題。 不應該繼續(xù)聽下去。 “硝子說等這個月底忙完要聚會,你要一起嗎?”我看見甚爾抿著嘴卻又松了口氣,看來徹底坦白對他來說也是件難事。 “都有誰?五條悟他們都來嗎?” “有時候是我們?nèi)齻€,也有幾次七海先生和夏油先生他們都在,偶爾還有更多的人,你應該都認識?!?/br> 甚爾沒所謂的點點頭,“你讓我去我就去。” …… 《周刊east》準時發(fā)放到了各個書店,擺到了最顯眼的位置,很快銷售一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