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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又去了有爵士樂隊表演的清吧,我坐在卡座里欣賞音樂。 宮侑挨著坐下來,“聽說這里的爵士樂隊是從美國請過來的,表演的特別好?!?/br> 舞臺上已經有幾個樂手就位了,有黑人,也有白人。 開頭就是薩克斯管,一起調就是布魯斯音階,時而來一段即興的音樂讓我回憶起了外公,他曾帶著我逃課去酒吧聽爵士樂。 那時我還不到喝酒的年齡,外公也不允許,他小酌微醺著,一邊搖頭晃腦地欣賞著,我坐在一旁喝著果汁,看著臺上的黑人歌手高亢的吟唱著。 外公給我講爵士樂的由來,起初是美國南方種植園的黑人抒發(fā)情感的音樂,又融合了黑人教堂的福音音樂,是黑人的痛苦和抗爭。 因為這樣的歷史,外公才格外的關注爵士樂,從而熱愛它。 一曲結束,觀眾們歡呼鼓掌,我喝盡了杯中最后一點金湯力。 “真好聽……”宮侑喃喃道。 “是啊……”我附和著。 夜深了…… 宮侑忐忑地問道,“愛子,今天的安排你覺得滿意嗎?” “今天玩得很開心?!蔽艺J可了他的努力。 他松了口氣,又連忙想要安排下一次約會,“京都的五山送火,愛子有看過嗎?” 我搖搖頭,“只是聽說過?!?/br> “還有兩個月,八月中旬就是五山送火儀式了,一起去看吧?!?/br> 我有些猶豫。 宮侑纏著我不放。 “我沒有空……” 我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也許兩個月后,就能找到那個爆?炸犯。 不論宮侑多么努力地表現,我還是沒有徹底答應下來。 直到第二天他都一直在生悶氣,臭著臉把我送到車站。 我應對自若地和往常分別時一樣,輕輕抱了抱他,“拜拜,我進站了,回頭見?!?/br> 宮侑一把拉住我的手腕,眼睛發(fā)亮,“什么時候再見面?” “那還是要看時間安排吧,我最近工作有些忙。”我簡單解釋又催促道,“阿侑,車快要到站了?!?/br> “那好吧……”宮侑不情不愿地松了手,“那再約時間?” 我無奈地點點頭。 回到東京后,先去找了七海建人,把果仁面包送給他。 七海建人是午休時間出來和我見面的,依舊兢兢業(yè)業(yè)地打好領帶穿著沒有皺褶的西裝,坐在波洛咖啡廳里點了份豬排三明治,仔細地用刀叉切開吃著。 “有蛋包飯嗎?”我沖著金發(fā)黑皮的服務員喊道。 “有的,是我的拿手菜哦?!卑彩彝感χ?,“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您了?!?/br> “有些忙……”我笑著回應道。 七海建人接過話,“因為現在有人給你做飯了,就不出門覓食了,中禪寺小姐,你可是損失了不少限量菜品。” 我有些意外地看著七海建人,又扭頭瞥了眼安室透。 “果然我就覺得安室先生很厲害,七海先生向來寡言,沒想到和安室先生卻很聊得來,看來安室先生很善談呢,難怪吸引了這么多的回頭客?!蔽矣X得他算得上是男版的看板娘了。 安室透好脾氣地搖搖頭,“過獎了,我只是做了本職工作?!?/br> 他收好了菜單,體貼地回到后廚了。 “工作怎么樣?”我關心道。 “已經適應了,這家公司很不錯,不加班?!?/br> 我捂著嘴小聲笑,“這個看來是你最關心的了。” “當然不是?!逼吆=ㄈ朔畔铝说恫?,“上個月和同事去福利院對接,那些小女孩都能夠認真的生活,她們的歡笑聲讓我感覺到了這份工作的力量?!?/br> “普通人也一樣強大。”我低聲道。 “是啊……”七海建人輕輕嘆道,“終于感覺自己成為了那樣的人。” “什么樣的人?” “英雄……”七海建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出這個詞。 我開玩笑般地勸誡著,“可千萬不要過度驕傲了啊。” “請放心,我會時刻提醒自己的?!逼吆=ㄈ俗鄙眢w,嚴肅道。 蛋包飯上了桌,金黃的蛋皮,上面淋著通紅的番茄醬,用黃油攤出的蛋皮香味更加濃郁,里面的炒飯也一如既往地美味。 我和七海建人閑聊著近況,咖啡店的門被推開了。 “中禪寺小姐!”悅耳的女聲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抬起頭看過去,是毛利蘭,她母親妃英理曾做了我大學時代那件案子受害人的民事訴訟辯護人,我也因此和她們一家人結識,當年認識的時候她才上小學,現在都已經是高中生了。 “小蘭,好久不見,你總是這么客氣,都說了直接叫我愛子或者jiejie就好了啊?!?/br> 毛利蘭羞澀地開口,“愛子姐。” “這么就你一個人?。俊蔽抑烂m她就住在波洛咖啡店樓上,之前來店里吃東西工作的時候時不時會遇上她。 “是說園子嗎?她最近周末都去工作了,就是那個基金會。”毛利蘭沖七海建人點點頭。 “你不一起嗎?” “暑假可能也會過去吧?!?/br> 我又帶了兩分調侃問道,“你那個竹馬呢?也不見他跟著你,以前總是形影不離的?!边@個分寸要把握好。 毛利蘭有些害羞,又擔憂道,“新一他前段時間說去國外追查一個可怕的犯罪組織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