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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深藍色則飽和度很高,這個顏色不是很挑人,戴在他的脖子上能頃刻間就將膚色襯白很多倍。而且這個顏色似乎也更適合深邃的隆冬。 我拿著兩條圍巾在綱吉身上纏纏繞繞很久,干脆一鼓臉,把兩條一起裝起來:“不挑了,我全都要!” “全、全都要嗎?” 綱吉卡了個殼,棕色的眼睛微微張大。 我點點頭,拉著他的手腕準備去收銀臺結(jié)賬,結(jié)果卻被他反手給拖住了。 “陽菜等我一下。” 丟下這句話以后,綱吉轉(zhuǎn)身走回了剛才我們所在的商品區(qū),對著一大堆懸掛起來五顏六色的圍巾細細挑選了一會兒,伸起手臂摘下一條粉色的,然后想了想,又摘了一條白的。 他拿著兩條圍巾走回我面前,也學著我剛才的樣子,將圍巾展開又圈起,密實的圍攏在我頸邊。 比起我給他挑選全棉面料的純色系,綱吉的選擇則更加獨特一點。 粉色的那條其實是灰粉拼接的格子圍巾。而白色的就毛茸茸的,看起來很像兔子尾巴,或者是冬天毛線帽上會綴下來的那兩顆小球球,摸起來也很滑溜,手感超級好。 我開心地將兩條圍巾一起接了過來,小小的在原地蹦跶了一下,這才看著他道:“那我們這就算是交換禮物了?” 一百件小事里好像是有這一條的,完成 1。 說起來我們已經(jīng)完成了幾件了?有點記不清楚,回家去整理一下好了。 見我不老實,綱吉下意識伸出一只手在我身體旁邊虛虛地扶了把,發(fā)現(xiàn)沒事后又很快收了回去。 溫暖的眼底也沾染了笑意,他有些靦腆地笑了下,溫聲道:“是,也算是新年禮物吧?!?/br> 我:“好耶!” 將手臂上掛著的我挑給他的那兩條圍巾遞給他,我們各自結(jié)了賬,然后手拉手,慢悠悠地往住宅區(qū)所在的三丁目溜達。 時值正午,頭頂暖洋洋的日光驅(qū)散了清晨的寒意,空氣里的溫度雖然還是有些冰涼,但不至于讓人感到刺骨了。 我和他并肩走在寬闊馬路旁的步行道上,夏日時別家院落中伸出的郁郁蔥蔥的枝椏已經(jīng)干枯。不過我仍然心情很好,晃著他的手玩起了踩格子的游戲。 我一路走一路蹦蹦跳跳,綱吉的左手被我牽住,也不得不配合我的動作,被我抻的一直朝前大步走,但卻很好脾氣的沒有開口制止我。 我玩了一會兒,把得到新禮物所帶來的那點雀躍消耗了一些,這才終于想起剛才的事情,恢復(fù)正常的走路模式、兩只手挽住他的手臂貼過去,有點好奇地問道:“剛才在神社的時候,阿綱君許了什么愿望?” 大概是沒想到我話題提出的這么突然,綱吉怔了下,隨即別開了眼睛,狀似很隨意地道:“就是很普通的愿望啊……學業(yè)家人之類的?!?/br> “誒——” 我拖長了聲音,莫名有些失落,但又不太相信:“沒有我嗎?可是我剛剛都有許愿和阿綱君有關(guān)的事情的。” 說完這句,我不滿地松開手,鼓起臉道:“不公平,你明天要再去許一個和我有關(guān)的才可以!不然神明大人實現(xiàn)我愿望的幾率就更低了!” 如果不是兩個人共同的心愿,那么神明大人在實現(xiàn)愿望的時候一定會斟酌一下的,說不定還會直接把我的愿望給跳過! 難道被櫻乃說中了,其實綱吉根本沒有想過要和我一直在一起? 可是我們十年以后明明還在交往的! 低頭捏捏手指,我忍不住生起了悶氣,在綱吉伸手來拉我時直接扭著身體躲開。 綱吉:“陽菜?” 我捂住耳朵,大聲叭叭:“不要和我說話,你的許愿里沒有我,我生氣了!” 話雖如此,但還是在和他并肩走路。 就是突然不太想看他。 綱吉:“……” 綱吉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嘆了口氣,緊接著伸出手,強行將我捂著耳朵的兩只手給扒了下來,自己則上前一步站到我面前,截住了我繼續(xù)往前走的腳步。 我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差點沒一腳踩在他鞋上,慌張地在原地撲騰了兩下,又被他掐著腰穩(wěn)住了身體。 “陽菜!” 叫了聲我的名字,在我掀起眼睛的瞪視之下,綱吉不自在地看了眼別處,但又很快將眼睛轉(zhuǎn)回來。 他舉起手摸摸自己的鼻子,抿起地唇角下是略有些繃緊的下頜,我正奇怪他為什么會是這樣的表情,卻聽見他道:“不是這樣的?!?/br> 說到這里,綱吉打住了,突然沉默了下來。 我皺著臉追問,但心中卻莫名有了些預(yù)感,剛才的火氣不由降下來許多:“那是什么樣啦?!?/br> 這次,綱吉抿著唇,微微垂下頭在我面前站了許久,我感覺到他扶在我腰間的兩只手在不自覺收緊,但因為不痛,所以也沒有出聲。 就這么靜靜地等他自我糾結(jié)完畢。 總感覺已經(jīng)有點習慣他這副樣子了。 要是哪天突然可以很坦率地和我說出自己的想法,那我反而還會驚訝一下下。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不禁更加耐心了。 就這么過了一會兒,可能只有幾分鐘?綱吉總算有了反應(yīng)。 他深吸一口氣,胸膛隨著他吸氣的動作而起伏了一下。 緊接著,他抬起了頭,嘴唇翕動,似乎是說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