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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月后背當即紅了一片,緩了好一會,攔住著急要上岸去找醫(yī)生的女孩們,直說沒事沒事。 葉子瑜這一下酒都醒了,依舊猶疑道:“真的嘛,你轉(zhuǎn)過身我看看?!?/br> 盈月也不知道自己后背具體什么情況,但是不愿意讓她們因為自己掃了泡溫泉的興致,身子往水下沉了沉道:“真的沒事了,只是撞一下而已,你別來看了我有些害羞?!?/br> “都是女孩子害什么羞?!比~子瑜不吃她那套,繞道她后背將她托住一看,一片青紫在白生生的背上分外明顯,哪里是不疼的樣子。 “天吶!”莊紅薇皺起眉頭:“都這樣了你怎么還說沒事呢。” 幾個女孩迅速出了池子,叫來門口的侍者幫她們穿上浴衣,將盈月安置在座椅上,姚幼雯陪著,莊紅薇和葉子瑜出去找人。 姚幼雯幫她把發(fā)梢的水擰干,小心翼翼的樣子。 盈月有些哭笑不得:“幼雯,我只是磕了一下,這種小事我自己來做就好?!?/br> “那不行,你一抬手就得牽動后背的肌rou,肯定會疼的?!?/br> “雞rou?”盈月有些納悶:“我身上怎會有雞rou。” 姚幼雯忍不住抿著嘴笑了一下:“是肌膚的肌啦,當代醫(yī)學(xué)研究表明,我們構(gòu)成人體的呢是兩種rou,一種是脂肪,你可以理解為肥rou,另一種就是肌rou,用來拉扯我們骨骼運動的。其他具體知識我還不太了解,畢竟還沒入學(xué)?!彼低低铝送律囝^,很慚愧的樣子。 盈月更是慚愧,越同他們相處就越覺得自己無知。 姚幼雯幫她擦干頭發(fā),看向她沉靜美好的側(cè)臉,又開口叫她:“盈月...” “嗯?”盈月轉(zhuǎn)過頭,對上她的眸子,姚幼雯的短發(fā)打著縷,貼在臉頰旁,長相還稚氣,這樣看起來像個七八歲的小孩子。 “跟我們相處時,希望你心里不要有負擔(dān)。千萬不要因為我們的幫助就覺得虧欠我們什么,處處讓著我們,這件事不光是你能逃出桎梏,我們因為幫助你而獲得了巨大的快樂,也從中受益,所以以后相處不要再悶著了,好嘛?” 興許是盈月微張嘴唇的樣子過于可愛,姚幼雯話音未落便忍不住上手揉了揉。 盈月臉頰被她揉著,眼眶卻泛起了淚意。 小時候六歲就開始幫家里干活,照顧弟弟還被賣掉,進了云煙小筑后管事拿著鞭子來立規(guī)矩,因為歲數(shù)小誰都能欺負一下,伺候前院的jiejie們動輒打罵,頭發(fā)不知道被薅下來多少根。 這么多年來,對每個人都要經(jīng)營著盤算著怎么討人家喜歡,真心實意地對她好的只有小秋。 這樣珍稀的善意,就被這幫萍水相逢的學(xué)子隨意地捧在自己面前,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們剛出去這么一會怎么就疼哭了?!”葉子瑜跟莊紅薇快步從門口進來,后面幾個人就堵在門口,金明祿向里頭張望,被聶翰臻拍了一下,才縮回去老實起來。 盈月不好意思說是感動哭了,怕她們覺得自己過于矯情,只說是屋子里霧氣熏的。 “我們?nèi)ズ竺娴呐P室,我跟店家說了一下情況,他就拿出來這個藥油,看來是經(jīng)常有人磕碰到,哎也不知道改裝一下。” “你就別絮絮叨叨了,說的我耳朵疼。” “你耳朵疼,我看你是耳朵癢,哼哼,盈月你可知在船上....” “你不許說!”莊紅薇將盈月交給姚幼雯挽著,自己去捂住葉子瑜的嘴,全然沒了淑女樣子。 “你們兩個,還在鬧什么,快出來咱們?nèi)ズ竺??!甭櫤舱轱@得習(xí)以為常。 莊紅薇忙把葉子瑜推邊上去,一邊一個扶著她,盈月只能努力淡化自己的無所適從接受她們的好意。 “感覺怎么樣?”是穿著墨藍色浴衣的唐季禮,可能是他們來時要經(jīng)過個露天的院子,現(xiàn)下他的眼鏡上蒙了一層水霧,只能拿在手里,皺著眼睛關(guān)心她。 盈月?lián)u了搖頭:“沒事的,只磕了一下而已。” “泡個溫泉還能磕到,興師動眾地讓大家出來陪你,陳小姐需要去檢查一下是否小腦不發(fā)達?!币坏览滟纳ひ舨辶诉M來,盈月尋聲看過去,是雙手環(huán)抱站在后面的易衡。 穿了件帶著細條紋的浴衣,濕著頭發(fā),漂亮的臉滿是嘲諷。 “易衡你又在陰陽怪氣什么?還想回去叫私人醫(yī)生的不是你?。俊鼻f紅薇瞪了他一眼,又跟盈月解釋:“你別管他,這人就面冷心熱?!?/br> “是我把她弄傷的,你別這樣說盈月?!比~子瑜趕緊補充。 “你怎么弄的?”聶殊瀾好奇問道。 葉子瑜:“....” 易衡說完,陳盈月就低著腦袋,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紅紅的鼻頭,也有些后悔,抬眼跟身旁的唐季禮目光相碰,易衡面無表情,移開了視線。 盈月不曉得易衡為什么這樣喜怒無常,她以為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有所增進了,結(jié)果還是這樣譏諷自己,縱使有過心里建設(shè),還是難免覺得委屈,一路上大家聊天,就是不理易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