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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貴的戒指并不能阻擋寒意,臨走時盈月還是戴上了羊皮手套,戒指硬邦邦的卡著,很有存在感。 知床半島遠處有連綿高峻的山脈,易衡特意帶她繞路到一座死火山的山腳下,見證一顆顆黑鐵似的矗立的光禿禿的樺樹,皚皚白雪覆蓋其上,銀裝素裹。 他們互相攙扶,深一腳淺一腳地踩進膝蓋高的積雪中,見到一只飛速掠過的白團子。 易衡說這是一只雪狐,在日本人相信,白色狐貍是能帶來福氣的神明。 盈月便停在原地,雙手合十,虔誠地對陌生國度的陌生神明發(fā)愿。 “許了什么?”他眉眼干凈,線條清晰,圍著墨綠色圍巾,說話間吐出一口白霧,纏綿著消散在冷涼的空氣中。 盈月睜開眼,圓眼彎了個弧度:“說出來就不靈了!” 他揚起手上的木棍,往山下晃了下:“回去了,不能再往里走了?!?/br> 一只手杵著木棍,另一只手緊緊握著她,下山返程。 靜謐的林子中,只有踩雪的咯吱聲。 盈月下巴藏在圍巾中,說起話聲音悶悶的,卻也難掩語氣的松快。 “易衡!你許愿了嗎?” “許了?!?/br> “許的什么???”她自己不愿告訴他,卻要他說與她聽。 易衡沒什么表情,漫不經(jīng)心地道: “愿我未婚妻的愿望成真。” “哦~嘿嘿嘿”她癡癡笑了起來,層層包裹下的臉頰紅彤彤的。 他們足足走了有一個時辰才回到小旅館,屋內(nèi)燒著高高的火爐,烘著熱氣、 盈月跟著易衡圍坐在爐子邊的小桌上用了午餐。 香噴噴的鹿腿和當?shù)厝私鈨龅聂~rou,才算是彌補了早上的體力消耗。 隨后盈月先回樓上洗漱休息,易衡去找店家,估計是要商量晚上那個派對的事。 無論是目不暇接的風景還是被堅定選擇的狂喜,都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沉淀。 盈月橫著仰躺,滿頭黑發(fā)垂在床邊,高舉右手,就著頭頂窗子透過的光認認真真地晃動自己手上的這顆澄澈的寶石,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木門響動,是易衡回來,他不緊不慢地解下纏在脖子上的圍巾,脫下層層外衣,一件件掛在衣架上,只穿了件單薄的石墨色華夫格打底衫,襯的寬肩窄腰。 “怎么不睡?!彼哌^來,毫不避諱地在她面前脫了打底上衣,從枕頭邊拿走整套的睡衣?lián)Q上,緊致的身體線條便隱藏在寬松的衣服下。 盈月忽然有些不舍,身體轱轆到床邊,細白微涼的手指摸上他溫熱的腰側(cè)。 他忍俊不禁:“陳盈月,我得先去洗漱?!?/br> 她才如夢初醒地縮回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蠶蛹似的,聲音捂在棉被里:“快去快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