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代文后媽我不當了[六零] 第77節(jié)
上午九點五十五分。 幾位國家領(lǐng)導人并他國元首政黨代表,一起登上□□城樓。 □□前的十六個觀禮臺上,站滿了兩萬多前來觀禮的中外來賓。 廣場周圍,還有國家新聞媒體,他們架著各種機器,要將這一盛景永遠留下。 廣場上萬千紅旗迎風飄揚,城樓兩側(cè)掛著幾位無產(chǎn)階級領(lǐng)導者的畫像,各色氣球懸掛著標語,高高飄揚在東西南北四側(cè)天空。 “華國萬歲”“世界人民大團結(jié)萬歲”“馬列主義萬歲” …… 樂隊奏響激昂的樂曲,人民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十時整,京城市長宣布華國建國十周年慶典正式開始。 奏國歌,升國旗,鳴禮炮。少先隊員向人民英雄紀念碑獻上鮮花,向英雄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領(lǐng)導向本次前來的觀禮的各國來賓,各界代表,海外華僑,港澳同胞表示熱烈的歡迎。 廣場上掌聲不絕,歡呼不絕。伴隨著《分列式進行曲》的響起,盛大的閱兵式正式開始。 軍事學院方隊、海軍方隊、步兵方隊、機械化方隊、炮兵方隊、裝甲兵方隊、空中梯隊……三軍方隊以整肅的軍容依次通過□□廣場,接受檢閱。 人們對著祖國的英雄歡呼,空前盛大的規(guī)模,新式的武器裝備,激情熱烈的群眾,使來此觀禮的中外來賓也不由受到了感染。 觀禮臺上,不少人拿出相機拍照。 蔣美琴就是其中一個。 她就站在觀禮臺前方,手里拿著一個相機,和旁邊邊拍邊談?wù)摰膸兹藳]什么兩樣,只是在拍到一個鏡頭時,卻忽然怔住了。 “美琴,怎么了?”站在她旁邊的一個男人問她。 “沒、沒有……”蔣美琴臉色僵了僵,但很快就收斂起來,重新帶上完美的笑容,“只是覺得有點震撼?!?/br> 譚惟倫笑道:“大陸這些年的發(fā)展確實不錯?!?/br> “是啊,我和全姐提前幾天來,也發(fā)現(xiàn)這里的變化很大?!?/br> 一句話,不知是在應(yīng)和他還是真的在感慨。 “不過美琴,這里看看就好?!弊T惟倫語氣寬厚,帶著一種對她的憐愛,“但你要記得,你已經(jīng)不是這里的人了?!?/br> 他微微拍拍她的肩膀:“還是不要忘了家在哪里?!?/br> “我明白的,惟倫。”她垂下眉。 譚惟倫笑了笑,將手收回,目光放在閱兵式上。 * 閱兵儀式后,就是群眾大游行。 工人學生組成的儀仗隊抬著“慶祝華國成立十周年”的橫幅標語,花海上簇擁著巨大閃耀的國徽。 來自全國各地各行各業(yè)的代表手里統(tǒng)一舉著鮮花,或是抬著各式各樣的橫幅,或是用各種模型,或是表演各種曲目,生動形象地向祖國展示各行各業(yè)的優(yōu)秀成果。 廣場上掌聲不絕,歡呼震天。 蘇葵第一次走在這樣的場合下,感受著這樣熱潮澎湃的氛圍,看著臺上臺下都是喜悅的臉龐,這是大家對祖國深沉的愛意。 游行完畢后,阿諾德找到蘇葵,興奮地告訴她:“蘇,我剛才拍到了你!” 之前他知道蘇葵要參加游行的時候就十分關(guān)注,還問清楚了她的位置,從游行開始就一直等待,終于等到蘇葵所在的代表方隊出場,抓拍到了她在人群中的樣子。 “蘇,我的朋友,相信我,今天的你是最美麗的!你的笑容足以讓我沉醉!” 甚至這是他從來沒有在這個朋友身上看到過的笑容。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帶一點雜質(zhì)的。 他感嘆道:“我想,你一定在為這個美麗的國家而自豪?!?/br> “是的,我永遠為它自豪?!碧K葵溫和地看著他,“感謝你,我的朋友,為我留下了這珍貴的一刻?!?/br> “真希望這樣的美麗的典禮不要結(jié)束?!?/br> 蘇葵笑道:“阿諾德,典禮本來就沒有結(jié)束?;蛟S我們還可以一起去參加慶祝晚會?” 他眼神亮起來:“我真是太期待了!” 十周年慶典空前盛大,閱兵式和群眾游行僅僅只是開始。 夜晚,廣場上亮起了形態(tài)各異的彩燈,將這里照得燈火通明。 群眾們紛紛聚集在這里,他們拿著各式樂器演奏,放聲高歌,各族人民攜手跳舞。許多外賓也加入了這個隊伍,中西樂器一起奏響,外國人與華國人一起牽著手跳舞。 “砰”的幾聲,各色禮花升空,將夜晚點綴得五彩繽紛,將氣氛更加推向高.潮。 即便是到了白天,街頭結(jié)尾也處處都是載歌載舞的民眾,他們抬著橫幅標語,各式模型,高聲歡呼,為祖國獻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自豪。1 * 慶典的歡欣氛圍籠罩在首都的每一處,甚至籠罩在全國各地每一個人的臉上。 聽著外面街道上的歡呼聲,已經(jīng)回到大廈里的蔣美琴坐在房間里,心里卻生不出任何歡快來。 譚惟倫去會港城那邊一同來的幾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看著鏡子,鏡子里的女人容色艷麗,保養(yǎng)得當,看起來仿佛還是二十多歲的模樣,只是那雙眼睛里是如何也遮掩不住的滄桑。 她心里有些亂。 思緒回到了從前。 蔣美琴她家是在楊市下的另一個縣城,說起來是和周建林家沒搬來之前是一個地方,因此她才經(jīng)人介紹和周建林結(jié)了婚。 只是周建林雖然是軍官,但級別又不能隨軍,蔣美琴只好自己留在家里。 蔣美琴從小就長得美貌,她也自恃這種美貌??擅烂苍谥芙诌@里毫無用處。他常年不在家,家里什么事情都要她自己做,生了三個孩子周建林都沒能趕回來。 更不要說周建林這人十分嚴肅,從來不會跟她說什么甜言蜜語,說得最多的就是辛苦你了,面對她最多的眼神就是愧疚。 家里大小事情折磨她,又得不到來自丈夫的體貼,久而久之,蔣美琴起了厭煩之心。 她娘家有個親戚是東市那邊的,一次她跟父母去東市,認識了來大陸辦事的譚惟倫。 他說家里是做生意的,講話風趣,為人體貼,很快就把丈夫常年不在家,內(nèi)心空虛的蔣美琴吸引住了。 一段日子的接觸,譚惟倫的家世,表現(xiàn)出來的風度深深迷住了蔣美琴,而蔣美琴的美貌同樣使譚惟倫受到了吸引。 在他的體貼下,蔣美琴幾乎是把自己所有的不如意全部都向他傾訴,他對她的遭遇也十分憐惜。 兩人的感情仿佛是突飛猛進。 譚惟倫問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港城,那邊的生活比這里好很多倍,他會很愛惜她,不會讓她一個人在家苦等。 只要她同意,一切都可以交給他來解決。 蔣美琴狠狠地怔住了。 是啊,那邊的經(jīng)濟發(fā)達,譚惟倫家又有錢,知道自己的情況后不僅沒有嫌棄還這樣關(guān)心自己,是家里那個一句甜言蜜語都不會跟她說的周建林怎么也比不上的! 至于幾個孩子,大娃已經(jīng)長大了,二娃也不小了,寶丫是個丫頭也無所謂,她向往夫妻恩愛的好生活,那些家長里短雞毛蒜皮的小事她是再也不想管了。 于是蔣美琴狠下心,拋下一切跟著譚惟倫去了港城,原以為就此過上好日子,誰知道去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那么簡單。 是,譚家的確如他所說,是做船業(yè)生意的,積累多年也算小有資產(chǎn),跟著他確實不會吃苦。可問題是—— 譚惟倫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甚至孩子都有兩個了。 這個消息簡直震得蔣美琴恍惚,直到譚惟倫告訴她,雖然只能讓她做妾室,但家里有的都不會少她一份。 是的,這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港城這邊居然還可以納妾,還是合法的!這給從小生活在大陸一夫一妻制度下的蔣美琴的三觀造成了巨大的沖擊。 她下意識就想反悔,可她已經(jīng)跟著他走了,這下要怎么回頭? 她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好歹他家有錢是真的。 可不知道是譚家人是不是有什么問題,譚惟倫娶的妻子和他之前的一個妾室,兩人都沒能給他生一個兒子。只有妻子給他生了兩個女兒,然后再也沒有消息。 他們那里對子嗣尤其是兒子看得很重,譚家這幾年是想盡了辦法,甚至還請了風水大師來看過,都沒能成功。 蔣美琴來了當然也沒有任何消息。 隨著譚家上一任老爺子即將退休,譚惟倫很可能接班的消息,他的幾個女人都急了,想盡各種辦法生子。 蔣美琴更急,她不同于那兩個人,她在那里沒有根基,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譚惟倫的寵愛,但這種寵愛能持續(xù)多久?她必須擁有自己的兒子! 鄭秋全,也就是她喊的那個全姐和她一樣,同樣是那邊一個富豪的妾室,不過她為人處事八面玲瓏,和很多人都交好,加上后來竟然生了兒子,地位更是水漲船高。 于是蔣美琴就求到了她這里,因為身份相同的又同為大陸那邊來的,鄭秋全和她關(guān)系倒是不錯,給她介紹了大陸這邊一個有名的“神醫(yī)”。 趁著這次港城那邊受邀參加觀禮,她們有機會回到大陸,甚至還借口看看京城提前幾天到了,就是為了找那個“神醫(yī)”。 藥是拿到了,本該高興的,可一想到今天看到的那個人,蔣美琴心里還是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悔意,就算周建林再怎么不好,對她也是一心一意的,而不是像現(xiàn)在…… 罷了,如今只能盼著那個人的藥真的有效,自己早點懷孕,生下譚家的長子,她的地位穩(wěn)了,將來的前程也不會差。 * 不僅是首都,為迎接國慶十周年慶典,全國各地都掀起了各種各樣的群眾游行活動,他們在不同的地方載歌載舞,為祖國獻上最真摯的祝福。 各大報刊陸陸續(xù)續(xù)地發(fā)表了各地的新聞,報道了群眾們進行的各種活動。 慶典的余溫整整持續(xù)了五日,一些外賓觀禮后已經(jīng)離開,也有一部分不僅僅是為了觀禮,商談事件、召開會議、貿(mào)易接洽、文化交流、走親訪友、參觀京城…… 一時間,首都還是那樣熱鬧。 以埃德蒙為首的法國文化代表團就在離開的隊伍中。 他們已經(jīng)完成了這次的觀禮,阿諾德拍到了很多滿意的照片。 蘇葵的作品翻譯不是一夕之功,他們約定好,一旦翻譯完成,就與那邊接洽。 十月六日。 蘇葵親自將他們送到機場。 阿諾德湛藍的眼睛看著她:“蘇,我的朋友,我好像有些舍不得離開?!?/br> 舍不得離開聰明美麗的朋友,也舍不得離開這個充滿著人情味的國家。 蘇葵對他微笑:“阿諾德,我想我們還會再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