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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代文后媽我不當了[六零] 第139節(jié)

    他們已經(jīng)跟京大打好招呼了,過兩天就去實地考察拍攝環(huán)境,溝通細節(jié)。

    何川還說道:“蘇葵同學,之前你不是一直說你是聲音在人不在嗎,這回可有機會讓你聲音和人一起出現(xiàn)了?!?/br>
    這本是蘇葵謙虛的話,說自己只貢獻個聲音而已,誰知他們就記住了。

    蘇葵很驚訝:“您是讓我出鏡?”

    丘良就笑道:“不過是幾個拍攝學生的鏡頭,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留個影像而已?!?/br>
    *

    就在電影制片廠往京大溝通拍攝細節(jié)的時候,離開京大的譚克恒這里是陰云密布。

    他這幾天已經(jīng)找了很多人,但沒有一個人能夠幫他的忙,反而因為他的動作,調查部的同志親自找上門來。

    這件事處于保密階段,外界也只知道他們牽扯一件案子,但具體情況從來沒有公布。請他把不要四處泄密,否則他們會懷疑他聯(lián)系別人有其他的目的。

    譚克恒只好歇了所有的動作。

    他們也知道因為譚惟倫幾人的事,他們在大陸的一言一行都會被調查,心里當然不想但也只能接受。

    那天他問了譚惟倫的情況,但調查員以保密為由沒有告訴他,只說正在調查。

    譚克恒兩人是心急如焚,當初譚惟倫說他絕對沒有和張瑞山一起牽涉這件事,譚克恒是相信他的才敢跟大陸政府叫板。

    可現(xiàn)在事情越查越嚴重。一個紅門,隱藏多年大型犯罪組織,暫時不知道是不是和境外組織有勾連。

    一個鐵板釘釘?shù)木惩忾g諜組織,華國運動,在這件事中也許發(fā)揮著重要作用。

    無論譚惟倫被牽扯到哪個,都是跑不脫的罪名?,F(xiàn)在他甚至都開始懷疑譚惟倫是不是對他說了謊,他會不會當初真干過什么,為了脫罪才拒不承認?

    他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問一邊的鐘偉茂:“陳先生的事情怎么樣了?”

    鐘偉茂不像他,是唯一的兒子出了事,但鄭秋全也確實不能在這里出事,他家在港城勢力大,在大陸的人脈還不如譚克恒,這幾天也是一樣憂心。

    他們已經(jīng)明白了,這件事確實沒人能幫上忙,只有國家才能夠出面。如今只有寄希望于陳生身上。

    “那個偷東西的公安局那邊有什么說法?還是不肯開口嗎?”

    鐘偉茂的臉色很難看:“他死了。”

    “死了?”譚克恒本來疲憊的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居然有這么硬骨頭的人?”

    那個人被抓后一直都不肯說話,現(xiàn)在一說起來,譚克恒還以為那個人寧愿自殺也不說。

    鐘偉茂告訴他:“不是,他是突發(fā)疾病死的?!?/br>
    一開始他怎么也不說話,陳生那邊催得很緊,公安那里已經(jīng)提審他好幾回,誰知就在昨天下午提審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死了。據(jù)醫(yī)生檢查,他竟然有心臟病。

    “陳先生現(xiàn)在很生氣?!辩妭ッ瘑?,“我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

    譚克恒重新坐回去,手指放在桌面上敲了很久:“是啊,幫他……還是不幫?”

    *

    別說是他們了,就是蘇葵聽到這個消息都皺起了眉頭。

    她現(xiàn)在就在公安局這里,自從那天做了筆錄以后,陳生就沒有再來這里,一直是鐘偉茂在跟進這件事。

    當初公安局這里留了蘇葵的住址,今天陳生帶著人一來這里,隊長想了想,讓人先把蘇葵找過來。

    蘇葵一來就看見陳生將一張紙拍在桌上:“我想這件事需要給我一個交代?!?/br>
    第92章

    公安局的副局親自出面, 請他們到會議室說話,蘇葵也見到了那張讓陳生臉色鐵青的紙上到底寫了什么。

    “您的意思是,昨天晚上有人將這張通知放在了您的房間?”

    是的, 在陳生說來, 這就是一張通知。

    上面寫著, 他們無意冒犯陳先生,只是為那天的事情道歉, 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死了, 希望他不要再追究那天的事情。

    目前, 陳生和港城來的人一起住在華僑大廈,大廈出入嚴密,還有安保力量, 而這份通知卻悄無聲息地被放在他的床頭。

    這不是道歉,是挑釁。是在通知他你做的一切我們都知道。

    今天能夠悄無聲息地把東西送給他,明天是不是就能悄無聲息地讓他消失,他還有安全可言嗎!

    陳生冷著一張臉:“嫌疑人無緣無故死亡, 犯罪分子公然威脅人身安全。你們的安保力量實在讓我不敢信任?!?/br>
    副局也是臉色沉沉:“陳先生,非常抱歉,華僑大廈的事我們會立刻安排調查?!?/br>
    “嫌疑人剛剛死亡不久我就收到這份人身威脅, 而事情這樣巧合,我不得不產(chǎn)生一些不好的猜想?!?/br>
    嫌疑人死了的消息暫時只有他們幾個知道,為什么那個人也知道得這么快?

    還是說——

    就是他們自己做的?

    本想直接說出來, 看到蘇葵在這里, 他終究沒有說,卻清楚地表明了這個意思。

    聽了蘇葵翻譯的話, 副局也是臉色微沉。

    人死了的消息除了告訴陳生那邊, 就只有他們內部的人知曉?,F(xiàn)在卻讓外面的人知道了, 還發(fā)出這種挑釁,導致陳生懷疑是他們自導自演。

    “陳先生,請相信我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罪分子。您說的事情我們會立刻啟動調查,盡快查清真相?!?/br>
    副局還告訴他,他們會上報領導,加強他們的安保防御工作。

    “抱歉,我已經(jīng)不相信你們的能力了?!?/br>
    沒等蘇葵說什么,陳生就說道:“我已經(jīng)通知了克里斯先生,要求我方人員介入調查?!?/br>
    副局擰眉:“這件事我們恐怕不能做主?!?/br>
    “華國政府并不能保證外賓的安全,我們申請自我保護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标惿酒鹕韥恚拔蚁肴A國政府沒有理由不同意?!?/br>
    “麻煩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副局長嘆一口氣,讓人立刻通知外交部。

    這件事可大可小,但對陳生來說就是大事。

    他拒絕了為華僑大廈增加安保力量的提議,也沒有接受讓他重新在國際飯店下榻的提議,而是直接住到了英國駐華代辦處。

    第二天,駐華代辦處就在報紙上發(fā)表了一則聲明。

    ——港英政府管理局官員陳生先生在大陸遭到恐怖勢力攻擊。

    聲明指出,他先是在大街上被人偷盜,損失了一系列身份證件,緊接著嫌疑人在公安局無緣無故死亡,甚至還收到了恐怖勢力給他的警告信,人身安全受到極大的威脅。

    為本國公民在華國的安全著想,駐華代辦處要求介入此事調查,維護本國公民的利益。

    聲明一出,瞬間就引起了震動。

    外交部這里因為這份聲明陷入了被動,事情他們已經(jīng)知道,但這份聲明卻沒有和他們打過招呼。

    這份聲明的誤導性很強。事情并沒有查清,他們就一口一個恐怖勢力,明明那個人是突發(fā)疾病死亡,他卻說是無緣無故,那份通知也被他直接定位為警告信——

    措辭的不同,讓事情完全有了不同的含義,仿佛華國這里已經(jīng)成了恐怖勢力的大本營。

    外交部立刻與他們舉行了會談,將不實的觀點一一反駁,稱他們這種行為極大的損害了華國的聲譽和公信力。

    克里斯好像是因為之前的事情,這次態(tài)度十分強硬,絕不肯撤銷聲明,說這就是他們目前得到的信息,這些信息是不是不實,要等他們參與調查清楚才知道。

    這不再是關乎國家安全的事,而是關乎他們自己的安全,他們一定要得到調查權。

    蘇葵也在報紙上看到了這件事。

    “……經(jīng)過充分討論,雙方暫時達成統(tǒng)一意見?!?/br>
    這個暫時統(tǒng)一的意見就是托詞,事實上就是僵持住了。

    三天后,他們還要舉行一次公開會談。

    因為是親身經(jīng)歷,又擔任了翻譯,蘇葵對這件事也算是了解頗深。

    圖書館里,面前擺著分給她的教材編寫任務,她的心思卻沒有放在這上面。

    手指輕輕在桌面上點了點,蘇葵陷入了思考。

    目前的形式對華國不利,如果不盡快查清楚,也不同意他們參與調查的話,依照英方的態(tài)度,很快就會把這件事宣揚出去,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水花了。

    然后某個國家立刻就會拿此事大做文章,一定會不遺余力地在國際上抹黑華國,把恐怖勢力的帽子扣在華國頭上。

    蘇葵懷疑這就是那伙人的目的,就是要挑起兩方的爭端。

    那么,挑起兩方的爭端對他們有什么好處嗎?

    她忽然想起之前的華大事件,紅門事件來,腦海里靈光一閃。

    *

    此時調查部同樣和蘇葵想到了一個地方。

    這件事本來與他們沒有關聯(lián),只是無論是那個已經(jīng)死了的小偷還是那個悄悄摸進華僑大廈的人,都讓他們想到了目前正在調查中的兩個組織。

    他們最先懷疑的是紅門,華國運動總部在日本,身為一個間諜組織,他們在大陸行蹤是很隱蔽的,要不是這次被抓住尾巴,他們還不一定能知曉他們的行蹤。

    反倒是紅門,里面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里面都是華國人,經(jīng)常出來行動也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xiàn)在還有殘余的勢力在外面,至今都沒有找到。

    于是,他們再一次提審了紅門的人。

    現(xiàn)在除了幾個死不開口的人,全部人已經(jīng)招供了他們的罪行,為了給自己爭取寬大處理,甚至互相舉報,就是那幾個不開口的,也讓人把他們的事情全都抖了出來。

    在他們這里調查部終于得到一個重大消息,有一個人認出了那個死在公安局的小偷。

    確實是他們紅門的人。

    “我也只見過他一面,以前是跟在三爺身邊的,好像以后就沒出現(xiàn)過了,名字我也不知道?!?/br>
    組織里很多時候信息都是不互通的。大家有時候甚至只知道自己這片的人,很多人甚至連高層都不認識,只知道聽命令,讓干什么就干什么。更多的情況,恐怕只有他們老大知道。

    “這個人最近怎么樣?”來到關押程奇的地方,組長問道。

    “還是和以前一樣,天天抱著書看。”

    說起來這確實是他們見過最奇怪的犯人,哪怕是窮兇極惡的人,知道自己要死了也不會這么淡然。但他確實就是這樣,一副什么也不關心,隨時等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