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代文后媽我不當了[六零] 第207節(jié)
畢竟是躺了這么幾個月的,全身機能都要退化了,現(xiàn)在都不敢告訴她任何消息,只能用簡單對話先喚醒她正常的神智,之后確認她可以承受,他們才敢問話。 這個過程說不定是多漫長,而且還不知道她知道消息后會不會發(fā)瘋,專案組的同志說起來也是發(fā)愁,也更加堅定了他們要抓到兇手的決心。 但這個兇手真的十分狡猾,明明留下了一些證據(jù),按常理推測,他不想暴露的話,他們只要等著他回來處理的時候就能抓住更多證據(jù),誰知道兇手竟然沒有任何動作,這讓大家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這說明什么?說明兇手是冷靜的,縝密的,存在有別于一般罪犯的聰明頭腦?;蛘哒f,兇手背后的人擁有這樣的頭腦。 這樣麻煩就大了。 林定山也為此事嘆息:“真是造孽啊,兩個那么年輕的女娃,還是大學生,之前那么多人來看她,人緣也是好的,真不知道兇手怎么下得去手……” 人緣好的是喬鳳玉,聽說了她的死訊,電影學院的同學,京影的同事領導都不敢相信。他們把哀思寄托在喬海燕的身上,過來看她好幾回。 蘇葵忽然想到了什么:“馮組長,可以多注意一下之后來看望她的人,我總覺得他們還會再動手的?!?/br> 誰也不知道喬海燕掌握了什么秘密會不會說出來,兇手也不知道,現(xiàn)在人醒了,他們還能坐得住嗎? 公安已經(jīng)守住了醫(yī)院,能合法接近喬海燕除了醫(yī)護人員就是來看望她的人了,這是最好下手的地方。 “我們已經(jīng)考慮過了,之后還會加大……” “不,不是加大力度?!碧K葵再次動了動自己的手腕,“你們應該放松,并且適當把她的情況透露出去?!?/br> “內(nèi)緊外松?”蘇葵一說他就明白了,“是個好方法,但只怕他們不會相信?!?/br> “我們現(xiàn)在要找的,就是愿意相信的人?!碧K葵說道,“假如這是一個組織的話,有聰明人就有蠢貨,有冷靜的就有沖動的,釣不出背后藏得深的那個,釣出一個沖動的也夠了,起碼說明他們不是鐵板一塊,是能找到突破口的?!?/br> “不來我們沒什么損失,但要是來了,就算抓不到人,最起碼也能說明喬海燕確實掌握著能夠威脅他們的東西?!?/br> 蘇葵是不會破案,但她有不遜于專業(yè)人員的分析能力,就是專業(yè)人員,這會兒聽了她的話,也不能說她說得沒有道理。 在在場所有人員包括他爸都贊同的情況下,這位專案組長最終點了頭:“我會和大家進一步商議這個計劃?!?/br> * 事實上蘇葵說得也沒錯,果真有人為此感到著急了。畢竟喬海燕是真真切切看到了他的臉,如果她醒過來,告訴公安復原出他的樣貌,他們馬上就會知道是自己這個通緝犯做的,甚至會懷疑紅門勢力卷土重來,好不容易發(fā)展起來的勢力會遭到又一次清洗。 所以她必須死! 周平讓他這幾天別動,他是聽了的,可現(xiàn)在從醫(yī)院里打聽出來的消息已經(jīng)證明喬海燕能說話了,公安下午就會去醫(yī)院問話,不能再等了。 他是想找周平商量的,誰知道他今天偏偏不在。 “你現(xiàn)在就去,假裝是去看她的同學,身份證明我也給你準備好了,公安查也來不及。去醫(yī)院后找機會直接了結(jié)她。成功了你就按照計劃去老地方,失敗了……你自己明白?!?/br> “三爺,您放心,我這條命都是您給的,一身本事也是您教的,您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說話的人還正是之前他吩咐去干掉喬鳳玉的人,他抬頭露出一絲狠色,“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一定殺了那個女人,就是失敗了也絕對不會連累您,不會連累組織?!?/br> “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不要讓我失望。”整個組織里,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周平的身份,其余人都當三爺才是領導。 要是周平在這里,肯定告訴他這是上當了,公安就等著他自投羅網(wǎng),可惜現(xiàn)在少了他這個把控的“智囊”,人一害怕沖動,就會做出蠢事來。 * 二月十四日,大年初二。蘇葵一行人作為先遣隊,要在今天前往法國,現(xiàn)在正從她家里出發(fā)。 蘇家陸家的人都在這兒,一群人正圍著她檢查行李,叮囑她注意安全,關心她的手到底有沒有問題,連行李箱也不讓她提。 自從她受傷的消息傳回去以后,秦曉蘭來了,蘇全福來了,她大哥大嫂抱著孩子也過來了。要不是她買的房子夠大,人都住不下。 來的那幾天正好快要過年了,蘇葵要治療肯定是不能回家的,大家也擔憂她的傷,就全留在這里一直到過年,知道她大年初二又要走,又留到今天送她離開。等蘇葵走了他們也一起回清河大隊去。 于是就有了這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蘇葵一邊向大家保證自己一定注意安全再不受傷,一邊把行李箱接過來:“外交部那里有車等我們,到時候會直接送我們?nèi)C場,這過去要不了幾分鐘,大家不用送我了,都回去吧?!?/br> 總不能一大群人跟著她一起去外交部吧,送小學生上學都沒這么大陣仗。 大家也拗不過她,蘇愛國幫蘇葵把行李箱提出巷口到大街上,蘇葵就讓他們都回去了。 臨走前她又叮囑蘇愛國:“大哥,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br> “一定一定。”李桂珍搶答得比他快多了,“咱肯定好好照顧媽照顧好家里,小葵你放心cao心國家大事去,其他啥也不用管!” 她現(xiàn)在是諂媚的不像話,只要不鬧事,蘇葵也懶得敲打她。 “媽,二叔,陸老師,趙老師,都回去吧——” 好不容易告別完所有人,蘇葵在大家叮囑下右手提著箱子往前走。 剛穿過另一條胡同,她腳步忽然停下。 “誰,出來?!?/br> 第136章 蘇葵停了一會兒也不見人出來, 她只是靜靜地站著,內(nèi)心不見慌亂。說來奇怪,這是因為她并沒有感受到有什么惡意。 或許是她一副不出來就不走的樣子, 隔了一會兒, 背后終于傳來了腳步聲。 “是你?!碧K葵看眼前這個人, 既熟悉又陌生。 他這兩年變化很大,本就顯得成熟的臉因為年齡增長更加成熟, 已經(jīng)和同級的大學生相差不大了, 哪怕他和他們并不是同齡人, 而是跳了好幾級上來的。 蘇葵看見他仿佛是早有預料,沒有絲毫驚訝,只是問道:“你跟著我做什么?” 周平不知道她會發(fā)現(xiàn)自己, 不出現(xiàn)也是吸取從前的教訓,畢竟蘇葵根本不待見他。 現(xiàn)在兩人面對面站著,面對蘇葵的問話他不會不回答:“我聽說你受傷了,所以來看看你?!?/br> “你知道我受傷了?”短短一句話, 蘇葵心里卻已經(jīng)百轉(zhuǎn)千回。 而且他還知道自己家住這里。即便這事有很多人知道,但蘇葵是肯定沒有告訴過他的,那就是他自己打聽到的。 并且自己剛剛出門他就跟在后面, 看樣子對這里好像很熟悉的樣子,這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 重點也不是這個,而是他知道自己受傷了。這事說起來很大, 但因為關乎首長, 實際上知道的人更少。 只有代表團,醫(yī)院的醫(yī)護人員, 幾個親近部門的領導, 外交部的人和過來看她的蘇家陸家人知道。 問題來了, 他們都沒有和周平接觸過,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蘇葵注意到,剛剛他說話的時候目光是落在自己左手上的,說明他還知道自己是左手受傷—— 周平不知道蘇葵在想什么,也沒聽出她言外之意,或者說根本沒往那兒考慮。因為蘇葵這次看見他竟然沒有轉(zhuǎn)頭就走,甚至還和他說話,導致他根本想不到其他地方去,還真就告訴蘇葵說:“是有人在醫(yī)院看見你,我才知道你受傷了?!?/br> 他說的也不是假話,畢竟蘇葵也算是知名人物,醫(yī)院有人把她認出來也正常。 蘇葵覺得不正常,醫(yī)院里醫(yī)生那么多,來往的人也多,但誰會那么剛好知道自己受傷而且還是左手受傷的消息再告訴周平? 這個“有人”值得推敲啊。 同學朋友?周平這人說不好聽就是性格孤僻,屬于一個朋友都不會有的那種,世界上的人對他來說大概只能分為三種,親人,敵人,還有……屬下。 畢竟這可是原書里最大的反派之一。 她不動聲色,把右手提的箱子準備換到左手,果然見他面色微變,上來就要幫她:“我?guī)湍惆伞!?/br> 果然。 “不用了。”她繼續(xù)用右手拖著箱子,恢復了慣常的對他的冷淡,“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 “……聽別人說的。”看蘇葵似乎不高興,他立刻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別人么?心里想著事,她的語氣卻驟然冷了下來:“既然不是有意的,以后就不要再來了,更加不要偷偷摸摸跟在我后面,更別讓我知道其余時間你也在,我的生活和工作不需要有人來窺探?!?/br> 周平以為蘇葵誤會他一直都在這樣做,來不及多思考她的話便解釋道:“我沒這樣做,只是聽說你受傷了我很擔心,我是想去醫(yī)院看你的,但醫(yī)院……” 他不知道要說什么,生生拐了個彎:“但我怕你不想看見我,所以只好來這里等你,我知道你不歡迎我,也沒打算出現(xiàn),只想送你一段路而已?!?/br> 這話信息量太大,蘇葵只是記下來,并沒有表露什么。 “最好是這樣?!彼龖T然一副冷淡樣子,看不出察覺到什么,“也請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xiàn)。” 他仿佛是大受打擊,卻仍舊倔強地抿唇:“我說過,這輩子我會好好對你,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一定會?!?/br> “我也早就說過,如果你真為我好,就請離我遠一點,別做什么多余的事情?!?/br> 瞬間,他失了言語怔在原地。 說完蘇葵轉(zhuǎn)身離開,卻不動聲色地拿出了早上順手塞在大衣里的一面小鏡子,借角度便利往后面看去。 那個人還站在原地,只是臉上的表情全然不是她曾經(jīng)見過的溫良倔強,而是一種深沉的陰暗。如果他是以這個面貌出現(xiàn),別人絕不會把他當做一個好人。 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蘇葵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她一直以來都把原書當作一個參照,完全沒有把它當作真實。簡單來說,書中人物和現(xiàn)實她其實是分開的,不讓書里的標簽來完全定義現(xiàn)在的人。 比如周平,書里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大反派,假如不是原主多年付出陪伴,又有以命相救這回事,他大概永遠也不會回頭。 而重來的這一次,由于蘇葵早就知道結(jié)局,又有一開始周平痛哭祈求原諒這回事,她雖然不為所動,卻仍舊在心里留下了一個印象——周平這輩子是打算改過的。之后做的好好學習考上京大等事,更證明了他要悔悟的心,他和書里的周平是不一樣的。 這樣的觀念導致她忽略了很多事實,他偶爾流露出的一絲狠色,他說無論如何都可以保全自己,他知道自己住在哪里,他知道自己受傷住院,他知道自己今天出門…… 這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嗎?這是沒有勢力沒有底氣的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一個習慣了用非正常手段做事的人,一個當了一輩子反派的人,一個rou食性的狼變成了徹底聽話的綿羊,這可能嗎! 蘇葵一路上想了很多,結(jié)合他曾經(jīng)說過的所有話,終于把忽略的事實全都串聯(lián)了起來。 周平,他曾經(jīng)是紅門的人。 第一批被發(fā)現(xiàn)的紅門勢力,在賀縣。 那封要寄給紅門幕后主使程奇的信,在賀縣郵局。 紅門覆滅了,他們的殘余勢力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又在賀縣。 她抓住了這一條清晰的線索,心猛然沉了下去。 別的不能肯定,但周平一定和紅門有接觸。 他是又走上老路了嗎?走到哪一步了,曾經(jīng)紅門發(fā)生的事情,還有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和他有多少關系? “小蘇,怎么了,看你臉色不太好?” 不知不覺她已經(jīng)走到了外交部,大家基本都到齊了,首長的出訪隊伍也是今天走,他們一會兒會直接去機場和首長匯合。 這會兒唐興文第一個看見她,就發(fā)現(xiàn)她臉色不對,連忙關心道:“是不是傷還沒好,身體撐不住一定要說啊?!?/br> “還有一些時間,要不送你去醫(yī)院看看?”李先河也很關心她的情況。 看大家都有圍過來關心的趨勢了,蘇葵連忙收回思緒:“不用了,我沒事,剛才就是在想一些事情?!?/br> 好在他們是不會追問蘇葵在想什么的,蘇葵也沒辦法把這件事說出來。即便她有一些懷疑,有一些思考,但沒有任何證據(jù),她也沒有時間沒有理由沒有專業(yè)手段去查。 她也有想過把專業(yè)的事交給專業(yè)的人,紅門的事顯然就應該交調(diào)查部。但也是同樣的道理,她什么都拿不出,也不可能泄露穿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