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代文后媽我不當(dāng)了[六零] 第226節(jié)
現(xiàn)在是十二月份了,首都的天還是有些冷的,看他穿那么少,蘇葵無奈道:“圍巾給你不知道戴上嗎,拿在手上做什么?” 陸成明一時有些怔?。骸斑@是……給我的?” “不然呢?”蘇葵理所當(dāng)然,“不然我為什么要選這個顏色,又為什么要放在你手上呢?” “你是——”陸成明只覺得呼吸有些不穩(wěn),正想問些什么,就被楊師傅的大嗓門打斷了:“面好了!” 一碗普通的雞湯面,卻兼具鮮香濃的特點,甚至還能聞到一股海鮮的鮮味。就是吃飯的人心思沒有在這里,不時去看對面的人,腦海里全是她剛才的話在回蕩。 直到蘇葵問他:“你一直看著我做什么?” 被人指出來,陸成明有些窘迫,連忙把目光移開:“抱歉,我只是……只是在想剛才的事情?!?/br> 蘇葵端著一杯水靜靜看著他,忽然問:“真的是趙老師讓你來接我的嗎?” 感受著柔軟而溫暖的圍巾,對上她帶著笑意的目光,陸成明忽然間就有了一絲勇氣,他說:“不是,是我自己想來找你的。” 蘇葵臉上笑容不變:“那為什么要來找我?” “我聽爸媽說,今天你們在這里開聯(lián)歡會……” 蘇葵臉上笑意更深:“我看你是以為我們在這里開相親聯(lián)誼會吧?!?/br> 蘇葵以為他還要不好意思,誰知道他竟然承認(rèn)了,神色頗為鄭重:“是,我怕我來晚了,你會有了心儀的對象,我怕我錯過了,從此再也不會有機(jī)會。” 陸成明看著她的目光很認(rèn)真:“我還記得你從前對我說過的話,你說等我回來再考慮,現(xiàn)在是否有答案了?” 蘇葵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本想跟他開兩句玩笑,卻在觸及他認(rèn)真的目光時心生感觸。 他的臉龐依舊成熟俊美,端坐的姿態(tài)十分穩(wěn)重,只有微微顫抖的睫毛泄露了他的緊張。蘇葵一時沒說話,每一秒鐘都叫陸成明的心一寸寸跌入谷底。 也許當(dāng)初的話只有自己記得,她已經(jīng)忘了,或者不想記得了。 “沒關(guān)系。”他明白有些事情不用說得太清楚,只是心里仍舊像是空了一大片,怎么努力也無法露出笑,沒注意聲音都有些顫抖,“我并不是……” “陸成明同志,你哪天有空?” 什么? “我媽這段時間都在家,應(yīng)該年前都不回去,你看哪天有空去見見她?!碧K葵說,“然后我們再去見陸老師趙老師他們,你看有問題嗎?” 聽到蘇葵的話,陸成明怎么也反應(yīng)不過來。 蘇葵伸手在他跟前一晃:“怎么人跟傻了一樣,我在跟你商量事情?!?/br> 陸成明可不就是傻了嗎? 他懷疑自己不是幻聽了就是在做夢,明明剛才他還在為自己再也沒有機(jī)會感到痛苦,現(xiàn)在卻聽蘇葵說什么? “你說……你說去你們家見你mama,然后見我父母。是、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此刻他的聲音是真的顫抖了,心跳幾乎要震破胸膛。 他緊張又期待,似乎滿腔的情緒都要溢出來。終于等來了蘇葵含著笑意的肯定:“對,你看你哪天有空?” “今天,現(xiàn)在就去!”他立刻就站起身來要走。 “今天已經(jīng)很晚了。”蘇葵提醒,“你還什么都沒帶,不會是打算空手上門吧?” “明天,那就明天!”他希冀地望著蘇葵,“明天可以嗎?” 蘇葵沒有讓他失望,只是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好吧,看你明天什么時候過來,我會告訴我媽的?!?/br> 走的時候楊師傅問他面的味道怎么樣,陸成明露出了笑意:“很甜?!?/br> 小徒弟滿臉問號:“師父,這面哪甜了?” 楊師傅琢磨出味兒了,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懂什么,人家吃的不是面,是情懷!” * 秦曉蘭今天去醫(yī)院看蘇全福去了,回來的時候跟蘇葵說起他的情況:“醫(yī)生說他手術(shù)后恢復(fù)得還可以,過了這個月情況看穩(wěn)定下來就可以離開醫(yī)院回家休養(yǎng)了,你二叔的意思是他想回清河大隊去?!?/br> 多待一天就得多給蘇葵添一天麻煩,他是實在不愿意再在這里麻煩蘇葵了。 蘇葵也尊重他的意見:“就聽醫(yī)生的吧,等好一些我就送他回去?!?/br> 秦曉蘭點頭,正想問蘇葵今天聯(lián)歡會開的怎么樣,就聽蘇葵說道:“媽,你準(zhǔn)備一下,明天陸成明要到我們家里來?!?/br> 誰?秦曉蘭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陸成明……哦,是你趙老師的兒子吧,他已經(jīng)回來了?” 不是聽說他走了好幾年了嗎? 蘇葵簡單說了說陸成明是做什么去了,這件轟動國內(nèi)外的大事秦曉蘭還是知道的,聽完就是一陣唏噓感嘆:“難怪,成明他們也真是太了不起了,這么多年呢?!?/br> 她就是個農(nóng)村婦女也知道這項研究成果對我們國家來說意味著什么,心里一時充滿了敬佩。 “不過你說他要上我們家來?”秦曉蘭反應(yīng)過來,“是他們一家人都來吧,那我得多去買點菜回來……” 蘇葵說:“不是都來,就他一個人過來?!?/br> “一個人?”秦曉蘭不明白。 “您還沒怎么見過他,我先帶他回來見見您,過兩天我們再去他家?!?/br> 等等,秦曉蘭已經(jīng)不明白她在說什么了,震驚得說話都結(jié)巴了:“你是說、你是說……你和他,他……” 她完全就沒有想到! “他有什么問題嗎?”蘇葵問。 秦曉蘭下意識搖頭:“沒有。” “那不就好了嗎?”蘇葵看著呆滯的秦曉蘭笑了笑,“有什么問題,您明天可以自己問他?!?/br> * 自從陸成明飯都沒吃就跑出門后陸家老兩口就沒放下過心。 小蘇的事情他們兩個其實也不好說,手心手背都是rou,誰受到傷害他們都不愿意看到,可是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勉強(qiáng)的。 他們只怕他這樣不理智地過去,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也不知道會給他怎樣的打擊。 兩人正坐在沙發(fā)上唉聲嘆氣呢,就看見陸成明回來了。 出門時空無一物,回來時手里卻很寶貝地捧著一條灰色的圍巾。不說哪兒來的,關(guān)鍵是這么冷的天他還舍不得戴,就跟那種下雨天拿著傘不打的人一樣令人迷惑。 而他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爸媽,明天我要去蘇葵同志家里見她母親,你們說我應(yīng)該準(zhǔn)備什么禮物上門?” 趙芝蘭懷疑自己兒子是傻掉了,不然怎么大白天,不,大晚上說胡話? 顯然陸成明沒有看出她的眼神,他只是回到自己房間將圍巾小心疊好,又仔細(xì)地放好,仿佛在對待什么珍寶一樣。 陸子光走上去問他:“成明,你是說你明天要去小蘇家,去做什么?” “是去見她母親?!标懗擅鞯哪抗馐菑膩頉]有過的喜悅和溫柔,“之后我們再一起回來見你們?!?/br> 夫妻倆對視一眼,趙芝蘭有些小心地開口:“成明啊,你見到小蘇了,她是怎么說的?” “見到了。”陸成明說,“她問我什么時候有空,可以去她家見她母親。” “所以你就說明天去她家?”陸子光接過他的話。 陸成明點頭,然后又好像意識到什么:“我是不是太著急了?” 他此刻才從喜悅中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誰家是這么著急要上門去的?他當(dāng)時竟然還說今天就去!想起蘇葵了然的笑意,他又開始覺得自己做錯了。 不,不是著不著急的問題,而是是不是在做夢的問題。 趙芝蘭疑心是他受到的打擊太大,所以變得不正常了。 明明之前什么都沒有,他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這才剛出去一趟回來,他竟然就說要見人家長了,這可能嗎?! 陸成明覺得喜悅,趙芝蘭卻只覺得心酸,想開解他又不知道怎么說,最后還是道:“成明啊,媽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小蘇是個很好的孩子,媽也希望你們能夠在一起,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夠強(qiáng)求的,你看開一點吧……” 陸成明終于明白趙芝蘭在說什么,他神色溫和中又帶著認(rèn)真道:“媽,這件事是真的,我沒有開玩笑。” 兩人見他這樣篤定,神色都是驚疑不定。 * 今天是周六,秦曉蘭一大早就去買了菜回來,就是在招待的事情上犯了難,一會兒說不知道到底做些什么菜,一會兒又覺得家里還有沒打掃干凈的地方,看起來比蘇葵還要緊張。 “媽,您不會以為他真是來吃飯的吧?”蘇葵一邊幫她的忙一邊道,“就是讓您見見人而已,不用這樣緊張?!?/br> 秦曉蘭有蘇葵這個女兒,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連首長都跟她握過手,但今天要見的人不一樣啊,事關(guān)自己女兒的大事,由不得她不緊張。 還不到中午陸成明就上門了,蘇葵去給他開門,很是自然道:“這么早就來了?進(jìn)來坐吧?!?/br> 其實陸成明沒好意思告訴她,他一大早就過來了,但是想到自己太著急了怕她不高興,所以一直等到現(xiàn)在。 蘇葵只是平常一句話,陸成明卻很快聯(lián)想到昨天,以為自己做錯了連忙向她道歉:“抱歉,我是不是太著急了?” 看他這樣,蘇葵覺得好笑:“現(xiàn)在覺得著急了,昨天說要來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這樣說?” 他不語。 “好了好了,沒人說你不該來?!敝浪菀桩?dāng)真,蘇葵也沒跟他繼續(xù)開玩笑,只對他笑道,“進(jìn)來吧,我媽早就在等你了?!?/br> “最近天氣降溫,你就穿這么少,我給你的圍巾呢?” 見蘇葵并沒有不悅之色,還這樣關(guān)心他,陸成明只覺得心里落下一塊大石頭,即便寒風(fēng)凜冬,也澆不熄內(nèi)心滿溢的guntang情感。 黑色的大衣襯得他的面容更加冷俊不凡,此時陸成明不覺得它單薄,只覺得太厚重,太溫暖,讓他仿佛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家”的感覺。 至于圍巾,他說道:“我已經(jīng)收起來了?!?/br> 因為舍不得戴,舍不得叫它染上任何灰塵,只想珍藏。 “所以,”蘇葵問他,“這就是要風(fēng)度不要溫度?” * 秦曉蘭是第一次正式見到陸成明,按理說有見家長的成分在,氣氛不該如此凝滯,但事實就是如此。 一個不知道說什么,一個不知道怎么說話。 蘇葵看得好笑,提醒秦曉蘭道:“媽,您不是有問題要問他嗎?” “哦是,是……” 陸成明立刻正襟危坐,準(zhǔn)備迎接接下來的考驗。 他聽秦曉蘭問:“成明啊,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就不走了?” “現(xiàn)在暫時會留在京城,之后還要進(jìn)行下一步的研究工作,但不會像上次一樣離開太久。”這也是他對父母說過的。 “挺好的,挺好的?!鼻貢蕴m說,“那你們結(jié)婚以后就不用分居兩地了,之后還是會回京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