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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掌心寵(重生)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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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之處大概只是:

    那女人愈發(fā)歇斯底里,哭鬧從一個時辰變成了半日,又變成了整日。

    大年三十夜,他剛剛飲下那瘋女人新調(diào)制的藥水。

    她要他分辨那其中的五十種毒草。

    薛執(zhí)閉上眼睛,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

    只半個時辰,他便完成了答卷,輕而易舉。

    瘋女人很滿意地去睡了,薛執(zhí)松了口氣。

    他終于可以安心過個年了。

    七皇子薛崎和大公主都悄悄塞了東西進(jìn)來,他們是這個皇宮里,唯二還記著有這么個弟弟的皇子公主。

    薛執(zhí)很感謝他們還記著他。

    他讀著薛崎匆匆寫下的信,信上大概是說,他們一眾皇子公主都在一起守歲,薛崎還說,今年的除夕是在觀雀閣度過的。

    觀雀閣啊……

    薛執(zhí)抿唇笑了聲。

    信上說,從觀雀閣里望出去,看到的月亮好像更大更圓。

    薛執(zhí)知道,他說的是對的。

    金寧宮離觀雀閣最近。

    原先還住在金寧宮的時候,他最喜歡跑到觀雀閣上看月亮。那里視野最好。

    觀雀,觀月。

    真好。

    薛執(zhí)推開房門,站在陰森空寂的院中,抬頭望去。

    這里是冷宮,這里看不到月亮,也沒有光。

    大年三十的夜里,薛執(zhí)坐在臺階上,背靠著柱子,借著一盞微弱的燭光,打開了大公主偷偷塞給他的年夜飯。

    飯竟然還是熱的呢。

    薛執(zhí)又低頭笑了笑,暗嘆他運(yùn)氣真好。

    手邊放著薛崎的信,手里捧著大公主送來的碗,他無聲地進(jìn)食。

    從前他以為,在這孤燈冷爐相伴的地方,盡管望之所及皆是黑暗與冷清,但每每站在窗邊仰望,總能看到高懸夜空的那輪月亮,于心中亦是安慰。

    可他竟是不知,大年三十的時候,會看不到它。

    薛執(zhí)一直知道那月亮并不屬于他一個人。

    他和父皇欣賞著同一輪彎月,他和那些被愛包圍著長大的人沐浴著同樣的光。

    薛執(zhí)不曾奢望過什么,也知道終歸都不是他的。

    他只是借那一束光罷了。

    偷來的總是要還回去,就好比此刻,他迫切地想看它一眼,它卻不在。

    它在那些人的眼睛里,唯獨(dú)不在他這。

    他真的沒想過,除夕夜里,當(dāng)真一點(diǎn)光亮都看不到。

    薛執(zhí)嘆了口氣,將碗放了回去。

    “還是早些休息吧?!彼?,收拾了一地殘局,轉(zhuǎn)身回了屋。

    ……

    “殿下?殿下?”衛(wèi)懲的聲音忽近忽遠(yuǎn),“別在這睡,會受涼的,殿下?”

    薛執(zhí)慢慢睜開了眼。

    在桌上趴了太久,身子都僵了。

    他揉了揉脖子,看到衛(wèi)懲擔(dān)憂地站在他身側(cè),手里拿著一件外袍正要給他披上。

    薛執(zhí)抬手,由著衛(wèi)懲給他穿衣。

    他笑了下,啞聲開口:“什么時辰了?”

    “哦,辰時,今日還要進(jìn)宮?!毙l(wèi)懲見男人臉色憔悴,猶豫道,“不然屬下傳信去宮里,咱們明日再……”

    “今日事今日畢,”薛執(zhí)道,“沒關(guān)系。”

    他活動了下身體,洗了把臉,清醒了些。換好衣裳,朝外走。

    推開了這道門,男人的臉上又掛上了溫和的笑容。

    他對每個迎面走來的下屬頷首,他坐上馬車,如往常一樣,低聲同衛(wèi)懲交流案情。

    他站在宮門口,對迎他入宮的小太監(jiān)笑,對路上每個人笑。

    記憶恍惚間又回到了六月的那天,在金寧宮——

    有個莽撞的小姑娘,淚眼汪汪地揪著他的袖口,不許他走。

    莫名其妙的相遇,心甘情愿的沉淪。

    陸夕眠,你問我把你當(dāng)成了什么。

    也沒什么。

    只不過是一輪遲來的、耀眼的、僅愿意將光灑在我一個人身上的。

    吝嗇的月亮。

    作者有話說:

    地獄模式開局√智力魅力值拉滿√美強(qiáng)慘 √

    發(fā)紅包哦~

    第52章 我替你去

    薛執(zhí)到思政殿時, 皇帝還未下早朝。

    等皇帝姍姍來遲,推開門走進(jìn)殿中時,正好看到年輕的男人正襟危坐,雙手垂放在腿上, 眼皮略微下垂, 目光隨意落在地上某處。

    他背脊挺得筆直, 姿容矜貴,儀態(tài)極好。面容平靜,十分有耐心地等待著。

    趙繼泉跟在皇帝身后走了進(jìn)來,見此一幕, 不禁放輕了呼吸,生怕驚擾那位神仙一般的人兒。

    平心而論, 這偌大的皇宮里也找不出一個比宣王殿下風(fēng)姿更出眾的人了,哪怕是薛崎這個從小就受先帝寵愛, 由先帝親自教導(dǎo)出來的皇帝。

    “阿執(zhí)?!?/br>
    薛崎大步朝他走去。

    薛執(zhí)恍然回神, 站起身沖來人行禮。

    “陛下?!彼p手合疊置于身前,微微躬身, 將禮節(jié)做得標(biāo)準(zhǔn)又賞心悅目。

    當(dāng)著順帝的面, 薛執(zhí)極少會叫薛崎皇兄,大多數(shù)時候都口稱“陛下”, 將君臣關(guān)系看得比兄弟關(guān)系還重。

    薛崎同他講過許多次,說私下里不必這般拘謹(jǐn),可惜薛執(zhí)回回都笑著搖頭,說君臣之禮何時都不可忘記。

    薛崎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他擺擺手, 示意他坐下。

    自己也繞到龍案后落座。

    他認(rèn)真地打量著這個古板的弟弟。

    在他面前總是低垂著眼睫, 將規(guī)矩與分寸刻到了骨子里。溫良無害, 乖巧順從。

    大多數(shù)時候都沉默著,傾聽更多,發(fā)言甚少。

    他對著誰都是一張笑臉,聽到薛崎的問話時,也總是笑著點(diǎn)頭說好。說到正事時,話才會多起來,但語氣聽上去也是格外疏離,仿佛不講究那些虛禮就不會說話似的。

    薛崎不在意這個十弟的出身是好是壞,也不在意他生母是楚人還是什么,他長得好看,薛崎就喜歡。

    薛崎喜歡的人,一向都不吝嗇表達(dá)。以前是,現(xiàn)在更是。

    這一點(diǎn)上,長公主同他一樣。

    青年瘦弱的身軀如松柏般挺著,清雋的面容難掩虛弱蒼白。

    大抵是不久前才大病一場,面上仍是一派病容,身子也更單薄了。

    “怎么又瘦了啊?!毖ζ槿滩蛔ao心道。

    怎么越長大,越是比小時候還羸弱。

    薛執(zhí)頓時彎了眉眼,“陛下怎么同長公主說一樣的話。”

    “還笑?”薛崎不滿道,“大家都這么說你,是否該反思一下自己的問題?”

    薛執(zhí)并不在意,“陛下也到cao心的年紀(jì)了?!?/br>
    薛崎:“……”

    說他老了是不是?他也就才三十出頭!

    雖然話有些欠打,但也是稀奇,宣王竟然愿意同他開幾句玩笑了。

    “阿執(zhí)最近有好事發(fā)生?”

    薛執(zhí)愣了下,笑著搖頭。

    薛崎打量著他消瘦的身體,微微蹙眉?;蛟S是應(yīng)該同長公主說一聲,讓她把精力多分在宣王身上一些,省得她成天往宮里跑,催著要給林長翌說親事。

    今日進(jìn)宮來主要是向皇帝說明藥粉之事,皇帝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那東西能確定對身體無害嗎?”

    薛執(zhí)嗯了聲,“經(jīng)年累月服用會使人上癮,無法自拔,若是只偶爾用過幾回,只要斷了藥便可。癥狀嚴(yán)重者會有幾日體虛無力,但并不妨礙正常生活,過幾日就好了?!?/br>
    “臣弟打聽過,那些商販都是一個月前才得著那些東西,時日并不久,陛下不必憂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