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掌心寵(重生) 第92節(jié)
薛執(zhí)關(guān)好門,面帶笑意,朝她走來。 稍作冷靜后, 曖昧氣氛散盡, 兩人間的相處自然了許多。 也比從前更親近了些。 陸夕眠沒忘他剛說的, 拼命探頭,往他手里看?!爱斦嫒ツ媚阕约旱牧钆迫チ藛幔俊?/br> “嗯?!?/br> 薛執(zhí)遞了過去。 樣式同衛(wèi)懲那塊并無不同,四四方方,掌心大小, 頭部刻著蟒紋。 不同的是刻字與顏色。 衛(wèi)懲那塊是銅制,色暗。而這塊—— 陸夕眠被這耀眼的顏色晃了下眼睛, 她恍惚間接過,同時清晰地看到上頭的薛字。 沒人不喜歡金子, 瞧這顏色多亮眼, 多好看,多值錢啊。 陸夕眠小心翼翼地摸了會牌子, 指尖觸到薛字時, 又搖著頭推了回去,“不不不, 這也太貴重了!” 這個字,分量非比尋常。 薛字可以是宣王的姓,自然也可以是皇帝的姓。若是單單一個金制令牌,她或許還可以厚著臉皮收下,但……但這個字吧…… 這個字含量太重了, 她實不敢要。 說實話陸夕眠最開始從宣王手里接到令牌時, 她是沒往名字上想的。最初看到那個“衛(wèi)”, 她下意識便以為是護衛(wèi)的意思。 如果當初給她的是這個,是刻著薛執(zhí)的姓,她定然不會想歪。 “若你當時就給我這塊,那我定是說什么都不會要的?!标懴γ哙洁斓馈?/br> 她是抱大腿之心迫切,但也未急切到腦子壞掉的地步。 誰敢揣著一個帶著國姓的令牌到處招搖過市???沒等兩年后災到來,她就先被人抓進牢里了。 “身外之物而已?!毖?zhí)硬塞給她,無所謂道,“在本王這里也沒用?!?/br> 他不喜歡隨身帶東西,都是征用的衛(wèi)懲的。他的令牌大多時候都是放在家里,極少示人。 “你不必覺得困擾,見過這令牌的人,大多是本王親近之人,旁人就算見著,也不一定就覺得是真的?!?/br> 陸夕眠像是接了個燙手的山芋,兩只手捧著,不住顫抖。 “殿下,你說我拿著你的令牌,別人定會知曉我們的關(guān)系了吧?” 薛執(zhí)瞧她哆哆嗦嗦的樣子,笑了,“怎么,怕了?” 陸夕眠望著他欲言又止,兩只手緊緊掐著金令牌,皺著小臉,糾結(jié)不已:“沒,沒怕,就是突然有點害羞……” 他身上怎么就沒個玉佩呢? 這么大大方方的一個薛字,也太招搖了。 薛執(zhí)捂住了額頭,笑彎了腰。 “小姑娘,你未免太遲鈍了些?!?/br> 陸夕眠窘迫地垂下頭,她伸手去拉他,“殿下,你別笑話我了,我……” 她光顧著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腦都說出去,可確實沒想過之后的事該怎么辦。 她做事沖動,便時常會遇到這樣的苦惱。 “那我若是萬事思慮周全,你還親不到我呢?!标懴γ吆吡寺暎t著臉,把臉扭到一側(cè)。 雖然她是有點傻,但氣勢上總不能輸。 “你真的好可愛?!毖?zhí)笑夠了,嘆了聲,“那……姑娘如何打算?真的不要嗎?” 陸夕眠是不敢接,但她也舍不得還回去。 她捏著令牌,低著頭支支吾吾,猶豫半晌,驀地又抬頭。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我現(xiàn)在是你的什么人呀?” 薛執(zhí)的目光意味不明地落在女孩的唇上,半個時辰前那上頭還有口脂,此刻全然消失了。 沒了妝點,唇色依然嬌艷欲滴。 這全都是他的功勞。 男人低頭笑笑,“你想是什么就是什么?!?/br> 他這人承諾做過不少,尤其是執(zhí)掌御司臺后,合算下來,幾乎每日都在同人做承諾。 可若是細細品味,就會發(fā)現(xiàn),一些涉及到他個人的主觀的意見時,他都會以將主動權(quán)返還回去的句式搪塞過去,就比如—— “你說什么便是什么。” “你想如何呢?” “不知閣下有何高見?” 要么就是在別人問他問題時,用笑遮掩過去,就比如上回: 關(guān)于自己的耳朵,陸夕眠就問他,是否會在查明真相后如實稟告陛下并告知她的父母。 那時若是非要薛執(zhí)講真話,那一定是:不會。 他不可能對任何一個人說出真相,因為那時的他并未忘記自己在謀劃些什么,所以他壓根就不會對一個才認識的小姑娘說真話,更沒必要為了她去放棄自己多年的籌謀。 于是他便用笑回答。 顯然,陸夕眠以為他的笑是默認,和世上的眾人一樣。 如此甚好,由著他們?nèi)フ`會。 薛執(zhí)這么多年來一向是如此為人,誤會是別人的事,只要不影響眼下的案子,那便都不需要計較。 騙人?他可什么都沒說。 他們愿意相信什么,那也是他們的事,與他無關(guān)。 薛執(zhí)這樣在旁人眼中便是好脾氣好說話,不涉及到原則問題時,他怎樣都可以。也因此,和他有過交集的人大多贊嘆宣王平易近人,從不與人發(fā)生爭執(zhí)。 都說他負責任,其實他只是不想把自己牽扯進一些沒必要的麻煩里。 推脫、敷衍,他一向都做得滴水不漏。 可眼下這句卻不再是不想牽扯進麻煩的搪塞之語,更不是哄人的花言巧語。 薛執(zhí)知道自己不必解釋,因為陸夕眠對他一向都是每個字都全然信賴。 怎么會有這么傻的姑娘呢,薛執(zhí)嘆了口氣。 她這么好騙,不知要被多少人欺負。 薛執(zhí)無法再說謊話去傷害她,所以這句“你想是什么便是什么”,是他此生做過的分量最重的一個承諾。 陸夕眠聽到這句話,羞澀地紅了臉。她寶貝似的把令牌揣進懷里,拍了拍心口,將它放好,又羞答答地抬眸瞥了男人一眼。 見他一直溫柔地看著她,臉不禁更紅。 她眨著眼睛,天真道:“哎呀,這可是你說的呀,那我就不客氣啦?” 薛執(zhí)笑著頷首,“請講?!?/br> 陸夕眠清了清嗓子,目光四處躲閃,紅唇微翹,她小聲嘟囔著:“那我要……我要……做你的……” 她說得聲音實在太小,可薛執(zhí)耳力過人,他自然一字一字都清楚地聽到了。 可他仍故意地嗯了聲,“什么?” 小姑娘害羞地捂著臉,眼睛也沒看他,自然聽不見他的話。 于是他又彎下身子,把頭湊到女孩面前,捕捉到她四處游離的羞赧的目光。 男人好看的狐貍眸又開始散發(fā)魅力。 他嘴角噙著笑,認真地看著她的樣子,叫陸夕眠又有些呼吸不暢。男色的誘.惑直擊心臟,心口怦怦地快要炸開。 她呆愣地看著他的唇,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種強烈的渴望。 想要親上去。 能不能再感受一次呢? 薛執(zhí)洞察人心,他幾乎是同時,前靠過去。 他將額頭抵著她的,低聲地笑:“你剛剛說的什么?我沒有聽清?!?/br> 陸夕眠哪里知道他這是故意的,她單純地以為對方就是沒有聽清,畢竟她的聲音確實很小。 于是她忍著赧意,大膽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她將自己送了出去,學著他的樣子,也貼近他的耳朵,用滿是羞澀的聲音,勇敢而堅定地說: “我說,想要做你的心上人?!?/br> 薛執(zhí)長久地沉默。 他默不作聲,只回應般地復又攬住她的盈盈細腰。 他把人往自己的懷里抱,抱得很緊。 一向挺拔如松的身軀為了她而彎下脊梁。 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深深地呼吸,隱約在壓制著某種即將失控的情緒。 他胸口劇烈地起.伏,噴灑在她耳側(cè)的呼吸滾.燙。 半晌,才珍重萬分地輕輕吻了下她左邊的耳朵。 啞聲回她:“換一個吧?!?/br> 陸夕眠被他的情緒所感染,心口也澀澀的,“為何要換一個,這個不行嗎?” 她以為她會立刻聽到回答,可是等了片刻,只等來男人擁得更加緊的懷抱,以及—— 她隱約聽到,他的呼吸聲帶了些顫抖。 “殿下?” “嗯,”他終于回說,“這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