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掌心寵(重生) 第132節(jié)
他的身體早已耐毒,蠱蟲在他體內(nèi)又可以護著他的心脈。 自蠱蟲醒后,他的身體越來越好。只要母蠱一直安安分分地,那么他活到七老八十的確沒什么問題。 陸夕眠不信,“不可能!他明明喝了一壺毒酒!” “毒酒?!”林長翌詫異道,“什么毒?” “不知道……但他還喝了一壺迷酒,”陸夕眠有些懷疑林長翌的醫(yī)術(shù),“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林長翌擰眉,“他若是真的服了藥,我定能分辨出來?!?/br> “他服藥后你診過脈嗎?” 林長翌愣了下,“那倒是沒有,我說的是尋常人,服過藥是不可能看不出來的?!?/br> 宣王不喜歡吃藥,這些年吃藥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出來。 林長翌總覺得薛執(zhí)諱疾忌醫(yī),每回給他開藥都會偷偷倒掉,死都不喝,他這般不聽話,喝藥都不可能,更不用說喝完藥還老老實實讓他診脈了。 陸夕眠看著薛執(zhí),扁著嘴,委屈巴巴地看著。 薛執(zhí)承受不住,他無奈地揉了揉太陽xue。 “你帶了什么藥?!?/br> 林長翌看了看自己的藥箱,念了幾個名字。 念到一半,薛執(zhí)打斷。 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就它,給我?!?/br> 林長翌大驚失色,“你找我要藥吃??” 陸夕眠催促道:“你快點給他呀。” 林長翌滿臉的懷疑人生,他手忙腳亂地找出那枚小丸藥,給出去后才想起,那藥有毒。 “哎別吃!” 可惜他說晚了。 薛執(zhí)拿過藥后,便痛快地咽了下去。 林長翌白了臉色,“完了完了完了……” 他一把拉過男人的手,將手指搭了上去。 絕望的神色微凝,慢慢到懷疑,再到震驚。 “這怎么會?!” 怎么會毫無反應(yīng)?? 那可是毒藥!! 他真的吃了嗎?? 薛執(zhí)并不解釋,拉起林長翌的后領(lǐng),把人往門口拽。 他把人扔了出去,“辛苦,回去睡吧。” 關(guān)上了門。 無視院子里的喊叫,薛執(zhí)走回到女孩身前,彎下腰把人一把抱起。 “阿執(zhí)……” 陸夕眠難過地把臉埋進他的懷里。 她現(xiàn)在若還看不明白,那她就當真太蠢笨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他似乎……喝了毒藥是不會有危險的。 甚至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怎么會這樣呢? 是誰傷害了他,是誰把他變成了這樣? “阿執(zhí),我的心好疼啊?!?/br> 她哽咽著,手攥緊了胸前的衣裳。 薛執(zhí)緊抿著唇,也有些難過。 他把人輕輕放到榻上,傾身抱住了她。 貼著她的耳朵,慢慢地說了那些曾經(jīng)。 他每說完一句,肩上的女孩抽泣聲便重一分。 他盡量將事情說的簡潔,說得委婉,不帶任何情緒。 可陸夕眠依舊難過得快要死了。 到最后,她趴在他的肩上,抱著他的脖子,任由guntang的淚流進他的脖子里。 她哭道:“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關(guān)愛你的人總不希望見你難受。” “你知道嗎,這句話我一直記得,這是我耳朵剛受傷時你對我說的。你不叫我亂碰傷口,就因為那樣不好,傷會嚴重,會疼。” “我有認真地聽進去,后來都沒有再摸過傷處,一直一直記得?!?/br> “可是,阿執(zhí),”陸夕眠起身,淚眼婆娑,絕望地看著他,“你說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可是她就是那么對你的嗎?” 他當時對她講出這句話時,心里是什么感覺呢? 他沒有父母會為了他的難受而難過,從來沒有人會在意啊。 不僅不會在意,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口中的那個母親對他做的。 他的身體發(fā)膚受之于那個女人,他的每一次痛苦,每一次從鬼門關(guān)走過,也都拜那人所賜。 “五歲時乳母死了?”陸夕眠把他以前講過的話都串在了一起,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她殺死了唯一能保護你的人,她殺死了你?!?/br> “沒有,眠眠,我這不是好好的?”薛執(zhí)的喉中像是哽了什么東西,他的眼睛也慢慢紅了,“沒有那么難受,真的,沒有鬼門關(guān)那么可怕,我一點都不難受?!?/br> 陸夕眠的記性從未這般好過,她一下子又想起來許多事。 他說他能正?;畹浇K老,但一生都不會平安。 “因為服用過那些毒的緣故,所以一生都不平安,會莫名地生病,會不省人事?” “你不需要人照料,是因為沒有人能幫助你,你的身體可以靠自己調(diào)節(jié),只不過需要時間?” “你生病時會異常兇險吧,不然為何會說‘不會強迫你離開’這種話?” “你不舍得我見到你那副樣子,你怕我哭,怕我會受不了?” 陸夕眠揪著他的衣服,質(zhì)問道:“薛執(zhí),你還要騙我嗎?” 薛執(zhí)快要被她一句一句的質(zhì)問給逼瘋了。 他眼眶通紅,雙手捧起她的臉,如捧著珍寶。 他也哽咽了聲音,“你叫我如何能說得出口?你不如殺了我?!?/br> 他如何舍得? 那樣沉重的過去,只要他一個人背負就好。 要他親口說出那段日子是如何度過的,那絕不可能,至死都不會開這個口。 就當他是個可惡的騙子好了。 陸夕眠不再追問,她已經(jīng)基本猜到。 她摟著他的脖子,又哭了許久。 “我真的沒事了,換個角度想,沒有人能用毒藥害死我,這也算好事一樁不是嗎?” “以前的事早就過去,我如今有你疼,有你的喜歡,只要你不離開我,這日子就十分幸福了?!?/br> “你再哭下去,我便要自責死。或許還會后悔,為何要去招惹你。若是你離我遠遠的,也不會被這些事情煩?!?/br>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女孩兇巴巴地威脅著,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不說了,不說了?!?/br> 過了會,哭聲漸弱。 “你殺了她嗎?你有殺了她嗎?” “嗯,我替自己報了仇?!?/br> “那就好嗚。” 哭累了,她又在他懷了窩了許久。 悲痛過后,腦子里只剩下了空虛。 眼睛干澀到睜不開,腦袋劇烈地鈍痛。 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懂了。 腦漿似乎都隨著眼淚流了出來,空空蕩蕩,盡是茫然。 太晚了,她一邊難過,一邊打哈欠。 眼睛直勾勾地不知道盯著哪兒,呆呆傻傻的,像是魂兒都哭丟了。 薛執(zhí)忍不住彎了下唇。 把她扶起來,小心翼翼地給她擦掉殘余的淚痕。 “莫不是水做的?這么多的眼淚?!?/br> 他啞著嗓子,試圖改說些輕松的事情。 陸夕眠像是沒聽到似的。 她的大腦現(xiàn)在轉(zhuǎn)得很慢。 等她再回過神,找回神志,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人放倒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