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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 第25節(jié)

    周臨淵又住入了明苑。

    因?yàn)榕c周臨先見面方便。

    這日休沐,他約了周臨先,剛換了衣裳,從明苑后門出去,一開門,就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不是虞冷月是誰。

    “有急事?”

    周臨淵先問的話。

    虞冷月還沒從怔忪狀態(tài)里回過神來,她抬頭瞧了瞧牌匾,才發(fā)覺自己走到了人家后門里來,而這戶人家,正好就是明苑,“顧則言”的住宅。

    但她并非刻意過來的,她是真沒認(rèn)出這就是明苑的后門。

    虞冷月盯著周臨淵看了一眼,仿佛見了陌生人一般:“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走錯(cuò)了門?!?/br>
    一轉(zhuǎn)身真就走了。

    周臨淵瞧著虞冷月的背影,淡聲喚她:“回來?!?/br>
    虞冷月腳步一頓,扭了頭,瞧著他狹促地笑:“誒,是顧郎啊,許久不見,有些認(rèn)不出來了?!?/br>
    周臨淵勾著唇角,卻沒笑。

    她倒愛作戲。

    這才見面,就又有一出。

    作者有話說:

    這章太卡了,手速實(shí)在是慢,還說寫肥點(diǎn)的_(:3」∠)_

    下次再補(bǔ)個(gè)4500字 的肺章吧。

    第20章

    “真的沒事?”

    周臨淵直直地盯著虞冷月的眼睛,那雙淡漠的雙眼,習(xí)慣了在不動聲色中,輕易將人洞穿。

    在智者面前撒謊,是將自己逼進(jìn)讓人看笑話的死胡同。

    虞冷月?lián)u頭,如實(shí)道:“真的沒事?!?/br>
    但是她抓著機(jī)會說:“不過有一樁小事倒要請教郎君。”

    周臨淵從門里走出去,馬車停在后門夾道外等他。

    他邊走邊道:“說罷。”

    虞冷月挎著籃子跟上去,道:“我想買些顏料和紙張,給我的丫頭畫畫。可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通文墨上的事,不知郎君有沒有熟識的掌柜?或者告知我一些需格外注意之處,免得叫人給坑了。郎君知道的,我做點(diǎn)小本生意,攢銀子十分不容易。”

    問的這般講究,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買內(nèi)府里御用的顏料跟素絹。

    周臨淵沒立刻回答她。

    等到快出夾道了,才說:“你既想知道的細(xì)致,三言兩句是說不清楚的。我眼下有事在身,得空了再跟你說。”

    虞冷月的不高興就寫在臉上。

    周臨淵坐上馬車,撩起了車簾,自然也看到了她明麗芙蓉面上,氣到鼓起的雙頰,和下撇的嘴角。

    虞冷月走到馬車跟前,半個(gè)身子探進(jìn)去,問道:“給郎君的香囊,可帶在身上了?”

    那樣明顯的女兒家的物什,周臨淵當(dāng)然不會日日佩戴。

    就算帶在身上了,也不會露在外面。

    不等周臨淵答。

    虞冷月直接上手去摸他的腰間,嘴里還恨恨地嘟囔:“既是郎君不大惦記的東西,想必也可有可無,郎君還給我就是了?!?/br>
    周臨淵自然不會容得虞冷月胡亂摸他。

    尤其是他現(xiàn)在坐著,腰、腿、胯,距離不甚分明,一旦失手,便是令他著惱的地方。

    他眉目冷沉,一把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喑啞的聲音十分不善:“住手?!?/br>
    虞冷月抬眼。

    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在暗光藍(lán)簾的車廂里,潤似彩釉。

    她稍溢出些笑意,兩顆釉石頓時(shí)華光熠熠。

    周臨淵等到自己的呼吸勻停了,方同她解釋:“我這幾日很忙?!?/br>
    虞冷月輕哼一聲。

    不買賬。

    雙眼卻未損半分光彩,襯得臉上的嬌俏,比盛夏的金烏還灼人。

    周臨淵手掌上,改扣為握。

    不似第一次握她的時(shí)候,帶著懲戒般的力道。

    他輕輕掌著虞冷月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像是撥玩一支狼毫的毛尖兒。

    調(diào)子也同手上的力道一般,溫和了三分:“現(xiàn)在我得走了,晚些去你茶鋪尋你,如何?”

    虞冷月對上他那雙清冷毫無波瀾的眼。

    指尖正好傳來一陣被人輕撫的酥麻,直抵心房,灼開花心,叫人無端脆弱敏感起來,想敞開了綻放。

    肌膚是冰冷的,心里面卻是熱流涌動的。

    奇異的冷熱交替之中。

    她鬼使神差地收回手,乖順地退出車廂。

    馬車駛離。

    周臨淵額上一層薄汗。

    他閉眼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見鬼,方才她的手怎么跟玉骨狼毫一樣,摸上去就想把玩一番。

    那小小的粉嫩指尖,比狼毫還軟幾分。

    周臨淵這會兒才想起那只香囊。

    自從收了之后,他并未看過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

    他從懷里摸出來,解開紅繩,扯松了口子看,先嗅到一股香。

    淡淡的,清新的,甚至帶一點(diǎn)點(diǎn)微酸的,余韻悠長的花草香。

    說不清楚的味道,只覺得在炎炎盛夏里,很好聞。

    香囊里頭,裝的是繩子編出來的一只白眼的蟲。

    風(fēng)吹起車簾。

    周臨淵捏出蟲子,斂眸對著簾縫外透進(jìn)來的光,看了好半天。

    卻都沒想明白,為什么她會在香囊里裝一只蟲子。

    細(xì)細(xì)一思索,又覺得符合她古怪的性格。

    周臨淵去見了周臨先。

    但兩人并沒有時(shí)間坐下來細(xì)談。

    周臨先在馬背上跟周臨淵說:“三哥,我后日就要去一趟金陵,今日還有些事急事要馬上料理,晚上同你一起吃酒怎么樣?”

    周臨淵除了見周臨先,自然還有別的要緊事。

    他問:“戌時(shí)初之后,得空嗎?”

    周臨先笑答:“那么晚,當(dāng)然得空了?!?/br>
    他用袖子擦了擦臉頰上的汗,熱得喘氣說:“太熱了,三哥,晚上去湖上吹吹風(fēng),涼快涼快?!?/br>
    二人約定了晚上去游湖,便分別了。

    -

    周文懷如約去見了胡侍郎。

    兩人在一家雅致私院的軒中會面,院中亭臺樓閣,假山流水,無一不全。

    斟酒的女子,貌若桃李,是京城里最近有名的一位紅袖佳人,名喚沁娘。

    這是胡侍郎定的見面位置。

    沁娘斟酒兩杯,先彎腰遞給胡侍郎。

    胡侍郎駕輕就熟接了,同時(shí)也接了沁娘拋過來的媚眼。

    四目交接,火光四射。

    不過這火光,閃了片刻就從兩人眼中熄了。

    逢場作戲自有一番規(guī)矩,與恩客點(diǎn)到即止是默契,亦是分寸。

    沁娘又遞給周文懷。

    周文懷只瞧了沁娘一眼,伸手接過,便未再瞧她了。

    沁娘也未覺自己被人瞧輕,只抿唇一笑,悄然退去。

    胡侍郎笑道:“周大人好定力?!?/br>
    周文懷神色儒和,只謙虛道:“家妻鼻子靈,沾了什么味道她都聞得出來。”

    這話半真半假。

    胡侍郎抿一口女兒紅,擠眉調(diào)侃:“周大人同周夫人的佳話,有所耳聞?!?/br>
    周文懷笑呵呵的,沒深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