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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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也只是蹲下去,繼續(xù)給她擦另一只手,淡聲說:“我輕一點。” 虞冷月沒脾氣了。 哪怕是從前,他也沒這樣對她低過頭。 “好了?!?/br> 周臨淵放開她的手,把帕子扔去銅盆里。 虞冷月雙手潔凈,但眼睛已經(jīng)不干澀了,也就不想去揉了。 就寢時分。 周臨淵沒有多久可以休息,只是抱著她準備睡了。 虞冷月靜靜靠在他懷里,無端提起:“‘顧則言’是誰?” 周臨淵也沒隱瞞:“我表弟。” 虞冷月早猜到了,畢竟“顧”姓是他母親的姓氏。 她睜著眼,漆黑如墨,問道:“為什么用他的名字?” 用他的名字來騙她。 周臨淵回想了一下那個瞬間,卻想不起來什么,解釋道:“隨口一說。” 虞冷月看著他的眼睛問:“那現(xiàn)在,也是隨口一說嗎?” 周臨淵緊緊抱著她,說:“不是?!焙惭┑难垌?,融了東升朝陽的炙熱。 虞冷月在窒息中,低聲問:“從今以后,都是真的了么?” 周臨淵幾乎一顫,低而沉地“嗯”了一聲,鄭重道:“都是真的?!?/br> 不知過了多久,虞冷月摸了摸周臨淵的額角,提起那一次替他駕車,帶他撞車的事:“還記得這疼么?!?/br> 周臨淵淡笑:“記得?!?/br> 虞冷月很狹促地狠狠警告:“如有下次,會比這更疼?!?/br> 周臨淵喜極了,聲音居然極低:“好。” 虞冷月濕潤著眼眶,咬了他一口。 “周羨嶼……你讓我等了太久?!?/br> 周臨淵跟她致歉,說都會賠給她。 作者有話說: 換了個封面,封面上的書名也換了,叫《月入長淵》,實在不會取啦,就叫這個好了。 不過書名換掉,需要找編輯,后面再找編輯改過來吧!大家看到封面書名以后變了,不要驚訝! 第80章 周臨淵說, 要補償。庫房全對她敞開,也事事隨她。 虞冷月要求住去明苑,他也答應(yīng)了。 至于他是怎么在不招眼的情況下, 帶著她暫且搬去了明苑, 她也不知道,總之周家沒有人過問。 去了明苑,虞冷月才真的放肆。 這節(jié)骨眼,其實不該過分游樂,但她真的很想和周臨淵一起住花團錦簇的屋子,喝美味的酒,游山玩水。 除了游山玩水, 別的在明苑里也盡可以敞開懷去做。 王喜一家子陪著虞冷月去京郊,買了很多花回來侍弄。 虞冷月和雪書還自己釀葡萄酒,連金秋的桂花酒也計劃上了。 雪書很明白虞冷月這份喜悅從何而來。 焰火熄滅前,總是格外縱情地燃放。 虞冷月自己也心知肚明。 她不想再瞞周臨淵了,等到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她就全盤托出。 到底會怎么樣, 聽天由命。 她不想往后都含著苦果吃蜜餞, 甜得不純粹。 周臨淵毫不知情似的, 從衙門里回來,若無要緊事, 所有的時間都陪在她身邊。 他們一起把時間浪費在, 剪紙、揉面團、逗白鶴身上。 仿佛躲在了朝堂的紛擾之外。 假山流水之下,夫妻兩個坐在大石頭上, 笑聲和水聲一樣澄澈。 虞冷月靠在周臨淵懷里, 問:“羨嶼, 你今年要散館了吧?” 周臨淵頷首, 他入館已經(jīng)快三年了。 虞冷月想,以他的家世,日后的去處不會太差。 只是不知,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道:“散館之后,你想去哪里?還想繼續(xù)留在翰林院嗎?” 周臨淵撫著虞冷月的發(fā)頂,很認真地想,流水飛濺,落到他手背上,微微發(fā)涼,他卻沒有給出答案,反問她:“你以后想怎么過?” 虞冷月扯著嘴角一笑,她是背靠在他懷中了,料想他看不見自己的表情,暢想著說:“想回金陵。以前家貧,除了金陵哪里都沒去過,定居金陵之后,我想把江南游一遍,還想把我做的點心、湯飲,賣遍江南。想回去看一看父母親?!?/br> 周臨淵說:“想法很好?!?/br> 卻沒提,前途去向。 虞冷月想得太多了,一時忘了繼續(xù)問下去。 她又想著,這里離崇福寺近,說:“不如今晚故地重游?” 周臨淵起身,拉著她回去換一身衣裳,喬裝一番再去崇福寺。 夫妻兩個低調(diào)打扮了一身,悄悄去了崇福寺,混跡在普通的香客里面。 虞冷月虔誠地拜過神佛,就和周臨淵一起往崇福寺的后山去。 第一次私下見面,就是在后山上。 她還跟丟了鞋,怪丟臉的。 周臨淵大抵也想起了,上山的時候,在笑。 虞冷月臉頰微紅,那時她膽子真大,又想著,其實他早早知道她的身份,她豈不是做了不止一出戲給他看,他就在那兒從容地耍猴兒呢。 心里不高興,半路上耍脾氣,說:“走不動了,你背我。” 本以為周臨淵會拒絕,從前一起去爬山,他就答應(yīng)得很勉強,還有下不為例的意思。 卻不想,他直接彎下修長的窄腰,說:“上來?!?/br> 虞冷月一愣,撲到他背上去。 太陽落山,天色已經(jīng)極暗,烏云壓境。 周臨淵背著她一階一階地上去,亭子在烏云之下孤孤單單地立著,里面空無一人。 虞冷月伏在他背上,嘀咕:“羨嶼,你變了。” 以前對她沒有這么好。 周臨淵淡聲道:“是嗎?!?/br> 虞冷月:“嗯?!?/br> 周臨淵忽然輕笑,居然是很坦蕩地認命地說:“早就變了?!?/br> 哪怕只是一次改變,可從無到有,對他而言,就是巨大的變化。 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的改變遠也不止一處。 出去賑災(zāi)的那次,他后知后覺才意識到,看到別的老夫老妻那般恩愛,他就想到了她。 他那會兒發(fā)現(xiàn)自己對家竟然有了渴望。 這都是他預(yù)料之外的事。 虞冷月更愣了,手伸到前面去,玩著他的喉結(jié),沒有說話。 到了山上,周臨淵把虞冷月放下來。 住持不在,棋盤好像久不使用,已經(jīng)有了灰塵。 虞冷月食指一摸,薄薄一層灰色,她說:“看來住持很久沒找到好的對手。” 周臨淵替她擦掉手指上的灰,道:“可能只是爬不動山了?!?/br> 誰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兩人坐在小亭子里,看山,看落日,看月亮升起來。 虞冷月突然笑起來,笑聲在夜里有些突兀。 周臨淵疑惑地看過去。 虞冷月也看著他,她的夫君,長得清冷斯文,其實骨子里很驕傲,還有點狂,讓他認命的事,可能也就這么一件。 她突然覺得不勝榮幸。 也還……有點小得意。 周臨淵慢慢讀出她眼里的得意跟狹促,擰著她的臉,說:“伶娘,你有時真可恨?!?/br> 聽語氣有些牙癢癢,但他表情從來清冷淡然,倒也沒有真的覺得她可恨,眼眸微微一斂,帶著淡笑,反而更多的是寵溺。 虞冷月沒覺著自己可恨,湊過去不滿地問:“我哪里可恨了?”語氣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