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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凍死了,讓我進去?!?/br> 五條悟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進屋,卻被她微微側(cè)身帶門,不動聲色地攔住。 “……?”他皺眉。 墨鏡順著五條悟的鼻梁滑下,露出雪白的上睫毛與星影憧憧的蒼藍雙目。 當他日常收斂的時候,本就對咒力感知遲鈍的禪院千流難以判斷六眼真?zhèn)巍?/br> 外表上看不出作假之處,但不排除刻意偽裝的可能——身處在禪院千流的位置,暗處虎視眈眈的人可太多了。 謹慎是她為人稱道的品質(zhì)之一。 “進別人家門之前,先請你先報上姓名吧。” 禪院千流悄悄撫上門把,智能門鎖配有連擊三下自動報警的功能,并且直接發(fā)短信通知伏黑甚爾和在不遠處待命的保護者。只消半分鐘,就會有人出現(xiàn)保護她。 她問:“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五條悟啊,你能不認識我?”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催促道:“沒看到老子只穿了件秋天外套嗎?快凍死了,讓我進去?!?/br> 但禪院千流只是溫和地看著他,反問道:“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呢?明明說不出我的名字,還試圖闖進我家里,也太失禮了?!?/br> 見她如此自然,五條悟不免狐疑道:“你真不認識我?” 大約一兩分鐘前,出于好奇體驗了十年火箭筒的五條悟,從溫度適宜的家中霎時切頻出現(xiàn)在冰天雪地里。而地上掉了一部手機,撿起來的時候,背面尚且有些發(fā)熱。 五條悟剛摁了下開機鍵,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將它人臉識別解鎖了—— 說明機主是未來的他自己,而桌面是一張他與黑發(fā)綠眼的女人的自拍合影。 照片中的女人很美。黑發(fā)碧眼,唇鼻眉目無一不精致動人,氣質(zhì)冷峭,嘴角帶著點笑意。 是禪院……禪院? 名字似乎記不太清楚了。 但五條悟確信自己見過她,哪怕在以好樣貌聞名的禪院家,她的美貌也格外出眾。 前兩年在東京,兩人偶遇過一次,還鬧了點小烏龍不歡而散,因而認出她并不費勁…… 盡管他不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記性為何在此時出了故障,死活想不起她的姓名。 很快對未來的自己和她的關(guān)系做出判斷,應(yīng)該是交往中。這戶人家的門口又寫著禪院,五條悟果斷摁響了門鈴。 結(jié)果走出來的綠眼睛美人拒絕讓他進門,一副不認識他的冷淡樣子。 五條悟不得不猜測未來的自己是否還處于追求中的狀態(tài),對方也不太喜歡自己,所以很抗拒。 他上下打量眼前的女人,術(shù)式雞肋,細胳膊細腿,幾乎沒有體術(shù),整體實力大概也就三四級咒術(shù)師的水平。 外表是美的,做明星也絕不遜色的那一茬——但難道他不夠英俊么? 她居然將五條悟拒之門外,實在是不識好歹。這女人到底有什么奇特的魅力? “再說一遍,我是五條悟?!彼麩┰甑溃绑w驗了一個叫十年火箭筒的東西,交換到了未來,你肯定認識我吧。” 禪院千流并沒有放下戒備,大拇指輕輕摁了兩下門把,隨時準備拉響警報。她說:“我不信空口白話,用你的術(shù)式證明你是他。” 她的表情冷漠又疏離,嗓音像是被水洗過一樣淡淡的,卻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力量。 僅憑這微妙的感覺,五條悟?qū)Υ巳说脑u價稍微發(fā)生了點改變。 她必然是一位常年身居高位,手握決策大權(quán)、經(jīng)常發(fā)號施令的女人,與其柔弱又美麗的外表不太匹配。 真是令人厭煩的上位者語氣。 五條悟摁下鬧騰著的不耐與火氣,指尖漸漸凝起黑紫光球,蒼在門燈下閃著令人不安的炫光。 于是禪院千流立刻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溫文爾雅地笑起來,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抱歉,五條君,畢竟我不像你那樣強大,只好更謹慎一些,請你諒解我的戒備?!?/br> 五條悟輕哼一聲,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釋。 她側(cè)身讓路,說:“我叫禪院千流。先進來吧,外面冷。喝點熱的蕎麥茶好嗎?” “隨便……” 五條悟哆嗦著走進屋子,無比自然地坐到沙發(fā)上,大搖大擺得像是回到自己家。 禪院千流倒完茶,又去冰箱里取出了一份草莓口味的班戟招待他。 這個家里除了他沒人愛吃甜食,已經(jīng)分居近一年,禪院千流仍有路過甜品店順手買一些帶回來的習慣,次日晚上丟垃圾的時候再若無其事地清理掉。 伏黑惠每次打開冰箱覓食,表情都會變得欲言又止。但他生怕說錯話惹得她更傷心,因此從沒有制止過。 五條悟很滿意她的上道,打開透明塑料蓋。 他邊吃邊問:“未來的我在做什么?為什么會在這?” 禪院千流莞爾:“悟君,我可以這么叫你么?” “隨你……” “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高專畢業(yè)了嗎?” “快了……” “嗯,關(guān)于你的問題嘛,先回答第一個。”她坦誠道,“原本只是約了悟聊事情,結(jié)果出現(xiàn)在門口的卻是你,你確定不認識我嗎?” 禪院千流的綠眸水盈盈的,讓五條悟遲疑了一瞬。 他有些不爽地說:“也就小時候見過一面,勉強算認識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