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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土一怔,抬眼看向月光中的男人,徐沖的嘴角微微揚起,臉上竟帶著笑意。 是了,他畢竟一門心思追逐著異能力的“真相”,能花費五年時間追一個毫無線索的人,證明一種不合常理的推斷,這樣執(zhí)著的人,又怎么會放過和訓練有素的異能力者正面交手的機會。 “而且,我也不一定會敗?!毙鞗_道。 土土嘆了口氣。 “好吧,”她說,“不過我事先說明,為了保全學校的最高尊嚴,保住校長的絕對威信,如果你快要落敗,我就會出手,這是為了學校的利益考慮,你不能拒絕?!?/br> “好?!?/br> 翌日,徐沖應下金景瀾的邀約,兩人約在中午休息時間,在學校后院進行切磋。 自從金景瀾到學校,已經(jīng)住校五天了,這還是頭一次,他穿著一身正式的黑色功夫服來到戶外。 徐沖已經(jīng)站在梅花樁下,等待金景瀾。 學堂后墻下,學生們端著中午飯,一邊吃一邊聚攏過來,興奮地議論著,向后院小cao場中看去。 只見仲春明媚的陽光中,金景瀾一掃之前懶散的氣質(zhì),身形挺拔,步履矯健,快步走到徐沖對面。 這位貌不驚人的富二代,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消息已經(jīng)在二樓宿舍間傳開,虎子在借用狗娃他們屋廁所的時候,為了解釋自己為什么會流鼻血,講述了他和金景瀾切磋的過程。 因此,在金景瀾踏上后院小cao場、準備和徐沖對陣之前,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會瞬間出拳,打到幾米外的東西。 “可能是氣功,有一種硬派氣功,打出去之后,雖然沒有接觸到身體,卻能造成實質(zhì)傷害?!眲偡e極地猜測道。 “也有可能他移動速度特別快,所以虎子沒看清楚?!睆堣F蛋也興致勃勃地參與到觀戰(zhàn)評論中。 “不可能?!被⒆硬粣偅八慕厝_實很快,但沒有快到那種程度。” “嘿,不管怎么樣,看一看就知道了?!逼堇项^跳上臺基,擠到三人背后,在他們頭頂上呼嚕呼嚕吸溜面條。 “戚師傅,您也來了?”張鐵蛋回頭往上看,正看到一個碗底。 “這樣的熱鬧,老頭子怎能不湊?”戚老頭笑嘻嘻地說著,吸溜掉最后一根面條,把碗往旁邊一擺,“來來來,他們打他們的,咱們來玩?zhèn)€小游戲,開盤賭輸贏?!?/br> 戚老頭拿起一塊石子,在臺基邊緣畫了兩個方塊,一塊中間寫“徐”,一塊中間寫“金”,吆喝著學生們過來下注。 “快快下注,多少不限,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戚老頭上躥下跳,“你們對徐校長的感情有多深,就看這一盤了啊,沒錢也可以賒賬!” “戚師傅,賭博是犯法的,村里墻上寫著呢,打擊黃賭毒,是每個靈犀村人的責任?!睆堣F蛋耿直地指出。 戚老頭一噎:“嗨,小賭怡情,小賭怡情嘛,大家給個一塊兩塊的,不至于,不至于。” 張鐵蛋將信將疑地看著戚老頭。 戚老頭率先掏出一張破破爛爛的十元紙幣,放在“徐”字框中間:“來來來,我先下注,玩?zhèn)€樂呵,大家都不許超過我的面額啊?!?/br> 張鐵蛋見狀,這才放心,掏遍身上口袋,找到八個一塊的鋼镚,全都放在“徐”字框里:“我押師父,師父天下第一,師父永遠不?。 ?/br> “我也押師父。”劉剛掏出一張十塊,放在張鐵蛋的鋼镚旁邊。 戚老頭搓了搓手:“快來快來,下定離手?!?/br> 學生們紛紛圍過來,每個人摸一遍口袋,把身上僅有的零錢押在徐沖那邊。 很快,“徐”字框里就堆起一小堆破破爛爛的零錢。 “金”字框里卻一毛都沒有。 “誒呀,沒有人壓金二少呀?!逼堇项^夸張地說道,“這可怎么開盤呀,要不然,我來押金二少吧?!?/br> 說著,在眾目睽睽之下,戚老頭把自己那張十塊刨出來,放在“金”字框正中間。 學生們詫異地看向戚老頭,戚老頭竟然押徐沖輸! 他真的是為了能開盤才這么干的嗎? “嘿嘿?!逼堇项^搓了搓手,蹲在臺基上,目光銳利地射向小cao場中的兩人,他當然不是為了配平,就是單純地想要看到那個牛皮哄哄的徐校長落敗而已。 這時,一個輕捷的腳步從臺基上走來,瘦小的身影彎下腰,掏出一塊白色鵝卵石,放在戚老頭的十塊錢旁邊。 這回戚老頭也感到意外,他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一張有點陌生的面孔,這學校里竟然還有人他不認識? 戚老頭正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老年癡呆了,就聽見旁邊張鐵蛋驚訝地叫:“酸棗?” 酸棗瑟縮了一下,垂下頭,似乎不敢面對張鐵蛋的目光。 “我沒錢……我只有這個。”酸棗小聲解釋。 “不是,你放錯地方了,那邊是押姓金的贏,你要放到這邊?!睆堣F蛋拿起酸棗的鵝卵石移向“徐”字框。 “等等,買定離手,鵝卵石也一樣,嘿嘿?!逼堇项^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按住張鐵蛋的手,強迫他把鵝卵石放回原位,“這鵝卵石就算十塊錢吧,我替你出了,誰讓你這么有眼光,深得我心?。 ?/br> “不行,酸棗明明押的是師父贏!酸棗,你是不是看錯了,你說句話呀!”張鐵蛋掙扎著想把鵝卵石搶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