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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樂意之至,豐太郎君。” …… 河畔一家有著百年歷史的餐廳里,《致愛麗絲》的旋律在空氣中飄散開來,和著玫瑰花的淡淡甜香。 指尖輕輕摩挲著那張寫著【Für die sste? Frau Elise】的卡片,赤松源抬起頭望向正在為她演奏著樂章的男人。 月光透過窗子照進擺放著鋼琴的角落,那個男人仿佛也沐浴在了那片皎潔中??v使他本人是與皎潔格格不入的存在。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那雙藍眸中閃動著怎樣的光彩,她了解的只有此刻自己的心情。 真是的,完完全全被這個男人蠱惑到了啊。 …… 如同無言的默契一般,二人都并未再去探尋對方的身份背景,就這么以緣分之名成為旅伴,繼續(xù)接下來的旅行。 從波恩出發(fā),順著萊茵河一路向南,欣賞了河兩岸的古跡名勝,也一起探索到了許多隱藏著的絕美風(fēng)景。不知不覺便過去了一個月,來到了德國和瑞士交界處的博登湖。 仿佛一時興起,又仿佛自然而然,月光下的博登湖畔,二人交換了彼此間的第一個吻。 今晚的月色真美。 第6章 Chapter 6 “再給我十分鐘……應(yīng)該,就快修好了……” 事實證明,術(shù)業(yè)有專攻,森鷗外那雙cao縱手術(shù)刀時靈巧無比的手在處理汽車器械時,著實不怎么在行。 赤松源看著他在那兒忙活,也幫不上什么忙……因為她也不擅長這個。 二人決定在這個博登湖畔的小鎮(zhèn)停留幾天,今天從熱情的民宿老板那兒租借了車去郊外尋覓自然風(fēng)光,結(jié)果車剛開到郊外就拋錨了。 這種小地方的郊區(qū)很少有什么過路的人能搭把手,森鷗外用后備箱里放著的一些簡單工具開始自己動手修車,卻是修了快半個小時也還沒搞定。 原本也不是什么著急的事情,實在沒辦法的話就打電話叫拖車來。雖然要等待很久并且花上一大筆錢就是了。 然而偏偏禍不單行的是…… 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了有新消息的提示音,赤松源拿出手機,看到有一封新的標注為加急的新郵件時,眉頭下意識皺起。 點開后,瀏覽完郵件的內(nèi)容…… “抱歉,豐太郎君,我必須要立刻離開了?!背嗨稍赐蝗婚_口,猝不及防地說出了道別的話語,“有非常緊急的事情,我必須要馬上回瑞士了?!?/br> 言下之意是,這趟旅程,只能到此為止了。 一段旅程,既然有開始,就必然會有終結(jié),只是沒有想過會是如此突兀地戛然而止。 如果換作普通人,突然間被這般告知,多少都會忍不住生出驚訝和不舍之情。 但森鷗外終究是森鷗外,縱使心頭在一瞬間涌現(xiàn)出了這些情緒,也能夠在下一刻處理好,理性地將注意力集中在此刻最首要的問題上:“那么,現(xiàn)在的情況可是有些糟糕呢,先查一下火車的班次吧?!?/br> 赤松源已經(jīng)在用手機查了,結(jié)果卻不怎么樂觀:“嘖,一個小時后有一班開去蘇黎世的火車,再下一班就要等到晚上了。” 看出了掩藏在她那還算淡定的神情下的焦躁內(nèi)心,大概是真的有什么緊急的事情需要回去處理吧…… 默默記下了她應(yīng)該是長居在瑞士蘇黎世的,森鷗外冷靜地想著解決辦法:“如果一定要搭上一個小時后的那班火車的話,現(xiàn)在去附近的巴士站牌等車可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今天是周日,公交發(fā)車頻率本就比平時低,下一班公交巴士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來。在我看來,當下的最優(yōu)解應(yīng)該是……” 話音落下時,森鷗外從車的后備箱里取出了一輛折疊電動滑板車: “用這個吧,之前取修理工具的時候,有看到老板在后備箱里放了這個。啊,太好了,電量很充足,這樣應(yīng)該半個小時內(nèi)就能到火車站……嗯,怎么了嗎?” 將打理好的電動滑板車遞過去,卻見對方一臉為難。 只見赤松源少有地露出了難為情的神態(tài),尷尬地眼神瞥向了一旁,“那個……我,不會玩這個,我的平衡感,很差的。” …… 電動滑板車雖然不像機車那么酷炫,但在空曠的周日街道上一路暢通無阻地滑過也是頗有風(fēng)馳電掣之感。 森鷗外雙手扶著前面的平衡桿,cao作著這輛電滑板。赤松源站在后面,緊緊摟著他,既是為了防止自己被甩下去,也是因為這樣擠一擠才能勉強能讓兩個人都踩在這個單人滑板上。 五月的南德,天氣已經(jīng)漸漸轉(zhuǎn)熱,森鷗外上身只穿了件休閑襯衫,隔著薄薄的一層襯衫,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牢牢環(huán)在他腰上的那雙手臂的溫度,以及緊緊貼著他后背的柔軟。 雖然作為一個醫(yī)生,人的身體對他來說早已成了各種組織的集合體,再完美的身體對他而言也是如此,但是……他,果然還是個男人啊。 一個正值血氣方剛年紀的正常男人,身體會有反應(yīng),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更何況因為是她,他還反應(yīng)得,有點兒激烈。 倒是稍微有點這方面的自覺啊,親愛的Elise小姐。 “那個……” 就在森鷗外想要出聲委婉地提醒一下時,一道高亢的吼聲平地炸響,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 “Stop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