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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悅雖然從來沒表現出來,但她心里對曼麗是有危機感的,以為她是對于景程有想法,畢竟雖是兄妹,但二人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不過相處下來齊悅知道,她完全就是想多了,也就放開了心思,直到自家二哥找上門來讓她幫忙撮合他跟于曼麗。 現在才知道,原來于曼麗早就心有所屬了,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時候。 齊悅想到一向疼自己的二哥,一時間心情有點復雜。 曼麗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姑嫂兩人又聊了幾句,齊悅便去準備別的了。 齊悅的二哥齊晏在齊悅和于景程的婚禮上見過曼麗一次,后來又有過幾面之緣,之后數次偶遇,甚至還有齊悅在中間牽線出去玩了幾次,曼麗不傻,也不是真的不諳世事的女學生,很快就察覺到了。 但在感情這回事上,曼麗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何況她也一直都正視著自己的心意,她知道,除了明臺,她眼里已經看不到任何人了,所以不動聲色地婉拒了多次。 齊晏是個聰明人,主動退了一步,也沒再主動約曼麗出去,只是有時候有什么事一般都是他過來,曼麗也沒辦法。 曼麗的行程很快定下,就在兩個星期以后,為了不讓于景程起疑,抱著能在香港偶遇明臺的心思,曼麗決定先去香港再轉機去上海。 原本她是打算想辦法阻止王天風帶走明臺,但很快她就放棄了這個打算,因為她知道,明臺是真的想要為自己的國家,自己的民族做點什么,否則他不會心甘情愿地留在軍校,也不會在知道軍統(tǒng)高層那些腐敗骯臟的交易的時候被打擊得一蹶不振。 在國家和民族面前,一個人的愛恨情仇變得那么微不足道,她不明白明臺的心思,所以才離他越來越遠。 ☆、恍然隔世 臨行前幾天,齊悅找到曼麗:“你就要走了,今天出去給你買點東西,到時候你一塊兒帶著,到時候也方便。” 曼麗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也沒拒絕,換了衣服就要出去。 齊悅也換了衣服,車子在大門口等著,曼麗和齊悅一起上了車,這才發(fā)現不對。 駕駛座上的人轉過頭來打著招呼:“悅悅,曼麗?!?/br> 于曼麗轉頭看了一眼齊悅,后者連忙撇開頭作無辜狀:“今天天氣不錯啊?!?/br> 齊晏笑了一聲,轉回頭去認真開車,“兩位小姐賞光,不知道今天想去哪里逛?” 于曼麗不說話,齊悅不能不給自家二哥面子,“要去買衣服,二哥看著辦吧?!?/br> 車子平穩(wěn)地開走,曼麗沒什么說話的打算,轉臉看著車窗外飛快倒退的街景。 到了百貨公司沒多久,齊悅還是找著借口溜走,留下曼麗跟齊晏,曼麗完全拿她沒辦法,齊晏卻仿佛不知道齊悅的打算似的,若無其事的提出邀請:“悅悅逛街一向不知道節(jié)制,恐怕還要好久,不如我們去咖啡廳坐坐吧?!?/br> “。。。好?!甭愐仓例R悅的作風,因此沒有拒絕,兩人出了百貨公司,一起往不遠處的咖啡廳走過去。 齊晏是個細心的人,主動走在靠近公路的一側,替曼麗擋開不少路人,曼麗自然也發(fā)現了,心里嘆息,面上卻不顯。 咖啡廳在馬路斜對面,兩人過了馬路,曼麗忽然停下了腳步。 齊晏也隨之停了下來,看到曼麗怔怔地站在那里盯著櫥窗發(fā)呆,他順著曼麗的目光看過去,愣了一下。 曼麗看到的是掛在那里的一副婚紗照。 齊晏觀察了一下曼麗的表情,遲疑地叫了聲她的名字:“曼麗,你怎么了?” 曼麗抬頭看了他一眼,“我想進去看看?!?/br> 說完也不等齊晏回應,徑直走了進去。 齊晏愣了一下隨即跟進去,找到站在柜臺前的于曼麗,聽她略帶焦急地詢問:“我可以看看櫥窗里那張婚紗照片上面新娘穿的禮服嗎?” 店員只詫異了一秒便反應過來:“可以,當然可以,您這邊請。” 曼麗立刻跟著店員過去,目光一路跟著店員取出婚紗,直到店員把婚紗拿過來。 齊晏看到曼麗眼里忽然溢出的光,愣了,他認識于曼麗快一年了,因為齊悅從中牽線,他前前后后也見過曼麗不少次了,曼麗從來都是溫和得體的,也從來沒見過她特別在意什么,他從沒見過她這樣的表情。 那件婚紗有什么特別嗎? 曼麗卻沒心思關注齊晏的想法,她伸手細細的撫過婚紗,款式像極了當初她硬逼著明臺陪她拍婚紗照的時候自己穿的那件。 她死的時候連照片都沒能帶一張,除了明臺的樣子,就那張不甚完美的照片是她一直以來的念想。 “我能試穿一下嗎?”曼麗問店員。 店員笑得很得體,“當然可以,小姐那么漂亮,穿上這件婚紗一定很好看?!?/br> 曼麗沒說話,只是跟著去換衣服,齊晏站在那等著,沒過多久,便看見裝扮一新的于曼麗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貼身的勾勒出曼麗姣好的線條,她的頭發(fā)也盤了上去,腳上也換了一雙白色高跟鞋,更顯得她身形高挑纖細,她本身容貌出色,這會兒又特意打扮過,站在鏡子前左右打量,店里還有兩對男女在看婚紗,一時間所有人都看著她。 齊晏也不例外,但他突然明白,于曼麗看著那身婚紗的時候心里想的另有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