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鵺只是把羽衣狐當(dāng)做了自己回到人間的渠道,他愛自己的母親沒錯。 但是那種扭曲的愛,是用來讓他踏上自己想要前往道路的墊腳石。 柚希聽說過關(guān)于他的故事,與普羅大眾所了解的有關(guān)受人敬仰的安倍晴明的傳說不同,花開院家中所流傳的安倍晴明的事跡,絕對會讓崇拜他的人大跌眼鏡。 柚希一直很佩服這位大陰陽師,關(guān)于他在陰陽五行術(shù)之上的造詣絕對稱得上一句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柚希自詡天才,但是局限于年齡與閱歷,與這位陰陽師相比肯定還尚缺火候。但是有一樣?xùn)|西,是她有,而他早已丟失的。 這一點,也一直是她能夠自信地站在這位大陰陽師面前而不被其氣勢所壓倒的原因。 那就是,花開院柚希,有著對世間萬物的愛,也同時被世間萬物所愛著。 不論強(qiáng)大還是弱小,不論是光明還是黑暗,所有的一切,她都報以最單純的喜愛之情。 她是人類,卻能夠擁有和奴良鯉伴一樣,游走在妖怪與人類之間的能力,她一直都堅信著,生存于世的萬千生靈,都有其存在的必要與各自的生存方式。 萬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養(yǎng)以成。不見其事而見其功,夫是之謂神; 皆之其所以成,莫知其無形,夫是之謂天。 正因為她是陰陽師,所以她才明白何謂陰陽大化,才更加了解,維持這樣的平衡對于世間萬物有著何種意義。 而鵺,身為一位震古爍今的偉大陰陽師,竟然會說出以黑暗統(tǒng)帥光明這種言辭,實在是太失格了! 柚希松開了手,羽衣狐驟然得到解脫還有些不敢相信,她遲疑地回頭看了一眼禁錮了她十年,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再不加留戀,朝著自己想念和深愛的孩子安倍晴明飛了過去。 鵺卻在柚希釋放了羽衣狐的那個瞬間就意識到不對,他毫不留情將折扇一揮,把朝他撲來的羽衣狐擋向一旁,單手抬指,凌空畫出五芒星的圖案。 晴明桔梗印,那絕對不是什么可以隨隨便便招架的術(shù)法。 柚希轉(zhuǎn)頭,用力推了藏馬一把,把不及防備的妖狐推得朝后踉蹌了一下,一臉愕然。 “陰陽師的對決,妖怪躲到后面去!” 柚希迎著妖狐那雙金色的瞳眸,揚(yáng)起自信的笑容。 藏馬愣了愣,然后眉眼漸漸溫和下來,依稀間,他好像又見到了小時候那個自信又張揚(yáng)的小姑娘。 …… 關(guān)于那場與傳說中的大陰陽師的對決最后究竟怎么樣了,靈界的居民們眾說紛紜,那天他們只聽到了自地獄深處傳來的巨大聲響和直直穿透了云霄的可怕靈力,再后來…… 回到靈界大殿的小閻王發(fā)布命令,永久封閉地獄最底層的冥獄界,任何人不得靠近。 至于那天一同前往的人類少女和妖狐的去向? 嗯,在送別了山吹乙女之后,他們就安然回到了人間界。 …… “什么!” 一起來聽八卦情報的桑原震驚,“藏馬你說你的那個柚希小姐,她把地獄最底層全給炸了?” “哇哦,干得不錯?。 ?/br> 盤腿而坐的浦飯幽助笑嘻嘻地比了個大拇指,眨眼,“我說藏馬,你什么時候帶那位柚希醬來見見大家?。俊?/br> “說的沒錯!” 桑原聞言,也收起了震驚,擠眉弄眼地拿手肘去捅抱著手臂斜倚書桌的紅發(fā)少年,“帶出來見見?。俊?/br> 飛影聽完了事情經(jīng)過,對其他事情并不感興趣,撇嘴「切」了一聲,“真無聊?!?/br> 藏馬苦笑了一下。 飛影看看他,“怎么,你還沒搞定?” “哈哈哈,也有藏馬搞不定的女孩子么?” 桑原立刻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藏馬倒是毫不介意同伴的調(diào)侃,只覺得無奈。 可是,他能有什么辦法呢?就算搞清楚了當(dāng)年的所有事情,可是耐不住柚希還是覺得,在看到他的時候就會覺得不高興,所以還是很不待見他啊。 只能慢慢來了…… 柚希去了一趟奴良本家?;謴?fù)了靈力之后,她完全能夠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闖進(jìn)去。 她是在那棵櫻花樹的粗壯枝椏上,找到的正斜倚樹干自斟自酌的某個滑頭鬼的。 “她走了么?” 月亮已掛上樹梢,黑發(fā)的大妖怪穿著暗色調(diào)的和服,像是要與黑暗融為一體般動也不動,聲調(diào)慵懶,在柚希聽來,卻夾雜著些許寂寥。 柚希站在向外延伸的枝干上,纖弱的枝條看起來隨時會被折斷,她卻如履平地淡然自若,“嗯。” “辛苦了……” 鯉伴看向她,目光在她稍顯狼狽的模樣上轉(zhuǎn)了一圈,唇畔微勾,“要一起喝一杯么?” “呃……”柚希翻了個白眼,“我還未成年?!?/br> “真可惜……” 如此說著的奴良鯉伴,又將酒盞湊到了唇邊淺酌。 “以后,不會再有那樣的事情發(fā)生了?!?/br> 柚??粗袷潜WC一般地說道,“羽衣狐的詛咒已經(jīng)解開了。” 并不是柚希解的,而是羽衣狐親自解除的。在柚希將他們封入地獄最后一刻,那只見證了柚希成長過程,也旁觀了奴良一家悲劇的狐妖,不知是出于何種心情,竟然自愿解開了自己在四百年前下在奴良與花開院兩家血脈之中的詛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