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云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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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破局?”蘇戩一笑,也推出一掌。 “還沒到生死搏命的時候,不如玩?zhèn)€游戲?!彪S著薛神官一掌推出,池塘之中跳出一尾紅色鯉魚。 “哼!”王一冷哼一聲,長槍頓地,也揮出了一掌。 于是那尾紅色鯉魚從池塘上騰起之后,便躍至了空中,同時被三股掌力牽制,無法落下。 薛神官手掌往回輕輕一勾:“今晚,薛某我便想吃這魚rou,看兩位能不能搶過我了?!?/br> “小子,和我們二人比內(nèi)力?”蘇戩不屑地笑了一下,江湖之上,并不是年紀(jì)越大,武功就越高,但若論內(nèi)力,自然是修煉的時間越長越是渾厚,薛神官聽聲音不過是一個中年人,而蘇戩和王一都已年近古稀,拼內(nèi)力薛神官又怎能占到上風(fēng)? “是嗎?”薛神官往前踏了一步,那尾鯉魚卻緩慢地朝著他的方向行去。 王一倒對此并不驚訝:“薛神官修煉通天冊多年,內(nèi)功深厚確實天下難尋?!?/br> “通天冊?”蘇戩眉毛微微一挑,“通天冊可不是練的,通天冊都是種下的。” “哦?”薛神官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看來這位老前輩知道得并不少?!?/br> “看來那老頭子的傳人是你了,當(dāng)年他不肯把通天冊給我,于是我練了另外一門武功。”蘇戩足尖輕輕一頓,那尾紅色的鯉魚又一點點地往后拉了回來。 “滅絕神功!”薛神官的語氣中流露出了幾分興奮。 滅絕神功是一門追求純粹內(nèi)力的武學(xué)秘籍,被大多數(shù)人視為是邪功,多年之前便已經(jīng)失傳,昔日霧雨樓副樓主逍遙仙只練了一本殘冊,就成為了武道之上的高手,而蘇戩修煉多年,自然比那逍遙仙,更要霸道! 一時之間,這尾紅色鯉魚的爭斗便成為了薛神官和蘇戩之間的博弈,槍圣王一雖然也推出了一掌,但那紅鯉卻離他越來越遠。于是,他閉上了眼睛。 與薛神官和蘇戩不同,王一是一個槍客,對于他來說,兵器和招數(shù)比起內(nèi)力來說要重要得多,這樣的比拼他并不占便宜。所以他閉上了眼睛,畢竟這還在軒唯城的附近,仍在他的陣地之內(nèi)。當(dāng)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池塘之旁便已經(jīng)沒有了蘇戩,沒有了那薛神官,只剩下了這片池塘,和那尾池塘之上的紅鯉。 內(nèi)力究竟只是小道。 王一手掌輕揮,而他此時的境界,卻是真正的天道合一。 “有幾分意思了。”薛神官笑道。 蘇戩驚訝地看著面前那閉目的王一,破天荒地夸了一句:“看來你這些年真的進步了不少啊?!?/br> 三大絕世高手對決,不似想象中的那般電閃雷鳴驚天動地,三人甚至連兵器都沒有亮,只對著那一尾紅鯉再比拼,但若是有其他高手在場,也必然會驚嘆于這看似平靜的對決下隱藏著的武學(xué)奧妙。當(dāng)然,這些蘇白衣是看不到的,他只是看著池塘中央那尾無法落地的紅鯉,搖頭道:“你們?nèi)齻€人打架,為難一條鯉魚做什么?” 說話間,那條鯉魚已經(jīng)朝著王一這邊飛過來了。 “看來是輸了這一陣。”薛神官輕嘆道。 蘇白衣在此時一個縱身,行到了王一的身后,將手搭在了王一的肩膀上,隨即也閉上了眼睛。 王一閉目后的天地里,那平靜的池塘上忽然落下了一塊石子,隨即便泛起了漣漪,漣漪一陣接著一陣,直到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王一睜開了眼睛,猛地轉(zhuǎn)身,將蘇白衣震開,同時薛神官和蘇戩都往后退了一步,那停留在空中的紅鯉登時落下,落入池塘中后重新?lián)u尾游走起來了。 “看來我們這邊還有一個高手啊?!毖ι窆倏聪蛱K白衣。 蘇白衣退到了蘇戩的一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怎么對他沒用?”方才蘇白衣只是想用仙人書中的武功,趁王一不備吸取他的內(nèi)力,可手掌搭在王一肩膀上之后,卻只看到了一片池塘。 王一若有所思地瞇了瞇眼睛:“你方才用的就是仙人書上的武功?” “戴面具的那個家伙,此一戰(zhàn)算誰勝了?”蘇戩問道。 薛神官想都沒想,直接說道:“我覺得是這個年輕人?!?/br> “勝利的結(jié)果是什么?”蘇戩又問道。 “愿賭服輸,你們先走。”薛神官縱身一躍,來到了蘇白衣他們的身旁,“槍圣老爺子,我可以先會一會?!?/br> 第221章 曲意 “你等得不就是薛神官嗎?為啥薛神官來了,你反倒要跑了?”蘇白衣一邊跑一邊問道。 蘇戩神色凝重,冷笑道:“那個薛神官,邪門的很?!?/br> “什么意思?”蘇白衣不解。 “剛才那人一落地,我便發(fā)現(xiàn)了?!碧K戩回頭看了一眼,“他是個死人?!?/br> 方才的池塘畔,王一握住長槍,輕輕一掄,隨后轉(zhuǎn)過了身。 薛神官的那副古銅面具瞬間碎成兩半迸射出來,面具之下的臉龐是鐵青色的,沒有半點生機,隨即這具身軀便仰頭倒在了地上,墨黑色的血從他的鼻孔耳朵中流了出來。王一眼角往池塘對岸瞥了一眼,一片樹葉飛落,掉在了池塘之上。王一皺了皺眉,持槍朝著軒唯城走了回去。 “江湖其實很無趣的?!睒淞种?,有一人躺在一顆大榕樹上,伸手接住了一片落葉,“唯一有趣的是江湖中的這些人,方才那少年便挺有趣的,你說是不是?” 一個頭戴白色斗笠的女子坐在樹下,用手給自己扇著風(fēng):“有趣不有趣不知道,看模樣倒是挺秀氣的?!?/br> “哦?我怎么覺得他相貌平平,看著不像是你平日里喜歡的那些俊秀少年郎?!睒渖夏侨舜淀懥耸种械臉淙~。 “他易容了,我能看出骨相,易容術(shù)在我這里并不管用,我能看出他原本的容貌,不比你年輕的時候差。”女子回道。 悠揚的曲調(diào)穿過這片樹林,飄到了遠處,蘇白衣回頭看了一眼:“樹林里有人在吹葉子?” “看來那便是方才cao縱傀儡的人?!碧K戩沉吟道。 “不追過去?”蘇白衣問道。 “你聽得懂曲意嗎?”蘇戩問道。 蘇白衣豎起耳朵又聽了片刻,搖頭道:“聽不出什么門道。” “這曲意是再在告訴我們,山高水長,很快自會再見,不必急于一時?!碧K戩繼續(xù)往前行去,“不管此人是不是薛神官,都是一個有趣的人?!?/br> “好吧?!碧K白衣縱身一躍,也從旁邊的樹上摘下了一片葉子,放在嘴邊吹了起來,比起那樹林間傳來的溫婉曲聲,蘇白衣的調(diào)子倒是高亢的多。 “你這小子?!碧K戩無奈地搖了搖頭,卻沒有理會他。 樹林間,那人放下了手中的葉子,笑道:“我果然沒說錯,這個年輕人,真的很有趣?!?/br> “這曲子的意思是……”女子皺眉聽了一會兒,還是不敢確定。 “別懷疑,就是你聽出來的那個意思?!睒渖夏侨藢⑹种械娜~子丟了出去,“大俠,救我!” 女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真是這樣,看來這小子是被那個老者給綁架的。對了,方才那老者……” “找?guī)煾敢ㄌ靸远坏茫詈缶毜脺缃^神功,這樣的人江湖上應(yīng)該只有一個?!睒渖系哪凶佑挠牡卣f道,“魔君蘇戩?!?/br> “此人已經(jīng)消失了幾十年,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迸虞p嘆一聲,“我覺得你不該回來?!?/br> “這個軒唯城,越看越像是一個局啊?!蹦凶狱c足一掠,站到了樹的最頂端,遙遙地望著遠處的那座城池,“只是不知道做局的人,是誰?” “四大家族?”女子惑道。 “太簡單了,四大家族想要借勢代替上林天宮執(zhí)掌江湖,所以開了這英雄大會?!蹦凶与p手束在身后,一頭白發(fā)飛揚,“但太過于明顯的意圖,便被會別人利用來設(shè)局。背后的下棋人,必定不是他們?!?/br> “是寫信給你的那個人?”女子皺眉道。 “我自以為這些年已經(jīng)隱去了行蹤,無人能找到我了,但那封信還是落到了我的手中,信的內(nèi)容還是讓我不得不來到這里,可見此人非常了解我,甚至于派人跟了我很多年?!蹦凶映谅暤溃斑@個藏在背后的人很可怕,如果此刻的軒唯城已是棋局,那么此刻的他便是手握棋子的人?!?/br> “是浮生醉夢樓樓主白極樂?”女子想到了一個可能。 “或許吧?!蹦凶狱c足一掠,從樹頂上落了下來,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古銅面具,戴在了臉上,“不過我從來不介意作為棋子出現(xiàn)在棋盤之上,我最喜歡的便是破局而出?!?/br> 另一邊,蘇戩已經(jīng)帶著蘇白衣從另一個城門口重新進入到了軒唯城。 蘇白衣語氣有些不屑:“前輩,你自稱魔君,當(dāng)年叱咤江湖多年,怎么今日見你兩次,都在跑路呢?” 蘇戩倒是不介意,朗聲笑道:“我一直在想,若我重回江湖,必當(dāng)驚艷世人,你說清歌樓里打個小妮子算什么回事?方才池塘邊,我就算拼了這條老命,力斬天武榜兩大高手,誰看到了?誰記下了?你?你莫不會最后捅我一劍,然后說這些人都是你打贏的吧。所以我這一戰(zhàn),一定要在英雄大會上,天下人都看著,那才痛快,那才盡興!” 蘇白衣伸手扶額,無奈道:“原來前輩竟是這么個虛榮的人,這和我想象中的魔君不太一樣啊?!?/br> “哦?你想象中的魔君應(yīng)當(dāng)是什么樣子的?”蘇戩問道。 蘇白衣想了一下:“所謂魔君,劍走偏鋒,應(yīng)當(dāng)不屑于名利才對,殺了便殺了,管他什么時候殺,在哪里殺,為了什么而殺!” “你說得是魔頭,不是魔君?!碧K戩搖頭道,“所謂魔君魔君,重要的不是魔這個字,而是君。這個字很重要。你知道什么是君嗎?” 蘇白衣想都沒想,直接回道:“自然是君王,魔君的意思不就是魔頭中的君王嗎?最大的那個魔頭。” “不是?!碧K戩露出了幾分傲然的笑容,伸指輕輕揮了揮。 “那是什么?”蘇白衣方問出口,腦海里忽然閃現(xiàn)出了一個答案,但他自己都有些不信,看著蘇戩,有些猶豫地說道,“該不會是——” “君子的君吧?” “沒錯,便是君子的君?!碧K戩拍了拍蘇白衣的肩膀,“看來,你是我的知己啊?!?/br> 蘇白衣苦笑一聲,自己和這個老祖宗待了幾個月,從一開始天天擔(dān)心他一刀把自己殺了,到現(xiàn)在稱自己為知己,真是越來越摸不透這所謂魔君的脾氣了。 第222章 傳說 在這幾個月里,蘇白衣用過許多種方式想從這位魔君殿下身邊溜走,但無一例外的都被對方識破了,他有時候覺得魔君蘇戩只是個怪脾氣的老頭,可有時候又覺得他的心中還帶著幾分孩童的天真,但路上遇到過幾次浮生醉夢樓的探子,老頭出手之狠辣,但又擔(dān)得起魔君之名。如今又忽然說自己魔君的君不是君王,而是君子,更令蘇白衣摸不著頭腦了。 “前輩,既然你的武學(xué)已經(jīng)如此之高了,我看就算說是天下第一也不為過?!碧K白衣決定換激將法來尋找一條出路,“那還要那天機匣做什么?” “天機匣乃我蘇家傳世之寶,豈能被外人所得?”蘇戩厲聲道。 “那天機匣中的事物究竟是什么?”蘇白衣試探著問道,這個問題自打下山之后,他就一直地在問,可蘇戩卻一直避而不談。 但這一次蘇戩卻是坐了下來,說道:“既然你是蘇家宗門弟子,說于你也無妨。傳說中數(shù)百年前,天下有四大世家,分別為北境蘇家,南境呂家,西境葉家,東境莫家,這可不是現(xiàn)在的這江南四大家族可比,我說得那四大世家,乃是幫眾萬人,可敵一國的龐大世家。這四大世家守衛(wèi)四方,抵抗著四境之外的敵人?!?/br> “四境之外?”蘇白衣惑道。 “世間最北乃是何方?北面可是神山昆侖,那昆侖之外又是何方?最東是何處?離海無盡,那海水最近又會流向何方?四境之外便是我們所認為的天下盡頭之外的天地,據(jù)說那些天地中亦有絕強武者,四大世家把守四方,便是阻攔著他們的入侵。直到一場曠世之戰(zhàn)的到來,大戰(zhàn)之后,四境之外的敵人盡數(shù)退去,而四大世家存活者不余兩成,這兩成人最終散落世間,有的依舊保持著宗門勢力,比如我們蘇家,便來到了維龍山,有的則徹底消失在了世間,但四大世家都留下了一名絕強武者,守衛(wèi)在四方,每過百年,四大家族便會派出新的守衛(wèi)者進行更迭。”蘇戩喝了一口茶,語氣中滿是對于蘇氏一族的自豪。 蘇白衣卻越聽越是頭疼,什么四境之外,什么百年守衛(wèi),怎么聽都像是茶樓里說書人口中的小說話本,他搖頭道:“這么轟轟烈烈的故事,怎么我從小到大根本沒聽說過,就連師父都沒有說過?!?/br> “因為這件事,只有四大世家中最核心的宗門弟子才知道,當(dāng)年我十六歲入不歸境,被我父親帶入到了蘇氏一族的古墓之中,那里的壁墻之上,便畫著這一段故事。后來,我入江湖,當(dāng)時江湖之上,最有名的兩個門派,便是無極劍宗和英雄冢?!碧K戩眼神看著前往,似是回憶起了自己當(dāng)年下山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 無極劍宗和英雄冢的故事蘇白衣倒是聽南宮夕兒說過,點頭道:“他們我倒是聽過說,一南一北,分管天下?!?/br> “呸。什么分管天下?!碧K戩冷笑道,“根本不值一提,也就無極劍宗那個糟老頭子……”說完之后蘇戩頓了頓,他忽然意識到,現(xiàn)在的自己也是個糟老頭子了,不由得有些恍惚。 時間流逝,當(dāng)年那個以一劍對無極劍宗千人劍陣的少年郎,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 “那玉笛公子的那段往事,發(fā)生在什么時候?”蘇白衣見氣氛一下子凝固了,打趣道。 “臭小子!”蘇戩手一揮,直接把蘇白衣打在了地上,蘇白衣努力想起身,那掌力卻一直壓在自己身上,壓得自己頭都抬不起來。 “咱們還是說天機匣……天機匣!”蘇白衣咬牙道。 蘇戩卻沒有松手:“當(dāng)年我在江湖上獨行,根本不把這兩大派放在眼里,他們便給我起了一個魔君的稱號,我覺得不錯,中途還去學(xué)宮住了小半年,對了我有個同窗好友,叫東方文林,他現(xiàn)在如何了?” “什么?”蘇白衣驚道,“魔君和儒圣居然是同窗?” “儒圣?這小子繼承儒圣之位了,哈哈哈哈看來我的眼光果然很好,當(dāng)年那么多酸臭書生,我只對他有好感。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也應(yīng)該變成一個老書生了吧!儒圣儒圣,當(dāng)年那個天天逃學(xué)與我去喝酒的小書生,竟也成了一位老夫子。”蘇戩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