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汴京賣花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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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便宜? 要知道擺著售賣的木雕泥捏的小象都要二三十文,這花做成的小象可要更可愛,毛茸茸的鮮花花瓣矗立著,指尖拂過立即能感受到那種癢癢的感覺,只能讓人覺得生機勃勃。 這樣一束花象,誰能拒絕呢? 圍著的小娃娃們自然各個都已經(jīng)牽著大人的手使勁晃悠了:“娘,我要那個!” “翁翁,給我賣兩個花象嘛!” 甚至還有大人鼓動自己家小孩:“那木象有什么好的,買花象不好嗎?買木象的錢夠買三個花象了!” 在旁圍觀的百姓們當即你一人我一人開始購買起來。 馬車上綠兒和奶娘正在不住制作,外面裴娘子與鶯鶯負責銷售,一伙人分工明確有條不紊。 還有人提出疑問:“不過十文錢就這么多,還能白落個竹編小籃,這店家有得賺嗎?” 其實他不知道這竹編小籃成本也就三文錢,里面的花卉小象雖然看著精巧可愛,可是仔細分解開來主體不過是一朵圓球菊,其余象耳朵象鼻子都是野地里的花不值當什么錢。 說的不好聽些,那一朵圓球菊就值當七文錢。 而進貨的話幾十朵圓球菊才用七文錢,幾乎算得上是一本百利。 不遠處的茶樓上侯府老太君正慢條斯理喝著茶,旁邊的雅間坐著侯府的女眷們,大象巡演是汴京城里的盛事,饒是貴族出身的侯府也豢養(yǎng)不起大象,是以女眷們也興致勃勃瞧著下面大象的表演。 蘇環(huán)坐在角落,面上陰沉不已,上次她當著親戚的面丟了人,后來親戚們背地里去打聽了她是如今嫁進侯府的,而后對她的態(tài)度立即由當初的巴結(jié)變成了冷淡。 偏偏李菁會做人,將那些侯府親戚們都維護得甚好,不是給這個送幾匹尺頭就是幫那個買京中時興的衣裳,一來二去親戚們都將李菁稱為世子夫人。 這不這回就一口一個世子夫人:“世子夫人坐這里看,這里不是風口,免得吹了頭?!睗M臉堆笑將李菁請到中間的雅座上。 “什么世子夫人?不過是個平妻罷了,還真當自己是個玩意兒了?”蘇環(huán)憤憤想。 就在這時水晶簾動丫鬟們齊齊行禮,郜英彥和郜英蕊興致勃勃走了進來,郜英蕊提著一朱漆盒遞給老太君身邊的丫鬟:“祖母,您瞧,我買到了什么稀罕玩意兒?” 還能有什么稀罕玩意兒?不就是有兩個臭錢嗎?那還不是你投胎投得好?整天囂張跋扈的樣子也不知能耐個什么勁兒呢?蘇環(huán)狠狠揪著手里的扇子流蘇,憤憤不平想。 她一開始想討好郜英蕊,讓她成為自己交好侯夫人和世子的棋子,可是不知侯夫人跟郜英蕊囑咐了什么,郜英蕊對她就格外冷淡,每每都客氣有禮的拒絕她,讓她連出氣都找不到出氣的由頭。 日子久了蘇環(huán)惱羞成怒就恨上了郜英蕊:她長得沒自己好看,脾氣沒自己好,驕傲個什么?說不定嫁得還不如自己呢! 因此郜英蕊說話,她就在心里暗罵。 可很快郜英彥上前:“祖母快瞧瞧,英蕊買了就撒手不放,說要進獻給祖母呢。” 看到郜英彥,蘇環(huán)的心里泛起一陣漣漪,如今兩人都有段時日未見了,自打去蘇家過完端午筵后世子就總疏遠自己,仔細算來兩人自打那之后就沒怎么見過了。 她咳嗽了一聲,站起來往郜英彥那邊走過去。 作者有話說: 南疆,人類醫(yī)學史上的奇跡 今天還有一更 第61章 蘇環(huán)往前走去, 殊不知她的行為惹得侯府一堆親戚們花容失色。 雖然兩人是小夫妻剛成婚才不久,可是貴門里講究含蓄,不大能容忍小夫妻這般當眾親近。 做丈夫的從外面進來,要先拜會祖母、母親, 到最后才能與妻子規(guī)規(guī)矩矩互相行個禮, 才是高門貴族的規(guī)矩。 怪不得這位平民人家出來的夫人不得侯夫人歡心呢, 女眷們一個個將手里的團扇搖得飛起,一個個躍躍欲試要看熱鬧。 李菁在心里嘆口氣,她也是后悔當初怎么就迷戀上了郜英彥非要嫁到侯府呢? 別的不提,單是與這個目光短淺總愛嫉恨別人的蘇環(huán)做姐妹就是最大的折磨。 可外人面前還要維護侯府的面子, 李菁搖搖頭,也跟著站起來, 笑道:“英蕊拿來了什么?惹得你環(huán)嫂嫂都忍不住要看看了?!?/br> 將蘇環(huán)往郜英彥跟前走過去遮掩成往郜英蕊跟前走過去。 橫豎兄妹兩個站在一起,往哪里去都是一個方向。 侯夫人心里微微放心, 李菁這個兒媳婦著實不錯, 識大體能幫沒腦子的蘇環(huán)掃尾,就沖這一點就已經(jīng)有高門主母的氣度。 她決定以后多帶著李菁, 好好栽培栽培她, 以后也好將侯府的擔子交給這個兒媳。 郜英蕊也不傻,笑道:“外面有個小販在賣花象花盒, 我買了來給老祖宗瞧瞧,也是我做孫女的一番孝心?!?/br> 老夫人便嗔怪:“你個猴兒,拿個物件來便要賣個好,當著是一點虧都不吃!” 一屋子女眷們都跟著笑起來,紛紛打趣郜英蕊是個孝順孩子, 兩下便將話題扯開。 李菁在旁看得分明, 不由得感慨姜還是老的辣。 郜英彥也將這場小插曲看得分明, 他心里對蘇環(huán)越發(fā)厭惡,先前他的小廝與蘇家的下人費心交好,終于探聽出了蘇家老爺子當初似乎留下了一封信,那封信寫明了這門婚事應當是蘇鶯鶯的。 可惜這些事情都是蘇家的風言風語,侯府找不到任何證據(jù),郜英彥也曾派小廝穿著夜行衣潛入蘇老夫人的房里,在她妝匣里和藏私房錢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任何信件。 沒有證據(jù)口說無憑,自然不能以這個理由與蘇環(huán)和離。 郜英彥生平最愛美女最寵美女,他也曾在家中被某個受寵的妾室掌摑仍舊嬉笑賠罪當作是閨房之樂,可是前提是對方心機單純,若對方像蘇環(huán)這般算計自己他是絲毫都不能忍受。 可這些都只是他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因此郜英彥只能慢慢疏遠蘇環(huán)。 他見老夫人和夫人都湊在一起看花盒,于是從懷里又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竹編籃遞給李菁:“給你的。” 李菁有些意外,接過竹籃,便見里面是個毛茸茸圓球菊所做的花象,不名貴,可是精巧可愛憨態(tài)可掬,叫她一眼就愛上了。 郜英彥沖她眨眨眼睛:“從英蕊手里哄來的?!?/br> 他們兄妹玩笑慣了,李菁一想到郜英彥從meimei手里耍賴拿到了個花籃巴巴兒送給自己,便“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誰知被個眼尖的親戚瞧見了,她也是個好熱鬧的,當即笑道:“世子在與世子夫人聊什么呢?世子夫人的臉都羞紅了?!?/br> 當即惹得諸女眷都瞧了過去,李菁慌忙側(cè)身將花籃藏在袖子里,而后轉(zhuǎn)身笑道:“無事無事,大家還是瞧瞧花盒。” 女眷們都笑起來,都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自然能理解做夫君趁著四下無人偷偷與自己說句話的甜蜜。 于是紛紛打趣起來,還有人恭賀老太君“明年一定抱太孫!” 蘇環(huán)氣得壓根兒癢癢,她眼光一直盯著那兩人,余光掃見郜英彥給李菁塞了個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是銀票?還是珠寶?還是首飾? 蘇環(huán)心里的酸水越發(fā)翻滾起來,幾乎要壓抑不住。 有女眷還打趣:“世子肯定給夫人塞了個金簪?!?/br> 蘇環(huán)聞言酸溜溜打量著李菁通體的珠寶首飾,心里又是艷羨又是憤恨:憑什么她沒有這些東西? 她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不過是銅臭熏天罷了,做女子的講究清凈樸素,誰稀罕用那些?” 諸女眷聞言都有些不自在。 這位蘇夫人是不是腦子不大清楚?她這一罵不就是將侯府罵進去了嗎?侯府紙醉金迷鐘鳴鼎食,難道就是她嘴里說的“銅臭熏天”嗎? 不過老太君與侯夫人正在品鑒花盒里的花卉,似乎都沒聽見。 郜英蕊急了,她走到蘇環(huán)身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聽見的聲音笑道:“大嫂倒是清凈樸素,怎的今兒早上還打發(fā)丫鬟去我房里討要首飾?” “你!”蘇環(huán)住了嘴,她今早出門時確實艷羨別人都穿金戴銀,自己妝匣實在是寒磣,便叫丫鬟去討要首飾。 她當時就想著趁著親戚們在多得一件是一件,若是郜英蕊不答應自己就當眾鬧起來,不怕拿不到首飾。果然郜英蕊或許擔心她真當著諸人面鬧起來,又或許是未出嫁的女兒家臉皮薄,所以也給了她一副金簪。 蘇環(huán)高高興興簪著金簪出來見人,卻不想此時被郜英蕊一腳踩住痛點。 她摸了摸發(fā)間的金簪,到底還是擔心與郜英蕊起了沖突被她當眾拿走金簪,于是只能氣悶一屁股坐到旁邊生悶氣。 誰知就在這時就聽幾個親戚們與老太君閑聊,因著說著花盒里的花木里面的蔥蘭今天早上在送來的簪花里見過,老太君便感慨:“怪道你們見過呢,做花盒的那位小娘子是給我們府上供應花木的。” 她前頭小丫鬟笑:“那人是蘇三娘子?!?/br> 什么?蘇三娘子? 蘇環(huán)一時聽得呆了,就聽侯夫人道:“說起來她還是蘇環(huán)的堂姐呢,嫁了個宗室,如今正做我們府上的生意呢?!?/br> 難道真是蘇鶯鶯? 蘇環(huán)坐得筆直,腦子飛快轉(zhuǎn)了起來:原來那天在侯府巷子口遇到蘇鶯鶯并不是巧遇,而是她正要來侯府參選! 早知這樣自己當初就應該攪黃蘇鶯鶯的生意,讓她沒法進入侯府。 再說了,蘇鶯鶯如何能進入侯府的生意?還不是侯府瞧在自己的面子上嗎? 可自己卻不想給蘇鶯鶯這個臉! 蘇環(huán)學乖了,她笑著站起來,乖巧給老夫人、侯夫人行禮,而后才慢條斯理對老太君道:“孫媳竟不知自己的家人居然拉虎皮扯大旗,打著我的旗號賺侯府的錢,當真是該死?!?/br> 老太君抬起眼皮子慢吞吞瞧了她一眼,才道:“蘇三娘子能做成這門生意與你無關(guān),是她自己爭取來的?!?/br> 老夫人身邊的丫鬟也幫腔:“蘇娘子的花木又新鮮又好看,花樣十足不帶重復,便不是誰的親戚她都應當入選。” “那是老祖宗疼我?!碧K環(huán)忙道,“我最熟悉我三jiejie這個人,她鄉(xiāng)下來的眼皮子淺顯,最一心只鉆到錢眼里去,剛開始無事不代表今后要出事,還請老祖宗不要顧忌我的臉面將她辭退了為好。” 這話一說,諸女眷們又是一愣。 什么叫“鄉(xiāng)下來的眼皮子淺顯”?她們這些女眷可都是從京外的親戚,難道在蘇環(huán)眼里就是眼皮子淺顯的鄉(xiāng)下人? 再想起蘇環(huán)剛開始對她們的鄙夷和高高在上,當即心里不舒服起來。 再一聽蘇環(huán)說自己堂姐的行徑,又心里泛起嘀咕:不管堂姐是好是壞,當著外人的面都要維護自己娘家人吧? 否則你這般貶低自己娘家人,婆家人聽在耳里只會覺得你不顧大局更加可欺罷了。 再說了自家人過得好你不也臉上更有光嗎?為何還要貶低?非要她要飯去才顯得你家族里只有你一個出淤泥而不染嗎? 女眷們也都見識過世間不少人,自然知道這世間有一種人甚為奇怪:暴富或升官的事出在別人家里她便艷羨欽佩不已,一味巴結(jié),可等出自自己家親戚眼里那便是眼紅嫉妒,恨不得立刻將親戚家搞廢才滿意。 就像爛泥里趴著的人,見同伴爬上去一定要費盡力氣將他拽下來與自己一樣落入沼澤才好:我不好,你也別想好! 再想起這些日子蘇環(huán)的行徑,諸女眷不由得又坐得離蘇環(huán)遠了些:原來這人就是天生腦子缺根弦見不得自家人好的紅眼病罷了。 老夫人眉頭微微蹙起來:“我也曾問過蘇三娘子可要避諱,她告訴我她手里這一爿生意是夫家扶持著做起來的,與娘家無關(guān),自然也無須回避?!?/br> 那怎么行?大凡她有一口氣就不能讓蘇鶯鶯賺這一筆錢! 蘇環(huán)還待要說,侯夫人惱了,她冷聲道:“老夫人自然決定得了府上這點小事,她老人家定下的規(guī)矩諸人遵守便是?!?/br> 而后狠狠盯了蘇環(huán)一眼,用眼神警告她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