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藥膳手札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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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學(xué)得最快的麥冬學(xué)完后也有點(diǎn)遭不住,腦子里一片漿糊,什么也記不清楚。 麥芽和阿春更是陷入了自我懷疑中,學(xué)醫(yī)真的太難了。 晏桑枝卻還有閑心翻看那本藥膳書,一字不落地看下去,嘴上漫不經(jīng)心地安慰他們,“多學(xué)幾年,就會覺得把脈不難了,有更難的等著你們?!?/br> 麥芽倒地不起,她只覺得自己上了條賊船下不來了。 隔日,晏桑枝還剛吃完飯沒多久時,謝行安就上門了。 兩個人也算挺熟的,她就帶著他往藥房里走,順嘴問,“早食吃過了嗎?” “吃了,這就是你開在家里的醫(yī)館?” 謝行安打量著藥房的東西,有點(diǎn)好奇,這屋子小是小了點(diǎn),不過該有的東西是一應(yīng)俱全。 “早先我爹在這里看病留下的,又請人重新修葺了一番。來吧,把手放到枕凳上來,我好給你把個脈?!?/br> 晏桑枝坐到長桌后面,把枕凳往前面推,搓搓自己僵硬的手。 謝行安照做,把自己的手腕搭在上頭,露出勁瘦的手腕,調(diào)整呼氣,目光落到晏桑枝身上。 她將指節(jié)搭在他手腕上時,謝行安還有閑心道:“看來針灸還是不夠到位。” “什么?” “說你體虛,手冰成這樣?!?/br> “確實(shí)有點(diǎn),一到冬日就這樣,” 晏桑枝回道,見他還要說話,立馬拿話堵住他的嘴,“別說話,正把脈呢,你看看,底下脈象都亂了,呼氣。” 見他真乖乖閉嘴了,也老實(shí)呼氣。她才拿指節(jié)去摸脈,底下的皮rou觸感溫?zé)幔}象很有力,五十動以后脈象也沒有再節(jié)律不齊。 收回手后在醫(yī)案邊寫邊道:“謝郎君你這身子可比我好多了,脈象是平脈,不快不慢,有神。不過你這入眠確實(shí)有問題,還多夢吧?” 聽到多夢,謝行安瞧她,很想說什么,卻也沒說只是點(diǎn)頭。 誰知道他在之前一個月時,根本不會做夢,更別提多夢了。 看來這才是解鈴還須系鈴人。 作者有話說: 炙羊心來自《飲膳正要》感謝在2022-06-17 22:18:06~2022-06-18 23:09: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淦飯人 20瓶;丫頭 5瓶;樂微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3章 魚肚頭湯 ◇ ◎求醫(yī)上門◎ 晏桑枝不知他心中所想, 垂頭在寫他的病案時,剛落筆就停住了,她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謝行安這三個字怎么寫。 干脆把醫(yī)案推過去, 又將筆給他,說道:“還不知郎君名字如何寫, 只能勞煩你在這上頭寫一個?!?/br> 他執(zhí)筆, 于醫(yī)案最上頭寫下神韻超逸的謝行安三字,將筆還給她后, 說起自己名字的意思。 “這名字其實(shí)取得很簡單,行之即安?!?/br> “寓意不錯,平安康健比什么都好?!?/br> 晏桑枝回他,把話給帶回到這病癥上來,捏捏自己的手指, 有點(diǎn)猶疑, “病是好治的,不過你吃山藥和胡麻嗎?” “只有這兩個嗎?” 謝行安的嘴巴其實(shí)很挑,他有很多不喜歡吃的東西。 “倒也不是, 對癥的藥膳還挺多的,你要不選一個,小米雞蛋粥、芡實(shí)蓮子魚頭湯、魚肚頭湯、鯧魚心肝湯、蓮子粥、蔥棗湯、寧志膏——” 一氣報了十幾個對癥的藥膳,才停下來聽他怎么選。 謝行安對這些既沒有很喜歡也沒有很討厭, 他摸著自己的腕骨, 又說道:“那每日來一樣?” “雖說不偏食,但最好每種吃上兩到三次再換。要不我給你寫下來,你看看先吃什么?” 她邊寫邊說, 說完抬起頭用眼神詢問。 “行。” 等拿過寫好的那張紙后, 他忍不住短促地笑了聲, 晏桑枝的字一點(diǎn)都不潦草,反而一筆一劃寫的很正,像他家里剛會寫字不久的侄子。 “先吃魚肚頭湯吧?!?/br> 他的聲音里還帶著明顯的笑意。 晏桑枝聽到這笑也沒反應(yīng),默默寫下。不過與他也有點(diǎn)熟了,有些話便直接開口,“我初時還以為你是哪家的貴公子,不茍言笑。現(xiàn)在,” “現(xiàn)在如何?” “挺愛笑的。” 謝行安眼眸低垂,“你也跟我初次見你時不一樣,你才算真正的不茍言笑?!?/br> “確實(shí)有點(diǎn)?!?/br> 她也沒反駁,許久沒有笑過。她現(xiàn)在也確實(shí)不太會笑了,總覺得牽扯起來兩頰僵硬。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有時候屋子里寂靜下來,也不覺得難熬,反倒是讓人放松。 晏桑枝將背靠向椅背,外頭就傳來齊姑的大嗓門,“阿梔,你快來看看我家小虎這身板?!?/br> 她面上喜氣洋洋的,走路時腰板都直了不少,說話上揚(yáng),才剛踏進(jìn)門板,就抓著小虎的衣衫進(jìn)來。 面上的笑在看見謝行安時稍微落下,心里贊嘆這后生長得好,又笑道:“阿梔,你這起早就有人來瞧病了?!?/br> 暗自打量著兩個人。 “他來得早,已經(jīng)看好了,”晏桑枝解釋道,“讓小虎坐到旁邊的凳上吧。” 謝行安被齊姑的眼神看得毛毛的,干脆起身站到一旁去,打量著后面的藥柜。 “阿梔,你瞧我家小虎是不是瘦了許多 ,”齊姑說到這上頭也無暇再去關(guān)心別的,拉開小虎身上的衣裳給晏桑枝看,松松垮垮,一扯能扯出一大截的空來。 這是第一次小虎過來時穿的衣裳,當(dāng)時坐下來緊繃連肚子上的rou都是兩三節(jié)的?,F(xiàn)在臉色紅潤不少,還發(fā)油冒出小疙瘩的地方也將近消下去了,臉上rou消了不少,與第一次來時簡直判若兩人。 “確實(shí)清減了不少,不管是氣色還是脈象比第一次來時好上不少,再堅持多走幾個月,就跟平常小孩差不多了。不過齊姑,這清減下來也別吃太多東西,還是要多走才成?!?/br> 晏桑枝把完脈后,將這次的脈象給記下來,又叮囑齊姑。小虎聽得這話,本來還以為減了這么老些rou能吃頓好的了,結(jié)果還是要減,哭喪著臉一句話都不肯說。 齊姑拍了他一掌,讓他把背給挺直,回頭則滿臉都是笑,“我知道,會好好看著這小子的,不會叫他再胖回去的。” 她將身子湊近,聲音放輕了些,表情夸張,“阿梔,穆家你知道的吧?” “哪個穆家?” 晏桑枝正在裝柿葉茶,仔細(xì)回想也想不起來,穆家到底是誰家。 齊姑一拍大腿,嘖了聲,“就是他家有個胖閨女的那家呀。” 她不止說,手上還比劃,“腰身比我還粗的,但她不常出門,你不曉得也有可能。” “胖閨女?”晏桑枝努力回想,終于想起一個模糊的影子,“可我記得沒有哪個胖的呀?!?/br> 齊姑露出一副這你就不知道的表情了,她挑挑眉毛,壓低聲音,“我聽說是之前體弱,后來他家給找了個方子,結(jié)果補(bǔ)過頭了?,F(xiàn)下想清減都難?!?/br> 她呀了聲,“瞧我又說哪里去了,我想與你說的是,我昨日帶小虎走那過的時候她家娘把我給攔住了,還問小虎瘦了這般多,是找誰瞧的。 我看她倒比前兩年憔悴不少,為著這事四處跑,也是可憐見的。我便把你開醫(yī)館的事跟她說了,能不能治再說,權(quán)當(dāng)給她個念想?!?/br> 都是家里有孩子的,她自然熱心了些。 末了還補(bǔ)一句,“阿梔,你能瞧就幫她看看,小娘子也有十六七了,差不多與你一般大。以前家里也是媒人進(jìn)出,現(xiàn)下婚嫁全給耽誤了。” 說到這她又瞧了一眼晏桑枝, 心里嘆息,這丫頭也十七了,今年便可出孝,婚事還沒著落。她原本還有點(diǎn)旁的想法,不過瞧到謝行安后,雖則知道兩人清清白白,卻還是把話給咽回了肚子里。 “齊姑我知道了,要是她們上門來看,能瞧的我肯定都會給她瞧好的?!?/br> 晏桑枝還沒見著人,也不知曉到底是什么情況,不能完全保證。 “哎,我與你通聲氣,你知道就成。我怕是要請你上門看呢?!?/br> “那等她請了再說,上門瞧也成?!?/br> “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那阿梔我先走了,我?guī)湍惆堰@門給敞開大點(diǎn)哈?!?/br> 齊姑走時還特意把門給開到最兩邊,又扭頭看了一眼才走,還幫她喊了一嘴,“阿春吶,等會兒要有人瞧病啦,你要不先去看一眼?!?/br> “齊姑,我知道的,這里摘完就去?!?/br> 阿春在灶房里探出頭來,大聲地回她。 晏桑枝又不傻,將手抵在長桌上扶著額頭,搖搖頭,又問他,“要不你先到旁間坐會兒?” “你要不說我是這幾日幫忙一起瞧病的大夫,總不好我每日過來就坐在那里等。還有就算我進(jìn)門得早也會有人看見的?!?/br> 謝行安覺得此舉不算太妥當(dāng),要是到時他出門去被人瞧到才叫人誤會。 大方點(diǎn)反倒沒錯。 “那也成,”晏桑枝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想了想又說:“你這是打白工吧?總不要我付工錢的吧?!?/br> “不用,我不僅打白工,還付你錢?!?/br> 謝行安聽到這話笑出聲,邊笑邊搖頭。 “你別誤會,我瞧我這一窮二白的,可付不起你的工錢。” “你要實(shí)在過意不去,我白干一日,你包飯就成?!?/br> “那你要不還是坐旁間去吧?!?/br> “別過河拆橋。” 晏桑枝打趣道,但說實(shí)話,論把脈還是謝行安在行,他看相也比自己要好得多,她才沒有拒絕。 從外面給他拿了把椅子,又把之前買的毛筆分給他,“今日說到底還是我賺了?!?/br> “確實(shí),畢竟我不白瞧病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