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愛上一個綠茶 第42節(jié)
“……嗯?!备魫灹耍瑳]精打采,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 夏子宴陷入沉思,“問題出在哪呢?她前兩天還叫你,怎么現(xiàn)在又這樣?!?/br> 他們都不知道其實(shí)陳黛薇養(yǎng)了只跟陳雪澤撞名的貓,雖然不理解陳黛薇那天為什么突然叫陳雪澤,但還是姑且認(rèn)為陳黛薇叫的是陳雪澤。 夏子宴想了想,想了又想,片刻,像是想到一個辦法:“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辦了。” 陳雪澤掀開外套瞥他一眼。 夏子宴表情嚴(yán)肅,給陳雪澤出主意:“你可以裝可憐,博同情!” 陳雪澤一言不發(fā)地把外套又搭回去了,懨懨地躺回沙發(fā),用行動拒絕了夏子宴的提議。 夏子宴找到了個自認(rèn)為正確的方向,于是越說越激動:“你以前跟薇薇關(guān)系不好,你可能不知道。薇薇特別有同情心。你還記得不,以前有一回我膝蓋受傷不能打球,薇薇看我一個人在教室,對我噓寒問暖的,還給我買水喝,可體貼了。我前一天還弄丟了她的筆記呢,那么厚一摞,記得特別仔細(xì)特別用心,她事后也不怪我。” 陳雪澤眼前一下子浮現(xiàn)出某個畫面——陳黛薇為了試探他,當(dāng)著他的面往他牛奶里倒東西,然后笑瞇瞇地端給他喝。 夏子宴:“薇薇還特別熱心特別體貼,有一回班長沒考好,哭了,薇薇安慰她安慰了一下午,可溫柔了?!?/br> 陳雪澤眼前又浮現(xiàn)出另一個畫面。有一天,他因?yàn)槲覆皇娣辉趺磹壅f話。陳黛薇以為他心情不好,安慰他。 確實(shí)是安慰他了,然而她一邊細(xì)聲細(xì)氣地安慰他,一邊坐在沙發(fā)上頭也不抬地一勺一勺挖西瓜。 夏子宴:“真的,薇薇是真的樂于助人。你想想,你看不見這段時間薇薇是怎么照顧你的?啥都不讓你干,就差親手喂你吃飯。對你多好啊,我都羨慕死了,怎么沒人對我這么好呢?!?/br> 陳雪澤:“……” 陳雪澤想起了某個晚上,陳黛薇趴在沙發(fā)上全神貫注看手機(jī),手機(jī)屏幕上是她和夏子宴的聊天記錄。 他在旁邊看著,親眼看見陳黛薇噼里啪啦打字:等他喜歡上我,我就可以狠狠地嘲笑他了。 陳雪澤:“……” 陳雪澤心情復(fù)雜。 夏子宴又舉出一堆例子,最后煞有其事總結(jié)道:“總而言之,你就先裝可憐,薇薇肯定會同情你照顧你的,聽我的沒錯?!?/br> 陳雪澤無視了他,根本不考慮他的提議。什么裝可憐,有些事不是裝可憐就能解決的。 夏子宴待了沒多久就離開了,他晚上有個局,問陳雪澤去不去,陳雪澤拒絕了。 陳雪澤沒什么精神地躺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 好像在想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想。 許久,他聽見外面響起輕快的走動聲,拿鑰匙聲,緊接著是開門聲。 陳黛薇回來了。 陳黛薇下班的時間他早已熟記于心,在一起的那一個多月,他每天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等,等這個時間,等陳黛薇下班。 那時候陳黛薇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他,跟他講話。溫溫柔柔地問他今天過的怎么樣,開不開心,有沒有好好吃午飯啊,晚上想吃些什么呢? 然后他們會坐在一起慢慢地吃晚飯,吃過晚飯要是時間不算太晚,陳黛薇會想方設(shè)法拉他出門轉(zhuǎn)轉(zhuǎn)。 再然后就是陳黛薇一個人的時間了。她沉迷過一陣子霸道總裁,不光看,還聽。有一次陳雪澤看見她捧著手機(jī)一本正經(jīng)打字,一掃,在搜廣播劇,搜的是《總裁的替身甜妻》 她很嚴(yán)肅地說,自己習(xí)慣每天睡前聽點(diǎn)東西。 …… 陳雪澤掀開外套緩緩地坐了起來。 坐了一陣,他不經(jīng)意掃到置物架上的鑰匙,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他出了門。既沒穿外套也沒有帶鑰匙。 他來到了隔壁。 站在陳黛薇門外,他不重地敲了敲門。 陳黛薇問:“誰?” 陳雪澤低聲:“是我。” 片刻,門開了,陳黛薇出現(xiàn)在房門口。不知是不是陳雪澤錯覺,陳黛薇看著他,眼神帶著絲絲警惕。 陳黛薇問:“有事?” 陳雪澤:“嗯?!?/br> 陳雪澤:“我忘記拿鑰匙?!?/br> 說著,他垂下眼眸,手抵在唇邊低低地咳嗽了聲。 很應(yīng)景的,外面刮起風(fēng)。 陳雪澤又咳嗽了兩聲。 陳黛薇并沒有問他怎么了,是不是生病。 他主動說:“沒事,最近有點(diǎn)感冒,咳?!?/br> 作者有話說: 第34章 昨天又下了場不大不小的雪, a市更冷了。陳黛薇剛從外面回來,穿著長到膝蓋的厚厚羽絨服還冷得不行。 而陳雪澤現(xiàn)在只穿著件薄薄的白襯衫,扣子很隨意地沒系幾顆。 又是一陣風(fēng)刮過, 陳雪澤:“咳咳……” 陳黛薇抿抿唇,猶豫了下:“你進(jìn)來吧?!?/br> 她側(cè)過身,陳雪澤就進(jìn)去了。 關(guān)上門, 陳黛薇看著陳雪澤清瘦的背影,眼神狐疑。 陳雪澤雖然總是一副漫不經(jīng)心很隨意的樣子, 但實(shí)際上是個很細(xì)致很敏銳的人。出門忘帶鑰匙,甚至大冬天的外套也忘記穿……這基本不可能發(fā)生在他身上。 要是夏子宴這樣,陳黛薇馬上就相信了??蛇@是陳雪澤啊。 陳雪澤仿佛沒察覺到陳黛薇的打量,進(jìn)門后也沒四處看,很有分寸地自己找個地方安靜坐下。 陳黛薇:“怎么沒拿鑰匙?” 語氣輕飄飄的, 像是隨口一問。 陳雪澤咳嗽了一聲,聲音很輕:“忘了。” 陳黛薇頓時有數(shù)了, 故意的。 陳黛薇:“外套也是忘記穿?” 陳雪澤:“……嗯,咳咳?!?/br> 咳嗽的時候他蹙著眉, 看起來很難受。 陳黛薇一時間也不能確定他真病還是裝病,她心里傾向于他在假裝。 陳黛薇試探著問:“那你吃藥了么?!?/br> 陳雪澤略微搖了下頭,沒什么精神地說:“沒有?!?/br> 陳黛薇打量著他:“我給你找藥?” 陳雪澤很鎮(zhèn)定:“好。” 陳黛薇疑疑惑惑地去拿藥了。 找到感冒藥,陳黛薇拿給他。他看都不看, 眼也不眨地全吃下去了。這架勢, 好像哪怕她給他毒藥他也會毫不遲疑吞下。 看著他吃了藥,陳黛薇在距離他最遠(yuǎn)的地方坐下。 她也不說話,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 他們距離有點(diǎn)遠(yuǎn), 她坐在椅子上, 他坐在她新買的小沙發(fā)上。沙發(fā)實(shí)在小, 不怎么能放得下他,他坐在那,手隨意搭在一旁,長腿稍稍屈著,有些無處安放。 然而他卻很自在,姿態(tài)放松得像在自己家里,看起來都要睡著了。 陳黛薇看了他一會兒,問:“沒鑰匙怎么辦,要不要給開鎖公司打個電話?!?/br> 陳雪澤:“不用?!?/br> 陳雪澤臉上帶些倦意,像是困了。他一困,雙眼皮褶皺有些加深。 他醒了下神才說:“夏子宴有鑰匙?!?/br> “啊,”陳黛薇松了口氣,作勢拿手機(jī):“那我給子宴哥打個電話?!?/br> 陳雪澤好像完全清醒了,這次回答很快:“他不在a市?!?/br> 陳黛薇一頓,“那他什么時候回來?!?/br> “一個月,兩個月?”陳雪澤輕描淡寫地說。 陳黛薇:“……???” 陳雪澤快速看了她一眼,又說:“或者三天兩天?!?/br> 陳黛薇神色也沒有變得輕松,“還要三天兩天那么久?” 陳黛薇低頭看手機(jī):“那我還是給開鎖公司打個——” 陳雪澤打斷道:“明天也有可能?!?/br> 他抿了抿唇,悶悶地說:“我催他盡快回來。” 陳黛薇這才放下手機(jī),明顯松了口氣:“那可以?!?/br> ——同意今晚收留他了。 陳雪澤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她還愿意收留他一個晚上。 陳黛薇手機(jī)忽然響了。 她看了看手機(jī)屏幕,站起來接電話,一邊講電話一邊慢慢走到陽臺那邊去了。講電話的時候,她語氣聽起來挺愉悅的,起碼比剛才愉悅。 陳雪澤望著她的背影,聽著她溫溫和和的講話聲,面無表情收回視線,手無意識又去摸煙。摸出來看了眼陳黛薇,沒有點(diǎn)燃,就這么松松拿著。 他稍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