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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死的人都是應當死的!”羂索狠狠地將他往懷里一抱,聽著他的尖叫沉聲道,“沒有變革是不流血的!” “你這個混蛋!”賀沢誠眼圈紅紅的無力地推拒著他的胸膛,哭著呵斥他道,“那只是你自己的正義而已!” “‘羂索’,他們給我起名‘羂索’,不正是抱著這樣的期待嗎?”羂索冷冷地笑了一下,“希望我扶危濟困,解救眾生于輪回苦厄中,我就要做到了,難道你們又什么不滿了嗎?” 賀沢誠被羂索的手臂牢牢圈著,腰肢已經(jīng)綿軟地任他擺弄起來,晶瑩的水線從他嘴角滑落,他淺金色的重瞳一片失焦的空洞,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 羂索也不強求他的回答,只是兇狠地仿佛叼住了他的脖頸,將他往地獄中拖去…… “你還是想殺了我?!绷\索視線掃過他眼尾拖著的紅暈,紅腫的嘴唇,透粉的臉頰,汗?jié)竦慕鸢l(fā),最后又落回到他淺金色的重瞳上,喃喃似的重復了一遍,“你還是想殺了我?!?/br> 賀沢誠扯了扯嘴角,笑得很淺,很苦澀,他聲音沙啞道: “所以呢?你要殺了我嗎?” 清冷的月華灑在羂索寬闊的后背上,冷白的肌膚上泛著水光,一朵妖冶血腥的重瓣花沿著他肌rou的曲線,輕輕地貼在了他的后心上。 羂索那雙狹長的眼眸眼簾半合,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后低下頭,在他嘴唇上輕輕一吻。 羂索用那種仿佛發(fā)誓、如同永久的許諾那般,對賀沢誠一字一頓地說道: “不會,永遠不會再對你動手了。” 從真人被賀沢誠祓除的那一刻起,羂索就明白了自己再也不能選擇殺死夏油杰再吸收真人,以這條路來完成大業(yè)了,他只有賀沢誠一個選擇了。 然而當他從手下那里得來消息,賀沢誠復活了,就在高專。 這個消息讓羂索不受控制地欣喜期待起來。 親手殺死戀人的煎熬與折磨,戀人復活的機會就在眼前,讓羂索沖昏了頭腦。 羂索一意孤行、一廂情愿地認為,如果把賀沢誠帶回來,以他們之間的情誼,賀沢誠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的。 畢竟賀沢誠一向是這樣的聽自己的話。 然而現(xiàn)在一切全變了,賀沢誠寧愿殺死他,也不愿意和他站在一起。 羂索得不到賀沢誠的支持,得不到他的術(shù)式,徹底地失去了完成大業(yè)的機會。 千年的夙愿毀于一旦。 這簡直不像是謹慎了千年的羂索會做出來的蠢事。 也許是因為他后悔了,在親眼看著自己的戀人死在自己懷里的那一剎,看著他總是純真清澈的重瞳變得灰暗,變得像是一對磨砂玻璃球那樣了無生機后。 羂索后悔了,他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愛賀沢誠,更愛他懷里的這個小鬼。 所以才千方百計地想要他回來,甚至不惜讓自己執(zhí)著了千年的夙愿毀于一旦。 想他,想見他,想要他,再也不想和他分開了,再也不想要他傷心了。 所以他說: “動手吧,賀沢誠,如果這是你的愿望的話?!?/br> 賀沢誠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臉頰兩側(cè)的發(fā)辮垂落,看著他面容平靜道: “動手吧?!?/br> 賀沢誠搭在羂索肩膀上的手指仿佛被針刺痛了一般縮了起來,他一時間淚流滿面,哭喊道: “羂索!” 羂索不語,只是手指撫上他臉頰,替他輕輕拭去淚水,然而這卻讓賀沢誠哭得更加厲害了。 “羂索,純子,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繼續(xù)了,”賀沢誠懷著一絲僥幸,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斷斷續(xù)續(xù)地懇求道,“求你了!純子!我需要你啊!” 羂索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手指在他眼角輕輕摩挲著,似是有著無限的眷戀。 羂索沒辦法答應賀沢誠,他根本無法停下去嘗試實現(xiàn)自己的大業(yè)理想。 人要養(yǎng)成一個習慣需要花多長時間呢? 最短約二十天,一般是兩個月。 只需要在這二十天里,或者兩個月里,持續(xù)不斷地去做同一件事,就能順利地養(yǎng)成一個習慣了。 但是如果把這個期限變一變,把二十天或兩個月?lián)Q成近千年呢? 耗費近千年養(yǎng)成的習慣有多可怕呢? 它會滲入你的骨髓,融入你的骨血,貫穿你的生命,徹底地成為你的一部分。 羂索就是這樣,他已經(jīng)別無所選了。 只要他還活著,謀求大業(yè)的完成就像呼吸喝水吃飯一樣自然,像睡醒后第一件事是睜開眼一樣是一種條件反射。 羂索根本無法停下來了,他注定要站在賀沢誠的對立面,站在這個無論如何也要與他為敵的戀人對面。 賀沢誠看著羂索無聲的催促,呼吸都困難起來。 他不禁一手抓住了自己的心口,他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再度被羂索攫住了,再度面臨被捏的粉碎的境地。 “我好痛啊,純子,我好痛啊……”賀沢誠哀求地看著羂索,試圖讓他心軟,然而卻只看到他眼角眉梢藏著的若有若無的寵溺的輕笑。 羂索嘴唇動了動,輕輕勾起,他輕聲道: “六年前,我得到了咒具獄門疆,你知道這是用來做什么的嗎?” 賀沢誠絕望地搖搖頭,他心里有個聲音,卻清晰地告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