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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儀不無羨慕地想著,伸手取過行囊慢慢摸索,特意把動作放得輕又緩,沒想到這點(diǎn)動靜還是驚動了正在修煉的虞詞,她睜開眼,投來詢問的眼神。 “……你餓不餓呀?” 長儀眨眨眼,帶些歉意地朝她笑了笑,從行囊里掏出一個細(xì)頸圓肚的甜白瓷瓶子,晃晃里頭的小藥丸:“我?guī)Я诵┍俟鹊?,調(diào)過味的,吃起來有些像山楂糖?!?/br> 道界的世族子弟平時吃的都是些靈米靈蔬,在外游歷時也很少會去嘗試民間的普通飯食,怕沾染凡塵味,通常就以辟谷丹飽腹。不過這玩意的滋味實(shí)在不怎么樣,澀澀的跟干嚼苦蠟似的。為了迎合那些仙門小姐少爺?shù)目谖?,有些丹師門客便特意在煉制辟谷丹時加點(diǎn)甘草靈果什么的調(diào)調(diào)味,據(jù)說蜀中那帶甚至還有辣鍋?zhàn)游兜谋俟鹊?,阮長婉游歷蜀中時就抱著嘗鮮的念頭帶過兩瓶回家,姐妹倆沒嚼兩下就辣得不行,吐著舌頭直抽氣。 虞詞看了看她手里的白瓷瓶,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長儀已經(jīng)倒出兩粒山楂丸似的丹藥捧到她眼前,她不想拂了小姑娘的好意,便伸手接過,稍稍撩起半截面紗將其送入口中,果然酸酸甜甜的跟糖丸差不多。 長儀給她分完辟谷丹,還想著也給柳封川勻兩顆,結(jié)果扭頭一看,原本縮在車廂角落、不跟倆姑娘挨一塊的雪中客卻不見了蹤影,只剩那把寒刀繡川還孤伶伶地斜杵在車壁上。 他人呢? 長儀剛要問問虞詞,卻見她也有些訝然,頓時瞪大眼:“你也不知道?” 這可稀奇,柳封川傷及神魂,心智還沒恢復(fù),他自己能知道出去?他的好友和小家伙還都在車?yán)锬兀鋈プ鍪裁??總不至于虞詞辛辛苦苦找到他,眨眼的功夫就又沒了吧,這不成心溜人嘛! 倆姑娘面面相覷,彼此眼里都是茫然不解,而后趕忙掀開車簾出去找人。 這時天還暗著,東邊隱隱現(xiàn)出一抹魚肚白,昆五郎手里拿著塊干布,正在給拉車的銅甲馬擦去身上潮氣,見著她們出來還有些意外:“喲,這么早???” 長儀顧不上跟他閑扯打招呼,跳下車就問:“柳封川呢?他不在車?yán)锪耍 ?/br> “柳封川?” 昆五郎還有些不明白她焦急什么:“他是不在車?yán)?,昨兒大半夜就出來了,這不在對面那樹根邊蹲著么?!?/br> 啊? 長儀有些傻眼,昆五郎就給她指了指,幾人順著方向看過去,好家伙,雪白雪白的人影就蹲在前邊的老樹下,跟座泥塑似的一動不動。附近正好有簇灌叢,密密匝匝的枝葉將他的身形給擋去大半,不仔細(xì)看還真瞧不出來。 她更加茫然了:“他這是在做什么?” 昆五郎聳聳肩:“誰知道……從大半夜到現(xiàn)在都沒動過,問他他也不出聲,沒準(zhǔn)在看有沒有路過的兔子能撞死在他身邊那樹上吧。” 長儀滿臉無語:“當(dāng)著人家的面,你少貧兩句?!本退阏鳜F(xiàn)在可能聽不懂,人家的好友可就在身邊聽著呢。 虞詞倒沒管他們,徑直走到柳封川身旁,低頭蹙著眉問:“你在做什么?” 兩人沒跟過去,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就見柳封川跟昨天那副冷冰冰、渾身放寒氣的模樣已是大不相同,呆呆地抱膝蹲著,聞言也不看她,慢慢豎起食指壓在唇上,聲音清冷,話語間竟透出滿滿的稚氣:“噓……我是一個蘑菇,不能說話?!?/br> …… 昆五郎和虞詞的表情頓時變得一言難盡。 長儀的耳力比不上他倆,只隱隱瞧見他嘴巴動了動,卻沒聽清聲,看他們這表情太過奇怪,便扯著昆五郎的衣袖問:“他說什么?” 后者的語氣頗有些不可思議:“他說他是蘑菇?!?/br> 于是長儀的表情也復(fù)雜起來,滿臉的不敢置信,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出問題。 “你……” 虞詞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鎮(zhèn)定:“你病了,跟我回車?yán)?,我為你修?fù)神魂?!?/br> 柳封川撇開臉,動作間充滿孩子氣:“我沒病,蘑菇不會生病?!?/br> 長儀剛剛走過來就聽到這句話,滿臉悚然地看著堂堂的道門翹楚雪中客就這么毫無形象毫無風(fēng)度可言地縮在地上假裝蘑菇,與昨天那冰冷清傲的模樣大相迥異,簡直叫她不敢相信這是本人……不,這甚至都不像正常人! “柳道友這是怎么了?” 虞詞長長嘆氣:“神魂受損會影響記憶乃至性格,昨日我便施術(shù)助他修復(fù),卻非朝夕所能療愈,現(xiàn)下……大約是神魂起了變化,心智也隨之生變?!?/br> 長儀很快反應(yīng)過來:“那你要是每天都替他修復(fù)神魂,他豈不是……每天都要變?”外人瞧著是挺可樂的,也挺詭異,要是熟悉的人看見了只怕要崩潰吧。 虞詞再次嘆氣,語氣有些強(qiáng)硬起來,對柳封川重復(fù)道:“起來,隨我回去?!焙笳呱袂榇翥叮膊恢缆牄]聽到,反正是絲毫未動。 “……”虞詞有些頭疼。 長儀盯著他倆看了一會,忽然靈光乍現(xiàn),附在她耳邊悄悄出了個主意。虞詞的眼神頓時變得尤其復(fù)雜,再三猶豫,還是伸出手,動作生硬地在柳封川頭頂虛虛做出個“拔”的姿勢,嘴里干巴巴說道:“你是蘑菇,被我拔起來了,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跟我走?!?/br> 說完只覺臊得慌,這幾句說出來可太難為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