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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額頭覆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嬌憨的面頰肌理細膩,透著健康的細膩光澤,黑白分明的雙眼正直直地看著自己。 “尚可?!鳖櫻茳c了點頭,手中輕輕掂量著劍柄,心想,畢竟從小習武,一招一式皆有章法,只是重傷未愈,經(jīng)脈滯澀之下動作也便有形而無意,她既開心,便權當日常消遣,左右能活動活動筋骨,于傷勢亦有益處。 辛越十分得意,顧侯爺可不??淙?,能得一句尚好抵得過旁人數(shù)十句百句恭維了。 顧衍翻轉手腕,將細劍挽出一個好看的劍花,腕間凝了力道剎那激射而出,直直刺向長亭那處,被長亭抬手接下,垂首而退。 空出的手從懷里掏出一方素白的帕子,替她拭了拭額汗:“這幾日又是跑馬又是舞劍,歇一歇,便來幫我磨個墨吧?” 辛越還在微微喘著氣,舞了劍渾身熱乎乎的,呼吸之間都有熱氣從口中化成蒙蒙白霧。 二人面對面站著,顧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陽光,她抬眼只能逆著光看到男人半明半暗的側臉,此刻正半低了頭給她擦汗,認真專注的模樣讓不敢多看,忙挪開眼,胡亂應了聲好。 心里卻在想,若非顧衍常帶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的冷臉,加之權勢滔天,一言定人死生前程,讓人看了實不敢造次,否則恐怕就憑這眉眼容貌,定有小姑娘前仆后繼地上前來。 想到這,她問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顧衍,我不在這三年,你沒有看上別的姑娘嗎?” 顧衍手上一頓,收了手頗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為何如此問?” “你長得俊俏啊……”辛越理所當然。 “我心中只有你,擱不下旁人?!痹僬f了,這三年他一心只想翻遍大齊找尋辛越,狠辣鐵血更勝從前,也不會有什么不長眼的人敢來招惹他。 “可若是你一直沒找到我呢?”她皺眉,二人的再相逢說破了天只能歸結于運氣,若這輩子他們沒有這樣的運氣呢? “我會一直找,找到我老了,若是還沒找到你,下輩子接著找,你逃不脫,辛越?!鳖櫻懿恢秊楹瓮蝗粏栠@樣的問題,不過也都一一認真答了。 “若我真的,真的死了呢?” “那我便也找你去了?!?/br> 作者有話說: 下本開:《小神女》,專欄可見,存稿中,求收藏~ 【清冷傲嬌小神女vs火熱腹黑直球城主】 都說熒悔姑娘是個姿容卓絕的仙子,可容九爺卻是個芝蘭玉樹的少年郎; 都說熒悔姑娘心地善良,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可容九爺白馬金羈,劍吼西風; 都說熒悔姑娘才學過人,尤擅工筆,可容九爺一手丹青只繪符紙; 什么?你說他們竟是同一個人? 還竟與凜東那位殷城主登上寶釵樓,共酒千觴后,大打出手,直被投入城主府底牢。 什么?你要到牢里看看? 水晶燈,珍珠簾,鮫綃寶羅帳; 古玉枕,博山爐,琺瑯小靶鏡; 紅纓槍,九節(jié)鞭,玄鐵小袖箭; 還有四五個甩袖橫舞,白面朱唇的角兒給熒悔唱小曲兒。 殷城主:還想看什么? 熒悔:胸口碎大石,脫衣裳那種,我要看真本事! 殷城主:做夢! 第24章 、顧侯爺?shù)奶疑素?/br> 被男人的情話哄得七暈八繞的辛越稀里糊涂地更了衣,又稀里糊涂地被牽著到了前院。 直到在書房里望著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才回過了神,不可置信地翻了翻:“你是怎么說得出來紅袖添香的?這么些折子,給你磨完墨批完,你將我往前頭池子里一丟,池子水都該黑了半邊。” 顧衍施施然坐下,翻開一本江南歷年水情錄邊看邊記錄了起來。 辛越拿起一本折子戳戳他:“你不批?。俊?/br> 在辛越的認知里,她剛一跟顧衍定親,爹爹便找了個月黑風高的夜里找她長談了一番,字字句句語重心長地都是在告誡她不可過問插手國事,免得引起顧侯爺猜忌,于她二人夫妻感情亦是有害。 還大逆不道地說了一句,與顧侯爺成親,與伴君身側并無區(qū)別,更甚者,顧侯爺還不像圣上,有百官監(jiān)督,有御史勸諫,他更加難以捉摸。 伴君已如伴虎,伴一個掌控君權無甚約束又深不可測的人…… 她爹越說越是消沉,不像是要送女兒入高門,倒像是要送女兒上刀山。 不過一番敦敦告誡下來,她好歹是記住了最精華的一點,沒事不要過問國事,主要是她對國事也并無什么興趣,于她而言還不如明兒南門橋頭煎脆餅的老伯出不出攤重要。 顧衍眉眼都未抬,一手翻閱一手執(zhí)筆在一旁的紙上或寫或畫:“無妨,稍后老倪會抬了去燒火。” “......”辛越對顧侯爺粗暴的解決奏折的方式無語了,“奏折燒火,怪不得最近的飯菜這么好吃。” “那是你近日動彈得多,胃口好?!鳖櫻軣o情地拆穿她,又瞥了一眼站在桌旁拿著支湖筆百無聊賴地挑弄著奏折的人,再次戳穿她磨磨蹭蹭就是不想替他磨墨的小心思,“還要拖到什么時候?” 辛越無奈,認命地卷了袖子開始磨起墨來。 娘親常說她的性子完美融合了父母的優(yōu)勢,既有母親的颯爽豪脫,又有父親的沉穩(wěn)思量,確實是嘛,這兩日耍劍跑馬的歡脫了一陣,如今手捏墨錠,緩緩地朝一個方向打圈研磨,看黑色的墨汁沁出,與清水絲絲縷縷融合,再更加深,也是一件趣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