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頁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織田首領不會吐槽、[綜漫]把酒廠boss錯認成主角后我成了最大反派、[綜漫]全橫濱都在等芥川C位出道、[綜漫]今天也沉浸于研究和毛絨絨、[綜漫]團扇始祖成神日記、她從山上來[探案]、[清朝同人]重生后我成了國家的外掛、耽美文女配她不想干(NP)、以性之名去愛你——醫(yī)學院實習手記、備用情人(1v1h,訓誡調(diào)教)
“嗯……”顧衍雙手背到腦后,悠悠閑閑,“從未有人將我護在身后,阿越再護我?guī)兹?,好不好??/br> 最后的好不好三字語調(diào)輕緩,像是孩子討糖,軟軟的撓人心窩。 辛越這一路南下,當家作主挑大旗,對著突然之間就變得脆弱無比的顧衍,心里確實常常溢出些要不得的泛濫愛心,做出些不合時宜的舉動,譬如總是把他的頭壓到她肩上來靠啦,耐心十足地給他喂藥啦,睡覺前給他掖被子啦。 這都是些許小節(jié)。 顧衍方才說的將他護在身后,就屬于是大義。 她的斗志本來已經(jīng)懶散了下去,聞言頓時又高昂起來,心里升起一種你守家國我護你的浩然之氣,拍著胸脯道:“好!送佛送到西,護夫護到底!” “……”顧衍猛咳幾聲,“倒也不必拍為夫胸口……” 如此平穩(wěn)行進數(shù)日后,天清云淡,熏風無浪,鳥鳴啁啁繞柳腰。 除了鳥鳴,還不時有些許人聲傳來。 南方河網(wǎng)密布,兩旁支流送入小商船,一同駛入曲橫江中,寬闊的水域慢慢變得熱鬧,便總可以聽到小船經(jīng)過他們的大樓船時發(fā)出驚呼。 辛越靠在二層的船頭上感嘆:“果然有些許高調(diào)?!?/br> 顧衍坐在一旁的圈椅看書曬太陽,聞言手指在書頁上點了一點,終于——上船的第一日他說的話,終于等到正面回應。 辛越正拿手擋在額前,眺望遠處,忽見著水平面的遙遠那端隱隱有一大片陰影,頓時激動起來:“顧衍!你看!” 顧衍聞聲來到她身旁,書頁翻開擱在她額上,擋住刺目日光,道:“那是江寧渡口?!?/br> 江寧的富庶,有一半來自于渡口,往北是大齊境,往南過承平河是渭國,往東千里便可入海。 辛越看到的這片陰影,其實是渡口密密麻麻,數(shù)百上千條的貨船客船,舳艫相銜,密密如織,時人有稱“半天下之財賦并山澤之百貨,悉由此路而進。” 辛越兩眼淚汪汪,撲到顧衍懷里,“終于到了!你這小郎君,本姑娘包得太累了!” 辛越本以為,待得停船靠岸,此次行程便可以在江寧渡口劃下一個完美的句點,沒想到同所有戲折子唱的那樣,變故總在壓軸處產(chǎn)生,最難保住的就是晚節(jié)。 船只??吭诙煽?,套牢纜繩。 她走出船艙,手里抱一只青玉盒,里頭裝著她前日傍晚在一小渡口撿的奇形異石。 目光被粼粼江面晃了一晃,耳旁悠悠飄來一道絕不該出現(xiàn)在此處的聲音,“好久不見啊。” 第124章 、不眠夜 辛越倏地轉頭,江天昏暗,天際一卷烏云滾滾而來,風滿西樓。 江面波濤怒涌,浪頭一道道打在船上,船身搖搖晃晃。 她扶住欄桿,一眼就看到,離他們不遠處,同樣??恳粭l二層游船,其上立著一個藍衣飄飄的俊逸公子,逆光而立,衣袍鼓風,獵獵翻飛,宛若振翅欲離的藍蝶。 辛越腦中閃過冬日夜里,曲橫江上,鋪天火光中墜入江中的藍影。 默默算了一下,若是這個距離,顧衍袖中一箭出去,擊碎欄桿,這人恐就喂了魚了。 她剛想開口勸一句:風雨欲來,各回各家。 肩頭突然就搭上了一條手臂,辛越扶住欄桿的手被拉下來,顧衍腕間的銀色護腕閃出危險光芒,她知道那底下藏著三道機括,取人性命猶如砍瓜切菜,默默將那手腕移遠一分。 就聽到顧衍接過話頭,聲音沉凝渾實,穿透江面,掠過疾風而去:“好久不見,陸相爺,曲橫江水清寒,正適合提神醒腦,陸相爺游過一遭,想來是念念不忘?” “確實念念不忘,”陸于淵手肘靠著欄桿,風流不羈的模樣,“顧侯爺南下江寧,紅河谷上的北遼騎兵就不管了?” 顧衍反譏:“陸相爺踏我齊境,也未見你管過年方三歲的渭帝,如今可識得三百字了?” 江風厲厲刮過,吹落辛越頭上軟乎乎的兜帽,她伸手攏了一下,覺得很沒道理,她在船上聽兩個男人唇槍舌劍,既無瓜子也無點心,一張口一嘴風,當即拉起兜帽下沿,誠懇建議道:“要不我先走?你們二位繼續(xù)聊?!?/br> 兩道眼神唰唰地朝她投過來。 辛越?jīng)]看到,她的兜帽被大風刮得往后直飛,眼睛都快睜不開,側身往顧衍懷里躲了一下。 耳邊忽地傳來一道銳利破空聲,再是鐺地一聲鈴響,悠悠蕩蕩,耳朵里好一陣嗡鳴,再轉頭時,對面船上已經(jīng)沒了人影。 陸于淵確實不是來敘舊的,十七從船艙門上拔出一支銀簪,道:“有毒?!?/br> 辛越看過去,頭皮頓時麻了一下,這柄簪子自尾部三分之一處,勾著一條翠尾,細小的彎鉤反射出幽幽的綠光,這是……常瑩的簪子,?,摪淼陌灯鳌?/br> 陸于淵是借此告訴她,常瑩已經(jīng)不能對她構成威脅了? 辛越心里百味雜陳,忽然想起自己漏了一件事——離京那夜發(fā)生的事情,她并沒有告訴顧衍。 在她心里這并不是大事,說起來還有些兒女情長,只是一個顧衍的狂熱愛慕者稍微口出不遜,指責她不該回來云云,可能還有一場未遂的刺殺,但既然被她戳破在了臺面上,她樂意當此沒有發(fā)生過。 她聽兩句傻話,說兩句實話,夜風一吹就散了。 此刻剛想解釋一二,天穹霎時被烏黑卷云吞噬,狂風裹來幾條雨絲,顧衍輕聲道:“先下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