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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連崔氏當今的家主都喊了出來,街道旁一時聚了更多群眾圍觀。 辛越心想,果然八卦是百姓的心之趨向,但凡哪處起了熱鬧,總有人圍過去,不分青紅皂白,先叫一聲座,這不,旁邊就不知哪位仁兄,高嚷了句:“怎么回事??!崔記可是幾百年的老字號,今日也會砸招牌了?” 底下立刻就有不明群眾接上,“我說崔掌柜,你可要好好給人一個交代!” “不錯不錯,怎么仗著店大就欺客???” “你們崔記,還不是我們這些老百姓買出來,捧出來的,憑什么欺客???” 事情的始末還不知曉,圍觀百姓的三兩句,就要給崔記定性,其實孰是孰非都還不知道。 人群聚在一起,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愛做的事便是落井下石,而這石,自然愛往看起來強大的一方砸,仿佛強大,便得多擔待似的。 尤其是在崔記買過東西的,嚷嚷得更起勁,哪怕他只買了一方絲帕,也嚷得好像崔記沒了他,這流水就活活少一半。 掌柜見勢不妙,招來小廝耳語一番,咧開嘴笑得更是客氣,也提高了聲音:“魏老爺是兩日前定的纖云紗和月錦吧?那可是我們店里最上等的貨,您要是不滿意,我們到店里來再挑幾匹便是?!?/br> “這掌柜也是八面玲瓏,那姓魏的男子說的是布匹有問題,他卻引成了客人不滿意,反應挺快?!?/br> 辛越說完,顧衍往她嘴里塞了一顆紅艷小巧的櫻桃,櫻桃被含入口,他便將梗拉出,行云流水自然而然。 掌柜說話間,便有店里的小廝出來驅散人群,十幾個小廝好生哄得滿頭是汗,可人群卻越聚越多,無法,其中一個小廝只好往店內去,看起來是去請示更大的主子了。 魏姓男子可不買賬,他一轉身,辛越看清了他的樣貌,此人生得五短身材,面相憨厚,一對眉毛分得極開,雙眼又離得極近,恨不能擠在一起,頗為滑稽。 可他看著笨重,腿腳卻十分利索,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奪上前幾步,指揮隨從將所買的布匹攤開。 辛越眼前一白一粉閃過,左右站立的侍從果真上道,對著圍觀人群將手中布匹一抖,登時從二人懷里傾下了兩片如瀑的錦緞娟紗。 左邊侍從手中的月白錦緞,似珠似玉,柔婉光華。 右邊侍從手中是一匹粉色輕紗,微風拂動,縹緲輕盈。 辛越嘴里含著櫻桃,一口下去汁水四溢,那兩個侍從沒動。 櫻桃鮮甜在她口中穿行,潤澤唇瓣,兩個侍從還是沒動。 “……”辛越將櫻桃核囫圇吐到瓷盤,奇怪道,“這魏老爺,莫不是拿錯了?兩匹都是好東西啊?!?/br> 圍觀群眾也同她一般想法,霎時崔記布帛店門口一片寂靜。 掌柜攔之不及,此刻三兩步上前,陪著笑臉,卻是對著百姓們說:“魏老爺雄姿英發(fā),這兩匹許是素淡了些,不合魏老爺?shù)南埠?,但我們崔記的布匹,從不懼示于人前,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大可放心購買?!?/br> 眾人猶豫起來,生出些懷疑,這兩匹確實看著都是上等的布匹,難不成真是瞎砸場的? 崔家掌柜還在趁熱打鐵打消眾人疑慮,卻被魏老爺往后一提,拎到身后打了兩個轉,暈頭轉向,手中的算盤哐當哐當落到了地下。 魏老爺面露慍色,高聲道:“就是這兩種布啊,我魏某人同崔記定了三百匹,給我家娘子撕著玩兒?!?/br> 人群開始低低私語—— “撕著玩兒?!” “開玩笑吧!有錢也不是這般揮霍!” “別說,人家許就是這愛好。” “不錯!”那魏老爺驕橫道,“我娘子就愛聽這響兒,一日不撕便不痛快?!?/br> 說著說著,面容轉悲,滾下淚來,“今日一早,魏某娘子命人開了庫房,剛取出一匹來撕,還沒聽到幾聲響兒,就,就……” 辛越品出不對勁來了,這魏老爺怎的同個唱戲的一般,說的話像排的戲折子,且變臉如翻書,情緒轉換自然順暢,堪比梨園名角兒,這么大的事,言語之間竟還曉得吊人胃口。 圍觀的群眾霎時都沸騰了起來—— “就怎么了呀!” “快說?。俊?/br> “難不成出了人命官司?” “去你的!”魏老爺變臉極快,驚了辛越一跳,只見他扭身上前,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哪個說的人命官司?敢咒我娘子,我讓你也嘗嘗這布的厲害!” 圍觀人群齊齊后退一步。 魏老爺立刻又悲從中來,抹著淚道:“我娘子身子纖軟,堪比弱柳扶風,碰了這布匹,不過一盞茶時間,渾身發(fā)紅腫脹,一身腫成了兩身寬,如今還躺在家里用藥吊著呢!” 說完一轉身,一跺腳,一撩袍,一手指頭頂金燦燦的崔記招牌,含淚怒喝:“崔記布帛!用料低劣!毀人皮rou!今日,老子就要摘了你這招牌,去尋青天大老爺為我做主!” 辛越算是聽明白了,這魏老爺買了崔記布匹給夫人撕著聽響兒,卻不料她夫人觸之生變,據(jù)她猜測,許是染布時不小心摻了什么毒草,才有這一遭。 如今女子尚以纖瘦為美,恨不能柳腰隨風擺,蓮步如云飛,若是聽說這崔記布匹一穿便能讓你一人腫成兩人寬,必定是穿也不敢穿的了。 “何至于,何至于……”崔家掌柜終于緩過神來,歪歪扭扭上前,正待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