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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住在綏寧街一座宅子里,離七子苑頗有些遠(yuǎn)。 雖拿著公款辦事,但他們此行打的還是一個低調(diào)的名頭,七子苑這一片的宅子他們等閑也不敢租賃。 二人閑閑地挑著僻靜地兒走,七彎八拐地來到了一處冷清的街尾,進(jìn)了一間冷清的店面。 那老板見著二人,毫不意外的模樣,辛揚(yáng)這幫人,這幾月來盤算賬目盤得晚了,都來這店里吃一碗鮮香的魚粉。 都是錦衣華服的貴公子,不但沒架子,行止話語間隨和又親善,出手還闊綽,老板一口白牙齊齊閃出來,笑得燦爛無比:“二位公子來啦,今日吃點(diǎn)什么?” “老樣子,燙一壺酒來。” 夜已深了,店內(nèi)除他二人也沒旁的客人,辛揚(yáng)同溫靈均挑了靠窗的桌子坐下,清涼的夜風(fēng)漏進(jìn)來,隱約可聞幽幽花香。 溫靈均伸手拂了一下桌上飄落的幾朵玉白,勸道:“酒就免了,你頭上這包還沒好。” “行吧,”辛揚(yáng)拉拉帷帽,對自己這張面皮寶貝得緊,表示同意,喊道,“老崔??!酒不要了,下酒菜多整倆!” 兩碗魚粉并四五碟小菜很快就上上來,辛揚(yáng)食指大動,剛舉起筷子,一手撩起帷帽一角,執(zhí)筷的手就重重一抖,渾身過雷般一麻。 透過面碗上空騰騰升起的熱氣,他看到斜對面街道的梨花樹下,站著一個藍(lán)色身影。 那人背對他們,一身藍(lán)衣,身形清瘦卻自有風(fēng)流意態(tài),就那樣斜斜靠著梨樹,低頭不知擺弄什么物事,頭頂泠泠月光,背落斑斑點(diǎn)影。 乍一看好似個落寞俊雅的夜半游魂。 他近來在戲臺子上學(xué)了一招,自來愈是風(fēng)流倜儻的才子,出場愈是要伴著美景,若是能有幾分意蘊(yùn),那多半是個要緊的角兒。 他如今看到的這人,更是個頂頂要緊的角兒! 辛揚(yáng)魚粉也不吃了,筷子一扔,起身手撐窗沿,一使力,雙腿微屈,腰腹繃緊,一個旋身,迅捷又輕松地翻了出去,往街對面飛掠。 腳步輕點(diǎn),攜著幽緲夜風(fēng),暗暗逼近。 白衣帷帽,斜橫飛過街道,如一道幽魅白光。 力攜風(fēng)來,頭頂梨花從蒼虬一顫,打旋飄落。 就在他的手將將碰上那人右肩頭時,那人身都不帶回,反手一抬,兩指準(zhǔn)準(zhǔn)捏在他的手腕處。 要命!要xue! 這一捏,卸下了他進(jìn)攻的力道,糟糕的是,他手腕還搭在陸于淵肩上,乍看猶如哥倆好,實則他半邊身子都麻了,動也動不了。 辛揚(yáng)暗暗悲愴,淚往腹中吞,臉都豁出去了使出偷襲一招,竟然出師不利被逮個正著。 此人壓根就是故意等在這,釣他上鉤的。 陸于淵慢悠悠轉(zhuǎn)身,一雙精致的鳳眼上下打量他,在素淡月光下少了幾分冶艷,平添些許寒芒:“辛公子這手,家傳的罷?” 早在辛揚(yáng)翻窗的那剎,溫靈均便在桌上擱了一塊銀角子,也翻身追了出去。 此時快步走過空蕩蕩的街道,不出意外看到這一邊倒的戰(zhàn)局,實在說不出一場誤會這樣的瞎話,只能對陸于淵道:“這位……” 陸于淵打斷他,眸色晦暗:“辛揚(yáng),壞了我多少事,如今怎么?自投羅網(wǎng)?” 溫靈均攤開手,自動忽略他后頭幾句暗藏殺機(jī)的話,無奈道:“……對,陸相既然識得,何不先將手松開?” 這話旁人聽不懂,陸于淵卻是知道溫靈均話里藏的什么意思,但他今夜心情不好,就想教訓(xùn)教訓(xùn)人。 陸于淵嗤聲,玩味一笑:“松手?我若松開手,他腰間、袖里、靴筒的匕首就要掏出來了罷?” 腕間力道驀然加大,辛揚(yáng)登時齜牙咧嘴,麻掉的半邊身子好似被扔到荊棘叢里滾過一遭,又麻又疼,臉孔煞白煞白。 好在掩在帷帽里,旁人看不出來,他死死咬著牙不喊出來,顯得他辛小爺還有幾分氣性。 辛揚(yáng)幾日之內(nèi),已是第二次栽在這人手里,且次次都是以如此窩囊的栽法,除了顧衍那,辛小爺還未嘗在別的地方受過這等奇恥大辱,不肯屈服,大喘兩口氣,一字一字地從壓縫里擠出話來。 “有種、將小爺放……開,小爺、同……你真刀、真、槍、斗一場!” 不料對方這樣好說話,隨著他的話音,當(dāng)真松開了手。 辛揚(yáng)長長吸了一口氣,準(zhǔn)備扭一扭仍在發(fā)麻的右手腕,卻在下一刻,驚變橫生。 一道蒼勁的鎖喉手夾著些微清冷藥香直取他面門,還好他底子不錯,勁風(fēng)襲面的一瞬,身體率先做出反應(yīng),往后仰倒,隨即橫出一腳直掃對方底盤。 “搞什么??!偷襲?。 毙翐P(yáng)邊退邊怒罵。 “不是說斗一場?”陸于淵寸寸逼近,身形輕松閑適,還有空撥開清雅的梨枝。 “場面話聽不懂啊……??!” 陸于淵已經(jīng)一手挑飛他的帷帽,聲音壓得極低,頗有些咬牙切齒:“都是這般記吃不記打,吃過虧,還敢來招惹?!?/br> 辛揚(yáng)頭頂三顆鴿子蛋露出來,渾身一凜,好似被揭開什么封印,頓時戰(zhàn)意橫生,誓要將這幾回丟的場子找回來,縱身一躍,借身后樹干巧力一蹬,劈頭朝對方蓋下。 陸于淵側(cè)身避過,橫出一只手,屈指,回收半寸,再往前一送。 看似輕緩又普通,辛揚(yáng)腹部受擊,力道帶得他整個人凹出一個弧形,被這擊打得往后飛,連連退了七八個身形,“砰”一聲撞到書局外的青磚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