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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聿也有些意外,畢竟他也未料到,這小小的布莊竟還隱了這樣的機關。 如此精巧的機關術,晏二夫人請誰做的? 寧聿神情不復之前的隨意,他著人將范掌柜帶了下去,帶著宋真清從小門穿了出去。 巷子多是店鋪的后墻處,只除了秦香樓這種需要運送蔬菜瓜果的鋪子開了后門外,其他鋪子并無后門,因而宋真清前兩日來時,并未發(fā)現(xiàn)晏家布莊的異常。 寧聿讓人將小門關了起來,宋真清仔細打量,那門竟與后墻青磚嚴絲合縫,若是不知道此處有門,還真是難以辨別。 宋真清知道,當日必然有人與晏馮氏在此幽會,無論如何得查到這個人。 “如果有人與晏馮氏在此相會,她隨侍在側的丫頭或許知道些什么,可案宗上并無記載晏馮氏的丫頭或是仆婦的證詞?!?/br> “你說的是,”寧聿贊賞的點點頭,伸手推開半開的小門又回了后院。 宋真清也隨之穿過小門,等他們二人回到后院,就見一個身著白色衣衫的小姑娘正跪在后院。 模樣打扮的這般素凈,想必是晏府的。 原來寧聿早就著人將晏馮氏的丫鬟與布莊掌柜帶來了,很明顯是有備而來。 所以,寧聿并不是對這件案子置之不理?也沒想著讓阿二做替罪羊,只是迫于壓力才不得不將阿二收監(jiān)的? 宋真清不知寧聿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退后了兩步站在一旁觀看。 小姑娘本是晏馮氏的貼身丫鬟,因晏馮氏之死,正怕被晏家遷怒,今日又被寧聿喚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之下沒問兩句她便道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事。 “夫人近來與一位姓鐘的秀才來往甚密,那日夫人與鐘秀才在布莊相會,并未讓奴婢跟隨,因而奴婢并不知道那位鐘秀才何時來又何時離開的?!?/br> “姓鐘的秀才?你可見過此人?”只聽寧聿問道。 “沒,奴婢沒見過,”小丫鬟答道。 “除了你,還有誰知曉此事?” “沒,沒人了,二夫人唯恐老夫人知曉,向來很小心?!?/br> 聽小丫鬟話里的意思,晏馮氏與人在布莊幽會之事,晏家老夫人并不知曉。 自家兒媳的風流韻事在南安城幾乎人人皆知,難道晏老夫人還未聽到風聲? 這心真夠大的。 “晏老夫人不知曉此事?”宋真清正覺不可思議,就聽到寧聿的問話,想必寧聿也有些疑惑。 小丫鬟回道:“應該不知,自五年前三夫人身亡三爺離家出走后,二夫人不僅管著府里的事又接管了外面的生意,老夫人就不大問事了。” 言外之意就是,即便南安城里傳言滿天飛,但晏馮氏把持著晏府里外,就算傳言再多也根本到不了老夫人耳朵里。 這話宋真清是不信的,但見寧聿似乎信了,只聽他又問小丫鬟:“晏文生何時回南安城?” 晏文生就是晏家那位十分癡情的三爺,晏馮氏一死,晏大小姐眼看著也將嫁人,晏家小公子年幼,如今能撐起晏家的也只有晏文生了。 想起月牙湖畔的“桐文居”,宋真清心中不由一動。 “回大人,前些日子,二夫人還說三夫人的忌日眼看著要到了,三爺這兩日怕是就回了?!?/br> 宋真清聽說晏文生居無定所四處流浪,所以晏家想送信給晏文生,也未必能送到他手里,但晏家三夫人的忌日,晏文生是必然回來拜祭的。 寧聿撫須,想來也明白其中的關系,遂再問道:“晏家如今是誰在料理晏馮氏的后事?” 小丫鬟俯首磕了個頭,恭恭敬敬答道:“回大人,老夫人臥病在床,如今是大小姐在掌家,二夫人的后事也是大小姐在料理?!?/br> 晏家大小姐名喚晏喬,如今不過一十七歲,在這樣的情形下?lián)纹鹳即笠粋€家,也是為難她了。 宋真清正感嘆,就見寧聿仿佛想起什么般,突然問道:“本官聽聞晏家大小姐與劍南王府的二公子定了親事,這親事如今可有說法?” “回大人,”小丫鬟頓了頓,似乎有些為難,最后還是咬牙說道:“劍南王府前日派來了一位嬤嬤,吊唁了二夫人后又去見了大小姐,奴婢不曾跟在大小姐身邊,因而并不知道他們商議了何事?!?/br> 寧聿撫須,左右踱了幾步,又朝身后的馬捕頭擺擺手,然后回頭對宋真清道:“小丫頭,要不要隨本官去衙門一敘?” “大人您讓我去衙門?”宋真清眼眸一亮,面露欣喜,但還是追問道。 “小丫頭難道不想聽一聽案情?”寧聿暗自發(fā)笑,心道這小丫頭真是鬼靈精,看那眼珠子轉的,就差把想去聽案情的心思寫在臉上了。 “想,想,”宋真清急忙應道。 她求之不得嘛。 必須說一句,寧聿確實厲害,還有他手下的捕快辦事效率真的高。 因為宋真清跟著寧聿剛回到知府衙門不久,那位姓鐘的秀才就被帶到了他們面前。 第34章 因為有功名在身,那鐘秀才初到知府衙門時還有些傲慢,在寧聿面前并不下跪。 直到寧聿問他:“聽說你是繡紅樓的????” 鐘秀才眼中閃過一抹緊張,回道:“大人,去繡紅樓犯法嗎?” 寧聿沉下臉,喝道:“你本是秀才之身,卻不潔身自好,偏在女色上毫無節(jié)制,這是私德,本官倒也管不著,本官只且問你一句,你去繡紅樓的銀子是哪里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