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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僥幸醒來才得知,事實上在那人到他房中之前,便已將他雙親害了,便是連他剛出生的meimei也沒放過。 他雖活了下來,但卻沒了家人,如此深仇大恨,他怎能安然度日? 埋葬了家人,變賣了家財,他便踏上了慢慢尋仇之路。 他記得那人戴了將軍面具,并被他削去了半截小指,除此之外,他唯一的線索便是那賊人手上的彎刀。 彎刀如月,他一路打聽,才終于知道那彎刀出自北涼。 彼時北涼與太秦之戰(zhàn)正是膠著之時,他偷偷潛進北涼,在街頭行乞,只為尋找那斷了半截小指的人。 卻不料北涼車將軍降了太秦,眼瞧著太秦崔將軍的軍隊攻進了鳴沙郡,北涼皇室狗急跳墻,派皇宮守衛(wèi)抓了許多老百姓準備殊死一搏。 鳴沙郡百姓人人自危,他在街頭乞討,消息比尋常百姓靈通些,知道在鳴沙郡唯有千華寺能保他們無恙。 他還未尋到仇人,他不能死,所以他自己剃了發(fā)又偷偷溜進了千華寺。 他預(yù)料的不錯,縱使北涼皇室全被太秦軍隊給殺了,但千華寺卻靜悄悄的仿若鳴沙郡并沒有戰(zhàn)火一般。 后來他餓極之后去偷東西,不巧到了平凡大師的房內(nèi),平凡大師并未揭穿他是假和尚,且還讓他在千華寺住了下來。 時光荏苒,一晃便是數(shù)年。 他在經(jīng)久的佛寺鐘聲中,漸漸消磨了仇恨,原想著便這般了卻殘生也罷,可誰知竟在此時又遭遇了仇人。 天意如此,縱是真正做了出家人,不欲再造殺孽,但若這般放走仇人,他又怎能為人子呢? “呵呵,原來是你小子,”梅將軍冷哼一聲,豎起自己斷了半截的小指,眼中迸出惡毒之色,“被我劃斷筋骨,竟還未死?你倒是命大,不過,今日就不一定了。” 說著,他從腰間緩緩抽出一把彎刀,轟轟隆隆的雷聲里,那彎刀淬著幽幽黑光,直指成圓方丈。 成圓方丈早已今非昔比,他那時并不愿真正出家,所以名義上不是平凡大師的弟子,但實際上,他所學(xué)皆是平凡大師傳授。 可他根骨不佳,不比車蕭天賦異稟,所以他功夫并不如車蕭師兄弟三人。 但若殺眼前這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夜越來越深,雷鳴過后,雨點子便如漏了的篩子般一瀉而下。 高大的佛像旁,新仇舊恨相交的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千華寺內(nèi)偏僻的禪房門外,大雨滴落在地,激起一層層水花。 兩名守在門外的僧人不得不暫時避到禪房對面的八角亭子里。 雨越下越大,僧人正撲打著身上的水花,再抬頭,就見禪房外多了個人影。 那人身形嬌小,頭戴斗笠身披油布,腳步從容,一步步踩在水花中,“啪嗒啪嗒”的聲音讓夜色生寒。 “你是何……”僧人那個“人”字尚未出口,便突然捂著胸口頹然倒了下去,他雙目圓睜死不瞑目,胸前扎著一枚系著雪白錦絲的三棱飛針,針入三寸,錦絲光滑,隨風(fēng)舞動。 旁邊僧人一驚,正欲呼叫,但也不及那人手快,悶哼過后,“噗通”一聲從亭子上的石階倒頭摔進了水里。 那嬌小的人影腳步不停,甚至連眼角都未抬一下,徑直推開了禪房的門。 “你來了……” 禪房內(nèi),平凡大師淡然盤坐于蒲團之上,他手間握著一枚棋子,面前擺著的是一張古玉棋盤,古玉華澤,映出一室光輝。 來人緩緩取下身上油布,又拿下頭上斗笠,露出一張婦人的臉。 看婦人模樣,大約三四十歲,粗布衣衫猶擋不住她眼角眉梢的如華風(fēng)韻,她一抬手,將斗笠扔在棋盤之上,厲喝一聲,“你配用那棋盤?” 平凡大師將手中棋子落在棋盤空白處,抬眼朝婦人看去,渾黃的眸光里似寫著悠遠的歲月,半晌后,他才合掌“阿彌陀佛”嘆了口氣道:“如焰公主,這又是何苦呢?你若想要吾的命,實不必如此。” 如焰公主,北涼太宗皇帝三女,亦是開國太/祖皇帝之孫女,喚作明焰,封號如焰公主,人如其名,性子烈如火,多年前,被太宗皇帝以聯(lián)姻方式嫁于了西涼王子。 后來,北涼亡,如焰公主亦不知所蹤。 “噢,你都猜到了?”如焰公主施施然來到棋盤另一邊,撩起衣擺跪坐在了蒲團之上。 平凡大師搖搖頭,對著面前的古玉棋盤,道:“這棋盤是太/祖皇帝所贈,幾十年來吾日日看著,從不曾發(fā)覺異樣,直到數(shù)日前,吾突然發(fā)現(xiàn)棋盤之上生了幾絲不明物,吾細細看下,才覺察是血絲,太/祖皇帝贈與吾時曾說,古玉有靈,得古玉者與之一體,古玉見血,吾亦是。直到都督來求,吾便知,是有人來取吾的性命了。” “那你為何還要救人呢?” 如焰公主譏笑,她撥開斗笠,低頭打量棋盤,見那棋盤上果有幾絲通紅,她伸手去摸,溫溫涼涼的觸感,讓她瞬間恍惚。 恍若回到數(shù)十年前,她尚年幼,見父皇在榕樹下對著一盤古玉雕雕琢琢。 她問父皇:“怎舍得破壞如此美玉呢?” 父皇怎答她的? 父皇道:“美玉無價但情誼有價,聞聽李家小兒猶愛對弈,父贈棋盤于他,他定珍之重之,看到棋盤便念起為父,為父若得了這員猛將,那我明家逐鹿天下亦可一試,你道這棋盤是不是無價之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