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修仙,日更三千 第63節(jié)
“你有沒有眼色???知不知道那是我們周兄看上的姑娘?”一個青年上前搡了顧厄葉一把,還有人笑嘻嘻地拍他的臉。 顧厄葉站定看了周姓青年一眼,神色與剛剛在劍室內完全不同,目光極冷。 周姓青年絲毫不懼,揚了揚下巴笑嘻嘻道:“顧大先生這樣不識趣,我只好給小師妹報個仇了。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第47章 麻袋 若單論戰(zhàn)力,顧厄葉自信這些紈绔絕不是他的對手。他記得為首那人叫周哲,是他這一屆世家派里家世最出挑的那一個。 往日周哲等人也只是與他不對付,平時不說話而已,不知道這次發(fā)的什么瘋。 顧厄葉打掉他的手,反問:“替師妹出頭?” “你們算是什么東西?都入不了師妹的耳。‘自作多情’這個詞,就應該送給你們好好記在心里?!?/br> 顧厄葉語氣淡淡的,周哲等人卻被“自作多情”刺到了,那小弟叫道:“你一個瑯嬛養(yǎng)大的狗,居然還敢問我們是什么東西?” 周哲面色陰晴不定,按下手中的陣法,一陣綠色的草葉兜頭朝顧厄葉澆了下去! 顧厄葉迅速一退,靈力發(fā)動,將這些草葉吹遠。但卻已經有一些黏到了他身上,露出皮膚的部分瞬間起了紅疹,奇癢無比,使得他手背都暴起了青筋。 這場面其實有點好笑,放言要“教訓”的人,也只敢用輕飄飄的草葉來sao擾人。 但惡心人的力度卻是實打實達到了,周哲拍手哈哈大笑,肆無忌憚地指著顧厄葉。 但下一刻,他卻眼前一花,整個人被撞了出去! “哎喲!” 他撞到樹上,腳被樹根絆了一下,直接滑到了湖里,氣得邊撲水邊罵,“咕……顧厄葉你瘋了!好大的膽子!……咕?!€愣著干嘛,快來救我??!” 周圍紈绔幾個還傻站在岸邊,被一喚才紛紛上去幫忙。顧厄葉這一招沒用靈力,周哲也是輕敵沒用靈力抵抗,因此顧厄葉沒有留下任何靈力標記。 但眾紈绔經此都把靈力裹滿了全身,再想得手已是不能了。 “我他媽……我下次見到你要你好看!——咳咳咳……” “那我就等著?!鳖櫠蛉~忍著皮膚的癢意,站在石階上看著水里撲騰的周哲,轉身走了。 接下來的兩天,詩千改都在籌備新文,順便還盤算著《千金》的后續(xù)工作。 她院子里的那些石頭里面沒有玉,只是用來確認修界的靈力能不能穿透石頭、看見內部的。最后得出的結論是,至少以她現(xiàn)在的修為不能。 詩千改也請簡升白看了,他隱約能感覺到一些結構,但是要確認到底是什么東西還是太艱難了點。 “看來在現(xiàn)實里,‘賭石’也的確可行?!焙喩赘信d趣地下了定論,又問,“你的《千金》不是都完結準備單行本了嗎?現(xiàn)在還在寫什么?” 詩千改高深莫測,道:“我只是想給修界帶來一種新的潮流?!?/br> 新的卷王……啊不是,回饋讀者的潮流。 度過了最忙碌的開學前兩周,她就清閑很多了。 這一日匠道課下課時,卻有一個算不上熟悉的人來找她。 “……詩妹,這就是我所知道的經過了?,F(xiàn)在這幾屆世家的圈子里,都知道周哲……‘心悅’你?!?/br> 何芷芷說完了一長段話,總結道,“闕少主也聽說了,但他是男子,不怎么好插手,我二人便合計著,由我來告訴你?!?/br> 她雖是世家之女,穿著卻比詩千改還樸素,是成套的瑯嬛門服。經過玄春闈,她的膽子似乎大了點,說話還是小聲,但敢于和人對視了。 何芷芷是何家的嫡女,社交圈子天然就在世家一系,再加上她不像薛傾碧那么兩耳不聞窗外事,近來便聽說了圈子內部的一些風言風語。 詩千改心說,這是什么古早土味的劇本。 平民少女入了大學校,然后被權貴富二代“霸道宣言”追求?……不好意思,她遇到這種事情只覺得反胃。 “我知道了?!彼c點頭,“你是說,他們還捉弄了顧師兄?” 并不是每一屆的學生里,世家和寒門的關系都像詩千改這屆這樣和諧的。 這一屆世家的領頭羊,薛傾碧、闕晗日都與詩千改在同一個幻境里戰(zhàn)斗過,對她的第一心悅誠服。乃至闕晗日還是個圈內皆知的“翡不琢書迷”,《千金》的一部分轉載就是從他手里過的。 而大部分的情況下,世家與寒門之間涇渭分明、互不相干;也有少數(shù)的同年里,兩邊的關系極為惡劣。 顧厄葉這一屆就屬于少數(shù)“極為惡劣”的情況。 他這一屆世家與寒門的人數(shù)三七開,當年玄春闈的前三甲皆是寒門出身,前五十里也以寒門為重。 剩下三成世家弟子成績中不溜,沒有人能以能力服眾,于是跳得高的就是一群紈绔子弟了。以前他們只找那些游離于群體之外的人欺負,現(xiàn)在卻盯上了顧厄葉。 這批紈绔,別的不出名,惟有家世出名——他們都有親戚在文昌仙閣任職,且都是實權仙官。 這些人當年能過玄春闈,說明頭腦至少不是太蠢。他們知道瑯嬛規(guī)矩嚴苛、門風清正,也不敢整大動作,否則早就被掃地出門了,于是盡在細枝末節(jié)處惡心人。 像他們捉弄顧厄葉的時候,就一次也沒有沒有親自動手打起來,這樣便沒有觸犯門規(guī)。哪怕顧厄葉上報先生,最多也只能給一個禁足或罰抄的處罰。 詩千改語氣太平靜,何芷芷生怕她覺得沒什么,道:“詩妹,實在不行,你……你就說你是詩家的姑娘。” 詩千改以魁首的身份入門,才貌雙全,有人愛慕再正常不過。 然而這些人顯然不是什么正常的愛慕者,何芷芷都不敢復述她聽到的那些輕佻言論。在周哲等人看來,平民里出了個優(yōu)秀的少女,定是想要攀高枝的,所以被他們看上是幸運。這樣的女子很容易就能“上手”。 是以,何芷芷的第一反應就是讓詩千改自己也“亮明身份”。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保住“清譽”。 何家肯定是不能說了,她自己都覺得丟人,所以便想到了詩家。 詩千改差點沒想起來什么“詩家”,回憶了一下才記起,她這輩子的母親早年也與自己本家決裂過。當年她和何文宣的定親,也是何家聯(lián)系這個詩家做的決定。 看樣子,詩家也是一方權貴? 難怪簡升白曾經說,她的姓氏疑似是“大姓”。 “我不需要姓氏給我鍍一層金?!痹娗Ц母纱嗟?,“這件事,我自己解決?!?/br> 光看這個行事,詩家就和何家半斤八兩,她認下還覺得丟臉呢。 她在說話時一直在收拾匠道課七零八落的小玩意,現(xiàn)在收拾完了,站起來就往外走,何芷芷急忙跟上,看她走的方向不是宿舍峰,結巴道:“詩妹,你、你去哪?” 詩千改道:“當然是去解決問題?!?/br> 她走進傳送陣,來到了高兩屆的授課室,隨便抓住一個人問道:“師姐好,請問一下,你有沒有看到周哲在哪?” 詩千改笑得禮貌又乖巧,師姐一愣,下意識道:“啊,我剛剛看到他們往那邊錦鯉池走了……” “多謝師姐?!痹娗Ц哪_步不停,又進了傳送陣。 何芷芷差點沒跟上,驚異地睜大眼睛:“你直接就要去找周哲??” 在她所受的何家教育里,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她甚至不知道詩千改要做什么。 詩千改沒回答她,在錦鯉池邊看了看,心道巧了——那邊被圍在一群人中央的,不就是顧厄葉嗎? 顧師兄面色極差,腳腕被一株靈植纏著動不了,正在一聲不吭地用本命劍砍著藤蔓。 這種靈植別的本事沒有,最適合做陷阱,一旦纏上至少得十分鐘才能脫困。 而周哲等人就抓住這十分鐘的空隙,一邊用小石子丟他,一邊在旁邊冷嘲熱諷: “你何必替師妹強出頭呢?她領你的情嗎?” “等我追到了小師妹,說不定她還要笑你,哈哈哈……” “寒門子弟都像你們這樣膽小嗎?顧大先生,你怎么不還手?” 詩千改由衷感慨道:“好賤啊?!痹趺磿羞@么欠打的人? 何芷芷臉都氣紅了:“周師兄,你們在做什么?!” 她正想理論,只見詩千改直接走到了周哲身后,抬起一腳把人踢進了錦鯉池里! 何芷芷:“?!” 周哲這回才是真的毫無防備,腳下猛地一空就墜入了池中,嚇得大叫:“我他媽??!咕?!让 ?/br> “嘩啦”一聲,池中掀起巨大的水浪,錦鯉們見天降巨物,瘋狂游動起來。顧厄葉剛把腳上的藤蔓切斷,見狀也驚到了:“師妹?!” 詩千改趁那群紈绔還沒回過神,又踢下去一個,剩下的也沒逃過她的手。幾個紈绔簡直都傻了,在池子里掙扎撲騰,大喊大叫,還得救周哲,簡直忙作一團。 “詩妹你……”何芷芷才跑過來,小臉慘白,詩千改朝她比了個安靜的手勢,道:“第一次同門斗毆只是記過罰抄門規(guī),對吧?” 何芷芷:“??” 顧厄葉:“話雖如此,但是……???” 不是,就算這次出氣了,下次怎么辦? 周哲不善水性,一行人折騰半天才爬上岸,像一群落水狗。他渾身發(fā)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凍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詩千改走到他身前,俯身笑微微道:“免費送你一場水浴,讓你醒醒腦子,別整天想著追求師妹。” “最后再送你一句話,看不上你那幾個臭錢,給我滾!” “你你你……阿嚏!”周哲張口,卻只打了個大噴嚏,他氣得失去理智,起身就要運用靈力,身邊小弟卻連忙架起他就跑:“周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沒有斗毆次數(shù)了啊,還是快跑吧!” 這邊的靈力波動早已驚動了夫子,遠處大喝聲傳來:“反了你們了!還敢跑?!都給我停手??!” …… 片刻后,靜室內。 簡升白來領徒弟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詩千改神態(tài)自若地靠在椅子上寫稿,一旁小門開了,顧厄葉滿臉凝重地走出來。 何芷芷則坐在另一邊發(fā)呆,像是在想事情。 簡升白:“……” 他原本想了一籮筐的話來安慰詩千改,現(xiàn)在看來應當不需要了。 “師妹。”顧厄葉輕聲喊道。 詩千改抬頭,一本正經道:“師父,我把欺負我的人打了一頓,您說我做得對嗎?” 簡升白哭笑不得,揉了一把她的頭發(fā):“做得不錯!回去罰抄就當練字了?!?/br> 他其實來之前還有點犯愁,但看詩千改的樣子,應當心中自有應對的章程。 夫子們是按照最輕的處罰來的,簡升白琢磨著實在不行自己就自己幫忙抄幾頁,詩千改道:“師父先等我一下,我有話對顧師兄說?!?/br> 簡升白背著手出去了,詩千改道:“顧師兄,這件事是我波及到了你,我得說句抱歉?!?/br> 顧厄葉像是有點不太適應,錯開視線道:“這也沒什么……都是他們的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