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娶了對照組做夫郎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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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一片狼藉,還望不要見怪才好?!?/br> 所謂來者是客,即便是沒問,張放遠也曉得是沖著炭火生意而來。 現(xiàn)在城中的炭火鋪子也就他們家的貨最多,雖說這些商戶不一定知道,但是看著今日開倉賣了這許多的炭火出去,自然也是聞風(fēng)而來,只是張放遠沒想到這些人會來的這么快。 “張老板生意紅火,吾等貿(mào)然前來叨擾,是我失禮在先,如何會見怪?!?/br> 倉庫這邊條件雖然是簡陋了一些,許禾還是泡了一杯茶水上來端給了前來的商戶,禮數(shù)上還是周全著,他奉茶以后就在旁頭安靜坐著,聽兩人的談話。 前來的商戶形同笑面虎,張放遠看著有些眼熟,又聽聞他知曉自己姓張,總覺得像是見過,可惜一時間未曾想起來。 他是個農(nóng)戶出身,以前又是做屠戶的,而今雖然在經(jīng)商,可是始終不像尋常商人一般喜歡虛與委蛇,徑直道:“不知老板貴姓,此番前來可是要買炭火?” “免貴姓秦,聽聞張老板此處有炭火不在少數(shù),如今這天時大伙兒都甚是焦愁,若是多幾個炭火鋪買賣柴火,百姓的日子也就好過了些,您說是不是?” 張放遠聽其彎彎繞繞的,無非意思就是想低價從他這處低價囤買些貨回去,到時候自己再賺取差價。 他也不傻,現(xiàn)在這天時尚且還未到最難捱的時候,風(fēng)雪天氣一連要到明年二月,即便是他囤貨多,卻也用不上大批賣給別的商戶才賣的完,自己慢慢賣到明年二月,就算是零散著賣也問題不大。 能一次性賣出去大批的貨固然是好,回錢快,可現(xiàn)在的炭火價格已經(jīng)是尋常時候的兩倍價,他就算低價些賣給別的商戶也不會低到哪里去,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到他們手里的炭火價格再翻上一翻。 這一茬兒的錢是掙了,可許多買不起炭火的老百姓日子可就難過了,屆時就是天災(zāi)過去,老百姓腰包淺,到時候生意不好做的照樣還是商戶。 這是一開始張放遠就已經(jīng)想明白了的,于是直言:“若是秦老板自家需要炭火鄙人可親自送上門去,但要是進貨的話,鄙人此處炭火也不多,恐怕是不能同秦老板合作了?!?/br> 姓秦的商戶聞言并沒有惱怒,反倒是情理之中一般,畢竟現(xiàn)在誰都曉得炭火是炙手可熱的生意,誰會愿意輕易讓利出來。 他道:“價格好商量,張老板放心,鄙人絕計不與您在泗陽爭利,到時候會送到他縣?!?/br> 此次受災(zāi)的也不光是泗陽城,其余周邊小縣城小集市也有受災(zāi)的情況,因為疫病管制人員進出,商戶外出不便,但是周邊卻也還好行。 這意思就是說不賺泗陽城百姓的高價,去賺別地的唄,倒是考慮的周到。 但張放遠依舊不為所動:“秦老板,鄙人就直說了。不出貨不光是因利,也是為了老百姓。您還是請回吧。” 秦姓商戶見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張放遠還是沒有那意思,他有些意外,卻也知著實是沒戲了。 他頓了好一會兒,站起身拱了拱手,一改先前的笑臉,神色不明:“張老板仁義?!?/br> 言罷,又道了一句:“張老板是一點過往情分也不顧啊,不過還是祝張老板生意一路長虹了?!?/br> 未等張放遠開口,商戶大刀闊斧一般的出了門。 伙計送走了人,許禾站在門口看著遠上了轎子的人,不免蹙起眉頭:“這事兒不免得罪人?!?/br> “并不是每一樁生意都談的成的,若是為此記恨在心那也不是長遠之道?!睆埛胚h當然知道維持炭價防止翻長勢必會得罪一些商戶,可哪里又能人人都周全到,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按照自己心中所想來辦了。 別的都沒什么,他只覺得這商戶說話有些不明不白:“無論如何,咱們不能開一條口子,否則以后更是得罪人。” 許禾點了點頭,此后的日子隔三差五的都有商戶上門拜見,但是都一一被勸退了回去,因著沒有一戶買著了炭,為此商戶就是罵咧但心頭多少平衡,也就沒有什么多的能說。 張家的倉庫日日都開著,炭火又一直都供應(yīng)不斷,他們家的中炭賣三十文,城里別家的炭行價格要是比這個價格更高便賣不出去,老百姓寧愿在張家倉庫門口多排上一炷香時間的隊伍也不愿意多花錢,為此城里的中炭價格也就維持在了這么一個價格上。 受天災(zāi)影響,泗陽的天一日接著一日的寒冷,雖說是現(xiàn)在炭火不必像之前那般的哀愁了,可天寒地凍,城中積雪厚載,百姓都蜷縮在家中不愿意出門,街市上行人伶仃,最多的還是掃雪除雪之人,此番境遇下,城里的生意甚是不好做。 眼見著進了臘月,卻是半點沒有往年的臨近年關(guān)的喜慶熱鬧,也無多少人置辦年貨,城里各行各業(yè)的生意和著天氣都進了寒冬似的。 什么都在漲價,便是以前攤前菜市上常見的白菜蘿卜都漲了一兩文,倒也不是百姓相互為難,實在是大雪封山凍地,村戶想摘個菜都不容易,天氣嚴寒又是冰雪,許多菜都被凍死了,如何會不漲價。 商鋪中的伙計老板怨聲載道,眼下除卻米糧和炭火行,誰家的生意都難做,大家伙兒的日子都不好過。 自打天冷下來以后,張家客舍的生意就不成氣候了,入了雪天,一日更是只能接上三兩撥客。 茶棚倒是還過得去,下雪天氣路不好走,周遭的老百姓就更加依賴于去茶棚添置一些生活用品,柴米油醬醋茶,茶棚又有炭火賣,除卻雞韭村的村戶有囤炭火外,別的村子許多都是沒有囤的。 先前上城里還不一定能買得到炭火,現(xiàn)在茶棚離的近價格又不比城里高,大伙兒都喜歡去茶棚。 雖說是有生意維持,可卻也大大不如先前的鼎盛,只能賣些雜貨,飯食就很少有人來吃了。 但即便是家里先前的一系生意都不如何賺錢,如同其余商戶一般進入了蕭條,但張放遠的先見之明卻讓他的生意一枝獨秀,光是炭火生意賺的錢就把家里整個撐了起來。 許禾不是一次兩次的慶幸張放遠的決斷,要是當初沒有反其道而行,現(xiàn)在必然也是同城里的商戶一樣日日憂愁。 倉庫那頭開倉了上十日的時間,雇傭的伙計能熟練運作以后,兩口子就沒再繼續(xù)日日上城里守著。 每日辰時倉庫準時開倉,巳時關(guān)門,大伙兒摸清了這個時間都會按時來。 張放遠每日去一回城里,就負責把當日的收入抗回家去供媳婦兒數(shù)。 老百姓多使的是銅錢,幾乎日日都能賺上一箱子,張放遠也不先拿去錢莊里換成銀子或者是銀鈔,就這么直接的帶回家去。 許禾也著實是喜歡數(shù)錢的,先頭是笑瞇瞇不厭其煩的把一箱子的銅錢挨著一個個數(shù)完。 用麻繩穿成一貫的,一吊的,花費個半個一個時辰也不覺煩惱。可后頭日日都數(shù)著,且都是那么一大箱子,少則二三十兩,多則上百都有。 這數(shù)起來簡直就是一項巨大的活計,而今家里已經(jīng)堆了好幾箱子的銅錢,再是愛錢,說多了許禾也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逐漸沒了多少興致。 不過這兩日他又重新找回了數(shù)錢的樂子,本是打著主意讓張放遠直接換好了錢拿回來的,又終止了開口。 “一個,兩個,三個……” 外頭白雪皚皚,兩個仆役打掃著庭院,暖閣里放著最好的無煙炭火暖乎乎的熏著,許禾左右兩邊一手一個崽兒,桌上堆積著山高的銅錢,趁著數(shù)錢的功夫,他順道就教孩子數(shù)錢,一遍又一遍。 教學(xué)方式尤其直觀,既可以直接接觸到民生流通的銀錢,又解決了許禾的一樁事。 小鯉哥兒頭一次看到許多的銅板還甚是感興趣,左手抓一把,右手抓一把,跟著小爹嘴里念念有詞,學(xué)習(xí)能力還不錯,跟著小爹很快就能數(shù)到十,就是眼睛睜著的時間不長,一會兒就趴在桌邊上給睡著了。 瑞錦老早就能數(shù)到十,眼下跟著小爹又認真的學(xué)習(xí),進步飛速,幾日教學(xué)下來已經(jīng)可以數(shù)到五十。 學(xué)習(xí)能力強且有興趣,能跟著許禾把一箱子的錢全部數(shù)完整理結(jié)束才停歇。 張放遠回家的時候,小鯉哥兒又先行“陣亡”趴在軟塌上呼呼大睡了,一片臉蛋兒都被自己給壓的紅彤彤。 “數(shù)完了,數(shù)完了!” 繞是瑞錦比小鯉哥兒沉穩(wěn)許多,可是小朋友的恒心耐力畢竟有限,好不易熬著把錢拾理完,正在凳子上一蹦一跳,抬頭見著自己老爹又抱著個熟悉的箱子回來,登時眼里就沒了光。 許禾見他如此笑了一聲,把人抱了下來:“好啦,今日就到這里,爹爹帶回來的明天再數(shù)。” 被看穿心思的瑞錦有些不好意思,埋在許禾懷里蹭了蹭。 張放遠放下箱子,失笑道:“我們?nèi)疱\這可是從小就視金錢為糞土,看到銀錢還不高興。” 第101章 臘月中,城里總算是有了些煙火熱鬧氣。 不論日子有多難,年總得是要過的,十五后,陸續(xù)還是有人出來采買過年的東西。 今年商販倒是有些良心,許是先前生意慘淡了許久,往年年底必定漲價的東西,今年也都只是意思性的漲了一點,只怕是漲多了又沒有什么生意。 兩廂周全,苦哈哈買東西準備過年的人倒是多了起來。 過年比起尋常的日子,家家戶戶也算得上是大cao大辦。 張放遠看著城里日日被鏟拉出去的厚積雪,他仰頭望了望黑沉沉的天,在城中一片紅燈籠中倒是難得的有了些喜色,翻過年以后就好些了,再冷上一兩個月就轉(zhuǎn)晴,只是說明年的春天會來的遲一些。 倉庫里囤積的炭火已經(jīng)差不多販賣殆盡,張放遠趁著過年前把家里的炭火都運到了城里,同許禾商量了一二,百姓都在準備年貨,在這當兒上把炭火價格降上兩文,等年后再回價,一來是得在年冬把炭賣完,二來也當是回饋百姓了。 消息一出,果然是讓百姓驚喜不已,一大波的人涌入倉庫那頭去采買炭火,生意又回了鼎盛。 張放遠沒怎么過去盯著,他上城里來也是要采買些年貨回去準備過年了,雞鴨魚rou一類的村里都能買到最好的,倒是不必要再多忙活,只是家里少些糕餅果子,一些貴重的rou食。 許禾交待,讓他買幾方好羊rou回家去,今年天寒,張家的一群婦人夫郎商量著說要吃羊rou鍋。 今年怕是比去年還熱鬧,大伯家的兩個堂兄都回來了,大堂兄又添了一個女兒。 不單如此,張放遠六叔今年舉家也要回鄉(xiāng)里吃年飯,雖不多待見六叔他媳婦,不過今年一家人沒得炭火燒,求到了他跟前來。 張放遠沒答應(yīng)也沒拒絕,讓他六嬸兒自己自己去求許禾。 先前他六嬸兒瞧不起農(nóng)戶,也瞧不上許禾,孩子滿月酒的時候還寒磣了許禾,讓她去求許禾要炭火,可謂是把臉和傲氣都臊了下去。 許禾是個大度的人,便是再有隔閡,公爹那一輩始終是至親的兄弟,如今遇了災(zāi),不接濟一二也說不過去,于是便給了幾十斤的碳火。 六嬸兒自覺是低了人一等,眼見張放遠如日中天,城中鄰里都夸耀張放遠為人厚道,曉得她是張家的堂親,跟著對他們家人都客氣了許多,她就是心里頭再有什么,也曉得要仰仗丈夫這一脈的親戚了。 他六叔以前能搬到城里住就是因為媳婦娘家補貼了不少,一直在媳婦面前矮了一頭,時常被呼來喝去,而今自己堂親有了出息,他腰桿子也硬了,回鄉(xiāng)里可比以前殷勤的多。 這回過年,肯定是全家都要去鄉(xiāng)里。 許禾什么也沒說,只讓張放遠多準備些年貨,過年人多他也能大展身手。 以前原本還說去承接村里的席面兒的,家里的男人宰豬,他就做廚子,都是生意人,如此日子也不會過得多差,只是沒想到生意一做,反倒是越做越大,外帶家里又有兩大個崽兒,以前的打算也就只有落空了。 除卻采買這些事宜,張放遠還要把城里的兩個鋪子的賬簿查檢一番,清算以后,明年又是新的開始了。 今年下半年刷牙子鋪子的生意都不如何好,這些年不斷有人自做刷牙子,又有人閑情逸致自己磨配牙粉,玲瓏鋪子已經(jīng)大不如當初上市時的稀奇,但不管怎么說,終究是第一家鋪子,算得上老字號了,還是有人買賬。 雖說不像以前那么大富大貴,但每個月還是能有一筆足夠?qū)こH思乙率池S足的吃上一年。 張放遠查了賬后,給兩個伙計發(fā)了些賞錢,伙計千恩萬謝,今年平頭百姓也好,商戶也罷,日子都不好過,老東家在過年的時候發(fā)賞錢,伙計比尋常時候得到賞錢還要高興百倍。 張放遠發(fā)的賞錢也一年比一年多,都是跟了他好幾年的老伙計了,城里的人找差事兒干不容易,商戶要找到衷心的伙計也不容易。 兩頭珍視,方可長長久久。 查檢了玲瓏鋪子,張放遠又去了自家的家禽行,那頭都是些日常雜貨鋪子,今兒街市熱鬧,他們家的鋪子更是熱鬧,不得不讓他略微吃了一驚。 今年下半年許多生意緊縮,百姓勒緊了腰包,大魚大rou的人家少,rou市家禽行的生意是rou眼可見的頹敗。 村里養(yǎng)的家禽原本是依靠著張放遠往他們家的家禽行里送的,今年生意不好,鋪子?xùn)|西收的少,城里的商戶下鄉(xiāng)的次數(shù)也少,村民心有哀愁,卻也無人埋怨,年生不好,誰都一樣,只得是相互體諒著過。 先前張放遠跟許禾一門心思都撲在了炭火生意上,畢竟他們的家當一大半都壓在了上頭,自是沒有別的心思管隨著大環(huán)境蕭條了的生意,今兒他得閑過來查賬,一度還以為是走錯地方了。 原該是門可羅雀的地方,而今卻是人來人往,買雞買鴨,提著鮮魚的百姓比比皆是。 “讓開些,讓開些,魚塘里新打上的鮮魚來了!” 張放遠聞聲,下意識也避開了些行駛過來的牛車,家禽行不大,人多伙計忙碌,尚且未曾發(fā)現(xiàn)張放遠,聽見鮮魚來了,連忙幾個人就跳上板車,手腳麻利的把一大缸子的鮮魚給搬了下來放在門口。 前來置辦年貨的百姓一窩蜂圍了上去。 過年尋常人家餐桌上無非就是家禽行的這幾樣吃食,張放遠料想到生意應(yīng)當會比前兩個月要好上一些,可卻也沒想到會來這許多的人采買,都排起了隊伍來,一路上過來,可不見別處的家禽行也有這樣的生意。 張放遠想縮在邊上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惜自己塊頭大,想藏都沒得藏,很快就有排著隊無所事事的百姓瞅見了他。 “張老板!您今兒也過來了啊!” 婦人一個大嗓門兒,登時排隊的人都看向了張放遠,因著先前在炭行賣炭待了小半個月,許多去買過炭的百姓都認得他。 這朝見著人,都熱絡(luò)的打起了招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