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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只不過才堪堪看了半本,卻也曉得講得是個(gè)什么故事,她本想著午后再將剩下的那半本給看了,就被邀過來聽?wèi)蛄?,誰知唱得會是這一出。 “這不是新出的本子嘛,就換來聽聽,也過個(gè)新鮮勁兒。” 蘭絮多看她一眼,勉強(qiáng)算是回答了傅娘娘第一個(gè)問題了。 傅椋倒是沒多想,但這前一半她在戲本子里看過了,自然就沒多大的興趣,被推回臉也不惱,又湊過去和蘭絮耳語。 “聽說這幾日里玉京熱鬧得厲害。” 可不熱鬧嘛,朝貢日在即,周遭各個(gè)小國的商人都紛紛涌入了玉京,新奇玩意兒更如雨后春筍般涌現(xiàn)個(gè)不停。 但與此同時(shí),繁榮熱鬧的表象下,是魚龍混雜,亂得十分厲害。 蘭絮:“是厲害,每年不都有這么一朝?” 其實(shí)蘭絮也是想出宮去轉(zhuǎn)轉(zhuǎn)的,在宮中待久了難免有些閑得慌,想見見熱鬧,無奈穆商言憂心傅椋得緊,三令五申叫她將人看好了,不允私自出宮。 已然預(yù)料到傅椋下一句會說些什么,蘭絮又連忙補(bǔ)上一句。 “聽說這次外金也有人來,宮里宮外的戒備都加強(qiáng)了不少?!?/br> 盛國同外金一向不合,更別說三年前恭安親王叛國一事,雖后來外金戰(zhàn)敗,簽下和平盟約,但誰知背地里頭會不會有什么其他的動(dòng)作。 尤其聽聞外金內(nèi)亂得厲害,早已自顧不暇。 只是沒想到在這個(gè)關(guān)頭……竟會有王室子弟來盛朝貢。 這背后的用意,不得不令人深思 第27章 傅椋心里頭還惦記著那位唱小曲兒好聽的明月姑娘,哪里會因?yàn)檫@種微不足道的問題,就輕言放棄了。 這就好比某日間,你突然就饞起那么一個(gè)樣?xùn)|西來,抓心撓肺的,似有螞蟻小蟲子擱心上爬,往日里頭不想倒也就罷了,可一旦想起,就饞得愈發(fā)厲害,非要吃到嘴里頭不成。 如今傅椋就是這么一個(gè)模樣,但卻也有些不同,她是對這輪‘明月’起了徹徹底底的好奇。 再者,蘭娘娘不是都講了,宮里宮外的戒備最近都加強(qiáng)了不少,在自家地盤里頭,又能出個(gè)什么事情來? 她不以為然,繼續(xù)蠱惑。 “縱使是外金來使,在玉京中又能出多大的事情?咱們也不出城,就在城中逛一逛,聽聽小曲,早些去早些回來?!?/br> “你上次不是還講我?guī)нM(jìn)宮的那糖藕好吃的緊?太師府可有專程從江南找來的廚子,保準(zhǔn)叫你給吃了夠味兒?!?/br> 若說‘玩’這一字對蘭絮的吸引不算是特別大,那再抬出一個(gè)‘吃’必然是能叫她心動(dòng)的。 相識數(shù)年,傅椋自然知曉怎么去攻其七寸,將蘭娘娘拿捏在掌心揉搓,傅女子心里得意洋洋。 果不其然,一聽太師府里有江南來的廚子,蘭絮心念動(dòng)了那么一動(dòng),但想到穆商言的三令五申,她又有些遲疑。 瞧一眼傅椋,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之理,為了一口吃的,毫不留情就將當(dāng)朝陛下給賣了徹底。 “實(shí)話同你講罷,”蘭絮斜著身過去,目光放在唱得咿咿呀呀的戲臺子上,“不是我不想同你去,是那一位不讓你出去,可曉得了?” 講到‘那一位’三個(gè)字的時(shí),蘭絮特意咬重的字音,話里話外暗示自己不過小小妃嬪,哪里能駁去圣意。 “他管天管地還能管人家……” 后面的詞有些不雅,傅椋有些沒講下去,畢竟此處人多眼雜,她皇后娘娘的溫婉架子還得端上一端。 頓時(shí)就沒好氣極了。 “他說得不算,你且聽我的,我說出去就是出去,”話音頓了頓,她看了眼白諾,“我身旁有白丫頭不說,還有他另外再派來的暗侍,再多加一個(gè)你,可不是就算‘打遍天下無敵手’了?!?/br> 這話哄得蘭絮開心,頓時(shí)咯咯咯笑起來,上頭戲班子以為娘娘是叫他們逗了樂子,頓時(shí)演得更賣力了。 其實(shí)傅椋這話講得也沒錯(cuò),不說白諾和那什么暗侍,就是這玉京中的將士,她蘭絮一挑十也是沒什么問題的。 想來穆商言就是cao心過了頭,不過…… 蘭絮又道:“出宮可以,但你得保證那一位不找我的麻煩,而且說好的那匹水光云錦紗緞子也得歸我,不能隨意反悔收回去?!?/br> 傅椋見她松了些口,自然是欣喜同意的,別說一匹水光云錦紗緞子,便是十匹也是能給得的。 這些外物什么的,她一向不大在意。 至于穆商言那端,他管天管地還能管得了人拉屎放屁了?她不過是暫居宮中,若惹她不順心了,她就搬回太師府去。 美滋滋的想了一通,臺上的戲恰好唱到了后半場,傅椋就美美地聽了起來,不時(shí)隨著那調(diào)子打拍哼上兩句。 “李姑娘她行俠仗義,路遇三五匪徒欺那平民百姓吶~啊,她長劍相助,打得匪徒落花流水……” 將全程謀劃都聽在耳朵里的白諾垂下頭,眼觀鼻,口觀心,權(quán)做未聽未見。 后半出戲不算太長,片刻光景就唱了完,喉嚨唱干了的戲子們得娘娘賞的冰瓜,躲在廊檐下的陰影里頭乘涼,準(zhǔn)備歇一歇再來拿了賞錢。 上了妝的戲子們脫去裝扮,瞧在傅椋眼中幾乎長得一個(gè)模樣,待卸去濃妝艷抹的行頭,才露出女兒家們自己的模樣來。 瞧著其中一人有些眼熟,傅椋想了片刻就恍然,這不就是上回里頭,同她講明月姑娘的那個(gè)小戲子嗎? --